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抗日義勇軍在新疆

東北抗日義勇軍在新疆

  李砥平

  引子

東北抗日義勇軍在新疆

  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國主義悍然製造了震 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數日之間,遼寧,吉林淪 陷,隨後黑龍江淪陷,熱河被圍,日軍鐵蹄橫行於白山 黑水,所到之處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在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東北的優秀兒 女紛紛拿起武器,不顧蔣介石”不抵抗主義”的禁令, 同仇敵愾,與日軍展開了殊死搏鬥,東北抗日義勇軍就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誕生的.1932年,東北抗日 義勇軍發展到30萬人,活躍在遼寧南部,吉林東部, 黑龍江嫩江地區,開展游擊戰爭.1933年1月,在無外援,四面受敵的情況下,抗日義勇軍的一部分在中 國共產黨領導下,重新組成”東北抗日聯軍”,繼續深 入敵後堅持鬥爭;一部分為黑龍江抗日救國軍鄭潤成 旅,吉林自衛軍,吉林救國軍等,他們先後撤至中蘇邊 境,然後由蘇聯繞道到了新疆.

  我們這支由李杜將軍領導的吉林自衛軍的一部 分,在饒河,密山,虎林一線被日軍切斷退路後,先撤 到興凱湖畔的龍王廟,而後進入蘇聯境內.李杜將軍去莫斯科辦理交涉後,部隊由吉林自衛軍中路總指揮楊耀鈞率領,進入新疆.

  繞道西伯利亞回國

  蘇聯紅軍在我們進入蘇聯國境之後,立即繳了我們的械.雖然這是國際公法所規定的,但在我們心頭總感到不是滋味,甚至對進入蘇聯國境有點後悔,但事到如今,也身不由己了.當天蘇聯紅軍用雪撬把我們送到二道河子火車站.我們被安置在一個活動室裡,紅軍把它叫作”紅角”.在這裡,我們得知李杜將軍曾留下話來,要入境部隊集中在一地,聽候交涉回國.這樣,我們便在這個小站等候陸續到來的部隊,以為湊夠一列運兵專車,便會把我們運走.當時,蘇軍派了一個上尉軍官帶領幾個助手來管理我們,其中有兩名華僑和兩名朝鮮人.從他們的言談中,才知道我們將被送到西部集中.不久,我們便搭上西去的列車,先向北走,到伯力再折向西行,沿途還有一些部隊上車. 為了補充給養,我們在伯力停留了幾天,但一直不許下車.從伯力西行,途經赤塔和貝爾加湖,各停了一天.我們這趟運兵悶罐專列,一路走走停停,走了11天,才到達西伯利亞西部城市克拉斯諾亞爾斯克.

  在克拉斯諾亞爾斯克,我們住進了一個蘇聯紅軍的兵營.這是一幢兩層樓房,我們一個人一張鐵床,一條毛毯.每日三餐,早飯一塊黑麵包,一杯糖水;中午兩塊黑麵包,一碗蘇波湯和一小碟尕什;晚餐兩塊黑麵包,一碗蘇波湯.我們主食日定量為每人400克,而蘇聯紅軍的定量是800克,高出我們一倍.由於我們只能吃個半飽,飢餓難忍,便找到蘇軍的負責官員詢問,他回答說你們不勞動,只能按不勞動的口糧標準算.我們也只能忍著,處在這種困境中,大家歸國心切,希望蘇聯方面儘早把我們送回國.

  填飽肚子已經成為當時首要的問題.一個偶然的機會,一個蘇軍士兵看中了我的一塊懷錶,他愛不釋手,要我把表賣給他,最後以100多盧布(紙幣)成交.我就用這些錢去買一些麵包充飢.夥伴們看到我賣表換錢,也都紛紛效法,有的賣手錶,有的賣戒指,反正有什麼賣什麼.那時,蘇聯市場的物資相當匱乏,輕工產品很少,我們身上這些僅存的東西竟招來了不少買主.

  在停留期間,我們也悄悄地逛逛貿易市場,看到一些小商販那裡有熟食出售,我便託一位華僑幫我買了一串白麵包乾.蘇聯在革命勝利後供應的全是黑麵包,白麵包乾算是高檔食品了.

  1933年3月,我們接到允許回國的通知,知道這是馬占山,李杜將軍在莫斯科交涉的結果.同時得知馬,李兩位將軍已從莫斯科去歐洲搭船回國的消息.至於我們從哪裡進入我國國境,則無從知曉,因蘇軍採取嚴格的保密措施.

  我們這批被遣送回國的官兵有千餘名,從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繼續向西南行,到達阿牙古斯,在這裡又住了四五天.負責遣返工作的蘇軍官員對我們說:“現在駐地距國境線還有200多里,你們要徒步回國.”長途跋涉,對我們這些忍飢挨餓,體力下降的人來說,困難確實不小.我們想請他們派車運送,但經過再三交涉,還是遭到拒絕.好在祖國已經不太遙遠,我們便步行上路.這裡是蘇聯哈薩克共和國境內,每到一個村莊,護送的工作人員就到各家各戶去號房,讓居民騰出房來.我們所到之處,看不到哈薩克人,全是俄羅斯人.幾個月的折磨,使我們每天只能步行30來公里,許多人中途病倒,既找不到醫生,又弄不到藥品,最後病死在異國他鄉.我們掩埋了戰友們的屍體,默默地向他們作最後的告別.

  在經過極其艱苦的行進後,我們終於看見了祖國邊境上的關卡,這時已是1933年4月初了.所謂關卡,不過是幾間小土房,看不到武裝執勤的哨卡官兵.回頭看看蘇聯境內,哨卡林立,蘇聯紅軍邊防巡邏隊馳騁在邊防國境線上,對比之下,我們這一方的邊境線,竟是不設防的邊卡.

  投入祖國懷抱的霎那間,我們突然進發出難以控制的激情,我們淌著熱淚狂呼大叫,有的人竟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喃喃地說:”我們總算活著回來了!”

  我們在關卡連一分鐘也不想耽擱,立即向塔城進發.塔城離關卡只有七八公里,大家忘記了疲勞與飢餓,一口氣就走到了縣城.這裡已經接待過多批繞道來疆的東北抗日部隊,邊城人民仍然熱情地款待了我們.而此時新疆戰亂迭起,金樹仁官逼民反,到處是農民暴動,而馬仲英又二次進疆,更引了各方的關注與不安.只過了兩三天,迪化便響起了”四·一二”的槍聲.

  捲入了難以自拔的漩渦

  在塔城,我們很快接到迪化的通知,要我們急速開赴省城.一踏上國土,就被捲入新疆戰亂的漩渦,這是命運給我們的安排.

  從塔城到迪化約6OO餘公里,我們行軍的第一站是額敏.幾天後到了車排子,這個小鎮上十室九空,房前屋後有很多屍體.聽說政變發生後,這裡曾有過戰鬥,死了不少老百姓.經過20多天的行軍,到5月中旬我們抵達迪化時,政變已經結束,金樹仁已經出走.

  到達迪化城郊後,我們才瞭解到政變的內幕,說是歸化軍巴平古特的部隊殺進城來逼走了金樹仁,還公推黑龍江抗日救國軍旅長鄭潤成為軍事委員會臨時委員長,鄭部駐城外,尚不知情.鄭潤成因客軍關係起初不願擔責任,後來參加了臨時維持委員會.我們還了解到,由於東北抗日軍的到來,才使戰事平息,盛世才被擁戴上臺.

  馬仲英二次進疆,使新疆局勢更為複雜.1933年3月間,金樹仁尚未下臺前,馬仲英部的馬世明,馬全祿匯合各地暴動部隊包圍了迪化.當時馬全祿一部兵力屯駐迪化南山,兵臨城下.正當迪化城被破之際,另一批黑龍江抗日救國軍500餘人由鄭潤成率領抵達迪化.東北抗日軍人疆之初,本不願參加內訌,故由鄭潤成等將領聯名致函馬全祿婉勸停戰,但馬全祿準備以攻佔迪化來迎接馬仲英,致使鄭潤成等規勸無效,不得不捲入漩渦之中.數日後,歸化軍東進迪化,發動了”四—一二”政變.當時,金樹仁的省軍頑強抵抗,歸化軍逐漸不支,準備退卻,鄭潤成旅的百名官兵得到盛世才的軍火接濟,由東門上了城牆,響應歸化軍,向西北城牆金樹仁的省軍進攻.東北義勇軍給了金樹仁以致命的打擊.這是東北義勇軍在新疆參戰的第一仗.

  4月15日,金樹仁率領一部分親信到達昌吉.適在此時,第二批吉林救國軍由劉斌帶領到達綏來.金樹仁喜出望外,立即發給吉林救國軍槍500支,子彈4萬發以及機槍大炮等重武器,要求劉斌率部阻擊前來追趕金樹仁的歸化軍,但劉斌表示不願陷進內戰漩渦.後來,劉斌被盛世才任命為督辦公署中將參謀長.

  我們吉林自衛軍的一部分到達迪化後,盛世才馬上給我們配發了武器,並委派吉林自衛軍中路總指揮楊耀鈞為迪化城防司令.

  5月底,盛世才親自率領5000官兵開赴三臺佈防,後方防務指派鄭潤成負責.但到了6月1日,盛世才又率部撤回迪化.6月10日,我們又奉命整裝出發.原來馬仲英部隊正向三臺逼進,盛世才動員全部兵力迎戰,其中有鄭潤成的千餘官兵,吉林自衛軍旅長劉萬奎(外號劉快腿)帶領的500餘官兵,歸化軍巴平古特率領的千餘官兵等.另外,盛世才又委派楊耀鈞組成一支快速部隊,從南北兩翼包抄紫泥泉子.

  我在楊耀鈞司令跟前任傳令兵,親歷了這次戰鬥.6月12日,我們在乾溝與馬仲英的主力部隊接上火.一開始,戰鬥十分激烈,劉萬奎彈無虛發,馬仲英部損失慘重.至半夜,天氣突變,雨雪交加,氣溫驟降,雙方暫停攻擊.至13日拂曉,楊耀鈞又命令發起攻擊.馬仲英部隊官兵單衣單褲,不少士兵被凍死.馬仲英見戰局不利,立即全線撤退,巴平古特率歸化軍追擊,馬仲英精銳主力損失過半,大傷元氣,不得不撤出孚遠縣退回奇台.但迪化南山仍然控制在馬仲英手裡.

  7月初,馬仲英又派馬世明率部隊出達坂城進攻迪化,盛世才迅速調集東北軍和歸化軍迎戰於水西溝.7月9日,在滋泥泉子戰役中被盛世才稱為神槍手的劉萬奎旅長在水西溝遭遇戰中腹部中彈身亡.我奉楊耀鈞司令的命令,騎馬前往劉萬奎部隊的前沿陣地,傳達由劉萬奎部參謀長指揮戰鬥的命令.水西溝這一仗,由於指揮失靈,省軍受挫,南山繼續為馬仲英控制,迪化頓時又緊張起來.

  1933年10月初,馬仲英派馬黑鷹攻打塔城,同時親自在達坂城部署防務.盛世才畏懼馬仲英夾擊迪化,於10月12日由迪化率師出征.這一戰役由盛世才親自指揮,動員了萬餘官兵,組成了新疆督辦行營,委派楊耀鈞為行營參謀長.盛世才主觀武斷,求勝心切,又不聽參謀長的建議,一意孤行,部隊到達達坂城的第二天,即l0月13日,立即發起總攻.達坂城外千米處就是山丘,馬仲英部隊居高臨下,火力集中,本不能硬攻,但盛世才對馬仲英的實力估計不足,又不顧部隊經過急行軍後的疲勞飢餓,命令全線出擊,攻到半山坡,馬軍集中輕重火力,我方陣亡甚重,幾次進攻均未得手.當時,我方炮火向馬仲英陣地猛烈轟擊,也未奏效.直到10月14日下午,仍然沒有佔領高地.我們義勇軍兩天中犧牲了兩個整連,士氣非常低落,紛紛撤退下來,連盛世才派出的督戰隊也被火力壓了下來.馬仲英部隊見我軍後撤,便以密集的火力射向盛世才的行營指揮所.不得已,我軍炮兵先行撤退,但由於一門大炮堵塞在路口,後撤部隊擠在一塊兒,造成了極大的混亂.此時,盛世才也不顧他的尊嚴,在衛士的簇擁下逃出了達坂城.幸虧我是個傳令兵,牽有乘馬,也隨楊耀鈞參謀長一起撤到了柴窩堡.

  事後,有人傳出,盛世才和楊耀鈞在指揮部有著嚴重分歧:楊耀鈞計劃派兵偷襲托克遜,牽制馬仲英,並阻擊焉耆方面增援之敵,這樣就有可能在吐魯番盆地進行決戰,盛世才的飛機,大炮,裝甲車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但盛世才卻堅持要搗毀南山馬仲英根據地,以解迪化之危.達坂城戰役失敗後,盛世才把責任推給鄭潤成,楊耀鈞,說東北義勇軍不服從指揮,擅自後撤.12月10日,盛世才借召開軍事會議為名,將鄭潤成,楊耀鈞,應占斌等東北軍將領當場逮捕殺害.後又誘捕了l4名東北義勇軍中很有聲望的中級指揮員.從此,進疆的東北抗日義勇軍被盛世才瓦解,收買,成了他鞏固統治權的得力工具.

  1934年1月中旬,馬仲英又率一萬之眾圍攻迪化,盛世才立即調集歸化軍和東北軍迎戰於芨芨槽子.這時的東北義勇軍已今非昔比,原黑龍江抗日救國軍十五旅的團長孫慶麟接替了鄭潤成,吉林自衛軍某部參謀長楊炳森接替楊耀鈞,又派東北救國軍的哈玉良為迪化守城總指揮,這些人既無威望,又無才能,1月13日,馬仲英的騎兵衝到南梁;我們拼命阻擊,傷亡慘重.1月16日,馬仲英集結兵力,攻佔了城東飛機場和無線電臺,局勢十分危急.不久,盛世才搬來了蘇聯軍隊,聘來蘇聯軍事顧問,運來一批蘇式的武器裝備,才扭轉了戰局.後來,馬仲英被趕出天山以北,跑到蘇聯去了.

  東北義勇軍的歸宿

  蘇聯軍隊進入新疆,趕走了盛世才的心腹大患馬仲英,逮捕了巴平古特,控制了新疆的全部軍事力量.

  新疆每個部隊都駐有蘇聯軍事顧問,軍事教官或軍事代表,一切按蘇軍規範訓練部隊,連伙食也是蘇式的“列巴”和”蘇波湯”.蘇軍顧問團掌有指揮,調動,補充,訓練,佈防等權力.1934年冬季,盛世才按照蘇聯顧問團的部署,對新疆所有的武裝力量進行整編,東北義勇軍就是在這次整編中被化整為零的.東北義勇軍士兵僅在新疆步兵第四團,十二團和騎兵第八團等部隊中還佔多數.步兵十二團團長是原吉林救國軍的中校副團長張鳳儀.劉斌也由督署參謀長調任喀什警備司令.其餘官兵,有的被編人督辦公署教導團,有的被編人伊犁屯墾使署,有的被編人奇台城防司令部.據說新編部隊中的東北義勇軍官兵僅有3000人左右.

  東北義勇軍從1933年初陸續進疆,原想繞道西伯利亞進入新疆後積蓄力量重整旗鼓,迅速開赴華北前線,打回東北老家去,但事與願違,卻成了盛世才登上新疆督辦寶座的奠基石.

  在1934年冬季的整編中,我們中的一些人脫下了戎裝,走上了不同的工作崗位.當時,新疆的政權剛從金樹仁手中掙脫出來,盛世才急需一批有知識,有能力的人來改造舊衙門.在進疆的東北義勇軍隊伍裡,來自各行各業的能人不少.盛世才在整編時,把一批適宜於行政工作的官兵抽調出來,分配適當工作.醫生,稅務工作者,商貿人員都重操舊業,充實了各種機構;還把一些青年人集中到新疆軍官學校,警官學校,財政學校,航空學校接受訓練.這樣一來,東北義勇軍的官兵遍佈全疆,各級機關,各大行業都有.他們在振興新疆經濟,發展生產建設,保衛祖國邊防,支援全國的抗日戰爭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有人會問,東北義勇軍為什麼放棄打回東北老家去的念頭,安心留在新疆呢?這不是有違初衷嗎?當然,我們繞道西伯利亞來到新疆,進疆後又經歷了連年戰禍,這是沒有預料到的;另一方面,由於客觀形勢的發展和變化,盛世才採取一系列手段,斷了我們返回東北的道路,這恐怕也是義勇軍滯留新疆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結束這篇回憶片斷的時候,回過頭來追憶東北勇軍在新疆的足跡,給後人留下一點史料,我認為這並非是多餘的.

  楊增新統治新疆17年,不迷信武力,所以沒有龐大的軍事力量.金樹仁上臺後,雖然蕭規曹隨,但在擴充勢力方面,與楊增新並不一致,他大肆擴充軍隊,重用甘肅人,並收編了巴平古特的白俄武裝,組成了歸化軍.總的來說,新疆的部隊缺乏訓練,成份複雜,素質極差,戰鬥力相當虛弱。

  盛世才被擁上新疆督辦寶座之後,對新疆的軍事力量有足夠估計,東北義勇軍的大批進疆,可以說是雪中送炭.盛世才知道,進疆的東北抗日義勇軍中,有的原來就是東北駐軍,如鄭潤成的黑龍江救國軍十五旅就是東北軍原建制,是訓練有素,打過硬仗的.對於送上門來的武裝力量,焉有不用之理.盛世才借鄉誼之情,把東北來的抗日部隊作為主要的依靠力量,是理所當然的.

  盛世才是個疑心很重的人.他對鄭潤成,楊耀鈞,應占斌,蘇國等東北將領始終不信任.早在”四·一二”政變之初,有人擁立鄭潤成為臨時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就給盛世才添上一塊心病.1933年10月間的達坂城戰敗,盛世才諉罪鄭潤成,楊耀鈞等人,並一舉剪誅之.拔掉了眼中釘,這是盛世才篡奪東北義勇軍領導權的第一步.

  對東北義勇軍中,下級軍官的收買,分化,是盛世才採取的第二步.在這方面,可以說他是不擇手段的,有的用錢,有的用色,有的用官.於是有不少人投奔到他麾下,因而東北義勇軍的一舉一動,盛世才瞭如指掌,其效能遠遠超過當今的竊聽器.

  進疆的東北軍部隊,有的屬於黑龍江抗日救國軍,有的屬吉林省自衛軍,有的屬吉林省救國軍,在東北時分別由馬占山,蘇炳文,李杜,丁超等統領.盛世才通過一次次的整編,合編,打亂了原有的地域和建制,這樣,他就輕而易舉地掌握了這些部隊.

  一些安插在政府機關和商貿,銀行,郵電,衛生等部門的東北義勇軍成員,隨著盛世才專制統治的深化,也多被磨光了稜角.也有大批成員,在盛世才一手製造的所謂暴動案中被牽連進去,有的被活埋,有的被處死,有的被長期監禁.其人數已經難以查清了.

  這裡還應該附帶提兩件大事.一件是盛世才上臺後,吉林方面曾派人來新疆慰問,還將在關內收容的進疆東北軍的家眷送到新疆來,使家人團聚.另一件是日軍投降後,經李溥霖倡議,來疆的東北義勇軍中有願回家的可以幫助他們回鄉.在國內慈善團體的幫助下,約有3000多人由上海轉道返回東北.這些回鄉的人,在國民黨反動統治下,度過兩年飢寒交迫的生活之後,迎來了東北的解放.留在新疆的東北義勇軍官兵,也在1949年秋,迎來了新疆的黎明.(來源:新疆文史資料 作者:李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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