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馬蕩的歌,醉了遠方的客人

筆記“博雲會”發出後,重慶市優秀工藝美術工作者、書法家二竹齋特別過細檢索,問:今年博雲會,楊正龍和覃太祥的當地民歌也是亮點之一。是故意迴避還是漏了?

蘇馬蕩的歌,醉了遠方的客人

啊啊!哪有把一席好菜一口吞了的,精彩豈能漏掉?恩施是山民歌的海洋,我過去到各縣採訪,參加一些當地晚會,聽過的山民歌多是歌舞演員唱的,這次在蘇馬蕩,真正開了眼界:楊正龍和覃太祥的原汁原味,醉了遠方的客人!



楊正龍、覃太祥和趙明啟的父輩,都是蘇馬蕩前身三合藥材場的創業人。楊正龍拿起財政所長不當,首先下海開發蘇馬蕩;覃太祥,一個卓有成就的農民作家,州作協主席楊秀武曾向我介紹過,認為他在州里都算得



沒想到他們的民歌竟然唱得如此地道,花山鳥語,男女情事在他們心



新華書店掛牌的座談會上,楊正龍發言時,即興一首《篩子關門眼睛多》,贏得一陣熱烈掌聲,全場為之傾倒:

斑鳩無窩滿天飛也,

好久沒有在一堆也,

心想請郎吃飯頓飯來

我的哥呀喂

篩子關門眼睛多喲

昨夜等郎郎沒來

燒了幾捆青岡柴

銅壺打酒煨乾了也

我的哥喲喂

油炸豆腐長青苔喲——喂

我的理解,這首情歌藏著熾烈的情感,也藏著女子的羞澀,想要強烈地表現,但又擔心走漏,鄰家有女,隔壁有眼,“篩子關門眼睛多”,面對家長裡短,閒言碎語,燃燒的慾火,旺盛又遮掩,真實映射出懷春女子的渴望與矛盾心理。我在詩歌講課中,經常講,美,從來都是在最險要的地方,當年楊正龍等一批在校文學青年都曾聽過。

蘇馬蕩的歌,醉了遠方的客人

覃太祥,標準的土家漢子,我佩服他的勤奮與執著,佩服他的求實精神。他對自己的家鄉,如數家珍,有很詳實的話語權。不少作家寫蘇馬蕩,少不了要引用他的一些資料。這天中午我倆在一席吃酒,席間,他激情向候鳥客人獻上一首《犀牛望月》:

太陽(那個)落土四山黃啊

犀牛望月哎

犀牛(那個)望月

姐望郎啊衣夥呀夥嘿

姐望郎啊喂

記得那年菜花黃

我送(那個)情郎上山樑

叫聲(那個)情哥早回鄉啊

小妹的話兒要記心上。

喂!

我站在苞谷地旁

望著那齊嶽山上

四周的雲彩放紅光啊

犀牛(那個)望月哎

姐望郎啊!衣夥呀夥嘿

早回鄉啊!喂!

我最近看到一篇《譚宗派收集民歌簡介》,這位利川文化遺老說“三天兩頭不唱歌,喉嚨好像蟲在梭。抬起石頭喊號子,薅草鑼鼓唱上坡。出嫁要唱“哭嫁歌”,送亡要唱“板凳歌”(孝歌的土名)。修屋要唱“上樑歌”,整酒要唱“說席歌”。逢年過節連更唱,兩口子床前也盤歌。么妹子兒啊小哥哥,苞谷林裡耍喲青槓林裡坐。大老漢兒啊么婆婆,吊腳樓上唱喲火爐邊上搓。一天喊得二郎叿啊,個個都是耍樂囉!”

蘇馬蕩的歌,醉了遠方的客人

楊正龍、覃太祥不是專業歌手。在土家民歌海洋,他們生於斯長於斯,創業於斯,以長期積累的民族文化養分,隨時噴發出心裡的歌,灌醉女人,灌醉遠來的候鳥,大概不算是一件難事。

(張永柱2019年夏,蘇馬蕩)

張永柱蘇馬蕩組詩系列(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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