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間—晉元帝和琅琊王氏的恩怨

唐代詩人劉禹錫的《烏衣巷》裡有這麼一句:

舊時王謝堂前燕, 飛入尋常百姓家。

詩人感慨滄海桑田,人生多變。這裡的王謝二族中的王家是指門閥世家王氏,具體指王導,王導是東晉初年的宰相,權勢顯赫,威震朝野,當時有"王與馬(指晉帝司馬氏)共天下"的歌謠。那今天我們就一起來熟悉一下那個時代的風雲變幻。

公元318年四月,西晉晉愍帝死於漢國的訃告傳到江東,司馬睿三日後宣告即皇位,改元太興,史稱東晉,東晉偏安於長江中下游以及淮河、地區。晉元帝司馬睿,字景文,東晉的開國皇帝(318年-323年在位)。晉宣帝司馬懿的曾孫,琅邪武王之孫,琅邪恭王之子,晉武帝從子。

行路難,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間—晉元帝和琅琊王氏的恩怨

晉元帝畫像

司馬睿即位後,因為在皇族中聲望不夠,勢力單薄,所以得不到南北士族的支持,皇位不穩。但是,他重用了王導。王導運用策略,使南方士族支持司馬睿,使北方南遷的士族也決意擁護司馬睿,穩定了東晉政權,維持了偏安局面。司馬睿十分感激王導,任他為宰相,執掌朝政。司馬睿為了拉攏王氏家族,對其家族成員不斷封以高官厚祿,而且進行聯姻迎娶王氏女子為後。這使得本來就在江南權勢顯赫的王氏更是如日中天,世人只知王而不知馬。

司馬睿剛剛登基那會,與王氏一族還有共同的利益,一個為了鞏固皇位,一個為了通過擁立之功擴大自己的勢力。所以司馬睿與王氏的王導關係很是和睦,把王導比作" 蕭何 ",稱其為"仲父"。王導對司馬睿的禮遇厚待也是投桃報李,積極出謀劃策,勸諫他勤政克己,要行仁政於南方,收取民心。司馬睿和王導在創業期上演了一場君臣相敬相愛的佳話。琅琊王家也達到了權勢的高峰。

行路難,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間—晉元帝和琅琊王氏的恩怨

王與馬共天下

不過這場君臣之間的謙恭相敬隨著王氏家族的權勢擴張達到巔峰而急轉直下。王氏一族憑藉著擁立新帝的首功,攫取了大量的利益,王導在東晉朝廷內出任丞相的高位掌控中樞,王敦手握兵權在長江上游征討不臣,鎮壓長江中游一帶。東晉朝堂和地方官員超過一半與王氏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係。在南北朝這一時期,王氏光是皇后就有八位,可見其勢力之盛。

朝政大權盡皆掌於王氏之手,這當然會使司馬睿這個東晉王朝真正的最高統治者產生不滿和忌憚,大權旁落對於皇帝來說就和一般人"生死操於他人之手"一樣感到不安恐懼。所以司馬睿意圖在朝堂之上培養心腹大臣對抗王氏專權,他重用劉隗、戴淵等敢於和王氏抗爭的大臣。

司馬睿對於王氏家族的壓制引起了王氏的警惕和反彈。公元322年,手握大軍的王敦於武昌舉兵從長江順流而下直擊建康,以"誅殺奸佞"的名義殺了戴淵等司馬睿在朝中的左膀右臂。再加上王導在內裡應外合,王敦很快就控制了局勢,司馬睿慘敗只能低頭做小。王敦給自己封官進爵,總攬朝政。4月,王敦班師回武昌,於武昌遙控國家政事。司馬睿這個皇帝政令不出皇宮,完全成了"囚徒"皇帝。

行路難,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間—晉元帝和琅琊王氏的恩怨

行路難,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間

司馬睿重振皇權慘敗,而王氏的勢力卻更加的強大,朝野內外只知"王"不知"馬",自己這個皇帝相當於被軟禁在皇宮的"囚徒",名為天子卻政令不行,於是司馬睿越想越是激憤生氣,終於氣大傷身臥病於床。

司馬睿病倒後,還不忘為太子司馬紹鋪路,他任命忠君的荀組為太尉,想要以其輔佐太子,使得司馬家的皇權在司馬紹稱帝后有望奪回。不曾想荀組剛剛受命沒過多久就病逝了,司馬睿因此更加的憂慮惶恐,導致病情惡化。

公元323年,晉元帝司馬睿積怒病逝。因為皇權旁落而被活活氣死。

行路難,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間—晉元帝和琅琊王氏的恩怨

魏晉風度

世事風雲變幻,滄海桑田,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現在的我們,已無法去評判其中的是非功過,正如《烏衣巷》中所寫,歲月又何曾饒過誰?但琅琊王氏家族三百多年中,能人輩出,仕宦顯達,他們或引領一代之風尚,或執一朝之牛耳,從漢魏入兩晉歷南朝,一直是那麼繁盛和榮耀。我想自有其齊家治國方面的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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