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天气下的围攻,我的表现入了陛下的眼;在陛下英明的指挥下

围攻期间,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国王陛下基本都待在自己的帐篷里。除了图卢兹伯爵的手臂被弹片擦破之外,我方任何重要将领都没有受伤。受伤时,图卢兹伯爵正在某个高地跟陛下一起观战。当时的战场形势是,我方正组成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围击敌军。为了保证围攻的成功,陛下还专门从自己麾下的两支火枪手队中选出了一些精锐老兵,组成了一支分遣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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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卢兹伯爵画像,他是路易十四的私生子之一。)

攻下那慕尔城镇后,接下来便是对那慕尔城堡的围攻了。部队移营拔寨,陛下及王室成员的帐篷都搭建在了一片美丽的草地上——马赫拉涅修道院就在距陛下帐篷约五百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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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那慕尔城堡)

好天气到此为止,雨季开始了,这个雨季的雨量之充沛、阴雨天气的持续天数之长都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6月8日是圣梅达尔的圣徒纪念日,战场上的恶劣天气大大提升了他的知名度。据说,一旦他的纪念日那一天下大雨,那么,此后的四十天里,大雨就绝不会间断。而今年,我们就很不幸地遇到了这种情况,纪念日那天大雨如激流般倾盆而下。绝望的士兵在暴雨中挣扎着,不断咒骂着这位圣徒,四处寻找他的圣像。一旦找到圣像,士兵们要么烧毁它,要么砸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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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梅达尔的圣象)

淫雨如注,严重干扰了围攻的进程。首先,陛下出入帐篷时,他人想进入陛下的帐篷求见陛下时,我们必须把木材捆在一起,架设临时路径。而一经踩踏,这些柴捆就会深陷泥泞之中。因此,每天,我们都需要不断地更换它们。第二,战壕里注满了泥浆和雨水,各个帐篷和营房也沦为孤岛,难以互通消息。第三,我们常常需要花费三天时间才能把一尊大炮从一个炮位移到另一个炮位上去。第四,运货马车变得毫无用处,因此,我们只能依赖王室及军队储备的骡子和驮马来运输枪支弹药。第五,道路状况变得极为恶劣,德·卢森堡公爵那里的运货车和其他交通工具的使用受到了限制,他的士兵因补给不足而士气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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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货马车)

为此,为了支援德·卢森堡公爵,陛下颁下旨意,命王室禁卫军组成分遣队,把装满粮食、草秣的麻袋驮在马背上,每天运往德·卢森堡公爵部驻扎的村庄。到达那里后,德·卢森堡公爵麾下的军官会在那里接受并清点运来的粮草。在围攻期间,王室禁卫军几乎没有得到过任何休整的机会,每天,他们都要用柴捆铺设道路、警戒护卫陛下,以及执行其他日常任务。而现在,陛下又把支援任务分配给了他们。那时,不仅士兵们得不到休息,骑兵的战马也是如此。而且那个时候草秣匮乏,战马几乎完全以树叶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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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森堡公爵画像)

王室禁卫军已经习惯了他们在军中的超然地位,因此,对于此项任务,他们自然怨声载道。不过,对于他们的抱怨,陛下充耳不闻。不仅如此,陛下更是严令他们必须遵守王命。运送粮草的第一天,部分宪兵和护卫骑着战马,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堆放麻袋的仓库。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只是窃窃私语,相互给对方打气,后来,他们便直接扔下了麻袋,断然拒绝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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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慕尔围城战时的路易十四)

有人客客气气地征询我的意见,让我选择立场——是继续运送粮草呢,还是拒绝搬运粮草呢。当我发现这件事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我又觉得自己可能会因此而得到晋升的机会时,我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继续搬运粮草。我跟随火枪手分遣队到达仓库时,正是那些人撂挑子的那一刻,因此,我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率先把我那麻袋粮食放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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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西蒙公爵画像)

当时,马林正在现场监督工作,他是骑兵准将兼国王陛下贴身护卫队的中尉。因为王室禁卫军的抗命不遵,他愤怒不已,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我。于是,他大声地说道:“你们看看,他都不认为这样的工作会降低他的身份,因此,如果你们也效法他的话,你们的表现也不会差。”最后,那批人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而是纷纷扛起了分配给自己的麻袋,将其放到自己坐骑的背上。

恶劣天气下的围攻,我的表现入了陛下的眼;在陛下英明的指挥下


(1838年时的那慕尔)

从那时起,在执行这项任务时,抗命不遵的事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分遣队一离开,马林便立刻面见陛下,禀明了一切。在这个事件中,我的表现赢得了陛下的好感。因此,在战争期间,每次见到陛下时,陛下都会夸奖我几句。

恶劣天气下的围攻,我的表现入了陛下的眼;在陛下英明的指挥下


(路易十四画像)

攻破战壕后的第二十七天,即1692年7月1日,当地总督巴班贡亲王提议谈判。此时谈判对我们围城一方是有利的。首先,连日围城,我方士兵已经精疲力竭。第二,豪雨如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我军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第三,这恶劣的天气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因为天气的影响,我军士气已经开始低落。第四,我军补给匮乏,有断粮之忧。第五,虽然我方骑兵占优,但是在粮草匮乏的情况下,战马根本无力冲锋——现在,甚至陛下的那些御马都已经完全以树叶为食了。

恶劣天气下的围攻,我的表现入了陛下的眼;在陛下英明的指挥下


(现在的那慕尔一角)

可以确定的是,要不是陛下御驾亲征的话,此次围城战永远都不可能取得胜利。因为有陛下在,所以,士兵们才得到了激励,军队的士气才不至于过于低落。当然了,如果我军再继续围攻的话,十天之后,谁也不能预料会出现什么局面。围攻结束之前,陛下殚精竭虑,操劳过度,再次因痛风而缠绵病榻。跟以往相比,这次痛风给他造成的痛苦更为强烈。但即便是卧病在床,陛下也在通盘考量战局,如同他在凡尔赛宫时那样,制定各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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