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醫學論文:新冠病毒從潘多拉魔盒中逃離,但希望還在人間

1918大流感是人類歷史上最致命的傳染病,在1918~1919年曾經造成全世界約10億人感染,而當時全世界一共17億人口,導致全世界死亡人數至少為5000萬,相當於現在的2億人。其全球平均致死率約為2.5%-5%,和一般流感的0.1%比較起來致命的多。一個多世紀以來,1918大流感一直是衡量所有其他流行病和突發疾病的基準。

我們應該銘記1918大流感,因為我們要應對另一個傳染病突發事件: 由新型冠狀病毒(SARS-CoV-2)引起的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的流行在日益增加。

近日,國際頂級醫學期刊新英格蘭醫學期刊NEJM 雜誌發表了一篇題為:Escaping Pandora’s Box — Another Novel Coronavirus的觀點文章。

頂級醫學論文:新冠病毒從潘多拉魔盒中逃離,但希望還在人間

該病毒已在中國各地傳播至少2個月,已擴散至至少36個其他國家和地區。世界衛生組織WHO已宣佈該流行病為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如果公共衛生的措施不能控制住病毒傳播,我們將很快目睹一場致命的全球流行病的誕生。

希臘神話中潘多拉魔盒浮現在人們腦海中: 宙斯給了潘多拉一個上了鎖的魔盒,裡面裝滿了禍害、災難和瘟疫等。然而,在人類弱點的驅使下,潘多拉還是打開了魔盒,釋放了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不幸和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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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科學家告訴我們,新冠病毒(SARS-CoV-2)並不是從魔盒裡逃出來的,新冠病毒的RNA序列與在蝙蝠體內悄悄傳播的病毒序列非常相似,流行病學信息表明,一種來自蝙蝠的病毒感染了在中國市場上出售的暫未確認的動物。

我們最近已經看到許多這樣的人畜共患疾病,包括2003年蝙蝠冠狀病毒引發的SARS疫情(於2002年在中國廣東發生,並擴散至東南亞乃至全球,直至2003年中期疫情才被逐漸消滅的一次全球性傳染病疫潮)。

現在,17年過去了,我們又面臨著一個類似的險境。我們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們必須要意識到,在這個擁有78億人口擁擠的世界裡,人類行為的改變、環境的變化和全球公共衛生機制的不完善,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現在很容易把不為人知的動物病毒變成人類的生存威脅。

我們已經創造了一個全球性的、以人類為主導的生態系統,為動物病毒(尤其是容易突變的RNA病毒)的出現和宿主轉移提供了場所。

數百萬年來,這些病毒的高突變率為它們在新的生態系統中轉移到新的宿主提供了機會。人類的基因組花了800萬年才進化了1%。許多動物RNA病毒可以在幾天內進化超過1%。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我們越來越多地看到人畜共患病毒的出現。

事實上,近千年來,我們一直在觀看這樣的戲劇性事件在大流行性流感中緩慢上演。大流行性流感始於野生水禽病毒,這些病毒會從宿主傳播給人類,然後引起人與人之間的傳播,因此,鳥類病毒就變成了人類病毒。

冠狀病毒的出現有不同的軌跡,但其原理是相似的: SARS、中東呼吸綜合徵(MERS)和新冠肺炎顯然都起源於蝙蝠病毒。這兩種SARS病毒之間的相似之處是驚人的,包括從蝙蝠中出現到感染市場上出售的動物,從而使病毒可以直接接觸到人群,從而成倍地增加了宿主轉換的機會。這種活禽市場還導致了禽流感的流行,例如H5N1和H7N9等。因此,在一個人口眾多的國家,一種人類文化習俗最近導致了兩次冠狀病毒近乎大流行,以及數千起嚴重和致命的國際“

禽流感”病例。

但這些並不是與人類行為相關的致命病毒出現的唯一例子。艾滋病病毒起源於靈長類動物,並通過性行為傳播到世界各地。埃博拉病毒的起源仍不確定,但在2014年至2016年期間,由於恐懼和保密、基礎設施和信息系統的不足以及不安全的護理和埋葬方式,該病毒在西非地區呈爆炸性傳播。引起阿根廷和玻利維亞出血熱的沙粒病毒的出現與農業有關,玻利維亞出血熱是通過修建公路在玻利維亞各地傳播的,這助長了齧齒動物的遷移。

在東南亞,尼帕病毒是從蝙蝠傳染到人及豬等家畜的人畜共患病毒。由於國際野生動物貿易的蓬勃發展,人類猴痘在美國出現。上世紀80年代,白紋伊蚊在全球範圍內由人類傳播,2014年和2015年,我們經歷了伊蚊傳播的基孔肯雅熱和寨卡病毒的大流行。

與人口擁擠、人口流動和衛生條件不佳相關的重大流行病曾經發生過,但並沒有在全球範圍內傳播。例如,6世紀、14世紀和隨後幾個世紀的地區間鼠疫大流行,始於9世紀的流感大流行以及18世紀末和19世紀初的霍亂大流行

當真正的全球性大流行變得很普遍時(例如1889年,1918年和1957年的流感),它們會通過鐵路和輪船在國際上傳播。然後,在1968年,流感成為第一個乘飛機旅行傳播的大流行疾病,隨後很快出現了在國際機場間傳播的急性病毒性出血性結膜炎。

這些事件開創了我們的現代流行病時代,在這個時代,世界上任何地方發生的任何疾病第二天都可能出現在我們鄰居的後院。我們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是因為人類活動和創造的相關人口增加、擁擠、人類活動、環境變化和生態系統的複雜性不斷增加。漫畫家Walt Kelly幾十年前說得對:“我們遇到了敵人,而這敵人就是我們自己。”

預防和控制未來大流行仍然是全球的優先事項。在面對

新型冠狀病毒時,我們會不會再重蹈1918年的覆轍? 雖然我們沒有“見證”1918大流感開始, 但有證據表明, 無論它開始於何處,它一直都在世界範圍內默默地傳播,主要導致輕微病例,死亡率僅0.5%-1%。這跟其他呼吸系統疾病的高死亡率相比,甚至都沒被檢測到,然後,它可能突然在世界各地爆發。

我們現在認識到,在新冠病毒出現的早期階段,病例總數的不斷增加和地理範圍的不斷擴大,新冠病毒和1918大流感的出現有驚人的相似之處。新冠病毒肺炎也與呼吸道傳播有關,並可以在潛伏期傳播以及高致死率。

我們正在採取迅速的公共衛生行動,以防止大流行的出現,包括隔離患者和接觸者以防止繼發性傳播。但這些措施足夠嗎? 大多數專家認為,這些措施無法阻止1918年的流感大流行。

事實上,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裡,即使使用疫苗和抗病毒藥物,我們也無法完全防止流感在社區一級傳播。因為問題在於,大多數流感病例要麼是無症狀的、亞症狀的、未確診的,要麼是在症狀出現之前就傳播了。

新冠病毒的潛伏期和連續產生時間可能更長,隱性病例與顯性病例的比例尚未確定,且無症狀傳播的速度未知,我們能否更好地應對這種病毒?這個問題的答案至關重要,因為如果我們沒有能力防止這種傳播,那麼我們將不可避免的面臨病毒的大流行。

如果運氣好的話,公共衛生控制措施可能會把惡魔們關回盒子裡。如果不這樣做,我們就面臨著與一個世紀前的流感大流行相當或更大的嚴峻挑戰。

正如已故諾貝爾獎得主Joshua Lederberg為新興傳染病而感嘆的那樣:“這是我們的智慧與病毒基因的較量。目前,病毒的基因正在適應人類,不斷增強傳染性,有時甚至是悄無聲息的傳播,從而使我們不知所措。迄今為止,人類還無法揭示病毒的所有秘密,但我們正在迎頭趕上。在我們前進的過程中,我們應該對潘多拉神話感到振奮,在這個故事中,潘多拉成功地阻止了魔盒裡一個東西的逃離:唯一的“希望”留在了瓶口,沒有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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