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寒潮裡企業加緊自救去“共享”

共享辦公WeWork擬裁員1/3 寒潮裡企業加緊自救去“共享”

共享經濟,自2016年大熱到現在已經經歷了3個年頭,民眾也慢慢接受了這個概念,共享模式也逐漸顛覆了用戶傳統的消費觀。

在共享單車引爆共享經濟,將其推向風口後,共享經濟的細分領域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例如共享充電寶、共享辦公、共享住宿等。

然而,作為曾經資本追逐的風口,經歷了前期爆發式增長後,各類共享經濟業態相繼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經營困難。

如今,共享經濟進入下半場。這場由單車帶火的共享革命已經站在十字路口,所有人都想知道,面對行業拐點,是該繼續向前?還是及時止損?為此,中國城市報推出關注共享經濟下半場發展報道,聚焦共享辦公等細分領域企業的生存境況。

創始人辭職、IPO 失利、大幅裁員……接踵而至的危機拷問著曾經的“共享辦公之父”——WeWork。

據 媒 體 報 道 ,WeWork目前計劃裁員超過4000名員工,以應對公司擴張帶來的巨幅虧損。這個數字約佔WeWork全球員工總數的30%。

11 月 19 日,WeWork 董事長馬塞洛·克勞雷在發給員工的備忘錄中證實了“裁員”消息,但並沒有提到具體人數。截至發稿時,WeWork仍未對記者作出回應。

WeWork 的遭遇也是國內共享辦公業態熱度退潮的一個縮影。共享辦公多采用二房東模式,“退潮”的一個突出表現就是,租賃寫字樓的面積越來越少了。

以“雙創聚集地”北京為例,戴德梁行統計顯示,2018年第三季度,共享辦公租戶佔到 北 京 寫 字 樓 整 體 租 戶 的20.2%;到了今年第三季度,這個比例急速下滑至2.3%。

共享辦公WeWork擬裁員1/3 寒潮裡企業加緊自救去“共享”

潘石屹表示,麗澤SOHO是中國第一批全面鋪設了5G的辦公樓。

估值“膝斬”WeWork

入駐城市普遍租金較高

時間回溯到今年 1 月,WeWork 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高光時刻”:宣佈再獲得日本軟銀集團 60 億美元投資後,彼時公司估值已達到 470億美元,一躍成為美國估值最高且尚未上市的初創公司。

今年9月16日本是WeWork 原定啟動路演的日子,但在 8 月 14 日遞交招股書之後,其大規模舉債“燒錢”模式引發了投資者的顧慮,有關商業模式和公司治理的質疑如潮水般湧來。9 月末,WeWork 公司撤回了上市計劃,公司創始人、首席執行官亞當·諾伊曼隨後“被辭職”,公司估值也“膝斬”跌破 100 億美元以下。

風波背後,意味著共享辦公至今仍未能摸索出一套明晰的盈利模式。

自 2010 年 成 立 以 來 ,WeWork 的虧損程度逐年擴大。財報顯示,2016、2017、2018 這三年裡,WeWork 的虧損額分別為 4.29 億美元、9.33億美元、19.27億美元。

虧損的部分原因或是快速擴張和成本的連續攀升。據 WeWork 此前提交的 IPO招 股 書 顯 示 ,今 年 上 半 年WeWork 新增 97 個辦公場所,每個場所的設計和建設成本平均為263萬美元;而2018年上半年,新增辦公場所僅82個,每個場所的設計和建設成本平均只為191萬美元。

另一方面,記者發現,WeWork選擇入駐的城市寫字樓租金普遍較高。以中國市場為例,WeWork 於 2016 年 7 月進入國內,首站是上海。目前已覆蓋的12個城市中,全部為一線或新一線城市,其位置也多是上述城市的核心地段。

WeWork陰霾或波及

整個共享辦公行業

摩根士丹利在一份給投資者的報告裡稱:“WeWorkIPO的失敗,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終結,在這個時代裡,哪怕一個公司不盈利,它也可以獲得巨大的市場估值。”

《2018 年中國聯合辦公活力指數報告》顯示,中國正在成長為世界上最大的聯合辦公市場。截至 2018 年 9 月底,中國聯合辦公佈局網點數超 6000 多個,總體運營面積達1200萬平方米。

不少業內人士擔心,WeWork遭遇滑鐵盧或將引發蝴蝶效應,波及國內整個共享辦公行業。這種擔憂首先源於對資本的影響。戴德梁行北中國區研究部主管魏東在接受中國城市報記者採訪時表示,共享辦公前期基本依靠資本的推動來擴大規模。而實際運營中,共享辦公除了面臨來自同行競爭、搶奪市場佔有率,也有來自傳統寫字樓市場的競爭壓力。

“WeWork 經 歷 這 麼 大的困難,投資人對這個賽道都會自帶質疑,所以你必須要拿出真材實料來去說服他們,不然都是故事。”氪空間創始人劉成城日前在接受媒體專訪時也發出如是感慨。這意味著,以鉅額虧損換取快速擴張的公司,以後或較難獲得資本市場的青睞。

記者注意到,在共享辦公下半場,頭部企業開始不斷創新轉型改軌,部分甚至嘗試逐漸剝離“共享經濟”的外衣。

共享辦公WeWork擬裁員1/3 寒潮裡企業加緊自救去“共享”

方向1:

脫離共享經濟

轉向企業定製

據悉,WeWork 將把重點轉向企業客戶,以應對危機。記者發現,這一想法已有一定基礎,根據招股書,全球500 強企業中有 38%的公司選擇了入駐WeWork。

如今,原本給創業者“量身定做”的共享辦公,正逐漸成為大公司和傳統行業公司的棲息地。這種做法,也受到國內同行的認可,比如氪空間、優客工場、SOHO3Q等。

今年初,氪空間被曝關閉多個門店,而為進一步抵禦資本寒冬。創始人劉成城隨之作出決定:氪空間要向企業定製服務轉型,成為一個to B專做辦公室的企業服務公司。而這塊定製業務,未來會佔到氪空間業務比重至少60%。

同樣看準這塊蛋糕的還有優客工場。去年底,優客工場專門成立了一家提供辦公定製方案的全資子公司——大然凌一,專門負責樓宇託管和大企業定製。優客工場創始人毛大慶對此很有底氣。他透露,2018年,主動找到優客工場的大企業迅速增加,已經簽了33個定製辦公的項目。

SOHO3Q 也在跟進對大企業定製的步伐。SOHO 中國董事長潘石屹曾直言,SOHO3Q 目前定位於中國最大的辦公樓綜合服務商,這與剛誕生時為創業期、中小型企業服務的定位已有所不同。“我們思路轉變後,來讓我們定製的企業量非常大。”

事實上,越來越多的大中型企業也開始對入駐共享辦公表現出興趣。

如今,優客工場的租客圈覆蓋了 KEEP、羅輯思維、得到、今日頭條、抖音、BILIBILI、快手、亞馬遜中國等知名企業;SOHO3Q 則擁有包括小紅書、首汽租車、新浪、芭莎能量、美團點評等代表租戶。

“對於共享辦公來說,這雖比前期2C的散客形式運作起來更慢,但確實能為其帶來穩定的出租率和租金收入,同時大企業的品牌效應也能提升其品牌知名度。因此企業定製這種模式,目前受到共享辦公行業的歡迎。”魏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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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2:

模式變得更“輕”

為了縮減成本,如氪空間一些沒有自營物業的辦公企業,還試圖變得更“輕”,通過資產運營尋找增值空間。

按照劉成城的設想,氪空間今後將不付給業主租金,也不承擔租約,而是更多的選擇與和業主或政府合作,只負責設計、施工、裝修等,類似“辦公空間精裝修”兼運營。“業主出錢,我負責裝修,裝修完成後我對外出租,我跟業主分成,比如說七三分。”劉成城說。

方向3:

為會員提供增值服務

與此同時,優客工場開始嘗試“會員變現”。

優客工場在給中國城市報記者的回應中表示:租金並不能為共享辦公企業帶來大規模盈利,這個增量在於增值服務。

2018年,優客工場方面的統計顯示,其營收的25%已來自於非租賃,包括設計輸出、工程管理輸出、廣告、教育培訓等綜合服務;而租金中除了工位,還有會議、活動、社群等收入。

擁有註冊會員40萬名,社區電商被優客工場視作重點挖掘的一個領域。毛大慶認為,一二線城市的生活社區社交關係較弱,辦公空間裡人和人之間更擁有強關係,因而辦公

場景更適合社區電商切入。

共享辦公WeWork擬裁員1/3 寒潮裡企業加緊自救去“共享”

圖片源自網絡

方向4:

加大5G等科技投入

繼續提升使用感

加大科技投入,繼續提升辦公的體驗感,已成為共享辦公企業擺脫困境的一種選擇。如優客工場透露在對桌子進行新的科研設計,屆時每個桌子上的顯示屏都能搭載優客工場自主研發的雲架構辦公系統,實現多端數據雲存儲與同步。

而幾大共享辦公頭部企業中,唯一擁有自持物業的SOHO3Q,也宣佈要抓緊 5G商用機遇。SOHO中國表示,2019 年內將在北京所有樓宇中率先完成5G鋪設。

此前,潘石屹曾多次在公開場合提到,SOHO3Q極為重視手機信號和上網速度,要做到行業第一,因為這直接決定了辦公者的體驗。在今年11月19日剛剛宣佈竣工的北京麗澤SOHO31層,還有一個面積約500多平方米的5G實驗室。

“共享辦公作為一種剛發展起來的創新型辦公模式,領頭品牌確實出現了各種運營和融資方面的問題。”但魏東表示也必須承認,共享辦公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傳統寫字樓的空間使用效率;其靈活的出租方式,彌補了寫字樓市場需求的不足。

魏東對中國城市報記者表示,在共享辦公下半場,單純地增加工位出租數量將不是主要方向。類似企業定製、和政府合作、物業管理輸出等新的模式還將繼續湧現,在這個過程中,需要有更多的包容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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