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幾十億美金,卻依然救不了OFO 淺談共享單車的“窮途末路”

從2017年“共享元年”開始,資本用大量的金錢造就了無數個共享需求。比如共享單車、共享充電寶、共享雨傘、共享睡眠艙,其中作為共享鼻祖的共享單車一直都處於共享經濟的風口,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單靠補貼用戶燒錢的營銷模式,越來越經不起市場的驗證。而為了跑馬圈地的導致的盲目增長,也面臨著管理和資本的缺失,這個時候談理談情懷顯然已經於事無補。

他花了幾十億美金,卻依然救不了OFO 淺談共享單車的“窮途末路”

“這世界飄著雪,擲多少次石頭也擊不中死亡。冬季的文義啊,雪掩埋了死亡還會掩埋我們嗎?”

2018的冬天裡,雨雪過後,早上7:45出門在小區附近已找不到可騎的共享單車,連有樁公共自行車也變得稀少,一路上好不容易找到一輛,基本每次發現後都是已報修,於是只得步行1.5公里走到地鐵站。找車難、用好車難成為高峰期時的通病。

臨近地鐵,大爺正把亂停的單車搬上貨車。穿過單車停放區進入長龍地鐵站,旁邊是租金貸爆雷的寓見公寓。資金鍊斷裂,押金退回難……寓見、 享騎、ofo、共享汽車途哥等。

2017年的寒冬送走了小藍單車等,2018年的寒冬又會送走誰?

至暗時刻,黎明前的黑暗

時間撥回到2015年4月底,ofo騎行的賬面上只剩下400元,連程序員和運營的工資都發不出。奔波數月的戴威,拿著BP卻屢被投資人噴,甚至放鴿子。再後來,ofo花了兩個月徹底甩掉了騎遊項目,轉向了單車共享平臺。在拿到天使輪投資人唯獵資本的100萬元借款後,2015年6月,ofo收到了第一輛學生共享出來的單車。這,是ofo逆襲的開始。

2018年,ofo在北京,搬出中關村理想國際大廈;ofo上海投放量相比此前高峰期70萬的量銳減四成,現上海投放量不到40萬輛。海外市場上印度ofo被共享出行平臺Bounce收購,接手印度的5000多輛自行車。

國內外市場縮減,身陷退押金難風波,被吐槽與PPmoney綁定,押金按鈕變成灰色,也有獲得押金退款的用戶表示“得提交兩次申請”。

“其他皆有可能,除了倒閉。”11月14日戴威在公司前臺召開全員會議如是表示。

在戴威的“死亡推論”中,唯一能讓ofo死掉的就是用戶離開。“當時,大家都同意,因為只要用戶沒有離開,就證明還會有人騎車。”ofo前員工接受媒體採訪時曾如是說道。

從目前來看,為了留住客戶,ofo尚在堅持。變向引導押金轉為餘額,用戶App端每天仍會收到推送的信息通知,最新版的App3.12.0版顯示的日期是兩週前更新,時間在11月14日之後,更新頻率尚且正常。

“在最困難的時候,我們仍需堅守信念,哪怕是跪著也要活下去,只要活著,我們就有希望!”戴威在11月28日公開信的末尾寫道。

美團收購摩拜時,胡瑋煒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the beginning of the end》,戴威則表示共享單車的至暗時刻到來了。結局的預兆,抑或黎明前的黑暗。

上中下游,造血挖掘盈利點

關於自主權、內部腐敗,ofo和摩拜都有傳聞,且不做考證討論。透過個案看行業,共享單車產業鏈的成本和收入渠道是什麼?盈利嗎?

收購摩拜後,有人指出摩拜的重模式拖重了美團。據美團點評近期公告顯示:由於摩拜業務和處於試點階段的網約車業務均改善了運營效率,於截至2018年9月30日止三個月,該分部的虧損淨額較截至2018年6月30日止三個月有所減少。

值得注意的是,業績報告中是將出行中的摩拜單車和美團打車合併在一起,前者新被收購,磨合,提升運營效率需要時間考證,後者新上線業務,短期內虧損也是自然現象,出行板塊業務整體尚未盈利。而從長期來說,運營效率改善,有助於減少虧損。美團將“到店+大零售+酒店+出行”(美團出行:摩拜+美團打車),逐步打造內部生態閉環。

資本輸血之後,自身造血,而今路漫漫。

縱觀共享單車上下游產業鏈,上游:單車製造商(鳳凰、飛鴿、中路、富士康、深中華)、智能鎖(易鎖寶、思敦科技、小一科技等)、通信定位設備、通信運營商、電池設備;中游:共享單車平臺、移動支付平臺、物流行業(投放/調撥);下游:保險行業、單車資源回收企業、B端生活服務提供商、C端用戶。

他花了幾十億美金,卻依然救不了OFO 淺談共享單車的“窮途末路”

(來源:艾瑞諮詢中國共享單車行業研究報告)

(來源:艾瑞諮詢中國共享單車行業研究報告)

從成本和收入結構方面來看,對共享單車運營商平臺,成本主要是上游單車製造成本(自行車零配件、智能鎖、電池等),中游物流運輸,倉儲,主要用來投放和調撥共享單車,以及後期的運營維修成本;下游,觸及B端和C端,也是主要的收入渠道。從C端用戶端獲取計時收費和押金,B端主要在流量變現,線下流量+線上流量,包括車身廣告、App端內廣告、企業卡等。

據相關資料顯示,ofo車身廣告,最低價位是160元/輛/月,加了車軸部分廣告的品牌定製是 2000 元/輛/月,公號號稱2500萬粉絲,軟文報價40多萬一條。

2018年4月,ofo在內部成立了B2B事業部,6月宣佈B2B業務營收超1億元,同時在國內100餘座城市實現盈利。

但現實情況下,流量紅利末期,流量變現並不容易。ofo前員工曾對創業家媒體表示:從業務角度來講,ofo有多次造血嘗試。共享電單車、B2B,在自行車廣告位等流量入口想了各種辦法,但都沒什麼盈利。

下游中,還有兩點值得注意,保險和單車資源回收。出行安全保險仍有一定的提升空間;但廢舊車輛的回收,或是說回收環境並不容樂觀。

前ofo員工李銘接受媒體採訪時提及:大量的錢花在了倉儲和運輸。“很多城市根本不願意修舊車,而是一直批新的車投放。舊車無處安置,就租倉庫。倉庫的租金一個月一個月地滾動,造成了巨大的成本。”運輸上,有些城市站負責人外包給直接外包給雲鳥、德邦等物流供應商,他表示,比起自己運送,外包的成本多出 30%-50%。倉儲和運輸是兩塊大成本。

在財務模型測算上,摩拜單車成本1500元/輛,ofo 300元/輛,初期投放以密集的學生校園為主,賬面看上去,資金回籠週期比摩拜快。現實中,燒錢營銷帶動運營成本的提升,投前看到的財務預期測算實際未必如BP描繪的,加上早期ofo在車鎖、鏈條驅動、定位不精準等方面的劣勢,運營維護成本比較高,後期尾巴拖得很長,很重。

格局生變,博弈、併購、生存

2017年共享單車行業經歷過一輪百團大戰的洗牌,2018年市場上共享單車基本上是三分天下:ofo 摩拜 哈羅。

他花了幾十億美金,卻依然救不了OFO 淺談共享單車的“窮途末路”

(ofo、摩拜、哈羅單車融資歷史)

(ofo、摩拜、哈羅單車融資歷史)

ofo走的是從校園到入城路線,摩拜一開始就主要面向社會白領,哈羅走的路線是從三四線城市到一二線城市佈局。打法不同,但產業鏈是相同的,裡面甚至包括相同的供應商。

搭乘資本快車的共享單車經歷了很長一段燒錢營銷、博弈競爭。摩拜、ofo,資產模式輕重略不同。ofo項目藉助資本輸血和低成本優勢,在前期搶佔市場上佔據優勢,但後期運維成本過高,加上內部管理問題,外部擴張速度與內部管理資金速度失衡。

頂商投資分析師指出,單靠補貼用戶燒錢的營銷模式,越來越經不起市場的驗證。初創項目跑得慢會被超越,跑得快也面臨著管理和資本跟不上速度,而情懷早已不能支撐理想走的更遠。如何做好運營、如何精細化打磨產品、如何差異化營銷,資本也要學會摸著石頭過河,三思而後行。

共享概念,what's mine is yours,閒置資源共享出來以更好地解決資源不平衡狀態,儘可能充分利用資源。而如今再回頭看,共享單車囚徒困境博弈中,或倒閉,或被收購,而也有後來者,在前一批損耗了用戶教育成本試錯之後得以後來者居上。曾經的博弈競爭,大躍進式獲取市場份額,損耗的資金資源,與共享的充分利用資源的本質,已經走得太遠。

誠然,積極意義上來講,共享單車的問世,方便了短途2-3公里內的綠色出行,低碳環保,帶動全民運動,豐富出行方式。

路走了這麼遠,回頭望,我們是否因為走得太遠而忘了為什麼而出發?《去文義村》中的“死亡”,詩人薛舟翻譯版是這樣的: “死亡僅僅擁抱著生命,並以墳墓接納死亡。死亡聽著世間的人跡,遠遠走開又回頭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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