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瓦解川軍:用煙土換鹽巴,敵人打槍打樹葉,撤退留槍彈

1934年8月,紅四方面軍反六路圍攻作戰進入轉折階段,總指揮徐向前率紅4、9、30和33軍各一部堅守萬源,頂住了四川軍閥劉湘的主力第5、6路軍共20個旅的圍攻,在70多個日夜的激戰中斃傷敵人近萬,大大消耗了川軍的有生力量。

紅軍瓦解川軍:用煙土換鹽巴,敵人打槍打樹葉,撤退留槍彈

8月9日晚,紅軍以善於夜戰的紅31軍92師274團為先鋒,一舉攻佔敵第6路軍汪師周旅兩個團陣地的結合部——青龍觀,並乘勝以14個團的強大兵力進行縱深突破。兩翼的川軍第5、6路軍瞬間陷入混亂之中,由於擔心後路被紅軍截斷,紛紛向後自行潰退。徐向前趁機下令全線反擊,揭開了東線戰場反攻的序幕。

8月17日,紅9軍27師81團追擊至萬源縣羅文壩地區(今羅文鎮),川軍大部退守後江北岸防禦,不過仍留下一個團據守後江南岸的一個高地,藉此掩護仍控制在他們手中的渡口,並與北岸陣地遙相呼應。這時,紅軍主力都被張某強行調去向西追擊川軍範紹增師,東線兵力驟顯不足,便只能和川軍隔江對峙起來。

這股南岸高地上的敵人已經構築好了比較完備的工事,貿然進攻對紅軍極為不利,紅81團9連便奉命搶佔了敵人附近的另一個高地,用於監視敵人動向。雙方兩個陣地之間離得非常近,只有兩三百米的距離,紅軍戰士每次下去領物品或彈藥,都會遭到對面川軍的射擊。戰士們因此都非常氣憤,紛紛要求衝上去和敵人拼了。

紅軍瓦解川軍:用煙土換鹽巴,敵人打槍打樹葉,撤退留槍彈

萬源保衛戰紀念碑

9連指導員教育戰士說:“目前我們的任務是以少量兵力,牽制住北岸的大量敵人,為主力的大反攻贏得時間。所以我們現在還不能進攻敵人,只能瓦解他們。”大家這才明白了自己的任務,紛紛投入到瓦解敵人的研究中。雖然紅軍戰士們都是貧苦農家子弟出身,沒什麼文化,但講起瓦解敵人,卻有一套辦法。

一開始,紅軍戰士向敵人喊“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日本人搶了東三省,我們要槍口一致對外”這些口號,不過似乎沒起什麼大的作用,川軍依舊放冷槍襲擾紅軍。戰士們事後分析了一下,認為對方士兵也都是被強抓來的農民,跟他們講這些大道理看來沒什麼效果,得換些能打動他們的口號。

紅軍瓦解川軍:用煙土換鹽巴,敵人打槍打樹葉,撤退留槍彈

於是,紅軍改喊“咱們都不打槍好不好,只要你們不打,我們紅軍也不打”“你是為什麼來當兵啊,是被抓來的還是欠錢頂替別人的啊”“你們當官的對你們怎樣啊,打了你們多少回,欠了你們多少軍餉啊”。這些話都說到了川軍士兵的心坎裡,之後他們雖然沒有停止打槍,但只打樹葉子,不再瞄準紅軍戰士打。

這樣沒多久,雙方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川軍士兵經常向紅軍戰士發牢騷,紅軍戰士則趁機向對方做宣傳。有一次,9連排長唐青山正在向川軍喊話,對面突然過來一個查哨的軍官,衝紅軍咒罵道:“你們殺人放火,沒有人性!”唐青山當即反駁道:“你們殺了多少蘇區無辜百姓,到底誰在殺人放火?”對方無言以對,灰溜溜地跑了。

紅軍瓦解川軍:用煙土換鹽巴,敵人打槍打樹葉,撤退留槍彈

開國少將唐青山(1918 -2000)

由於敵人的經濟封鎖,川陝蘇區很難吃到鹽巴,比吃豬肉都難。為了解決鹽巴問題,紅軍便決定從川軍那裡搞。唐青山知道川軍士兵大部分都是雙槍兵,打仗煙槍不離手,有一次故意問川軍:“你們缺什麼啊”川軍士兵回答道:“缺大煙啊,都是長官剋扣了,我們根本抽不到多少!”紅軍方面正好在打土豪時繳獲了不少煙土,便與川軍商定用煙土換鹽巴。

第一次交易,由唐青山作為紅軍代表前往,紅軍和川軍對這次交易非常重視,為了以防萬一,雙方都暗中佈置了伏兵,不過幸好交易和平結束。川軍士兵打開煙土查看了一下,高興地連連點頭,並伸出大拇指小聲稱讚道:“紅軍是好樣的,說話真算數。”通過三次交易,9連每次都用幾兩煙土換回三五斤鹽巴,大大緩減了駐紮羅文壩期間後勤上的窘迫。

紅軍瓦解川軍:用煙土換鹽巴,敵人打槍打樹葉,撤退留槍彈

一個月後,敵人開始全線後撤,在南岸陣地堅守的川軍也跟著撤出了陣地。唐青山帶人上去搜索,發現陣地上酒瓶子、空罐頭和其他生活垃圾丟得到處都是。這時,一名紅軍戰士突然喊了一聲:“啊!子彈!”受其鼓舞,大家紛紛在垃圾堆翻撿,果然找到了好多零零散散被丟棄的新子彈,加起來一共有5000多發,這樣9連100多號人,每人都得到了50多發子彈。

這麼多新子彈,肯定不是川軍無意丟棄的,更像是某個同情紅軍的川軍士兵故意留下的。這份意外收穫,姑且算是對9連這一個月宣傳工作的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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