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萧楚北单手插袋把一份协议扔在她的身上,“签了她。”
那是让她同意把眼角膜移植给陆夏的同意书。
陆晓麻布地握着笔端,就像是个被抽干了灵魂的布娃娃,一笔笔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晓签完字后,整个人心静如水。
两个星期后。
她躺上手术床上,安静地接受麻醉,木纳地看着医生伸过来的手术刀。
真是可悲,她连闭眼选择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眼角膜从她的眼睛里挖走,而她睁着眼却永远的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萧楚北守在手术室外,里面安静到令人不安。
想到陆晓被送进流产台的那天分明把手术室闹得鸡飞狗跳,即便她签了同意捐赠的协议,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那个女人肯定是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破坏陆夏的手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一切还是那么平静。
几个小时后,主刀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怎么样?”萧楚北迎上去,医生摘下口罩:“萧先生,手术很成功。”
“陆晓她没有反抗?!”
萧楚北蹙紧眉头,医生摇摇头,“萧太太很平静,非常配合手术的完成。”
她很平静?
萧楚北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她是……瞎了吗?”问出这句话,萧楚北竟然觉得喉咙里干涸一般的疼。
“是。”
就连胸口处都顿痛起来。
他是怎么了?
他不是应该很高兴吗?陆晓瞎了,也就意味着陆夏又能重见光明了……
——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时间仿佛对陆晓来说没有了意义。
午后,明媚的阳光洒满整个病房。
陆晓靠在病床上面向着阳光,但无论她把眼睛睁得多大,都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晓晓,你怎么样?”
女人的声音温柔的像只无公害的小猫咪。
陆晓并没理睬她,因为她知道她是陆夏,她是跑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来了。
陆晓就这么坐在床上。
即便素颜朝天,眼瞳失去了光彩,可该死的,为什么她的美貌还是让她心生嫉妒?!陆夏缓缓走到她的床边。
她握住她的手:“晓晓,就算是你把我推下楼,害我失明,但是你把眼睛给了我,我依旧很感激你。”
她在说什么鬼话呢?!
陆晓朝着传来陆夏声音的另一边回过头:“陆夏你又在演戏给谁看?萧楚北就在你旁边对不对?”
萧楚北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瞎了吗?
怎么就好像看得见他一样?!
陆晓把手从陆夏的手里抽出来,陆夏故意装作没站稳,身子往后让了让。
萧楚北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扶住她:“陆晓你死性不改!你看不见小夏身体还很虚弱吗?”
他脱口而出,却在陆晓的心脏处凿出个大洞。
“我已经瞎了,萧先生。”
她平静的提醒着他,萧楚北的心腔处狠狠纠结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你瞎了,你就是眼睛瞎了,心还是这么蛇蝎歹毒。”
“小夏好心来看你,你应该懂得感恩。”
感恩?
陆夏冤枉她把她推下楼,再挖走了她的眼角膜,他还要让她对这个魔鬼感恩?!
陆晓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陆夏害怕得畏缩在萧楚北的怀里,“楚北,我怕……”
“不怕,有我在。”
这句话他也曾对她说过。
曾经深爱着这个男人的心如今只剩一片伤痕累累,陆晓大笑着眼眶通红:“萧楚北,会有报应的,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后悔的。”
陆晓瞎了,看不见了。
萧楚北把她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签了它。”
他将一份文件扔到她的面前,陆晓很怕听到这句话,“你还想从我身上挖走什么?”
萧楚北有时会不敢看陆晓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他背过身去:“我们离婚。”
这个男人真是做绝了。
这才挖走她的眼角膜,就要把她扫地出门。
“我不签。”
这三个字,陆晓说得掷地有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瞎了,听力变得十分灵敏。
她听到了脚步声,她知道陆夏就在这附近。
陆夏掐紧拳头,萧楚北答应她,只要陆晓签了离婚书就立刻和她举行婚礼。
眼看着萧太太的身份就差了这一步,陆晓,你竟敢不签,你果然就是我人生的绊脚石,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不签也得签!”
萧楚北强势至极。
但任凭他威逼利诱,陆晓倔强起来,谁都拿她没辙,“我不签就是不签。”
她一个瞎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两人之间剑拨弩张。
陆夏见状快步走了过来,摆出无辜的脸孔依在萧楚北的怀里:“楚北,你别这样对晓晓,如果你让晓晓和你签字离婚,那我不就成了第三者了?我不要这样,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
呵,这怕是陆晓这辈子听过最虚伪的谎言了。
“陆晓,你笑什么?”
“我笑自己瞎了真好,至少不用再看到你爱着的这个女人丑恶的嘴脸。”
“你——”
萧楚北怒不可遏,“给陆夏道歉。”
陆晓拄着拐杖故意往陆夏的脚边重重扫了过去,陆夏痛得咬着牙不敢吱声。
陆晓却笑了:“陆夏,你知道自己是第三者就好。你听着,除非我死了,不然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一辈子的第三者!”
“陆晓,你闹够了。”
萧楚北激动地冲过来,陆夏挡在他的前面,“楚北,你别激动,晓晓现在看不见了,心情肯定不好,让我扶她上楼,她需要好好休息。”
陆夏安抚下萧楚北,完完全全柔弱心善的模样。
可转头扶着陆晓上楼。
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陆夏压低着声音在陆晓的耳边威胁她:“陆晓,是你自己要死赖在这里,以后可别后悔,别到了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她又想干嘛?!
陆晓不得不心下设防。
日子就这么在心惊胆战中度过了两个月。
陆夏借口说要照顾陆晓,让萧楚北把家里的佣人都给辞退了。
每天萧楚北出门去公司,家里只剩她们两个的时候,陆夏总是有意无意的从陆晓身后经过。
有一次陆晓走到楼梯口,她故意轻轻推了她一下:“陆晓,你说我要是从后面把你推下去,会不会一失两命?”
陆晓开始怕了。
她眼睛看不见,根本防备不了陆夏,而她心狠手辣,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出。
陆晓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同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楼梯口,被陆夏从后面发狠地推了下去,她倒在血泊里,眼看着深红色的血液从自己的腿间流淌下来。
她无助的嘶叫着,哀求着。
但是没有人来救她……
直到她的身体逐渐变冷,瞳孔涣散的再也醒不过来,也没有人来救她……
“不要!”
早上,陆晓惊叫着再次从同一个噩梦里惊醒过来。
满身的冷汗浸湿了她的睡裙,门外经过一道脚步声经过,陆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陆夏吗?!
她终于要来害她和宝宝了吗?!
不行,她不能再呆在这个家里了……
——
陆晓摸瞎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去了一通电话。
这一天萧楚北带着陆夏一起出门,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整个客厅的灯都暗着,萧楚北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陆晓。”
没人应他,他觉得不对劲,他跑上楼,推开门走进陆晓的房间。
“陆晓,你躲在房间里干什么?!”
他呼哧着,却发现房间里竟然人去楼空。
她……不见了……?!
“陆晓,你他妈的躲到哪里去了?”
萧楚北找遍了别墅里所有的房间都不见陆晓的影子之后,这个男人突然就爆发了。
他就像是疯了一般,眼眶通红。
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从小到大陆晓从来都没有和他分开过一天,他的心解释不清的一阵阵暴躁难安……
“楚北,她走了,就让她走吧,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吗?”
陆夏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他。
其实今天早上她看到陆晓在房间里鬼鬼祟祟的收拾行李,所以故意骗萧楚北带她出门散心。
萧楚北安定下来。
是啊,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他恶心陆晓,早就不想再看到她那张嘴脸了,不是吗?
“小夏,你说得对,总算她识趣离开了,没有人能再打搅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他转身低头亲吻着陆夏的额头。
可心口的地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凿出了一个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陆晓适应盲人的生活。
从萧楚北的别墅逃离后。
她在城郊的地方租了一间小公寓,公寓在两楼,靠着拐杖她已经可以熟练的上下楼,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没有问题。
午后的时候,她喜欢去对街的小花园晒晒太阳,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算算日子,再有两个月就到她的预产期了。
只要想到孩子能平安无事的出生,这就是支持着陆晓活下去的所有力量。
她回到房间,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好播放着一条娱乐新闻:“滨城大物萧楚北今日与相爱多年的初恋女友陆夏正式完婚。”
未完待续......
书名《罗人繁梦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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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然推门进去,妇人立即看了过来,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到她手中的饭盒上,带着几分探究。
病房是一房一厅的套间,厅里是休息区域,布置得很温馨,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厅里没有看到秦越,简然也不能肯定秦越就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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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秦越才抬头看过来,金色镜框下的眸色冷漠又平静:“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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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暗沉,脸色也不好看,右手中的报纸都快被他捏碎了。
走到房门口,简然突然停住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狠狠地瞪着他:“秦越,你他妈王八蛋!”
她担心了他整整一个上午,这会儿好不容易看到他,他却开口就要让她走。
平日里一口一声说他是她的丈夫,这个世界上哪有像他这样的丈夫,生病了都不让妻子看的。
简然越想越心酸,越想越生气,鼻子一酸,两滴晶莹的眼泪没控制住就从眼角滑落。
她抬手狠狠一抹,咬了咬唇:“秦越,你他妈去死,死了都不关我的事,就当我从来没认识你这么个人。”
简然突然爆发的脾气,将秦越都惊得一怔一怔的,震惊之余便看到简然滴落的泪水。
秦越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搐,疼痛的感觉在毫无准备的心间蔓延散开,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他还记得,当时她惹到顾南景被关进派出所,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没有见她掉眼泪,而此时竟然……
“过来。”秦越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还对她招招手。
“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过去我就要过去么?你当我是什么?”简然也是倔脾气,哪会那么容易就让他唤回去。
秦越挑眉:“你不过来?”
简然不理会他,又用力揉了下眼睛,恨自己竟然会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那我过去。”秦越作势要拨掉手上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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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然还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如此油腔滑调的时候,不过说话的样子还是一本正经。
秦越抬手抚上简然的脸蛋,粗粝的拇指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痕:“乖,告诉我,为什么要哭?”
简然咬了咬唇,恶狠狠地说道:“我怕你死了,我就成小寡妇了。”
秦越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搂住,低声道:“小笨蛋!”
你才笨!你们全家都笨!
简然很想这样骂回去,可是他抱她抱得好紧,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他温热的胸膛里。
他怎么能这么有力呢?仅仅一只手,就把她抱得死死的,任凭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别动。”
低沉压抑的声音在她的发顶响起,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沙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犹如魔咒,让简然顿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秦越满意地笑了笑,将下颚放在了简然的头上,她的头发很滑,很柔软,还有这淡淡的清香,很舒服。
而他怀中的简然,一边懊恼着自己如此轻易的屈服,一边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他的呼吸在上,心跳在侧,莫名,很安心。
“少爷,饭菜准备好了。”负责秦越饮食的陈婶很不适当地闯了进来了,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又赶紧退了出去。
秦越放开简然:“陪我一起吃饭?”
简然点点头。
秦越不让护士帮他,苦力工作就落到了简然的身上,她一手拿着输液袋举得高高的,一手还要负责拿架子,而秦越就真的像一个大少爷一样,什么都不管。
一切搞定之后,简然才在秦越的对面坐下,秦越招招手:“坐到我身边来。”
简然下意识瞟了一眼正在布食的妇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妇人不太欢迎自己,便坐着没有行动。
秦越修长的指尖习惯性地在桌面上轻点,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陈婶布完菜,他才说:“陈婶,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陈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又太清楚秦越的脾气,点了点头:“少爷,少夫人,你们慢用。”
“少夫人”三个字呛得简然差点把嘴里刚喝的一口水给喷出来,精致漂亮的脸蛋又染上了一层红晕。
秦越看她那惊讶的模样,又说:“刚刚那位就是一直负责我饮食的阿姨,你以后可以叫她陈婶。”
有司机老魏,有许惠仪和刘庸这样忠心的助手,又有专门负责饮食的阿姨,还有陈婶刚刚对他们的称呼以及布菜的动作,一看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大富人家出来的。
秦越说以前是在国外做一些生意,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呢?怎么感觉他真实的身份比创新科技总裁还要吓人呢。
秦越又招招手:“坐到我身边来帮我夹菜。”
“你右手能动啊。”简然小声说道。打吊针的针头是扎在秦越左手上的,他的右手刚刚还能抱她抱得那么用力,为什么这个时候就不能夹菜了呢?
“我平时是用左手吃饭的。”秦越的声音听起来略有不满,但是性感的唇角却噙着一抹浅笑。
简然又知道了,秦越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流的,平时什么时候见他用左手吃过饭?
不过看到他是病号的份上,简然决定忍忍他,毕竟正如他所说,要是他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成小寡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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