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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張結婚報告表,從出生的那刻起,我就盼望著能夠早日蓋上政治工作處的公章,去見證一對愛人的結合。然而一直到我兩歲時,我還未蓋上紅色的印章,眼看著其他的夥伴只花了幾天時間就能如願以償,心急如焚的我對主人產生了不小的埋怨。
我的第一欄填寫的就是我主人的名字,他是武警西雙版納支隊機動中隊的副中隊長。3年前,主人還是特勤排排長的時候,他為了與愛人結束長達10年的愛情長跑,彌補心中對愛人的虧欠,我就出生了。正當主人準備將我呈給中隊黨支部時,一份總隊教練員集訓的通知卻迫使他把我打入“冷宮”。
“唉,唉……”半年後的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抽屜內傳來一陣陣嘆息。我尋找聲音的源頭,竟是主人的病歷表正不停的唉聲嘆氣。
“兄弟,為何你如此犯愁?”我問。
“唉,還不是因為我們的主人。幾個月前,主人參加總隊教練員集訓,全體學員湊一塊兒,28歲的他竟是其中最老的一個。第一次摸底體能考核,主人的成績只能算中等偏上。你說,28歲能跟20出頭的‘小鮮肉’比嗎?可是主人卻偏偏不服,在他眼裡年紀只是失敗者給予自己的藉口。在別人休息的時候,他一圈一圈在操場上拼命地奔跑,5圈,10圈,20圈······汗水一遍又一遍浸溼了他的迷彩上衣,而他卻始終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他相信天道酬勤,只要比別人付出的更多就能彌補年齡上的差距。然而歲月沒有在主人的鬥志上留下任何痕跡,卻慢慢侵蝕著他的身體。一次出早操,主人卻沒能下得了床,那兩腿膝蓋腫得像個小西瓜,戰友們把他送到醫院檢查,醫生在我身上寫得滿滿當當,‘左右膝蓋半月板二度損傷,左右膝蓋有積液,左右大腿靜脈曲張……’醫生建議主人要臥床休息,儘量減少運動。你說,醫生建議你休息就休息唄,可是主人卻把醫生的建議懟了回去。他說:‘若真上了戰場,誰管你年老年幼,誰管你有沒有傷病。’說完,他又一步一步回到了訓練場,與其他學員一道,參與到火熱的訓練之中。集訓結業考核當天,訓練場上,信號槍一響,主人迅速從眾多學員之中脫穎而出,行至半程,依然不停加速。快,快,再快些,彷彿那刻,他已不是跟其他人在賽跑,而是在跟時間和生命做一場較量。最後,誰也不曾想到,一位28歲的老將竟也能一馬當先、力壓群雄。”
“既然主人都贏了,那你又為什麼嘆氣呢?”
“教練員集訓結束後,中隊官兵都勸他好好休息靜養,可他一聽說中隊正在準備衛士演習,便立即要求參與,中隊長林付軍強制命令他臥床休息,可他卻央求道:‘中隊長,我是特勤排排長,排裡搞訓練我必須得參加啊。’你說,以主人那股永不後退的臭脾氣,能不讓我犯愁嗎?”
春去秋來,轉眼間,我在抽屜內呆了整整兩個年頭。兩年間,中隊的任務如一串珍珠,一個接著一個彷彿沒有止盡。2017年2月,我終於再次見到了主人,再見時,那掛在他胸前的金色勳章光彩異常奪目。
看我正不停打量它,勳章自豪地向我介紹說:“我是極限特戰勇士勳章,一般人想要擁有我,那可不容易,非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歷經常人無法忍受的磨礪才行。就算是主人,獲得我時也吃了不少的苦。去年9月,在西雙版納州的從林地內,有一段長達5公里的斜坡被特戰隊員們戲稱為‘奪命坡’,不少參加‘魔鬼周’的特戰隊員在這坡度高達40度的斜坡上‘栽了跟頭’。到達坡底時,揹負20公斤背囊的主人已長途奔襲了50多公里,而這5公里的‘奪命坡’便是最後的‘守門將’。剛剛踏上斜坡,他的膝蓋就傳來一陣刺痛,疼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望著沒有盡頭的路,他咬緊牙關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身後就是衛生車,身旁就是衛生員,而他始終沒有提出放棄,接受治療。‘排,排長,我走不動了。’上等兵熊霄凡剛說完,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嚴重脫水的他意識開始渙散,嘴唇開始由紅轉紫。‘起來!’一聲大喝,驚得霄凡意識重新開始迴歸。‘軍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你就沒有權利放棄。’這話既是說給霄凡的也是說給他自己的。主人剛一說完,就奪過霄凡肩上的背囊,繼續蹣跚著向山頂方向走去。特戰隊員們看著排長向上攀爬的身影,再也沒有人提出放棄。爬至山頂後,特戰隊員們望著腳下的群山丘壑,豪邁之情在胸中激盪。‘啊——’一聲聲長嘯刺破天際,彷彿是向命運發出的挑戰書,對於慾火重生的特戰隊員們,今後又有什麼困難能夠阻擋他們的腳步呢?去年底,總隊年度軍事訓練表彰會上授予主人極限特戰勇士稱號,並授予他極限特戰勇士勳章。”
聽完勳章的講述,我對主人的埋怨頓時煙消雲散。2017年5月,我終於如願以償蓋上了公章,而勳章被主人作為求婚的禮物贈給了愛人黃婭梅,黃婭梅收到勳章後激動地哭了,因為在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款婚戒能夠比這勳章更為珍貴,更有份量!
隨後,我來到政治工作處婚姻檔案的文件盒內,每當有一位夥伴來到這裡,我都向它們打聽主人結婚的消息,然而轉眼間半年過去,依然一無所獲。2018年1月,一張寫著上士範老兵的結婚報告表終於向我吐露了一絲信息。原來由於支隊新訓工作安排部署,主人又奔上了新訓的征程,而這一去就是三個多月。
“主人也真是,難道他就不知道愛人眼中殷切的期盼麼,難道他就不能跟支隊說說情,等結了婚再去,不行麼?”
“我主人也是這麼跟你主人說的,”聽見我的抱怨,那張範老兵的結婚報告表向我解釋道,“可是你的主人卻回答說:‘我們從受領任務的那刻起,就沒有了後路,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無條件的將它完成。’說完,他便義無反顧地參與到新訓工作的浪潮中。”
那天夜裡,我想著主人怎麼也睡不著,朦朧間,彷彿聽見結婚進行曲由遠漸進,在紅色地毯上,主人穿上筆挺帥氣的軍裝,在戰友和親人的歡呼聲中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他美麗的新娘……
推薦人:別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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