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小王子》,却不认识张贤亮

原创: 丹妮娜 作家苦旅 3月18日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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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部文学作品里人与动物的关系——中国版小王子是邢老汉

长期以来,我都这样认为:张贤亮是创造中国版小王子的作家。这句话并未被普遍认可,一则发出这句言论的我本就是普通人,二则张贤亮其人在畅销书作家里算不得很出名。今天我想通过此文表达我的观点的由来,也希望读者关注到张贤亮这位作家。

01 西北有座影视城,名叫镇北堡影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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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座影视城,名叫镇北堡影视城。如果我这么说,你可能还是不明所以。这时我会告诉你100多部影视剧都在这里拍摄,包括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周星驰在城堡上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也许有人还记得,他说:“那个人好像一条狗”。也许对影视剧拍摄地点感兴趣的人注意到了这座坐落在中国西北部宁夏银川的影视城,但不知有多少人知道,这座影视城的建造者是一名作家,他就叫张贤亮。影视城的建立加深了张贤亮和电影之间的关系,也使这位作家多了一重企业家的身份。

02 文学作品里人和动物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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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里描写人和动物情感的作品甚多,且目的不一,喜好不一,举个例来说,同样是猫,丰子恺和鲁迅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丰子恺是喜猫的,鲁迅却埋怨猫咪吃了小兔,因而是憎恶的。这里不能一一列举,只想来说说最让我感动的一句话“《患难小友》——我想,当一个人已经不能在他的同类中寻求到友谊与关怀,而要把他的爱倾注到一条四足动物的身上时,他一定是经历了一段难言的痛苦和正在苦熬着不能忍受的孤独的。

这句话出自张贤亮的作品《邢老汉与狗的故事》。我想大凡人生活在《生死场》那般的生活境遇里,人和动物都只能忙着生,忙着死。甚至,异族之间会产生情感,抱团取暖,他们也许会产生情感,若恰逢世态炎凉,这种感情会显得弥足珍贵。


03 从陌生到互相需要的关系(物质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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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史上曾有四部作品提到过人和动物的情感,也是给我留有深刻印象的四部作品,它们分别是《邢老汉和狗的故事》,《小王子》,《红旗谱》,《生死场》,所涉及的动物分别是狗,狐狸,猪和马。这里我把前两者划为一类,后两者划为另一类。

《生死场》和《红旗谱》都是纯写实一类的作品,且描写的时代都是大革命失败前后,那时的人如动物一般活着,《红旗谱》里,包括朱老忠一家在内的乡人们受到恶霸冯老兰的欺压,《生死场》里的女人们在男权主宰的社会里被压迫得窒息。在苦难日子,人过着和牲畜一样的生活,人必须靠牲畜来过活,这种需要大多是物质上的,而非精神上的。古人在《捕蛇者说》里提到,“苛政猛于虎”,那时的捕蛇和小说里的农民饲养家禽牲畜一样,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比如,《红旗谱》里老驴头需要杀猪后卖的钱为春荒做准备。《生死场》里的王婆也因马皮还能换成钱,而被迫将马送进了屠宰场。

《红旗谱》里的“猪以为老驴头又要给它篦虱子,伸开腿躺下来”,老驴头给它喂了好几袋山药供其长得肥壮,这些“宠溺”,都是因为猪能换成钱,能供人生存。《生死场》里的王婆,“她颤寒起来,幻想着屠刀要像穿过自己的脊背”,生活在那个时代,王婆和马竟能感同身受,还写到“等王婆回来时,窗外墙根下,不知谁家的猪也正在生小猪”。人和动物一样完全处在自然的生存状态中,他们把生命的出现不是作为人的存在过程,而是当作普通动物的生理机能,这不能不叫人震惊。

04 从陌生到互相需要的关系(精神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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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刑老汉与狗的故事》与《小王子》则是不同的,它们都在描述人与动物之间的和谐关系,从陌生到互相需要的关系,即使《狗》(《邢老汉和狗的故事》简称)是以写实的“文革”事件为大背景,《小王子》是以虚拟的外太空为背景。

借用狐狸的话说:“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有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狗》里也说:“这条狗和农村里千千万万条狗一样,它并没有什么显着的特点,更不是一条名贵的纯种狗。这是一条黄色的土种公狗。也许,它的毛色要比别的狗光滑一些,身子要比别的狗壮实一些,但也从来没有演出过可以收入传奇故事里去的动人事迹。它的主人呢,也和农村里亿万农民一样,如果不是我在他所在的生产队劳动过,如果不是他和他的狗的特殊关系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也不可能注意到这样一个极其平常的农村老汉。”

这两段话何其的相似,无助的环境导致了驯养的发生,驯养导致了情感

总体来说,《狗》和《小王子》里的人与动物的关系更为温情,在作者看来,这里的人并不是屠夫,或动物的主宰者,而是站在同为生命体的立场,和动物和谐相处。这样看来,《红旗谱》和《生死场》里的人和动物的关系则显得不太和谐,那里的人是把动物送上断头台的始作俑者,而动机来源是为了生存,人和动物同时被放在命运的砧板上等待宰割。

不免有些伤感,也更欣慰于邢老汉护狗的行为。但毕竟马能拉货,猪肉能吃,狐狸只是童话故事里的角色,狗也不是人们常吃的肉种,也许它们祖先在人类生活中的位置就注定了它们的命运。但若动物服务于人类社会的方式只能是被宰杀或奴役,又会少了太多人情味,我想这是虚构童话故事《小王子》成为仅次于《圣经》的畅销书的原因。但人生终究不是虚构出来的,现实里没那么多美好,《活着》也许不如《安徒生童话》那般让人感受到温情,却是真实直面现实的作品。在此我更推崇《狗》里所讲诉的人和动物在患难中相互取暖的关系,“小王子”身上的童心是难能可贵的,邢老汉身上的憨厚善良劲儿,不是另一个宝贵的精神象征吗?所谓患难见真情,我相信人也是,狗也是。才有了开篇的“患难小友”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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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亮,男,国家一级作家、收藏家、书法家。1936年生于南京,祖籍江苏盱眙县。代表作:《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立体文学作品:镇北堡西部影城、老银川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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