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我國現存的五代佛寺壁畫僅餘山西平順大雲院一處區區21平米的作品了。然而就藝術水平而論,國內碩果僅存的大雲院壁畫較之早年流失海外的河南溫縣慈勝寺作品,又是判若雲泥。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在外行人看來,慈勝寺實在是個不起眼的寺院。這座寺院既沒有青山拱衛、綠水環繞,更未處於繁華都市。如今寺內只有三座建築,規模也稱不上宏大,並且其中的一座還是十多年前重建的。但這座古寺卻是一家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慈勝寺始建於唐貞觀年間,歷經唐、宋,毀於戰火,元至元年間重建,規模宏大。寺裡的碑記記載:“慈勝寺溫之古剎也,雄自五代、歷宋、元......入國朝香火始勝,宮殿鬱然盡煙相望,其大雄殿尤為奇絕.....”奇絕的大雄殿如今已蕭索,不過寶貝卻出於此殿。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大雄殿過去也叫「三絕殿」,這座元代建築的寫、畫、塑號稱三絕,特別是殿內四壁工筆重彩的元代壁畫曾經久負盛名。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牆面很“素“,基本看不到傳說中的壁畫,但仔細看,可以在三面牆壁的不同位置找到殘餘的手提電腦大小的三小片壁畫,有的畫殿閣,有的畫城郭和人物。

其餘的壁畫哪兒去了?如果都保存下來,元朝的流風餘韻不是更能撼動世人?答案很簡單∶被偷走了。那是1922年前後發生的事。


這些精美的壁畫是如何流落到國外的?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1962年,大吳村老人吳來先、吳學古曾經跟人這樣口述事情的經過:當時慈勝寺東邊駐有國民黨巡警局,局長褚北宣和巡警吳德勝、李文成勾結寺內和尚先後兩次盜竊壁畫,賣給了北京的不法商人。1923年,一個北京奸商帶二三十名工匠來寺內取畫,村民發現後到溫縣巡警局上告,巡警局局長李振江帶人到寺院,把取下來的壁畫毀壞一部分,並把北京來的奸商痛打一頓帶回縣城。

但兩天後,這名奸商又回到大吳村取畫,並用木板夾住取下來的壁畫運走了,原來他已經用錢“搞定”了縣城的李局長。從留下的痕跡看,那些人偷壁畫是分塊截取,在不重要的位置開槽至牆體,四周都開槽後,選用等面積的木板從外面緊緊扣住,用又薄又長的鐵片從上面的槽往下鏟,是個非常有技術的活兒。鏟離牆體後,再用木板從裡面貼住分夾,捆好後用草蓆包裝運走了。最後由古董商盧芹齋倒賣到國外。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1949年,一個題為《北宋中國壁畫》的展覽在紐約第5大道盧芹齋的畫廊裡盛大舉行。在過去的40多年裡,類似這樣,為文物出售而進行的預展,盧芹齋已經成功舉辦了很多次。不過,和以前的展覽相比,這次的壁畫展不同尋常。首先,展出的壁畫是盧芹齋自己收藏了20多年 “壓箱底” 的存貨,去年才從巴黎的寓所中拆來運到美國。另外,畫展少了商業味道,多了文化交流的氣氛。在紐約成功舉辦後,壁畫還被送往美國多個城市進行巡展,吸引了大量的觀眾。更為特別的是,巡展結束後,盧芹齋只出售了少量畫作。其它的大部分壁畫被他無償捐贈給了幾家和他有著長年聯繫的美國博物館。其時,國民政府已經敗退並撤離了中國大陸。盧芹齋心裡明白,他苦心經營了近半個世紀的文物生意已經難以為繼。所以,這一次的壁畫展其實就是他自己的謝幕演出。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在為展覽特別印製的畫冊中,盧芹齋提筆寫到,“如果有我的同胞感到這些壁畫流出中國是我們國家的一大損失,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對這些壁畫能夠安全和永久地保存在一個友好的國家而感到滿意。……藝術無國界,她應該被全世界的人來共同欣賞。”顯然,盧芹齋知道,自己的一生行狀,名節有虧,註定會被國人詬罵。所以,他要利用這最後的時機,為自己公開辯護。

如今,慈勝寺壁畫現在分藏於歐美8家著名的博物館、美術館中,以面積和品質論,公推納爾遜艾金斯藝術博物館上世紀50年代初購買受贈的3幅藏品最佳,包括《菩薩焚香圖》、《如意輪觀音菩薩像局部》、《持蓮觀音圖》。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溫縣慈勝寺壁畫 菩薩坐像

法國吉美藝術博物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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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縣慈勝寺壁畫 供養菩薩立像

179.0×80.0 cm

普林斯頓大學藝術博物館藏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如意輪觀音菩薩像局部

五代後周

213.36×156.21 cm

納爾遜-艾金斯藝術博物館藏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持蓮觀音圖

五代後周

175.42×88.9×2.54 cm

納爾遜-艾金斯藝術博物館藏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菩薩焚香圖

五代後周

175.26×90.17 cm

畫面中春蠶吐絲般緊勁鐵線所表現出的高超造型技巧令人歎為觀止:菩薩那華腴豐滿的肌體、婀娜多姿的體態、爛漫如花的手姿、當風飄舉的吳帶、玲瓏剔透的頭光以及濃淡相宜的敷色,皆令觀者目炫神迷。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慈勝寺壁畫飛天

北宋

美國明尼亞波利斯藝術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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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勝寺壁畫觀音坐像

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收藏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慈勝寺壁畫 供養菩薩立像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

那麼,如今的慈勝慈大雄寶殿最完好的壁畫只有下圖拱眼之間的明代壁畫: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大部分已如此殘缺不堪:

河南一座破廟裡,藏著五代時期“壁畫之冠”,可惜已流失海外

千年壁畫就在那樣的一個兵荒馬亂的時代離開了自己的祖國,成了歐美某些博物館的藏品,雖說藝術無國界,可畢竟中國河南焦作溫縣慈勝寺才是她的家!請勿忘這段文物顛沛流離的歷史。只有國家的富強,才有文物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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