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9 同是单独在宝玉房间,黛玉韵雅之至,宝钗却丢脸到家了

虽然同处一个判词之中,但黛玉和宝钗无论从性情或价值观来看都是两个极端,黛玉孤高自许、目下无尘、叛逆超然,宝钗圆融通悟、人情练达、谨小慎微。

黛玉初进府时,享受的是跟宝玉一般的待遇,连那贾府三春犹不及,两人同一桌吃饭,同一屋睡觉,感情与日俱增。因为是自小建立起来的情感,加上贾母并不刻意让两人避嫌,故而很多时候,宝玉与黛玉的两小无猜都被众人看在眼里,好比宝玉芒种节要去寻黛玉,见那宝玉进了潇湘馆便寻思着这两人素日不避嫌,还是避开些罢了;更有元宵节宝玉挨个敬酒,黛玉举起酒杯就送到宝玉嘴边,毫不顾忌睽睽众目。

同是单独在宝玉房间,黛玉韵雅之至,宝钗却丢脸到家了


而宝钗便不一样了。虽然已宝钗的远大抱负和高远志向,一开始真难看上宝玉这等”愚顽怕读文章“的游手好闲人,但奈何薛家家道中落,只有借助贾府之势图求东山再起,薛宝钗成了紧攀贾府的一个筹码,故而薛家举家进京后便直奔贾府而来,一住下便不走了。

饶是如此,怎奈宝钗也是个少女,少女情怀总是诗,成日听着薛姨妈念叨“这金要捡有玉的来配”,又天天与宝玉见面相处,对宝玉也渐生好感起来,好比羞笼红麝串,全然一个怀春少女的举止。

黛玉为人放肆洒脱,宝钗克制隐忍,故而黛玉得到的评价多是叛逆、大胆、热烈,似乎不是个合格的名门千金,而宝钗与人的感觉是坚忍、内敛、贞静,所以多认为宝钗是封建社会的典型淑女。可事实如此吗?我们不妨从两个场景窥探一二。

同是单独在宝玉房间,黛玉韵雅之至,宝钗却丢脸到家了


在第二十一回,宝玉与袭人闹了一夜的别扭后,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一个人看了一回《南华经》,甚觉有趣,趁着酒兴提笔便续。次日起来便主动与袭人和解,摔簪赌誓,后梳洗往上房去了。

宝玉至上房后,黛玉走来怡红院,见宝玉不再房中,便要翻宝玉案上的书来看,谁料翻出昨晚宝玉续的《庄子》来,看毕尤其又好笑,不禁也提笔续一绝,狠狠揶揄了宝玉一番。写毕,也往上房来见贾母。

这是黛玉单独在宝玉房中的情景,简单纯净,雅韵至极,续笔《庄子》,符合黛玉的书香气质。那么宝钗呢?

第三十六回,众人在王夫人屋里吃完西瓜后便散了,黛玉要回去洗澡午睡,宝钗便一人前往怡红院,此时正午,怡红院鸦雀无声,众丫头都在外间床上横七竖八躺着睡觉,宝钗悄悄走来宝玉房内。

同是单独在宝玉房间,黛玉韵雅之至,宝钗却丢脸到家了


此时宝玉已经随便躺在床上睡着了,而且身上穿的是极薄极薄的银红纱衫子,袭人坐在一旁做着针线,真真一幅岁月静好闺中图。

论理,即便是与宝玉有血缘关系的贾府三春看到这情景也该出去了,可这个表姐宝钗却浑然不觉得尴尬,继续走到袭人身边,与其谈话,这袭人向来对宝钗有好感,也难怪,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到宝钗后聊了几句便称脖子酸,要出去走走,“好姑娘,你略坐坐,我出去走走就来”,说着便走了。

甚是讽刺,袭人素来是以贤良著称的,是他人眼中稳妥得当的一大丫头,可这么个稳妥之人,却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一来屋里有客,却独留客人在屋,是无礼。而来王夫人刚吩咐要其好生看着宝玉,好保全宝玉名声,而袭人却将一个姑娘单独留在宝玉身边,是置两人名声之不顾。这袭人,说是猪队友一点不为过。

同是单独在宝玉房间,黛玉韵雅之至,宝钗却丢脸到家了


​可笑的是宝钗这个最遵守封建礼教的“淑女”,袭人走后仍未觉得不妥,还不由自主坐在了袭人刚才的位置上,拿起宝玉的肚兜就绣了起来。这肚兜上面绣着鸳鸯戏水,某种意味何其明显,这过了及笄之年的大姑年竟然不觉得有半点羞耻,俨然是宝玉的妻子。

这种场面多可笑呢?在黛玉看来,可笑胜过了可恼,而史湘云见后也觉得可笑,但是因想起宝钗对自己的好处,忍住了。说明这群大家千金都觉得,宝钗这事做得极丢脸、极丑陋。

同是在宝玉的房间待着,宝钗的场景却充满了暧昧、旖旎又丑陋不堪,而黛玉却是韵雅、洁净而单纯。作者行文素来狡黠,褒贬不定、明暗互转,真幻相形,虽然明面上称宝钗温厚守礼,娴雅贞静,但这一回,便能窥见宝钗假淑女的一面,难怪贾母元宵夜里借着“掰谎记”揶揄,“见了个清俊男子,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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