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見一個愛一個 毫無擔當的寶玉 真的是良配嗎

提起天下的情痴,人們第一個想到的,莫過於賈寶玉了。他的多情與痴情,被世人津津樂道,那些情竇初開的妙齡少女們,也大都以寶玉作為自己的夢中情人,去與現實中遇到的男人作對比。可是,等等,如果你的男朋友就是賈寶玉這樣的多情種,你真受得了嗎?


01.與兼具釵黛雙重美貌的風流秦可卿夢試情愛,寶玉對秦可卿的暗戀深入骨髓。

如果說寶玉對初入賈府的黛玉是頗有眼緣的一見鍾情,這個一見鍾情其實是純純的青梅竹馬式的兄妹之情。但對於“鮮豔嫵媚大似薛寶釵,嫋嫋風流又如林黛玉”的秦可卿,寶玉其實是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的。“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的秦可卿,在賈府裡就是一個亂倫的根源,“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她與公公賈珍偷情,與小叔子賈薔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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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

眾人到寧府賞梅花時,寶玉拒絕在上房休息,其實也是給秦可秦的一個暗示。她名正言順力排眾議把寶玉引進自己的私密臥室。秦可卿臥室裡的香豔圖字與擺設,任哪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都無法抵禦,於是寶玉在太虛幻境裡與秦可卿初試雲雨。如果我們以為寶玉與秦可卿只是夢裡情緣,這未免太輕看這兩人了。主淫的秦可卿怎麼會放棄繼續勾引寶玉的大好機會?而本就不把世情倫理放在心上的情種寶玉更不可能就此罷手。“小叔子”不僅指賈薔,更指的是寶玉。在聽到秦可卿死了的消息後,他“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來。”如若不是寶玉對可卿情根深種,怎麼會吐血?

秦可卿作為寶玉的性啟蒙老師,對寶玉來說意義重大。她完全符合寶玉對女人的性幻想,對於他來說,是最優的選擇。無奈,兩人相逢在錯的時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嫁”。在這樣的情況下,寶玉仍不惜與秦可卿來一段孽緣,這和我們現實生活中的偷情有什麼區別?如果你是寶玉的女朋友或妻子,你會容忍他偷腥嗎?


02.同多個丫環顛鸞倒鳳,勾勾搭搭,率性的寶玉惹下滔天情債。

要說寶玉對丫環們的好,那是絕無僅有的。平日裡捨不得打罵身邊的丫環,與丫環們打成一片,有什麼好吃的想著留給她們,還偷吃她們嘴上的胭脂。在情愛方面,他也是肆無忌憚。寶玉在秦可卿的房中神遊太虛幻境後,第一次遺精時,就抱著襲人行那雲雨之事,並將她發展為房中實際上的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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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與襲人

不可否認寶玉是在襲人的引誘下做的好事。襲人僅是中人之姿,也不伶牙俐齒,她想上位,只有與寶玉有親密關係才能達到目的。其實在與寶玉換褲子時,她摸到寶玉“大腿處冰冷粘溼的一片”,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故意問“怎麼了?”本來這事就要翻篇了,卻在她刻意的詢問之下有了一絲曖昧的味道。剛夢遊回來的寶玉自然被勾起夢中的情境,講述起夢中之事,說到雲雨私情時,襲人偏偏“掩面伏身而笑”,盡顯嬌媚可人的羞態,多情的寶玉哪裡還禁得住?“遂強拉襲人同領警幻所訓之事。”兩人各得其所,一個真正懂得了什麼是情愛,另一個也成功得到了寶玉非同一般的待遇,“自此寶玉視襲人更是不同。”連黛玉都喊襲人“嫂子”。

後來,王夫人把襲人的月銀從大丫環級別的一兩提到姨娘級別的二兩,襲人如願成了寶玉的小老婆。

愛吃醋的黛玉能容忍襲人的存在,是囿於當時的社會環境使然。富貴人家,男人哪個沒有三妻四妾?縱是專情的黛玉,也無法以柔弱的身軀抵抗世俗的壓力,畢竟“善妒”屬於七出之條。性本高潔的黛玉沒有王熙鳳的狠辣,她只能選擇獨善其身,在寶玉的多個妹妹中儘量佔據一個主要位置,其他的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既成事實的寶襲之事,她只好選擇接受。她知道,沒有襲人,也會有佳人,美人來代替襲人的位置,以其操心寶玉的破事,不如多看兩本好書。

晴雯有一次在寶玉調笑要兩人一起洗澡時,毫不猶豫笑著拒絕了,並爆出寶玉的一段風流豔事:碧痕伺候他洗澡時,竟洗了兩三個時辰,盆裡的洗澡水濺出大半,差點把床腳給淹了,連席子上都汪著水。一個時辰兩個小時,這洗的什麼澡?洗個澡連席子上都汪著水,毫無疑問兩人是洗到床上,幹那苟且之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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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與晴雯

在紅樓夢中,晴雯可謂是最清醒的女孩。她本是賈母指給寶玉的房中丫環,卻一次次拒絕寶玉的調戲,只與他保持友情的關係。她因此成了寶玉最掛念的丫環,獨獨為她寫了《芙蓉女兒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寶玉本就是個大俗人,在這一點上也不能免俗。而晴雯無緣無故被趕出賈府,寶玉吭都不敢吭一聲,懦弱得緊。這種懦弱是害死人不償命的懦弱,是多情中的無情,足以讓明眼人唾棄。

寶玉亂情,惹下的最大事端當屬害死金釧兒了。他暗地裡玩自己的丫頭也就罷了,玩上癮了連母親跟前服侍的大丫環金釧兒也敢調戲。他去給母親請安,恰遇王夫人在涼榻上午睡,金釧兒在給王夫人捶腿。他從隨身帶的荷包裡取出一顆香雪潤津丹送到金釧兒嘴裡,挑逗她說:“我明日和太太討你,咱們在一處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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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等太太醒了我就討。”

偏生金釧兒也不知避嫌,竟當著王夫人的面說出如許曖昧的話:“你忙什麼,‘金簪子掉在井裡頭,有你的只是有你的。’”

寶玉繼續調笑:“憑他怎麼去罷,我只守著你。”

一個大戶人家,任哪個母親聽到兒子和丫環在自己面前調笑,都會氣爆了,何況是滿嘴道德禮儀的王夫人?她哪裡還忍得住,立馬將金釧兒趕了出去。金釧兒不堪受辱,跳井身亡。

事後,在金釧兒祭日時,寶玉偷偷跑出大觀園去給金釧兒燒香祭奠,算了了多情公子的這段孽債。只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燒個香也只能偷偷了,這算啥男子漢?說到底,寶玉根本不是個男子漢,只是個敢做不敢當的紈絝子弟。

天下的好女兒千千萬,寶玉你愛得過來嗎?寶玉的多情,其實是濫情,是不受控制的衝動。俗話說“衝動是魔鬼”,若世間男人和女人都如寶玉一般濫情,這世界豈不亂成一團糟?


03. 一木二金,在三個女人間遊走的寶玉,註定心願成空。

在紅樓女兒裡,寶玉無疑對從小一起長大,同居賈母處的表妹黛玉有著獨一份的專情。為了黛玉,他二次奮而摔玉;為了黛玉,他患上魔症;為了黛玉,他在夢中喊出“都說是金玉良緣,我只道木石姻緣。”而痴情的黛玉也為寶玉流盡了眼淚。就算是反抗,寶玉也只能藉著做夢反抗,明面上是絕對不敢的。他寧願用發病來表示他對黛玉的痴情,也不敢對賈府的大人物,哪怕是賈母明著說他只認“木石姻緣”。一旦王夫人的詭計得逞,寶玉必須跟寶釵成婚,他也無法抗拒。寶玉所謂的專情,只不過是在不傷害他既得利益的情況下,對愛的痴想罷了,他絕不會為了保護他與黛玉的愛情去與世俗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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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與黛玉


更讓人看不下去的是,對黛玉的專情,並不妨礙寶玉對寶釵產生肉體上的幻想。一日去賈母處,寶玉剛對黛玉“說個誓”表忠心,轉眼就在寶釵褪下紅麝串時,暗暗想到“這個膀子要長在林妹妹身上,或許還得摸一摸,偏生長在她身上”瞧瞧,摸了黛玉還想摸寶釵,能夠左擁右抱大概就是他對愛情的完美幻想。

一次,寶玉要寶釵的貼身丫環鶯兒為他打絡子,鶯兒笑道:“你還不知道我們姑娘有幾樣世人都沒有的好處呢,模樣兒還在其次。”這時,書中寫道“寶玉見鶯兒嬌憨婉轉,語笑如痴,早不勝其情了,哪禁更提起寶釵來。便問她道:‘好處在哪裡,好姐姐,細細的告訴我。’”這裡透露兩個信息,一是寶玉又為單純嬌憨的鶯兒動情了;二是對於行為端莊的寶釵,寶玉有一種欲得而不得的神秘感。雖然在他心裡,黛玉是他的“木石姻緣”,是他的心頭好,但對於身姿豐潤的寶釵,他同樣舍不下想要親近她,瞭解她的念頭。一個是黛玉和寶釵,一個代表精神,一個代表肉體。注重實踐的寶玉,沒理由只要精神不要肉體。鶯兒說的“好處”,自然是閨閣中與寶釵有關的秘事,目的是要提起寶玉對寶釵的興趣,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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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與寶釵


在紅樓十二釵判詞裡,黛玉和寶釵合在一張畫裡,“玉帶林中掛,金釵雪裡埋。”如同一個人的分身,“掛”了,“埋”了,又說明寶玉與釵黛兩無緣,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皆成了空。

史湘雲與寶玉的關係,是比黛玉還要早的親密關係。在黛玉來賈府之前,史湘雲早就與寶玉在賈母處同出同進,湘雲還會幫寶玉梳頭。書中還透過襲人的嘴說了湘雲對寶玉的感情:“你還記得十年前,咱們在西邊暖閣住著,晚上你同我說的話兒?那會子不害臊,這會子怎麼又害臊了?”十年前就對婚姻大事有想法了,而那時湘雲最接近的只有寶玉,又對的是襲人說,最大的可能就是說想與寶玉在一起了。

而寶玉對湘雲也是情深意重,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要給湘雲留一份。寶玉與賈母去清虛觀時,在道士送來的貼身物件裡挑了一個與史湘雲身上戴的金麒麟一模一樣的金麒麟,要送給史湘雲。後來給弄丟了,卻又給史湘雲給拾到了。道士所贈,湘雲所拾,其實這才是天定的“金玉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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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與湘雲


寶玉與湘雲之間的感情,是兄妹之情與知己之情的摻雜,類似於第四種感情,在合適的土壤上,會開出花兒來。在兩人都經歷婚姻的傷痛之後,兩人有過短暫的結合,最終以寶玉出家又成空。

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寶玉,也逃不了“多情總被無情誤”的悲催結局,這或許是上天給他的一個警告罷。


04.與多個男子有“斷袖”之戀,心心念念想要脫俗的寶玉終是個俗之又俗的大俗人。

與秦可卿亂倫還不夠,寶玉甚至與秦可卿的弟弟秦鍾鬧了一場同性戀。兩人第一次見面就“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寶玉暗自鄙薄,秦鍾則恨“不能與他耳鬢交接”。這場景,哪裡是一見如故,分明是一見鍾情好不好。然後兩人一同讀書,行走坐臥皆在一處。

秦鍾雖為男人,卻自有女人的一段風流態度。“秦鍾”,“情終”也,他本為情而生,人不大,卻敢玩尼姑。在為他姐姐秦可卿送殯到鐵檻寺時,秦鍾就在饅頭庵與尼姑智能偷做那苟且之事,被寶玉抓住。這時寶玉說了一段頗為曖昧的話:“這會子也不用說,一會睡下,在細細的算賬。”睡下再算賬,這自然是睡一張床了。這算的是啥賬,為什麼不能站著說,一定要躺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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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寶玉和秦鐘的脾性,他們斷不是那種遵循倫理道德的人,而自唐宋以來,同性相戀的“龍陽”之風盛行,並不如現在的為人所齒。寶玉和秦鍾一同坐臥,早就有了“斷袖”之實,這“睡下”再算賬,頗有夫妻“床頭吵床尾合”的味道。待秦鍾病逝之後,寶玉仍念念不忘,年年祭拜秦鍾,一如他對金釧兒和晴雯一般。

蔣玉涵是被達官貴人包養的戲子,生得俊俏風流,寶玉與他在馮紫英府上第一次見面就好上了。兩人悄悄走到一旁,說體己話,說到情深處,蔣玉涵竟解下腰上的汗巾子要送給寶玉,還說的北靜王爺送的。汗巾子是男人身上繫褲子的腰帶,沒事解下來做甚?要說兩人這時只是說說話,沒做啥事,過來人誰都不信。而北靜王爺送蔣玉涵腰帶,說明北靜王爺和蔣玉涵也有一腿。現在蔣玉互送腰帶又隱晦地告訴讀者,寶玉與蔣玉涵也有一腿。兩玉心心相惜,走到一起倒也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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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與蔣玉涵


兩玉的秘密關係,在忠順王府的長史官來賈府要人時暴露了。寶玉在長史官說出汗巾子的事後,知道瞞不住,只得出賣了外逃的蔣玉涵,任由長史官去拿。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情人,寶玉都是靠不住的,他會在危機到來時兩相權衡,取對自己危害最小的事去做,這在寶玉出賣蔣玉涵時就一清二楚了。為了自己和賈府的利益不受到損害,出賣蔣玉涵成了他唯一的選擇,毫不顧及蔣玉涵對他的信任。


“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曹雪芹筆下的寶玉,固然是曹反抗世俗的一個代表人物,但時過境遷,以現代的眼光來看,這寶玉無疑就是一廢物。集官二代和富二代於一身的寶玉,玩世不恭,濫情加雙性戀,還沒啥真本事,失去了家庭的支撐,連自己都養不活,只能出家。放到現在,寶玉只能說一無是處,要麵包沒麵包,要愛情還不能是你專享的,會給你欠下一屁股情債要你趕著去收拾。跟著他能過上好日子,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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