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蹭上了育儿这个热点,谢谢谢安!《世说新语》36


我终于蹭上了育儿这个热点,谢谢谢安!《世说新语》36


36、谢公夫人教儿,问太傅:“那得初不见君教儿?”答曰:“我常自教儿。”

谢安的妻子教导儿子,问谢安:“怎么从不见你教导儿子?”谢安说:“我常教啊!”

谢安的夫人是刘耽的女儿,刘惔的妹妹。刘耽的另一个女儿嫁了桓玄。

刘孝标注里说

太尉刘子真,清洁有志操,行己以礼。而二子不才,并黩货致罪。子真坐免官。客曰:“子奚不训导之?”子真曰:“吾之行事,是其耳目所闻见,而不放效。岂严训所变邪?”安石之旨,同子真之意也。


太尉刘寔,自己节操高尚。儿子却不怎么样,贪污获罪,还诛连刘寔被免官。有人对他说:“你怎么不训导儿子呢?”他回答:“我的所言所行,儿子都看在眼里,却不知道仿效,难道我严加训诫了就有用吗?”谢安的意思,和刘子真是一样的。

刘寔字子真,平原郡高唐县(今山东高唐)人 。三国至西晋时期重臣、学者。

言教与身教历来是人们乐于讨论的问题。

《老子》里早就说:

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中国的士大夫们,即使为官治国上常奉行儒家学说,但到了个人生活上,终究逃不开老庄的影响。

所以谢安和刘寔的说法做法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我们知道,只要有任意的两个条件,就可以得出四种不同的情况。有A无B,有B无A,A重于B,B重于A。如果身教是A,言教是B,那么谢安与刘寔显然都是有A无B这类的,认为只需要身教,不需要言教。

意思一样,结果却大不一样。谢安可没有教出贪污渎职的儿子。

就像别人讲的道理未必都能用到自己身上。

因为好的身教是在一个尽可能大的环境中的身教,不是一个人的身教。

谢氏是随元帝南迁的北方世族;谢安是以一己之力延续东晋百年国祚的江左第一风流宰相,能文能武,能隐能仕;谢安的妻子刘氏是刘耽之女,永和名士风流之宗刘惔之妹 ;当时与谢家交往的,是王羲之、许洵这样的时代之光;谢安儿子从小的玩伴,是谢玄、谢朗、谢道韫这样的谢氏子弟。

而刘寔,少年贫苦,靠卖牛衣养活自己。因品德高洁,好学不倦,最初以低级官吏身份进入洛阳,晋惠帝时官至司空、太保。

刘寔的第一任妻子卢氏生下儿子刘跻就去世了,第二任妻子华氏生儿子刘夏。当初华家要把女儿嫁给刘寔的时候,刘寔的弟弟刘智就劝他说:“华家类贪,必破门户。”意思是华家的人都贪婪,肯定会破败家门。”之后刘寔果然两次因为刘夏犯罪而被株连免官。

可见谢家和刘家的家庭环境之差别。在如此巨大的环境差别之下,却施行一样的教育方法,其结果自然也是不同的。

对今天的我们而言,首先你恐怕不能拥有谢安那样的家世;就算有,现在的孩子也不可能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成长。他们可以听到、看到、甚至被灌输各种不同的东西,不告诉他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叫他们怎么参照?

所以,年龄越小的孩子越需要相对纯净的环境,等TA渐渐有了对是非对错的大致判断,再投入社会的怀抱也不迟。

而且,谢安自己对儿子行不言之教,但他夫人行的明显是有言之教啊!再反观刘寔的夫人华氏,又能教给孩子些什么呢?在这样的情况下,家中最有言教资格的人是刘寔本人,他却放弃了。

我们也常会说身教重于言教。

身教对成年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其实言教也没有那么容易,只是门槛低一点。)当父母能施行身教的时候,言教的效果当然会更好。

要是不能,也并不是用更多的言教甚至呵斥、体罚,把缺失的那部分身教补上就可以的!

缺就让它缺在那里好了。我们可以美其名曰:教育中的留白。

就像我们都知道母亲在家庭教育中的重要性,但如果这个母亲并不能够给予孩子好的教导,那倒不如闭嘴。

可我们说过的,闭嘴多么难啊!

懂得闭嘴的妈妈,“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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