近幾年,抑鬱症這個詞頻頻出現。無論是明星還是普通人,因為抑鬱症自殺的比例在逐年增加。
但是,1980 年前,中國幾乎沒有「抑鬱症」患者。
當時,從蘇聯來的「神經衰弱」支配著中國人的認知。
許多人羞於表達內心的痛苦,怕被冠上“軟弱”的標籤。
「胸悶氣短」這種生理上的變化則成為人們求醫時常用的表述。
所以多數患者那時被診斷為「神經衰弱」。
直到最近十年,在媒體反覆科普下,抑鬱症在中國才逐漸擺脫道德汙名。
對抑鬱症的偏見,其實一直都深埋在人們的心底。
最近小編在書店翻到一本書《我在精神病院抗抑鬱》,作者左燈,是個90後姑娘。
和千萬普通人一樣,她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喜歡在微博上發發段子、發發牢騷。
直到她因自殺未遂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經歷了病發、懷疑、確診、病重、自殺、送醫等一系列“精彩紛呈”的事件以後,左燈踏上了“人生新徵程”。
為了改變大眾對抑鬱症的誤解,她將自己在精神病院抗抑鬱的經歷集成一本書。
書中字裡行間充滿著作者對世事無常的調侃,然而小編看完卻絲毫未覺得輕鬆,只有滿心的愧疚。
有多少悲劇,正因為無知,終釀成大禍。
1
被汙名化的抑鬱症
知乎搜索“抑鬱症的表現有什麼?”
最高讚的評論不是學術的解釋,而是抑鬱症患者平淡的一句自述:
“沒人覺得我病了,他們只是覺得我想太多了。”
其實對抑鬱症患者來說,比病症本身更難受的,是他人的態度。
即使近年來媒體一直在反覆普及,我們仍可以在網上看到對抑鬱症患者的冷嘲熱諷。
最常見的評論是“矯情”,甚至有人直言抑鬱症是富貴病,沒事閒的。
痛苦不被理解,求救得不到回應,於是釀成了無數的悲劇。
我們無心的一句話,都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
某天,好友給左燈打電話,在電話裡質問她:我不懂你,你是不是在逃避什麼?
左燈說,你覺得我在逃避什麼?
朋友回答,是現實。
要工作,要面對,要承擔壓力,你就想往那兒一躺,來逃避這一切。
事實上,左燈為了維持工作,曾痛不欲生地在工作崗位上堅持了兩個月。
直到病情爆發,被父親強制命令辭職。
掛掉電話後,左燈陷入了崩潰狀態。
她放聲尖叫,發了瘋似的以頭搶地,毆打床鋪,哪兒硬就往哪兒撞。
周圍的病友們,紛紛來阻止她,撫慰她。
但左燈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那一刻,她的本能就是求死。
“抑鬱症帶給我的傷害,一方面來自它本身,另一方面,切切實實地來自我真心誠意的朋友們。”
2
抑鬱症患者的自白
“我們不是想太多,我們只是生病了。”
《我在精神病院抗抑鬱》中,左燈用最平和的筆觸,對抑鬱症進行自我剖析。
抑鬱症的開始,是突然對一切曾經熱愛的東西喪失興趣。
然後是身體機能響起的警鈴:胸痛、頭痛,記憶力明顯減退,行動力變慢,打翻水杯,打翻飯碗。
有時,會莫名其妙地湧出眼淚,人也開始變得非常容易疲憊。
一開始,晚上10點睡,後來晚上8點睡,再後來,下班回家7點就能入睡。
即使睡這麼久,仍然覺得累,每天都感到身體被掏空,像被人暴打了一頓。
再到後來,每說一句話,就感覺自己要耗費掉一輩子的力氣,身上的能量,彷彿完全被榨乾。
抑鬱症是死神的唾液,它能溶解掉你所有的精力與希望,讓你在骯髒、黏稠的泥淖中淪為絕望感的囚奴。
即使中了1000萬元大獎,都喚醒不了你對生活的熱愛。
在住院前的兩個月,她一邊工作,一邊苦熬著跟死神搏鬥。
她咬緊牙關熬過生不如死的早上,熬過痛苦的中午,直到迎來症狀減輕、相對美好的晚上。
當每一個黑暗的白天到來時,左燈都告訴自己:
活到晚上,至少活到晚上,活到晚上,一切都好了。
很多人覺得,抑鬱症患者難以理喻,甚至有點可怕。
但她顛覆了普通人對抑鬱症患者的成見,讓大家瞭解,抑鬱症患者一點都不軟弱,恰恰相反,他們很勇敢。
她說:活著,是普通人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卻是我們拼死捍衛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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