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市中心一幢神祕大樓里,幫你看了4件西泠印社的鎮社之寶

2018-10-12 14:17

我在市中心一幢神秘大楼里,帮你看了4件西泠印社的镇社之宝

西泠印社 攝影/@dongmingqiu

“門一關,我們便如與世隔絕。”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在庫房裡,面對上萬件各類文物,投入其中,大腦自然雜念全無,內心即刻會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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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印社文物處研究管員鄧京 攝影/@朱丹陽

鄧京是西泠印社文物處研究管員,她說的庫房,正是西泠印社的文物庫房,位於市中心的一棟現代化大樓裡,由兩道厚重的鐵門分隔成兩個世界。

外面是喧囂塵世,裡面是千古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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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印社 圖片/浙江衛視紀錄片【西泠印社】提供

在鄧京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這個神秘的庫房。鐵門之後,是360度無死角的監控,以及金屬加固的防爆天花板。每一間庫房門口牆上,清晰標示著印章、印譜、書畫、雜件等不同文物分類牌,需要管理員雙人雙鎖同時開啟,才能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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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印社庫房由兩名員工分別保管兩把鑰匙 攝影/朱丹陽

庫房的管理員日日在這裡面清點、整理、歸類、登記。

鄧京是西泠文物庫房老一代保管員之一,從1993年踏進葛嶺山上的舊址庫房開始,一直默默守護著這些文物至今,她笑稱自己是“西泠庫吏”,去年剛退休,完成了守護西泠文物工作的使命。聽說我們要採訪關於西泠庫房的歷史,她準備了兩天,用紅色水筆密密麻麻寫滿三大頁提綱。

“要說的實在太多,年紀大了,怕一下子忘記了。”採訪這天,那些曾經的過往,就像電影畫面一樣一幀幀在鄧京腦子裡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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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1962年

關於西泠庫房,故事要從葛嶺那棟黃色小樓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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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印社 本報資料照片

葛嶺路5號,邁過一道黑色鐵門,沿階而上,走過186級臺階,再繞三兩彎道,盤旋至山腰後,會見到兩幢歐式風格的兩層小樓,樓名“靜逸別墅”,建於民國初年,它的主人曾是被孫中山譽為“民國奇人”的張靜江。

別墅保存得很好,兩樓東西分佈,坐北朝南,中間連著曲廊,十分漂亮。樓前有兩棵百多年的廣玉蘭,巨大的樹冠覆蓋了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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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嶺路5號“靜逸別墅” 圖片由西泠印社提供

1962年,杭州張同泰國藥號的第五代傳人、西泠印社社員張魯庵病逝。家屬依照他的遺囑,向西泠印社捐贈出歷代印譜433部,秦漢印300餘方,明清流派印1220方。有好事者估算,單是那些印譜,如今總價值就遠遠超過一億人民幣。

這麼珍貴的捐獻要存放在哪裡?就是這座小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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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嶺路5號“靜逸別墅”資料圖 圖片由西泠印社提供

上世紀60年代初,西泠印社辦公地點在解放路和湖濱路交叉口的杭州書畫社樓上。一樓是書畫社的門市部,三樓用來辦公和儲存,二樓是人來人往多朝陽飯店。因為受時代觀念限制,對文物保管的概念並不嚴謹,並沒有專門的存貯庫房,更沒有今天的各種恆溫恆溼、消防設備,張魯庵捐獻的文物就存放在三樓一間臨時騰出的辦公室內,門上懸掛西泠印社第三任社長張宗祥書寫的“望雲草堂”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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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60年代初,西泠印社辦公地點在杭州書畫社樓上

圖片由西泠印社提供

那幾年,西泠印社正籌備恢復工作,分散在各地的印社社員聞訊紛紛慷慨捐贈,構成一波捐贈高潮,後陸陸續續徵集收購的一些文物,暫時的庫房明顯不夠存放。杭州書畫社三樓屬磚木結構,二樓是旅館,防火防盜亦成問題。經省市相關部門協調解決,印社庫房選在了位於葛嶺半山腰的靜逸別墅的裙樓。保存在杭州書畫社三樓的2000餘件文物進行了第一次搬遷。

這座孤零零的山上別墅,雖在西湖景區裡,平日裡很少有人光顧,偶而有遊客走錯上山道,從門口路過。即便是西泠印社的社員,知道庫房具體位置的人也不多。山高林密,鬧中取靜,靜逸別墅成為西泠印社文物隱秘藏處,有點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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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西泠印社庫房收藏檔案 攝影/朱丹陽

庫房有了,缺一個專業的管理員。

西泠印社與當時浙江美術學院商量,請他們推薦一位年輕懂業務的老師,國畫系老師丁茂魯先生成了葛嶺靜逸別墅庫房的第一代掌門。

“丁老師幾乎24小時都在山上,後來成了家,他的家人跟著他在那裡住了19年,日夜守護著西泠印社所藏的稀世珍寶。”鄧京說,丁老師將庫房管理的井井有條,賬冊登記字跡清晰,筆畫中透露著書法家的氣息。

今天西泠印社庫房裡60%等級文物,都來自60年代初的短短几年。在浩劫的年代,孤山上的一些露天文物遭到破壞,例如鄧石如的雕像,據說被丟進了西湖;而吳昌碩的頭像被卸下來,砸扁當廢銅賣掉了。

而保存在靜逸別墅裡的文物,因為天然的隱蔽位置,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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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印社庫房收藏檔案 攝影/朱丹陽

保管員在山上的日子,並不悠然愜意。

山上的別墅十分潮溼,因為沒有恆溫恆溼設備,到了梅雨季節,地板上都能長出大片白色黴斑。黃梅天一過,炎熱的夏天,就是晾曬字畫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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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泉-杭州西泠印社 攝影/@盧文

鄧京1980年進入西泠印社,最初在印社出版社工作,但每年到了晾曬字畫的時節,她就會跟著丁老師上山,打開庫房門通風,在陽臺上鋪上報紙,卷松畫軸晾曬。此時彷彿回到中國已經失傳的民間節日,曬書節——康熙年間學者朱彝尊滿腹經論,他在六月初六這天袒肚露胸曬太陽,謂之曬書。卻被微服出巡的康熙看見,後經交談和麵試,封為翰林院檢討,負責撰修明史。此後,讀書人都要在這一天曬詩書,曬字畫,系成“曬書節”。

在那個沒有視頻監控、沒有雙人雙鎖,也沒有嚴格的進庫房手續的年代,庫房管理員以他們的高尚的人格和專業素養做擔保,守護著西泠印社先輩留下的家園。

“那時候就覺得庫房很神秘,裡面的藏品讓人很想一探究竟,但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到庫房裡去工作。”鄧京說。

直到1993年,因為工作調動,鄧京再次到了葛嶺庫房,這一次她的身份是正式的庫房保管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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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品卡片 攝影/朱丹陽

2

從遺世的葛嶺“小黃樓”

到現代化的高科技庫房

在葛嶺山上整整十年,鄧京回憶說:“見的四腳蛇比人還多”。

當上庫房管理員後,鄧京的感覺跟以前大不一樣,“當時,丁老師一家已經下山了,庫房有一位保管員和兩位退休老人負責安全。很快,原庫房保管員出國工作,山上又只有我一位保管員了。缺少人氣的庫房,空氣中都有股黴味,蛇蟲八腳是常客,山上還經常斷水斷電,工作環境差,加之單調、孤獨,我有一種被世人遺忘的感覺。”

後來,陸陸續續有同事上山來,庫房裡才開始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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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西泠印社庫房的印譜 攝影/朱丹陽

鄧京年輕時候很愛穿裙子,甚至大冬天也要穿上一條呢子長裙。自從上山當了文物保管員後,她再沒穿過裙子。“上班就跟鳥兒一樣,兩隻腳亭在凳子上做工作,根本不敢著地。”一到夏天,滿屋子的跳蚤,咬得兩條腿上全是包。鄧京說,為了文物不被蟲害,他們每年會去南京博物院,買幾千只專門用來防蟲防鼠的中草藥包,擺在庫房裡,但總是不能完全避免一些紙質文物被蟲蛀。

1996年,西泠印社曾以字畫“蟲蛀”為題在報刊上發表了一則小消息,沒想到連香港的報紙都轉載了。發這則消息的本意是為了引起社會的關注,藉此吸納社會力量,解決新建庫房的問題,沒想到新庫房沒有來,一家殺蟲劑廠倒是主動找上門來要求免費提供藥劑。

當時的靜逸別墅,樓上樓下一共6個房間,一間用來作為工作間,一間是值班人員居住。其餘用於存放藏品。鄧京說,因為存放條件有限,珍貴印章大部分沒有外包裝的,近百方印章濟濟一堂於一個抽屜裡,哪裡像現在這樣,印章都存放與錦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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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市中心一幢神秘大楼里,帮你看了4件西泠印社的镇社之宝我在市中心一幢神秘大楼里,帮你看了4件西泠印社的镇社之宝

現西泠印社庫房裡的印章 攝影/朱丹陽

西泠庫房保管員最擔心的事,還有雷電、狂風和暴雨。庫房是民國時期的磚木結構建築,又在山上,比不得現代化銅牆鐵壁的庫房。有一次,一個悶雷把庫房天花板劈開一個大窟窿。“狂風暴雨的日子,半夜經常騎個自行車就往山上趕”,鄧京說,在山上工作的那十年,她只要聽到路上有火警聲就緊張,總要擔心山上是不是出事了。

雖然有各種不便,但這裡也有一樣好處,連賊都不知道這裡有寶貝。鄧京說,也許是山太高,也許是別墅太隱蔽,還是印社從上到下工作人員保密意識強,很少有外人知道在這樣一座老別墅裡,竟然藏著萬餘件價值連城的寶貝。在葛嶺的十餘年,屋外的報警器從未因為賊入侵而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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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品卡片 攝影/朱丹陽

2004年,因為北山路歷史文化街區改造,西泠印社文物庫房面臨第二次搬家,離開了棲身42年的“小黃樓”。

那場搬家,可謂氣勢恢宏。出動了駐杭武警部隊,50幾名官兵以及四、五輛軍用卡車。西泠印社專門定做了41個鐵皮箱,每一個上都標著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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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印社庫房搬家時專門打造的箱子 攝影/朱丹陽

當時為了搬家,印社又抽調兩位同志上山幫忙,五個庫房保管員,人手一隻步話機。從庫房開始,沿著近200級臺階,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位保管員站著,一路跟蹤文物移動箱,直至文物裝車。

鄧京回憶,從早上6點多就開始搬,每一件文物出庫都標有號碼,按號碼順序出庫,裝車。等級文物搬完之後,再搬一般文物,全部藏品運到臨時過渡的市府綜合樓臨時庫房,分期分批,歸檔放好,這場搬家一直持續了大半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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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資料圖 圖片由西泠印社提供

雖然臨時庫房雖然只有324平方米,但房屋結構牢固,監控防護設備齊全,十餘年提心吊膽的日子終於結束,再也不用為文物安全擔心了。

2005年開始,在杭州市財政大力支持下,西泠印社古舊字畫搶救性修復工作開始了。每年開春,庫房保管員會帶著10件左右破損比較嚴重的文物字畫,到南京博物院文物保護研究所進行修復,年底方能修復完畢,取回。歷時十年,搶修了100多件字畫文物。後又到浙江圖書館,杭州圖書館,找專家修復印譜。

“印社沒有專門的修復研究機構,所以庫房保管員都要學會一些小修小補,比如印譜脫線重新裝訂,畫芯小部分脫落重新粘合等。但大的修復還是要找專家。”鄧京說。西泠印社文物庫房工作,與大博物館不同,沒有具體分工,一個人既是保管員,又是研究員,攝影師,修復工,還要策劃舉辦展覽,所以,在西泠印社文物庫房工作要學習的東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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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西泠印社庫房印章室 攝影/朱丹陽

2011年,西泠庫房結束了過渡期,文物庫房進行了第三次搬家,搬到了現在的現代化寫字樓裡。

新庫房裝配了最新的監控設施,恆溫恆溼設備和消防設備,淘汰了已經用了近50年的文物儲藏櫃,定做了一批樟木櫃。庫房分為安全監控、辦公、查閱服務和庫房四個區域。每一間庫房門口,都清楚標識著印章、印譜、書畫、雜件等不同文物分類牌,需要管理員雙人雙鎖同時開啟,才能入內。

庫房裡,一個個棗紅色木櫃,整齊排列,有點像中藥房。除了印譜、印章和書畫,有一間專門用來堆放資料的房間,讓人印象深刻。裡面是8000多本文物檔案,6230張文物信息卡片,都是保管員們用幾十年時間手工謄寫的。

鄧京回憶,當年在葛嶺山上,收購來的文物和一些商品堆得房間門都打不開,她們幾個女同志,將一件一件整理出來,再請省文物局專家來鑑定、歸類,編號,又做了一批儲藏櫃存放,前後花了一年多時間。對西泠印社這些文物的感情,就是那段時間積攢起來的。

後來她們還專門到南京博物院去系統學了文物保管的信息卡如何製作、檔案如何登記,那以後,西泠的文物從此有了各自的專屬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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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印社庫房收藏登記總賬 攝影/朱丹陽

鄧京是當年西泠文物庫房早期保管員之一,也是第一位女保管員,如今也功成身退了。

現在,文物建檔實行了數據化管理,西泠文物庫房年輕一代保管員,仍舊還是繼續前輩們的傳統——數據輸入電腦的同時,堅持手工備份。那一摞摞未完成的文物檔案和文物信息卡,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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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印社 攝影/@zhuu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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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書法大家啟功先生為西泠印社題的詞 攝影/ @快樂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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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庫房傳奇

藏在庫房裡的鎮社之寶

2萬餘件可移動文物,126件國家一級文物。

對於一個社團而言,這絕對是個令人驚歎的數字。

1919年,漢三老碑出現在上海古董市場。

這塊東漢建武年間的石碑,記錄了一位名通的漢代地方官“三老”祖孫三代的名字和祖、父輩逝世的日子。全碑共計二百十七字,字畫渾厚遒勁,書體介於篆隸之間,有極大的歷史和文字研究價值,堪稱是一方價值連城的國寶。

當時一個日本古董商人想出八千大洋購買。兩個在上海的浙江人坐不住了。時任上海縣知事的紹興人沈寶昌;前清鹽運使,上海海關監督官,浙江海寧人姚煜,當時正賦閒在上海。聽說“浙東第一石”要被日本人買走,二人想集資贖下漢三老碑。

1921年秋天,西泠印社的創始人之一丁仁得知此事,專程拜訪與沈寶昌和姚煜,商議如何收購和安置漢三老碑。並以西泠印社名義擬定募捐公啟。時任西泠印社社長吳昌碩,利用自己的社會影響力,積極倡議並捐獻財物,不到一個月,收到11270大洋的捐款。

歷經浮沉,現在這塊漢三老碑,作為國家一級珍貴文物,靜靜地佇立在西泠印社孤山社址的漢三老石室內。

類似這樣的私人捐助,在西泠印社史上不勝枚舉。

鎮社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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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朱雪個山水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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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朱雪個山水冊》 圖片由西泠印社提供

杭州籍篆刻家、收藏家高絡園的女兒高璧,向西泠印社捐出了她父親送給她的陪嫁禮物。這本冊頁,現在是西泠印社的鎮社之寶之一,被鑑定為國家一級文物。如果以市場估價,價值上億。

清代早期的時候,有過幾個著名的和尚,無論是身世背景,還是書畫成就,都是大神級人物。一個是“苦瓜和尚”石濤,另一個是“八大山人”朱耷。他們與另外兩個和尚髡殘、弘仁一起,被後世稱為“清初四僧”,名號響亮。

朱耷,字雪個。23歲那年,他在江西奉新縣的耕香庵,落髮為僧。後來,他開始在自己的畫上落款“八大山人”,八大山人的花鳥畫名聞天下,其山水畫也獨樹一幟,卓然成家。

《朱雪個山水冊》是杭州籍篆刻家、收藏家高絡園的女兒高璧,向西泠印社捐出的藏品——原本是她父親送給她的陪嫁禮物。這本冊頁,現在是西泠印社的鎮社之寶之一,被鑑定為國家一級文物。如果以市場估價,價值上億。

吳昌碩自用印 十二方田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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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昌碩自用印 十二方田黃 圖片由西泠印社提供

田黃的質地不一定很好,但難得的是這十二方都是吳昌碩刻的。清代早期印人對於印材是不重視的,乾隆以後,印材逐漸被印人,收藏家所器重,尤其是田黃。清朝時曾受到皇帝的寵,早有易金三倍之說。

關於十二方田黃章有一個頗為傳奇的故事。據說這12方田黃章是吳昌碩兒子吳東邁為感謝劉漢麟救命之恩送與他的,“文革”開始後,劉漢麟擔心田黃的命運,將田黃石又還給了吳家。不過田黃石仍未逃出厄運,在某次“破四舊”期間,被私人藏匿。後來100元被賣到上海文物商店。

改革開放後,一名日本商人花數百元外匯券將這12方田黃章買走,所幸在其離境時遇到一位懂田黃石又懂吳昌碩的海關人員,田黃章被海關扣下,之後輾轉被送入上海市工藝品公司倉庫保存。後來,有關部門帶著一張100元收據和12方田黃到吳家,吳家交完錢,“贖回” 12方田黃章。

在田黃石回到吳家那一刻,吳昌碩孫子吳長鄴就考慮它們的歸宿,他找到劉漢麟,在徵得劉漢麟同意後,以劉漢麟的名義,將見證兩家友誼的12方田黃章捐贈給西泠印社。

清·虛谷《梅蘭竹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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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谷《梅蘭竹菊》 圖片由西泠印社提供

虛谷(1823—1896),清代著名畫家,海上四大家之一,被譽為“晚清畫苑第一家”。虛谷傳世的畫很少,如今常見的是他的金魚,但梅蘭竹菊四屏,非常少見。

“梅蘭竹菊”四屏,用筆雖然淡,但自有勁道在裡面。其結構,層次,淡和濃的變化,尤其是留白處理得非常到位。很有蒼秀之趣,別具風格。

虛谷是位具有傳奇色彩的畫僧,原姓朱,原籍徽州,家居江都。早年曾任湘軍參將,因不願與太平軍作戰,遂於30歲時“披緇入山”,出家為僧。但他“不茹素,不禮佛”,常常往來於蘇州、上海、揚州,靠賣畫為生。

捐贈這件四條屏的人叫魏廷榮,早年由法公董局公費派往法國留學深造,歸國後任中法銀行公司經理,上世紀60年代初,他向西泠印社捐獻的,除了四條屏,還有鄧石如著名的“海為龍世界,天是鶴家鄉”書法對聯。

鎮社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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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集古印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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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集古印譜》 圖片由西泠印社提供

這是現在所能見的年代最早的明代印譜,首創以原印沾朱泥鈐蓋的手法,完美地再現秦漢古璽印的原本面目。

“原印鈐拓”聽起來並不好懂,通俗來講就是直接用原版的印章沾上朱泥,在紙上蓋印。

《顧氏集古印譜》一套六冊,共鈐拓了二十套,輯錄了顧家三代收藏並好友所蓄的一千多枚古璽印,其中精選玉印150餘方、銅印1600餘方。因為其準確、清楚、精美地再現了秦、漢印的本來面目,轟動印壇。

還有一本珍貴的印譜是《十鐘山房印舉》。這是近代金石收藏最大家陳介祺,傾其畢生心力所集輯的。展出的版本是他為神交10年的金石考據大家吳大徵精心拓制的100冊大開本,版本價值一時無兩。民國時期,西泠印社社員張魯庵為了從吳湖帆處購藏這部印譜,花費了800兩白銀,後捐入西泠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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