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品味老舍筆下的“悲慘”女性,風塵中墮落又玩笑人生


《月牙兒》:品味老舍筆下的“悲慘”女性,風塵中墮落又玩笑人生


《月牙兒》是中國版的《悲慘世界》,但“悲慘”的只是那時的女性,男人還是高高在上。對比《悲慘世界》,老舍筆下《月牙兒》更顯淒涼,就像名字一樣,主人公韓月蓉一生的寫照正如那高掛夜空中的月牙兒。

孤獨、寒冷、美麗,自身高潔,卻身處烏雲密佈的黑夜裡。一點點烏雲就可以把月牙兒遮擋住,這是時代造成的“黑暗”,“月牙兒”的悲慘也是社會的悲慘。

老舍筆下的女性生活,真實裡又顯夢幻。

時代背景下一個小人物的一生,是當代生活的縮影,也是無數人真實的生活現狀。新舊更迭的時代,在物質與精神難以兩全的時候,唯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月牙兒》:品味老舍筆下的“悲慘”女性,風塵中墮落又玩笑人生


在滿足生活物質需求之外的精神追求,會讓人的生活更豐滿,追尋活著的價值。當生存都是一個問題的時候,沒有精力和心思考慮那些虛無的東西。在生存面前,禮儀羞恥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如果說《活著》是人對生命的尊重,對生活的熱愛,即使再苦再難也始終“活著”。活著這個故事雖然很悲慘,有點像《悲慘世界》,但比悲慘世界有多了一些家庭的溫暖,多了幾分人情味。

老舍先生的短篇小說《月牙兒》,把時代的悲劇展現得盡致淋漓。那個時期的女性,即使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知書識禮,算是“文化”人。

《月牙兒》不像一篇短篇小說,更像一篇散文。借物抒情,孤獨悽美的月亮就是主人公韓月蓉的寫照。

她美麗,有學識,懂得禮儀羞恥。就像高高在上月亮,在夜空中顯得那麼獨一無二,令人愛慕,想捧在手心裡。雖然潔白無瑕,卻身處黑暗之中。她的美若隱若現,或在黑暗中閃耀,或歸於黑暗,與烏雲融為一體。

如果美麗有形狀,那就是月牙兒的模樣。


《月牙兒》:品味老舍筆下的“悲慘”女性,風塵中墮落又玩笑人生


那個時代的女性,雖然受著開放思想的教育,懂得自尊自愛的道理。但是她們處所的社會,卻沒有相應的開放包容的思想,還固守著原來封建思想。一方面呼喊自由平等,一方面歧視女性,沒能提供女性最基本的經濟保障,沒有工作提供給女性。

她們接受過教育,讀書認字,她們有能力從事很多工作。但是,如果僅靠她們自己生存,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她們又該如何生存?

她們滿懷希望,憧憬美好的未來,相信自由與平等。她們自尊獨立,堅信靠自己勤奮的雙手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和家人。

理想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少年不知愁滋味,愁來無少年。沒有體會到生活的無奈和窘迫,就不會理解身邊的那些人和事,也不算看清所處的現實世界。當希望破滅的時候,高潔的心靈也佈滿塵埃,跌落風塵。

活著如此困難,她們也依然沒有放棄生存,她們活著不過是行屍走肉,沒有了靈魂。僅存的一點自尊和靈魂,也被現實摧殘得一絲不剩。她們不恐懼死亡,對於她們來說,生存對於她們的折磨更難以忍受。卻又不敢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尊重生命的同時,為了生存,卻不得不作踐自己。生活就是這麼愛捉弄人。

中國素有詩書傳家,稱為書香門第,可見我們對於知識的重視。我們也是一個文化大國,有濃厚的歷史底蘊,文化的光芒經久不衰,且輻射海內外。

文化的傳承是以男性為主,很多朝代的女性也沒有讀書認字的權利,那時人們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就是這樣的思想造成女性觀念閉塞,也間接使得女性長期以來依附男人而活,被迫接受他們強加的思想觀念。逐漸累積的不平等,是女性長期被壓迫的根源。

在混亂年代裡的女性,她們的生存現狀更值得人深思。這或許就是老舍先生的用意,他在呼籲人們關注這些弱小無助的人群,另一個方面也是為她們發聲,她們所做的一切,不是她們的錯,她們沒有錯。她們為生存淪落風塵,若不是窮途末路,誰不願意做好人家的姑娘?


《月牙兒》:品味老舍筆下的“悲慘”女性,風塵中墮落又玩笑人生


她們的不幸,就像黑夜和白天交替的時刻,黑不黑,白不白,只存在於一片灰色的天空裡,虛無縹緲的朦朧感,是孤寂和迷茫,也是恐懼和彷徨。

期待黎明的曙光,卻身不由己地跌落黑色的深淵,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之光,也隨之化為一縷輕煙。這是黑夜的不幸還是光明的不幸?等不來朝陽,卻要置身黑夜裡,黎明到來的那一天,也終歸是他人的光明。

革命的成功往往是無數人鮮血流淌出的陽光大道,通往正義的道路,不過是經過一代又一代人前仆後繼。如今女權、男女平等背後,是無數人用血和淚換來的。

韓月蓉的不幸,是她所不能操控的,正如無法改變這個現實世界一樣。不說改變世界,改變一些人也難以做到。而作為一個弱勢群體的女人,能改變的不過是自己。放下身段,不再做著美麗的夢,從不懂生活艱辛,到跌落塵埃,不過是一念之間。

她們不幸生在不幸的時代,生在貧窮的家庭。是歷史的必然,也是命運的偶然。看透生活的真諦,才能玩笑人生。

在成全中墮落,又在風塵中戲弄人生。唯有如此,才像曾經活過一樣。

老舍用《月牙兒》為那個時代的墮落女性正名,同時也是記錄歷史,紀念隨著新時代的到來,隨之消失的那些人和事。

陳忠實的《白鹿原》,寫盡人性的醜惡,他筆下的每個人物都是具有歷史意義的代表性人物。但同出一轍的是,田小娥和韓月蓉都是“悲慘”女性的代表人物,也只有女人才符合真實的悲慘世界。

消失的時光裡埋葬著被人遺忘的往事,無所謂真假,追憶或緬懷,都不如尊重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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