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靶向治療?瞎說!肺鱗癌靶向也有招

在眾多惡性瘤種中,肺癌由於發病率和死亡率最高,屢被提及。不過,

肺癌其實並不僅僅是一種疾病,而是一組疾病

按照分子病理學理論,肺癌大致包括非小細胞肺癌(NSCLC)和小細胞肺癌(SCLC),其中非小細胞肺癌佔絕大多數(約有85%),而非小細胞肺癌(NSCLC)又可進一步細分為三類亞型,分別是肺腺癌、肺鱗癌和大細胞肺癌[1]。

從總體發病率來看,肺腺癌最為常見,佔非小細胞肺癌的“半壁江山”,次之為肺鱗癌,其發病多與吸菸和空氣汙染有關,佔20%~30%[2]。

可以說,相較於肺腺癌,肺鱗癌是更為“小眾”的病理亞型。

可別看“小眾”,肺鱗癌也是來勢洶洶——由於癌細胞大多長在肺部氣管,當癌細胞侵襲到一定程度就會漲破氣管,導致毛細血管或大血管破裂,使患者不停咳血。

隨著癌細胞這群“滋事分子”的隊伍日漸壯大,患者的血管將持續被破壞,溢出的血液容易堵塞氣管,致使患者出現呼吸困難和阻塞性肺炎,最終引起死亡[3]。

現今,治療肺腺癌的靶向藥物日新月異,它們是否能“套用”在同樣兇猛的肺鱗癌呢?眾所周知,要想用上靶向藥,就得先找到致癌驅動基因“靶點”。

以EGFR基因突變為例,肺腺癌患者突變的概率約為48%,而肺鱗癌患者僅有大約3%~6.92%的突變率[4-5],這說明對於肺鱗癌患者,臨床上難以找到明確的EGFR靶點來進行靶向治療,尤其當患者病情進展到晚期,手術機會較低,醫生通常都會建議含鉑雙藥化療作為晚期肺鱗癌的一線治療方案。

遺憾的是,晚期肺鱗癌患者大多病情較重,一線治療預後較差,而二線治療可選擇的藥物較少。

眼看近年來針對肺腺癌的靶向藥物研發不斷取得突出進展,難道肺鱗癌就“無緣”靶向治療?

常言道,柳暗花明又一村。雖然EGFR基因突變在肺鱗癌較為罕見,但這並不意味著肺鱗癌患者在二線治療階段沒有機會從EGFR靶向藥中獲益。

沒有明確的EGFR靶點,又能用上EGFR靶向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讓我們回到故事的原點——從EGFR基因突變開始說起。

大家所熟悉的EGFR基因突變,其實指的是EGFR基因裡的DNA序列發生改變,諸如常見的EGFR 19號外顯子缺失、21號外顯子突變等。

說的形象些,我們不妨把DNA序列比作一個班級,DNA序列上的每個氨基酸如同班裡的“學霸”,有賴於每位“學霸”的拼搏努力,班級“有序”發展,人體也就自然健健康康;要是不幸混入哪個“學渣”或是“學霸”轉學了,班級從“有序”陷入“無序”,對應人體就是發生癌變。

以上是EGFR基因突變最常見的狀況。除了DNA序列改變,EGFR也有可能存在其他基因變異,包括EGFR基因擴增和EGFR過度表達,什麼意思呢?

EGFR基因擴增相對比較好理解,即DNA序列沒有改變,只是拷貝時重複增加DNA序列的數量

還是以班級作類比,要知道校園容量是有限的,如果強行復制多個“學霸班”,教室不夠容不下那麼多學生也會出問題。同理,EGFR基因的DNA序列數量過多,人體同樣有癌變的幾率。

EGFR過度表達和EGFR基因擴增較為類似。首先,EGFR本身是由EGFR基因表達出來的一種正常蛋白,中文名“表皮生長因子受體”,參與細胞的生長和分裂。

根據生物學法則,它需要經過EGFR基因中DNA遺傳編碼信息的層層“轉化”才能發揮生物學作用。因此,如果EGFR基因發生擴增,那麼理論上經EGFR基因出來的EGFR蛋白一定會過度表達。

就目前的臨床發現而言,雖然像EGFR 19號外顯子缺失、21號外顯子突變這類DNA序列改變的發生率在肺鱗癌中較低,但EGFR的基因擴增和EGFR過度表達卻比較常見[6,7]。

多項研究顯示,肺鱗癌中EGFR基因擴增和蛋白質過度表達顯著高於肺腺癌[8]。

除此之外,其他ErbB家族受體變異也與肺鱗癌的發生存在一定關聯[7]。

事實上,“表皮生長因子受體”並不是只有EGFR一個成員,而是擁有著一個龐大的家族,簡稱

ErbB家族,包括 HER1(erbB1,EGFR)、HER2(erbB2,NEU)、HER3(erbB3)及HER4(erbB4)。

“無緣”靶向治療?瞎說!肺鱗癌靶向也有招

通過近年的這些研究,我們可以發現,肺鱗癌相較於肺腺癌,更容易受EGFR多種基因突變和多種驅動基因影響。這一全新認知為臨床二線治療提供了新的指引,也就是說,患者可能需要考慮“多靶點”的治療方案。

那麼,我們不妨來盤一盤,在所有的EGFR-TKI靶向藥中,誰最有可能抑制“多靶點”呢?

答案揭曉!

第二代阿法替尼是少數的不可逆地完全阻斷整個ErbB家族的EGFR靶向藥。相較於一代靶向藥,阿法替尼能夠靶向整個ErbB家族,對包括EGFR、HER2及ErbB4在內的ErbB家族信號傳導都具有更強的抑制作用[9]。

而阿法替尼“一網打盡” ErbB家族的這一屬性,使得它在臨床上廣泛應用於肺鱗癌的二線治療。

一項名為LUX-Lung 8的臨床試驗顯示,對於含鉑方案治療後失敗的肺鱗癌患者,二線治療對比使用阿法替尼和一代靶向藥,使用阿法替尼的患者組顯著延長了PFS和OS(分別為2.6月和7.9個月)[7]。

“無緣”靶向治療?瞎說!肺鱗癌靶向也有招

“無緣”靶向治療?瞎說!肺鱗癌靶向也有招


Lux-Lung 8所取得的臨床試驗結果喜人,引發了專家進一步探索阿法替尼在真實世界中的治療有效性。

自2012年始,Lux-Lung 8研究在全球挑選了多個研究中心,對795例肺鱗癌二線治療患者進行跟蹤和回訪,其中有398例接受阿法替尼治療,397例接受一代靶向藥治療。

數據顯示,在接受超過12個月阿法替尼治療的患者中,中位OS達21.1個月,中位PFS為16.6個月[10],足以顯見阿法替尼能夠有效延長患者生存期、改善其生活質量。

需要承認的是,雖然肺鱗癌較為“小眾”且分子病理學複雜,但它並非與靶向治療“無緣”,患者在二線治療階段依然有靶向治療的機會。

隨著Lux-Lung 8研究在真實世界中不斷呈現更有力的數據,阿法替尼已日益成為全球二線鱗癌靶向治療的新選擇。在國內,這一適應症也早已獲批且納入醫保,有望切實惠及更多肺鱗癌患者。

參考文獻:

[1] 李治中.深呼吸:菠蘿解密肺癌.清華大學出版社. P42

[2] Kim HS, Mitsudomi T, Soo RA, et al. Personalized therapy on the horizon for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of the lung [J]. Lung Cancer, 2013, 80(3): 249-255.

[3] Socinski MA, Obasaju C, Gandara D, et al. Clinicopathologic features of advanced squamous NSCLC[J]. J Thorac Oncol, 2016, 11(9): 1411-1422.

[4] Ali, S. et al. OA 18.03 Genomic Profiling Reveals Hedgehog Pathway Alterations in Vismodegib Sensitive Lung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Journal of Thoracic Oncology, Volume 12, Issue 11, S1796

[5] Sun Y, Yin X, Wen MM, et al. EGFR mutations subset in Chinese lung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patients. Mol Med Rep. 2018;17(6):7575–7584. doi:10.3892/mmr.2018.8859

[6] Hirsch FR et al. J Clin Oncol.2003;21:3798–807

[7] Soria JC, Felip E, Cobo M, et al. Afatinib versus Erlotinib as second ⁃ line treatment of patients with advanced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of the lung (LUX-Lung 8): An open-label randomised controlled phase 3 trial[J]. Lancet Oncol, 2015, 16(8): 897-907.

[8] 陶丹, 石遠凱, 韓曉紅. 肺鱗癌分子靶點研究進展 [J] . 中華病理學雜誌,2015,44(6): 433-437. DOI: 10.3760/cma.j.issn.0529-5807.2015.06.022

[9] Xu Y, Ding VW, Zhang H, Zhang X, Jablons D, He B. Spotlight on afatinib and its potential in the treatment of squamous cell lung cancer: the evidence so far. Ther Clin Risk Manag. 2016;12:807–816. Published 2016 May 24. doi:10.2147/TCRM.S92996

[10] Yang J et al. ELCC 2017. Poster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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