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源三流:佛心、道骨、儒體 這才是完整的中國文化

關於儒道佛三家,南懷瑾先生提出過一個很生動的比喻:“儒家好比糧食店,為人們提供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糧;佛家是百貨店,日常用品,林林總總,一應俱全;道家則是藥店,靈丹妙藥,用以救人救世。

儒家店必須光顧,聖人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佛家店則隨時可以逛逛,有錢則購,無錢則望,其中應有盡有,為人生之不可或缺之物;道家店則是無事不必登,有病必須看,否則病人病入膏肓,悔之晚矣。”

南懷瑾先生說:“儒佛道三家學術思想,二千餘年間,跡雖相距,理常會通(本源、本質歸同,外用和表現不同);外則各呈不同之衣冠,內容早已匯歸一途,共闡真理。如儒家則偏重倫理,留心入世,善則無可非議,弊易入霸道;佛家則偏重心理,志求解脫,善則無可非議,弊則流於疏狂,而皆以心法入門,超拔精神進於形者;道家則偏重生理,從形質入門,善則出神入化,弊則易落私吝,而亦終外形器,而達形而上者。”

《易》源三流:佛心、道骨、儒體 這才是完整的中國文化

嵩山少林寺有一個供奉老子、孔子、釋迦牟尼的地方,該地方的對聯是:“百家爭理,萬法一統;三教一體,九流同源。”這說明儒道佛三家歷經幾千年的演變融合,已相互滲透,相互同化,從某種角度看,早就已經“三教一體”了。比如,在個人修養的觀點上,儒家講“修身、治世、平天下”;佛家講“見性、救世、通萬通”;道家則講“養生、遁世、窮萬物”。雖然說法不一,其本質卻大同小異。

南懷瑾先生在分析儒道佛三家的差異時說,儒家是講入世的,勇猛精進,百折不撓,它的精義是“工作”;道家在出世入世之間,行雲流水,順其自然,它的精義是“生活”;佛家是講出世的,似空非空,雲空未必空,它的精義是“睡眠”。

比如,在理解世界的觀點上,儒家重視現世的修為。孔子說:“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就是說,人們要先懂得生活,再談論死亡。孔子還告訴人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道家講究窮盡變化,老子一直不厭其煩地為人們講述萬事萬物的變化規律,讓人們效法天道,順應自然,在自然之道中學習為人處世之道。佛家則講“緣起性空”、“四大皆空”。

《易》源三流:佛心、道骨、儒體 這才是完整的中國文化

南懷瑾先生說:“相對而言,儒道兩家,對於中國歷史文化的影響更為深遠,可以說華夏幾千年的歷史舞臺上的精魄就是道家思想和儒家思想。”

自公元前163年以後,人們對儒道兩家的信奉,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文人崇老,官吏推孔”。然而,一旦“崇老”的文人墨客步入官場,將烏紗帽一戴,就改變口徑張揚地推崇起儒家來,而那些“崇老”的勾當只好在暗地裡進行。但對於儒道思想之於社會的意義,南懷瑾先生如是說:“華夏文明,數千年的歷史有一個不易的法則,即每當時代變亂到極點,最終都要靠道家思想來撥亂反正。漢唐宋元明清開基立業的鼎盛時期,都是由‘三玄之學’——《易經》《老子》《莊子》出來用世,內用黃老,外示儒術,外面標榜的是‘孔孟之道’,實際運用的卻是‘黃老之學’。”

在中國歷史上,漢、唐、宋、元、明、清開基立業的鼎盛時期,都是由“三玄”(《易經》、《老子》、《莊子》)之學出來用世的。而且,在中國歷史上,有一個不易的法則,每當時代變亂到極點,無可救藥時,出來“撥亂反正”的人物,都是道家人物。不過,他們有他們的一貫作風——“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

他們幫助人家打好天下,成功了,或在私人事業上,幫助別人發財,當上了老闆,然後自己飄然而去。如商湯時的伊尹、傅說,周朝的姜太公,春秋戰國時期的范蠡,漢朝的張良、陳平,三國時的諸葛亮,都是道家人物。姜太公與范蠡,完全做到了“功成,名遂,身退”;張良則差一點,最後欲退而不能,本事不算大;至於諸葛亮,他的立身處事,完全是儒家的態度。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眾所周知,最能代表道家思想的是老子,他對道家思想有最為系統、具體的闡述。而《莊子》又對《老子》進行了最全面、精細的闡釋,發展和弘揚了道家學說。道家學說論辯的道理,在政治、教育、軍事各個方面,都有一定的指導作用。

關於道家,南懷瑾先生解釋說,現代人對道家的觀念,是漢、唐以後的人所持的觀念。在秦漢以前,“道家”與“儒家”,並沒有分開,都是一個“道”字,其代表了中國的宗教觀,也代表了中國的哲學——包括人生哲學、政治哲學、軍事哲學、經濟哲學,乃至一切哲學,都涵在此“道”字中。

《易》源三流:佛心、道骨、儒體 這才是完整的中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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