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新冠肺炎與免疫風暴，筆者潛心進行了一番理論研究與分析。今撰文，以期拋磚引玉。
一、新冠肺炎治療過程中存在免疫風暴現象。
據報道，武漢李文亮醫生34歲，新冠肺炎病發28天去世。1月10日初起咳嗽、繼而發燒，第1周症狀輕，第2周症狀明顯加重，第3週末至第4周初，症狀緩解，病情一度好轉。2月5日症狀急劇惡化，病情驟然直下，發生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徵。2月7日凌晨去世。一般分析認為，是發生了免疫風暴。
李文亮醫生這樣的病情轉歸過程，並非孤例。1月29日，陳南山教授等人對金銀潭醫院1月1日至1月20日的全部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的回顧性、描述性研究成果《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流行病學調查和臨床特徵》，發表於醫學雜誌《柳葉刀》。研究結論顯示，全部99個病例中，17名患者發生了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徵，其中，11例患者病情在短時間內惡化，死於各種器官衰竭。
普遍認為，上述這種病情突然加重、惡化，是因為大量細胞因子在短期內分泌過多，大量、過多的細胞因子嚴重損傷組織和器官，造成死亡。因此，把這種現象稱作“細胞因子風暴”。
但是，細胞因子風暴這個觀點尚有值得商榷之處。目前，未有證據證實這種現象僅僅由細胞因子起作用。按照免疫學原理，細胞因子是免疫系統的組成部分，免疫細胞、抗體、補體也是免疫系統的組成部分，而且，免疫細胞、抗體、補體也都有可能引起自身免疫反應，損害細胞、組織和器官。因此，把上述現象稱作“免疫風暴”更為恰切。
病毒感染較容易引發免疫風暴。尤其是，新出現的病毒感染後更容易引發免疫風暴。
兒童患較重的病毒性感冒，在退熱、病情緩解之後，有時會突然爆發全身大面積或局部大面積皮疹。這應屬於免疫風暴。如果這些皮疹不發生在皮膚，而發生在肺、心臟的上皮組織，那麼，其危害一定是很大很大。
風溼熱可認為是細菌性感染後發生的、程度較輕的免疫風暴。
免疫風暴可引起嚴重炎症。與病原體直接引起的炎症相比，免疫風暴有顯著的不同特點：①免疫風暴引起的炎症，不發熱或發熱程度較微，炎症程度與發熱程度不相稱。②引起炎症反應的，不是抗原本身，而是免疫複合物。
免疫風暴是一種嚴重的自身免疫反應。
二、免疫風暴的成因分析
1、免疫風暴的直接原因是，免疫系統功能弱，達不到正常的水平。
炎症反應是人體抵禦病原體入侵的保護性反應。經典的炎症反應有四個明顯階段：識別階段、集結階段、效應階段、恢復階段。清除了感染因素之後，身體會自行恢復，停止炎症反應。如果這種恢復調控失靈，炎症反應不能停下來，就可能產生免疫風暴，對身體的細胞、組織、器官造成嚴重損害。
免疫系統的功能不正常，可表現在四個方面：免疫細胞、抗體、補體、細胞因子的數量、識別力、親和力、控制（抑制）力不足。免疫系統的數量、識別力、親和力反映了免疫系統精準消滅病原體的能力，而識別力和控制力反映了免疫系統精準調控，避免損害自身正常細胞、組織、器官的能力。前者可稱作免疫效應能力，後者可稱作免疫抑制能力。
免疫效應能力不足，可導致不能及時清除免疫複合物，或者誤傷正常細胞、組織和器官。免疫抑制能力不足，可導致正常細胞、組織和器官被免疫反應損傷。
2、免疫風暴的深層次原因是免疫系統生成缺陷。
免疫系統功能不正常，過弱，是由於免疫系統生成缺陷造成的。
新冠肺炎患者的淋巴細胞數量明顯減少，並不是新冠病毒侵害淋巴細胞，而是患者自身生成淋巴細胞能力弱，而淋巴細胞與新冠病毒“作戰”消耗大，消耗了的淋巴細胞得不到及時補充，所以，血液中淋巴細胞計數減少。
未有證據證明新冠病毒直接侵害淋巴細胞。相反，如果淋巴細胞被新冠病毒直接侵襲，那麼，在患者病情加重之後，理應得不到好轉、緩解，而應變成類似於艾滋病那樣的症狀和病程特點。
免疫系統生成缺陷，必然導致免疫系統的功能不良，繼而在一定條件下引發免疫風暴。所以，免疫系統生成缺陷，是免疫風暴的組織學基礎。
3、營養不良是免疫風暴的初始原因。
免疫系統緣何生成不良？是因為營養不良，是對免疫系統的營養供應不足。
新冠肺炎患者病發前沒有免疫缺陷病史，也沒有免疫力低下症狀，那麼，應理解為其免疫系統生成功能是正常的。
那麼，應進一步理解為，新冠肺炎發生後，是免疫系統獲得的物質和能量支持不足，使免疫系統的生成功能發生障礙。在新冠病毒侵入人體後，免疫系統隨即發生免疫應答反應，消耗大量物質和能量。這容易導致可用於支持免疫系統生成的營養不足。
在營養不足的條件下，既有營養優先支持效應功能方面的合成，而抑制功能方面的合成受削弱。其結果是，效應能力與抑制能力失衡，效應能力強於抑制能力。
因為營養不良引起免疫系統的生成缺陷，繼而最終產生免疫風暴，所以，營養不良是免疫風暴的初始原因。
4、體質寒化是免疫風暴的觸發因素。
因為免疫系統效應能力不正常，所以，導致免疫複合物未能被及時清除，形成堆積。
因為免疫系統生成缺陷，免疫效應能力與免疫抑制能力越來越失衡，失衡程度越來越重。這兩個因素，埋下了免疫爆發的隱患。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體質繼續寒化，達到了某個臨界點，則免疫抑制失效，免疫效應能力爆發，造成免疫風暴。
生物化學的本質是酶促反應，可常見到酶促反應爆發現象。達到了某個臨界點，可觸發這種爆發現象。
體質寒化的後果是支持免疫系統運行的能量不足。當能量不足時，能量自動優先安排供應免疫效應的功能所需，然後供應免疫抑制的功能所需。如此，可導致出現免疫效應功能活化強大，不受抑制，造成嚴重的損害細胞、組織和器官的效果。
體質寒化是體內沉積的有害物質增多的結果。有害物質沉積得越多，體質越寒。
三、免疫風暴的防治方法。
根據以上研究結論，免疫風暴可防可治。可針對其病因，作對因處理。
營養支持治療要放在特別重要的位置，要引起足夠重視，切實防止發生營養不良。
新冠肺炎病程長。治療這個病，要有熬的觀點，要儲備足夠營養供決戰時刻使用。
營養支持治療，必須注意各種營養素均衡、足夠。尤其要注意保證足夠的蛋白質、脂肪、維生素的攝入。
2、要謹慎使用對免疫系統有負面影響的藥物。
例如激素、抗生素、抗病毒藥物，某些中藥。
用藥前要衡量得失。這些藥物都會造成體能消耗大量增加，使營養不良、體能供應不足的現象加劇，都可能間接或直接導致免疫風暴發生。
3、慎用退熱藥，退熱過快過低都會削弱免疫系統的免疫力。
避免用退熱藥退熱至38.0℃以下，一般不要退熱到38.5℃以下。臨床上常見熱退後發生免疫風暴，退熱與免疫風暴兩者之間有相關性。或許，退熱過快是免疫風暴發生的原因、誘因。
4、採用合適的中藥。應採用理中、補肺陽方劑。切忌使用清熱解表藥、瀉下藥、宣肺化痰藥、補氣化氣藥。
結語：營養不良是新冠肺炎患者發生免疫風暴的初始原因，而體質寒化是觸發因素。免疫風暴可防可治。
寫於2020年2月14日於頤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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