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中國土匪文化:山寨裡怎麼叫四樑八柱,他們怎麼和平相處

舊中國土匪文化:山寨裡怎麼叫四梁八柱,他們怎麼和平相處

一 土匪聚義叫做箍樁

山寨(土匪)文化也是一門文化,各地結構與形式上大同小異,但是語言風格略有不同。基本結構模式是與瓦崗寨、梁山泊差不多,但是戲劇小說多有誇張,現實中往往沒有那麼多的當家頭領,通常是四梁八柱,再大了就開連鎖店了。

土匪各地名稱也不同,有地方叫鬍子有地方叫刀客,也有地方叫杆子、響馬。中原的土匪叫架杆,以河南北部的嵩山山區與南部的伏牛山山區為根據地,自古這兩地就是好漢嘯聚之地,也是躲避官府,揭杆舉義之地,其歷史課上追到秦漢,甚至春秋戰國,唐宋元明清直至民國就沒斷了傳承,比清朝開邊闖關東之後才有的東北鬍匪要早不少。

山裡架杆們結義兄弟,各頭領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辦法,所以很多的大山頭,原本就是幾個小山頭的杆子匯聚而成。山上人原本也是村裡人,不同是山上的人能為了一個目的,暫時的擰成一股繩子,這戰鬥力自然就提上去了。村裡的武裝力量多是地主武裝力量,往往經不住攻擊。

幾捻子兄弟上山聚義,入了某大哥的夥,然後重新排了座次,這個過程叫起杆、捋杆、箍樁。

舊中國土匪文化:山寨裡怎麼叫四梁八柱,他們怎麼和平相處

二 山寨講究四梁八柱

大山寨講究四梁八柱:大當家可以獨立出來,就是大架杆,被稱為大掌櫃,然後是託天梁、頂天梁、順天粱、應天梁。一個山寨先得有這麼四梁。

有時候頂天梁就是大當家親自做,託天梁是搬舵先生(也寫作:翻垛的,即軍師),再發展又有轉角梁、狠心梁、迎門梁,就出了四梁之數,然後就分了內四梁與外四梁,跟八柱也就重合了。

八柱分內四柱、外四柱子。內四柱是:掃清柱、狠心柱、白玉柱、扶保柱,外四柱是:插籤柱(也寫作千)、遞信柱、房外柱、房門柱。四梁八柱的名稱挺會意的,按著功能還有一套黑話的名字,也叫稽查、掛線、懂局、傳號、總催、水相、馬號、帳房,分管不同業務。因為各地方言緣故,寫法略有不同。

一個山寨大概需要有這麼幾個頭領,稱為四梁八柱。但往往也是混著的,通常是八個當家。

火器流行之後,隨著與官府的戰鬥,也有了許多新的黑話,這八個當家也被稱作:炮頭、梁臺、水香、翻垛的、秧子房、花舌子、插千(籤)、字匠。是一個山寨的基礎功能性基礎配置,有了這幾個功能,才算是一個有完整運營能力的山寨。

其實通過名字大概也能對應上,比如管著要賬清賬的,又叫總催,幹得可不就掃清財物的事麼?有時候這個當家也兼著後勤的事。看管綁票人質的地方是秧子房,殺人綁票的可不是狠心麼?插千稽查叫踩盤子,蒐集情報跟傳遞信號是一套系統,可不就是掛線、傳號麼?

炮頭槍法好,武藝高,管著打仗,大當家多是炮頭,武力高能穩定軍心。翻垛的是軍師,也管著占卜、算卦、解夢、撰文,擇個日子、定個方位什麼的。餘外特別重要的就是是糧臺了。翻垛的解決山寨的精神需求,糧臺則設計怎麼利用錢糧解決弟兄們的物質需求。

然後插千的刺查清楚,傳號的彙報回來,軍師制定好策略,炮頭就帶著兄弟們開幹了。攻寨掠奪成功或者綁著肉票了,就由秧子房關押,房外柱即花舌子拿著房門柱也就是字匠寫的條子,就開始下山跟苦主討價還價了。餘下還有管車馬槍械的,一場活動基本是這麼個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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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貼身保鏢多從親屬中選

大山寨四梁八柱是分得很清的,小山寨按著後邊這套設八大當家,總催跟糧臺的工作有時兼著,翻垛的也幹字匠的活。梁是架在柱子上的,四梁比八柱地位高,一個大山寨,四梁往往是老弟兄,八柱是執行的。總催又叫掃清柱,是討債的。而梁臺是順天梁,管後勤以及吃喝的安全,分了內外。

有兩個比較重要的侍衛職務,一個是扶保柱,一個是水香。小山寨里人手稀缺,這兩個也多合著。但細說水香地位要高,屬於應天梁,主要管警衛,負責整個集團的站崗放哨,佔領了地盤先佈置卡子,監督安全。

但扶保柱卻與大當家更親近,是貼身保鏢,專職大當家的個人安全。這就好比曹操手底下的大將典韋,是侍衛長,單挑武藝自然最高,也多由大當家的親信來做,多是從親屬中選。

通常大當家的武藝也很好,但主要是兵戰武藝,帶兵打仗的。扶保柱則是專門練習格鬥武藝,平日下功夫大,所以相對武術更為精專。

四 內鬥時常有,納投名狀多有大義滅親之舉

四梁八柱不論結義排號,能者當之。每一個當家身邊也有自己的一套小班子。當山寨做大,幾個當家也就近乎獨立了勢力,有了各自的地盤,以及經營能力。但是名義上與運營上,還是一個聯盟,由總山寨統一管理,進退與共。

因為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謀富貴,所以他們兇殘而多疑,打仗不怕死,但平時又謹慎而敏感,所以很容易出現自家兄弟擦槍走火的事情,一旦某個子山寨出了幾個假聰明又喜歡搞事的,大當家不能儘快修剪好他們,往往就會因為一些挑撥而產生嫌隙,繼而迅速引化矛盾。所以也經常有當家之間的鴻門宴火併事件。

相反,為了表示衷心,也有大義滅親之舉。比如殺了自己堂兄弟、堂叔伯的事情也有。原因也是各種各樣,不能一概而論,但總之都是出於黑道利益。

中原的架杆在晚清時期非常猖獗,但後來被袁世凱設局收拾住了,許多有戰鬥力的被編製成為了正規軍隊,又回過頭去負責剿匪。這一點跟梁山好漢徵方臘有點相像。同樣也說不上義氣不義氣,原本土匪之間為了利益也是相互火併的。後來有實力的山寨要麼被擊破剿滅了,要麼就受招安,成為了軍閥武裝。北洋軍閥系統下好些個人物都是土匪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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