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婶子让我和她去她老家捋槐花,我欣然答应。于是,我们开着三轮车,不一会儿可到了她的老家。
我们搬来梯子,我顺着梯子上到了墙上,用钩子勾住小槐树枝儿,用力一扭,小树枝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应声落地,一会功夫,勾了一大堆小槐树枝儿,然后下到地上捋槐花。
婶子直夸我动作熟练,好像捋过槐花一样,她的话一下把我的思绪拉到了三十多年前……
那时候,老百姓家里都不富裕。一到春天,孩子们就欢腾起来,今天去小麦地里挖荠菜和面条菜,明天去柳树上捋柳絮,后天又去摘榆钱采香椿。鲜嫩的野菜摘不完,吃不够。我们爬树的技术超高,一个比一个爬的快,收获后的喜悦,不亚于现在去五星级酒店吃一顿大餐!
其他不说,单讲槐花。我娘家是黄河故道上延津县胙城乡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有连绵的沙丘、茂密的槐林。一到四月槐花盛开的时候,老远都闻到了槐花香甜的味道,尽管她没有其他花开的鲜艳,但我却对槐花有一种莫名的情节,可能是与家乡的情节一起,早已融入到我的骨子里了吧,从少年到童年,又从童年到花甲。
那一串串细嫩洁白的槐花,由花蕾到盛开,绿里透白,仿佛一群群害羞的农家姑娘,那犹抱琵琶半遮面扭捏姿态,实在令人心生爱恋怜,在春日阳光的抚慰下,禁不住笑的那么灿烂。
小时候,不像现在的孩子们,要水果有水果,要点心有点心,要酸奶有酸奶,随便吃喝。那时候的孩子们,没有零食,槐花成了孩子们的最爱,摘一串放到嘴里,满嘴香甜。一到槐花盛开的季节,大人小孩,全都拉着平车,拿着钩子和篮子,到槐树林里捋槐花。他们哧溜哧溜,三下五除二都上到了槐树上,用钩子把小槐树枝儿扭下来,让孩子们捋槐花。据说,槐树枝儿扭下来后,到夏天会生出更多的新枝儿,第二年会开出更多的槐花呢。
把槐花拿到家后,老人经过捡淘,再用开水焯一下,可以做很多样儿的菜。比如:蒸槐花蒸菜、槐花炒鸡蛋、包槐花包子和饺子,等等,反正变着花样让孩子们吃,不管是面粉还是青椒、洋葱还有韭菜哪样儿都能和槐花搭配做成美味佳肴来。
正在这时,邻居婶子喊我说:这槐花你准备到家咋吃啊?她一下子把我从回忆中拉了过来。我回答说:先弄几个鸡蛋,把槐花洗净,炒个槐花鸡蛋解解馋,明天发面再蒸槐花包子让全家人都尝尝鲜,过把瘾!
真的,自从结过婚,三十多年了,整天为生活打拼,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捋槐花,别说吃槐花包子了,年近花甲,又遇到了槐花,真乃幸事、幸事啊!
作者简介: 原庆新,延津县胙城乡人,1988年任西屯村委任妇女主任至今。曾发表小小说《后娘》荣登新乡日报,《想起那碗汤面条我就流口水》曾荣登河南农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