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救時宰相”于謙尷尬的後半生

大明“救時宰相”于謙尷尬的後半生

先解釋一下於謙為何被稱為“救時宰相”。其實于謙的官只做到了兵部尚書,並非閣臣,更談不上什麼宰相,但他在“土木之變”英宗被蒙古俘虜後,力挽狂瀾,力阻南遷都城,堅請固守北京,扶持景泰帝(英宗的弟弟朱祁鈺)臨危登基,數次打退了瓦剌人的數次軍事進攻,保衛了大明安全,功勞甚大,民間出於對他的尊重和敬意,稱之為“救時宰相”。

于謙從此也就成了景泰朝的政治核心人物,但他的尷尬人生也從此開始。

對上:于謙由皇帝的紅人變成皇帝的外人

由於于謙的卓越功績,景泰帝對其很寵愛。景泰帝知道于謙的家很破敗,就賜給他位於西華門的一處豪宅,被于謙拒絕了:“國家多難,臣子何敢自安”。景泰知道于謙忙於工作,吃的用的都很將就,就不斷派人去問寒問暖。于謙有氣喘病,因年紀大了,一發病就很痛苦,太醫看了後說需要竹瀝治療,於是皇帝親自跑到萬歲山去伐竹取瀝。

那時“帝知謙深,所論奏無不從者”,據說皇帝曾派人去河間採野菜,去直沽捉魚,于謙知道後,以擾民為由勸阻,景泰馬上接受。“(皇帝)用一人,必密訪謙”,皇帝用人時一定有會問問于謙,可見於謙在皇帝眼裡的分量。

兩人的嫌隙從景泰帝易儲開始。景泰要廢英宗之子,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朝廷上演爭執大戲,那時的于謙成了近百號附和易儲的群演之一。但是不多久于謙卻跟反對易儲的吏部尚書王直走得很近,使得於謙在皇帝心中留下了不好的記憶。

大明“救时宰相”于谦尴尬的后半生

於是,皇帝將南京禮部尚書儀銘調回北京,兼任兵部尚書,協理兵部事務。儀銘是朱祁鈺在做郕王時的親信,與朱祁鈺至少相處了10年之久。想當初,兵部事務繁雜,皇帝放心於謙一個人獨任尚書,而今大明已然穩定,皇帝卻找了個“大本營”裡的人來做新尚書,其用意十分明顯。

這表明,景泰與于謙的關係進入了冷淡期。不久二人的關係再次惡化。

景泰唯一的兒子朱見濟當了一年太子後夭折,有人上書皇帝恢復英宗之子朱見深的太子之位,被皇帝下了大獄,于謙密疏論救,景泰不應。于謙還是追著皇帝求情,景泰就直接將其晾在大殿上不管。

對下:自己提拔的官員相鬥,于謙卻不管不問

景泰上臺初期,國難正當頭,于謙推薦了一批軍事人才,如石亨、羅通和範廣等,這些人很快成為風雲一時的名將,但這個過程中,于謙很大程度上忽視了對人才品格的重視。石亨與羅通後來就走到了于謙的對立面。

重點說一下範廣,這個人精通騎射,剛直清正,于謙推薦他為都督籤事,在北京保衛戰中,他身先士卒,大敗瓦剌,殺敵甚多,但一直是給石亨當副手。石亨是個小人,石亨的軍隊裡更是充滿小人,在這樣的環境裡,好人往往倒黴。石亨不僅自己言行不法還縱容部曲橫行貪瀆,範廣見後數次上言匡正,遭到石亨記恨,在皇帝面前大肆詆譭範廣。時間久了,皇帝就信了石亨的話,罷了範廣的職務,降為只領一個營的坐營都督。而在這個過程中,數朝元老、兵部尚書又跟範廣志同道合的于謙卻對此一無所為,這不能不說是他政治上的一大敗筆。

大明“救时宰相”于谦尴尬的后半生

而且於謙一攤上事,他提拔的那些人就急著出來劃清界限,于謙“對下”的關係處理得很不好,完全沒意識到政治的複雜和皇權的波盪,而提拔一些能真正跟自己站在一起的忠義之臣。

對同輩:原本對同僚尊敬的于謙變得不可思議了

吏部尚書王直是比于謙資歷還老的老臣,二人都是正人君子。起初于謙對王直十分尊敬,每次朝廷舉行宴會,兩人坐在一起,于謙總是勸王直多飲幾杯。平日裡,于謙說起王直總是:“東王老先生,君子儒也。可敬!可愛!”

可打從兵部調入了一個叫項文曜的侍郎後,於、王兩人關係開始變化了。

據說這個項文曜一心想高升,一到兵部就去拍于謙的馬屁,什麼事都迎合于謙的意思,在兵部裡這麼做倒也無妨,但是到了朝廷上也這樣,就難免被人笑話。據當朝的李賢說,每次皇帝臨朝時,項文曜就在於謙耳邊說個不停,退朝時也這樣。,因此朝中有人戲稱他是于謙的小妾。

大明“救时宰相”于谦尴尬的后半生

這事皇帝也聽說了,為防止廷臣結黨,將項文曜調去了吏部。沒想到他又開始圍著吏部尚書何文淵轉,言官們紛紛上奏說項文曜奸邪。于謙聽後趕緊出來為他辯護。由此,于謙在廷臣中的印象大受影響。

由於項文曜的“洗耳”,原本對王直尊敬的于謙變得不可思議了。有一次於謙跟新來的兵部侍郎李賢說:“吏部那個老人怎麼還不告老還鄉?”李賢說,聽說告了幾次,皇帝沒同意。于謙說:“那他就是沒誠意了。”李賢說,我看他還蠻誠實的。于謙說:“要是真想退的話,就病臥在床一個月不上朝,皇帝必定放歸。”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于謙跟同僚之間的關係處理的也很不好。

後來,明英宗在石亨等人的政變下復辟,于謙被自己提拔起來的石亨汙衊要謀立襄王之子,被殺。結束了他尷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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