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族为何“集体失踪”?

1922年6月21日,一位名叫克尔文(Kervgn)的比利时传教士,在中国内蒙古巴林右旗一座被盗掘一空的古墓中,发现一块石碑上刻满了奇怪的类似文字的符号。当时,没有人能识别这犹如天书的符号。这些符号公诸于世后,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这些“天书”究竟来自何方,它们又给世人传达怎样的信息呢?

契丹族为何“集体失踪”?

契丹文字

据考证,这是一座900多年前的契丹人墓葬,那么,那些符号会不会是契丹文字呢?据史书记载,契丹人建立辽国后确实曾经创造契丹字,然而,契丹文字早在700年前就失传了,后人见都没有见过。专家们断言:“天书”无疑就是早已被岁月掩埋的契丹字。

契丹,像他们的文字那样神秘而遥远。契丹的本意是“镔铁”,也就是坚固的意思。这是一个剽悍勇猛的民族。早在1400多年前,契丹作为一个中国北方民族就已经出现在《魏书》中。一位名叫耶律阿保机的部落首领统一了契丹各部,于公元916年建立了契丹国,947年改国号为大辽。大辽王朝最强盛时期,曾经雄霸中国半壁江山,疆域北到外兴安岭、贝加尔湖一线,东临库页岛,西跨阿尔泰山,南抵河北和山西北部,可谓气壮山河。

契丹族为何“集体失踪”?

契丹王朝在中国北部持续存在了200多年,与宋朝形成南北对峙的格局。在此期间,中国中原地区通往西方的丝绸之路被阻断,以至亚欧大陆中西部国家误以为整个中国都在契丹的统治之下。

契丹民族不但创造了强大的军事王国,而且创造了灿烂的文化,辽寺和辽塔就是其文明程度的体现。至今在黄河以北地区保存下来的古佛寺和佛塔,有的始建于辽代,有的在辽代翻修过。它们巍峨雄伟,历经千年风雨依然坚固挺拔。尤其山西省应县的释迦塔,是全世界现存最高最古老的木结构塔式建筑,历经多次地震而不毁。

然而,如此一个强大的民族,竟如同过眼烟云一般在天边的地平线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契丹王朝的灭亡不难从史书中查到。据记载,大辽和北宋对峙长达160多年,出人意料的是,最终灭掉大辽的却是曾经归附于契丹的女真人。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在大辽的疆域内攻城掠地,并于1115年建立金朝。10年后,完全取代了盛极一时的契丹王朝。一部分幸存的契丹人在皇室成员耶律大石带领下被迫向西迁移,在今天的中国新疆和中亚地区建立了西辽,又称哈喇契丹国。这个帝国也一度强盛,但最终又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所灭。之后,契丹的残余势力又在今天的伊朗南部建立了起儿漫王朝,但不久还是在黄沙弥漫的异国他乡销声匿迹了。

在中国历史上,虽然改朝换代频频发生,但原有的文化传统总能代代相传。然则契丹王朝灭亡后,整个契丹文化也随之消亡了。

分析发现,从契丹王朝建立到1271年元朝建立,在这短短的300多年间,中国出现了辽、北宋、西夏、金、南宋和元等朝代。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由于取得政权的统治者分属于不同的民族,因此朝代更迭也导致了整个民族的地位和相关文化都发生了转换。女真人的金朝取代契丹人的辽朝后,曾下令清除那些反抗的契丹人,其中一次见于史书的杀戮就持续了1个多月。很有可能契丹文化也在这时遭到舍弃。

另外,金朝刚建立时,并没有本民族的文字,只好沿用汉字和契丹字。当女真文字参照汉字创立后,金朝皇帝就下令废止了契丹字,契丹文字可能由此失传。以此类推,契丹文化的衰亡也就不难理解了。

契丹文化消失了,那么,契丹作为一个民族,为什么也在历史中渐渐消失了呢?

据史书记载,辽灭亡后,至少还有两大部分契丹人留了下来。一部分是契丹末代皇帝的追随者,另一部分是聚居在辽代南京城附近的契丹人,再加上散居各地的契丹军民,数量决非少数。不断出土的文物就是他们留下的脚印,说明有的契丹人被女真人降服,有的向北回迁到契丹的发祥地,也有人和北方其他民族逐渐融合为一体。进一步考古证明:在整个金代,契丹人不断举行起义。当蒙古族兴起后,契丹人纷纷投靠,想借助成吉思汗恢复本民族的地位。也就是说,到元代初期,契丹人的势力仍然十分强大。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自明代以来,契丹人却销声匿迹了,时至今日,在中国56个民族中,却没有当年响当当的大契丹。

就在人们寻找契丹人蛛丝马迹的时候,生活在大兴安岭、嫩江和呼伦贝尔草原交汇处的达斡尔人,引起了专家们的注意。

契丹族为何“集体失踪”?

契丹人

当地传说,几百年前,一支契丹军队来到这里修边堡,从此便定居下来。这支军队的首领叫萨吉尔迪汉,就是达斡尔的祖先。

学者通过比较研究契丹族和达斡尔族的生产、生活、习俗、宗教、语言、历史,找到了大量证据表明,达斡尔人是继承契丹人传统最多的民族。

与此同时,在云南施甸县,发现了一个仍在自己祖先的坟墓上使用契丹文字的特殊族群,统称“本人”。在施甸县由旺乡的一座“本人”宗祠里,人们发现了一块牌匾上面篆刻着“耶律”二字。“本人”说,这是为了纪念他们的先祖阿苏鲁,并表明他们的契丹后裔身份。

历史上确有记载,阿苏鲁是投靠蒙古的契丹后裔,他的先祖曾参加西南平叛战争。但如何证明这些“本人”就是阿苏鲁的后代呢?

专家们决定利用DNA技术揭开这千古之谜。专家们先在四川乐山取到了契丹女尸的腕骨;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取到了有墓志为证的契丹人牙齿、头骨;在云南保山、施甸等地采集到“本人”的血样;从内蒙古自治区莫力达瓦旗和其他几个旗和县提取到了达斡尔、鄂温克、蒙古族和汉族等人群的血样。在完成古标本的牙髓和骨髓中用硅法提取的线粒体DNA可变区比较后,终于得出了准确的结论:达斡尔族与契丹有最近的遗传关系,为契丹人后裔;而云南“本人”与达斡尔族有相似的父系起源,很可能是蒙古军队中契丹官兵的后裔。

根据这次测定结果,结合史料,历史学家们终于找到了契丹族的下落:元代蒙古人建立横跨欧亚大陆的蒙古大帝国时,连年征战,频繁征兵,能征善战的契丹族人被征召殆尽,分散到各地,有的保持较大的族群,如达斡尔族,作为民族续存保留下来,有的则被当地人同化了,作为“分子意义上的后裔”零星分布在各地。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