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做什么?”尹桂芳不断探索

“现在我要做什么?”尹桂芳不断探索

从1939年暮春四五月间至1942年10月到龙门大戏院为止,尹桂芳先后在汇泉楼、龙园、南阳戏院、民乐剧场、同乐剧场等5个位于“法界”与“华界”边缘上的茶馆剧场演出。法租界内共有3家越剧院,一家“民乐”、一家“同乐”、一家“平济”。民乐剧场,规模较永乐要大,座位有400多个,兴建于20世纪40年代,演出时搭档是陈素娥。“永乐”和“民乐”,对尹桂芳来说,只是初显身手的场所,而同乐剧场则是尹桂芳在上海越剧界初步立足的重要场地。

1939年,尹桂芳这段时间反复变动演出剧场,说明她正处在一段艰难的探索时期。不过,在汇泉楼的半年中,她的记性、悟性、创造性三者发挥了很大作用,她越来越感到原来的艺术本钱不够用了,越剧需要改良。

首先是唱腔必须改进。但是那时的越剧团哪来制腔和作曲的专业人员呢?她往往根据剧情、角色感情的需要,把语言夸张为心中的曲子,然后哼起来,觉得怎么好听怎么顺口就固定下来,然后上弦试唱了。这就是尹派唱腔的萌芽时期。尹桂芳在生活随笔《正在想》中记录了她的思考过程:

每当我演完一出戏,不论这戏是老戏,或者是新戏,不论这戏已经做了好久,或者还是刚第一次上演,我在卸下装之后,总是喜欢一个人坐着,这样静静地坐着,不许任何声音来打扰我,连自己都会忘记坐多久。一直要等到有人来和我说话,我才会打断我这样的沉默,不然我就会这样一直地坐下去。

坐着做什么?是不是休息?如果要我回答,也可以说是的,但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我这样坐着不是完全为了休息,我所以要这样静静地坐着,不许任何声音来打扰我,原因是我正在想……

想吧,让我静静地想吧。未接到剧本之前,我想演一出好戏;接到剧本之后,我想到剧中人的个性。今天我会想到昨天演技上的缺点;一到明天我又会想到今天演技上的缺点;一到后天,我又会想……总之,我想到过去,我也想到现在,而且甚至我还想到将来,想到将来……想不完,一直想不完!

现在我在做什么?我正在想!

孔子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尹桂芳就是在这样的学习和思考中,知不足而后再学,向电影、向话剧、向兄弟剧种学,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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