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兒女》是一封寫給北方女人的光影情書

《江湖兒女》影片的片名值得商榷,或者說英文名更貼合一些-----Ash is purest white。

巧巧就是那最純粹的“白”,斌哥只不過是那襯托的“黑”,這是一部徹頭徹尾的大女主電影。

《江湖兒女》是一封寫給北方女人的光影情書


“江湖”二字一直掛在男女主嘴邊,人物兜兜轉轉二十餘年,宛如空中飄落的火山灰,洗盡鉛華,看到純潔。

故事看到的大時代背景,2001年→2006年→2018年。從大同礦區,落後的街頭,到正在移民的三峽,再到煥然一新的如今,這是時間的濃縮。影片模糊了時間,將一場十七年的愛恨痴纏融於廣闊的地域之間,從山西大同輾轉三峽之地,從重慶奉節到新疆大漠,最後又回到起點。

一群山西小縣城的“江湖人”,他們一身西裝襯衫,樸素斯文,拜關公,講義氣,信忠勇,聚眾看黑幫片,做人辦事都要講一聲“肝膽相照”。他們喝酒,喝的是“五湖四海”的兄弟酒。斌哥(廖凡)帶領兄弟們將各種酒倒在臉盆裡,然後豪爽的舀一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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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斌斌帶著大嫂巧巧來到一座火山面前,斌斌拿著巧巧的手幫著巧巧打了人生第一槍。巧巧在火山前說了一句“我不是江湖的人”,而轉瞬偏偏償到了江湖的滋味。

《江湖兒女》是一封寫給北方女人的光影情書

斌斌和兩個小弟開車帶著巧巧去呼和浩特吃燒麥,斌哥在街頭遭到競爭對手的襲擊,巧巧為了保護斌哥街頭開槍。警察在審問是誰的槍支的時,巧巧一口咬定是槍是自己,

最終巧巧以私有槍支的罪名,被判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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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監獄5年的時光匆匆褪去,巧巧前往四川尋找提前出獄的斌斌,當巧巧坐上輪渡,穿著黃色上衣,我腦海裡迅速泛起一部電影——《三峽好人》,一樣場景和著裝。

5年的時間容易發生很多事,巧巧被收監後,斌哥也因為江湖的恩恩怨怨被人打斷了腿。曾經眾人追捧的他如今只是一個殘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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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是這兩個人,但是江湖早已經不是兩個人的江湖了。

到2018年,又回到了大同,斌哥回來找巧巧,巧巧穿著一身黑色皮衣,慢慢出現在鏡頭裡,懟懟君真是愛死這個角色了,愛一個北方女性獨有的野性,擔當中透出的善良。斌斌因為喝酒過量腦出血,他變得半身不遂,而巧巧開起了棋牌室,有幾個小弟看場子,是個江湖中的大姐了。此時的大同不再破敗,而是像中國的大多數城市一樣,高樓林立,毫無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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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電影最後有這樣一個畫面:半身不遂的斌哥癱坐在炕上,他覺得自己沒有得到尊敬,他眼神狠毒,掙扎著想起身卻做不到,昔日刀一般凌厲的男人,此刻就像一頭被打斷了脊樑骨的獨狼。

但是郭斌還是有著較強的自尊心,他不願意再接受巧巧這種“救濟”和照顧,留下一些錢和一封信還是離開了。這是兩個人第二次分開。最後的鏡頭是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巧巧倚靠在牆上,陷入思索。

等待她的,是什麼?她雖然是個大姐大,可是還有誰可以倚靠?

《江湖兒女》是一封寫給北方女人的光影情書

整部電影就是賈科長寫給妻子趙濤的一封情書。在社會的發展進程中,觀念與動盪的現實之間產生的矛盾,會給予“江湖兒女”以尷尬、迷茫的心理感受,“江湖兒女”就是這樣一群迷茫的人。賈樟柯的電影總有些許人會被時代裹挾、拋棄的意味,但是電影中的主人公總是堅持自己的選擇,他們隨著時代前行,雖然隨波,但沒有逐流。

《江湖兒女》是一封寫給北方女人的光影情書

我想說,賈樟柯拍的江湖故事,就是關於時間的故事,而這大概也是我們每一個人的故事。

只是因為,我們大多數人的人生經歷中沒有那麼多激烈的起承轉合,沒有橫跨幾千裡的追尋,沒有遇到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取而代之的,是些看似雞毛蒜皮的小事,讓我們總是習慣忽視生活的內涵。

人們在不同的維度中過著不同的生活,可那些在時光中的純真與轉變,得到與失去,以及不經意間對情義的堅守,豈不是人生的共同主題?也正因此,當有一個藝術家將這些人們容易忽略的東西展現出來,我們便會心有慼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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