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不開學的時候,被迫“營業”的導師都被逼瘋了

  疫情之下,我宅在家裡已經快要三個月,在這之前,本碩博假期加起來也不超過三個月。面對如此超長的“待機”時間,導師已然快要抓狂。果不其然,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成功地把我的名字叫錯了,而且是連……續……叫……錯!

高校不開學的時候,被迫“營業”的導師都被逼瘋了

  01、

  疫情來臨之時,學校封鎖了校園,除本地有科研任務的教職工以外(理論上為從未離開本市的副教授及以上職稱的老師),其他人員一律不準進入。

  當假期延長到二月份,導師感慨學校裡真安靜,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如果不是限速牌在那掛著,車速可以飆到一百二十邁。

  當假期延長到三月份,導師在群裡發佈了多項任務,文獻調研,開題報告,論文,項目進展等。“你們一定要利用這段時間把文字工作做好,開學就可以快馬加鞭,事半功倍!”

  當假期延長到四月份,提交了國自然申請之後,導師再也坐不住了,從辦公室轉戰實驗室,穿上白大褂拿起移液槍。“為師要被迫“營業”了,關鍵時候還是得靠自己,今年秋天招生的時候我只要本地的學生!”

  02、

  

你以為的導師做實驗是這樣的——

  先是一個帥氣的白袍加身,然後慢鏡頭的步伐走向實驗臺,左手試劑瓶,右手實驗記錄本,動作瀟灑如流川楓一般!不知不覺天色漸暗,實驗數據簡直完美,收拾實驗臺,合上筆記本,伴著夕陽的餘暉在樓道留下漸行漸遠的身影……

  然而,現實的情況是這樣的——

  導師在早上8點21分給我打電話,“你的白大褂放哪了?我那個太髒了不想洗!”“在我實驗臺左邊數第三個抽屜!”然後8點45分的電話,“咱們實驗室有濃鹽酸嗎?放在哪裡了?”“有,濃鹽酸是危險品,在隔壁通風櫥櫃子裡.”9點52分,“酸液回收的廢液桶是哪一個?我該往哪倒?”“酸液回收的桶在隔壁窗臺下,最小的那個。”10點54分,“咱們那個分光光度計有自動保存數據的功能嗎?”“您需要手動保存,再導出數據。”“那我不是白做了?數據沒保存,什麼破機器……”

  03、

  一天下來手機不敢離身,生怕耽誤導師的“科研大計”。終於在晚上9點47分,導師最後一次撥通了我的電話——

  “明天幫我查些東西,清單發到你微信上,看看能不能讓試劑公司送到大門口blablabla……這個儀器太難用了,之前我留學的實驗室比這個簡單多了blablabla……咱們打印機沒墨了,辦公用品要多備一些blablabla……你們做實驗的時候啊,一定要合理安排時間,時間很寶貴的,不能浪費在找東西上blablabla……”

  被迫“營業”的導師,拖著疲憊的身軀駕著愛車離開了學校,我甚至在電話裡聽到了車喇叭的聲音。被迫“營業”的我,此刻無比佩服人工客服小姐姐們,面對奪命連環call依舊可以保證優雅禮貌的微笑和波瀾不驚的嗓音。

  這就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像不像在家剛起床的你:媽我襪子呢?媽我衣服呢?媽我拖鞋就剩一隻了!

  04、

  導師總是擔心學生在家無所事事,浪費大好青春。

  於是,在這個特殊的假期裡,他養成了轉發公眾號推文的習慣,內容無外乎“某高校教授給碩博生做科研的三點建議”,“疫情期間另類科研,某老師頂刊發文”,“他博士期間發表SCI論文數十篇,學霸總結的科研方法你一定要看”,“又逢畢業季,論文查重你準備好了嗎”諸如此類。

  美其名曰“灌雞湯”,食髓知味,看得多了也就心領神會了。

  我們私下在沒有導師的群裡就此事展開討論,最終大師兄一針見血地指出:咱老師這樣做,總讓我覺得做科研跟週末聚餐一樣容易,發文章跟吃碗麵條一樣簡單。

  大師兄果然是大師兄,這評價讓我想起某音上一個段子:現在的年輕人啊,兜裡沒什麼存款,卻總是覺得三五十萬是小錢兒,而且堅信自己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

  05、

  畢業季總是最忙的時候,當畢業生鼓起勇氣把畢業論文交給導師,膽戰心驚地熬過最初那三分鐘,發現導師並沒有回應。學生放下心來去做別的事,等到忙完回來的時候,發現微信炸了——

  這寫的什麼東西?這要給誰看?書寫就是小學生水平!你邏輯清楚嗎?有因才有果啊!綜述部分跑題了!致謝不要寫的這樣簡單blablabla……你們是不是覺得寫論文很焦慮啊?那你們知不知道把論文上交之後,焦慮的就是導師了啊?

  一番“轟炸“之後,學生開啟“單曲循環”的修改模式,導師開啟“隨機播放”的點評模式,遠程指導,屬實不易。

  如此一來二去,師生接連發出感嘆:我太難了,快開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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