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說秦漢時期修建的“狼煙電報局”——烽燧的“前世今生”

漢代的長域沿線普遍設有烽燧,它們在戰爭中起到調動部隊、指示攻擊目標的作用。燧在漢簡中或稱亭、隧、亭隧、亭障。漢代亭燧的上部結構為望樓,望樓四周的女牆,牆頂平砌,無雉堞或暸望孔等設施。望樓一面開門,敞露無屋頂,部分烽燧上有半露的遮陽草篷,值勤戍卒可坐於篷內。

根據漢代烽火制度,信號有晝、夜之分,晝有烽、表、積薪、亭上烽;夜有苣火、積薪、離合苣火。烽、表是以赤繒製作的不燃的旗幟。以烽竿、鹿盧、烽素等構成,烽在塢內的"亭戶前地"上升舉,表在塢牆上升舉。如遇緊急情況,即舉"亭上烽",亦即在烽燧望樓上燃放以蘆葦、芨芨草等捆紮的"苣"。因此,在保存較好的烽燧望樓上,曾發現有葦苣和置於女牆上插葦苣的木椓。

根據漢簡《守禦器簿》的記載,望樓內還應有存放火種的"壟灶",但現已不見遺蹟。夜間施放的苣火和緊急情況下施放的"離合苣火",則是在塢頂的女牆後燃放葦苣。晝、夜兼有的"積薪",是以蘆葦、紅柳枝、芨芨草等分層縱橫交叉疊壓的長方形或圓形柴堆,中插紅柳棍,外塗混皮或覆蓋沙礫,以避風雨侵蝕。

史說秦漢時期修建的“狼煙電報局”——烽燧的“前世今生”

有關秦代的烽燧遺址到目前依然沒有確定或考古發掘,據王子今先生考證,從秦國調兵所用虎符銘文中,可以看到"燔燧"字樣。如杜虎符銘文:"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杜。凡用兵興士被甲五十人以上,必會君符,乃敢行之。燔燧之事,雖毋會符,行及。"又如新虎符銘文:"甲兵之符,右在君,左在新那。凡用兵興士被甲五十人以上,必會君符,乃敢行之。烽燧之事,雖毋會符,行毆。"據陳直先生考證,這兩件"秦兵甲之符""當為始皇八年以前之物"。可見秦以"燔燧"傳遞軍事情報的制度早己成熟。考古工作者沿秦直道或於秦直道左近地方發現了密集的烽燧遺址。這些遺址構成了體系完備的傳送軍事情報和戰爭信息的通信設施。這種通信建設大體也屬於秦直道交通系統,可以在北部邊疆和最高指揮中心之間迅速傳遞情報信息。

據《中國文物地圖集・陝西分冊》記錄,秦直道沿線的句邑石門關遺址、兩女寨遺址、黑麻灣烽燧遺址、雕靈關遺址、轉角烽燧遺址、土窯烽燧遺址、黃陵艾篙店烽燧遺址、五里墩烽燧遺址、五里墩東烽燧遺址、五里墩西烽燧遺址、老蘆堡烽燧遺址、桂花烽燧遺址、興隆關烽燧遺址、富縣寨子山烽燧遺址、五里鋪烽燧遺址、志丹白楊樹灣烽燧遺址、白草灣烽燧遺址、檸條灣烽燧遺址、楊崖根烽燧遺址、安塞堡山烽燧遺址、東里畔烽燧遺址、賀莊烽燧遺址、陽山樑烽燧遺址、高山篩烽燧遺址、新莊烽燧遺址、宋家圾烽燧遺址等都保留有顯著的秦漢時期痕跡,不排除部分烽燧遺址是秦代所建。

在內蒙古和甘肅等地調查或發掘了一批重要的漢代烽燧遺址,如敦煌的小方盤域、烏蘭布和哈隆格乃山口的雞鹿塞、潮格旗的朝魯庫倫石域、烏拉特前旗的增龍昌、固陽的三元成古城、敦煌馬圈灣烽燧遺址、額濟納旗的甲渠候官遺址和甲渠第四烽燧遺址、肩水金關及"地灣城"遺址。上述遺址發掘及出土的漢簡等文物,為認識漢代烽燧建築的形制提供了考古資料。東北的漢代烽燧遺址近來調查和發掘的較多,主要集中在河北省內。

史說秦漢時期修建的“狼煙電報局”——烽燧的“前世今生”

承德位於河北北部燕山腹地,其南為山地,北面是內蒙古高原,南緣兼跨壩上壩下地帶。這裡自古就是中原與北方草原遊牧民族往來交匯區域,亦是我國北方歷代修築長城和烽燧較為集中的地區。承德界內的烽燧遺址主要分佈於豐寧、灤平、隆化、承德四縣,以相當於縣、都尉治所形成的城址為中心,輔以亭、障設施,與沿河川修築的多路烽燧相聯綴,僅少數地段築有長城牆體,長城牆體與多路烽燧結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軍事防禦體系。

豐寧滿族自治縣界內的烽燧走向基本上是由壩上高原區到壩下的過渡地帶(接壩丘陵地區)分數路向南延伸,烽燧大都沿河川分佈。主要路線有三條:西為潮河流域(亦名鮑丘水、大榆河、潮裡河),東為牤牛河流域(亦名大要水、錫拉塔拉河、興洲河),三為豐寧縣烽燧的北部邊緣處沿東西向跨越山嶺,與兩條河川互為聯繫而構築的北線烽燧。

過西阿超烽燧入步古溝鎮。此路沿伊瑪圖河兩岸由北向南分佈,依次為東阿超烽燧、步古溝烽燧,到拱營烽燧入白虎溝鄉,循伊瑪圖河走向,為蛤蟆梁、白虎溝、南道溝、柵子和冰溝烽燧。自冰溝烽燧進入八達營鄉,由南北走向漸變為西北至東南走向相繼有下牛錄、哈巴氣兒、白雲山和康家營烽燧,進入藍旗營鎮後依次是下營子、龍頭砬子、西頭營烽燧,再進入隆化鎮。這一路有烽燧15座,延續約60公里。

河北承德市界內的烽燧有的是用夯土直接築於城體之上,更多的是分佈在長城內側或外側。無域體地段的烽燧多建在山脊、河川兩旁,各烽燧之間形成軍事聯絡體系。豐寧和灤平兩縣轄域的烽燧與古城相連綴,其中豐寧界內牤牛河流域的烽燧與鳳山土城子古城相連,平界內興洲河流域的烽燧與興洲小城子古城相連。兩古域城址屬漢代縣都尉級屯成地,均出土了大量漢代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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