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為什麼愛妓女?名著寫妓女為了什麼?或許《復活》會給你答案


男人為什麼愛妓女?名著寫妓女為了什麼?或許《復活》會給你答案

1889年,耳順之年的列夫·托爾斯泰,開始著手寫就他人生"最後"一部鉅著《復活》。

兩年前他從一位友人口中聽聞一件"妓女偷酒慘死獄中"的故事,深受震動。

彼時,歷經早期在《戰爭與和平》裡傾注"階級"的美好幻想,被"目光所及"的現實而破滅,中期在《安娜·卡列尼娜》裡意欲革新式的"雙線"矛盾探討,也被後續越發腐朽的現實而戳破。

而這本《復活》,正是於託翁(列夫·托爾斯泰)對真實而絕望的社會現實中,試圖"撕毀一切假面具"用一種"清醒的現實主義"尋求救贖之路中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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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翁

有趣的是,或許生於那個混亂而荒誕的19世紀,似乎那個時期的歐美蘇等各國,都處於一個守舊與發展矛盾激化的過渡,封建社會的沒落到資產階級的興起,都讓當時的社會呈現出一種,黑暗而腐朽的"追名逐利",枉顧人倫的"地獄世界"。

遂而這個世紀的文學開始有了極其不同的轉變,不僅逐漸傾向於現實主義的犀利、批判的創作,還破天荒地讓作品裡描述的"對象"集體下移,以及"反道德"般地轉變"歌頌"對象,極盡反諷現實之勢。

甚至開始聚焦於"特殊"人群,比如任何社會必不可少,又極其"厭惡"的妓女身上。

但歷來,人們始終對這個"職業"觀感複雜,主要在於性別的主觀感受上,女人自不必說是極其厭惡,但於男人來說,則是複雜的愛恨交織。

男人愛她美麗的面容,姣好的身材,綽約的風情,恨她無情無義,有錢才是"爺",講情便不認。

其實"自願"入了風塵之人,大多都似了去紅塵的"僧尼"一般,

直白而現實的拜金,看世事炎涼的清醒,以及對人性本性的看透,"執著"被生生去除的同時,也讓自己物化成了一件商品,你情我願,你出錢,我賣笑,錢貨兩清,一別兩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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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女》

正如亞歷山大·仲馬(小仲馬)在1848年首創,讓一個妓女瑪格麗特成為《茶花女》的主角,隨後在1880年莫泊桑更是在《羊脂球》裡,用主角妓女羊脂球來對當時黑暗現狀,極盡諷刺之能。

更別說,託翁嘔心瀝血,十年方成的《復活》,女主妓女喀秋莎的分量表達同樣不輕。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男人愛妓女,而這些名著,又為什麼喜歡寫妓女?

或者換個說法,如果成為妓女是一條"不歸路"的話,那麼"走錯路"的她們,要怎麼才能"活下去"?

由此延伸,19世紀對人的一生要怎麼"活著"的思考,或許這個答案就在託翁最後的"警示"《復活》中的兩條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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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條路:"成為"妓女的喀秋莎

妥協著墮落,覺醒著復活

作為"最後"鉅著的《復活》,託翁歷時十年,前後六易其稿,只為復活心中最"完美"的黑暗的俄國社會現狀。

或許是人到耳順,開始返璞歸真,於是放棄了早年犀利而溫柔的筆觸,也放棄了所謂"方法論"的種種華麗的敘事手法,在這本書裡,只是用最簡單而樸素,平鋪直述,甚至鉅細無遺到略微拖沓的娓娓道來去講述一個關於"精神復活"的故事。

貴族青年聶赫留朵夫誘姦姑母家中養女、農家姑娘喀秋莎·瑪斯洛娃,又拋棄她,於是導致她淪為妓女。多年後,當她被誣告為謀財害命時,他卻以陪審員身份出席法庭審判她,此後"覺醒"愧疚的他開始為她四處奔走,救援,卻在這期間一次次被精神洗禮,最終"復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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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本書主要的內容,還是突出聶赫留朵夫的"復活之路",但是,妓女喀秋莎就像是一面鏡子,與主角互相"成就",也以自身的悲慘經歷照進現實,是託翁對"底層"的另一種人生之路"救贖復活"的思考。

但,歷來讀者的目光總是聚焦於主角的"復活"思考之上,當然也是託翁在其中注入自己的一部分,去通過他去展開對人類和社會廣泛意義上的討論和探尋"活著的出路"與意義。

而認為喀秋莎不過是一件"復活"聶赫留朵夫的,贖罪和救贖的關鍵"契機"而已,甚至開始對喀秋莎的"本性"與代表意義,有了兩極分化的觀點。

一派,認為其勇敢而清醒,是不屈活著,追求真正自由與救贖的偉大女性,尤其她在聶赫留朵夫的一次次"探監"中,不斷成長,不斷醒悟,甚至忍痛拒絕夢想的婚姻,而選擇辛勤勞動,平凡而艱苦的"革命"生活,正是"底層"中最有力的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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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派,則根據喀秋莎"一生"的經歷,反過來認為託翁筆下的喀秋莎,正是一個諷刺貴族黑暗的代表,表現於喀秋莎從小以養女的名義被聶赫留朵夫的姑母收養,但實際上則是貴族們空虛生活中的玩物罷了。

於是,被誘姦懷孕之後,立刻被毫不留情地趕出去,但是失去優渥生活的喀秋莎卻因此失去了"自力更生"的能力,遂而開始淪為"最簡單,最好的"風塵生活,一如從前的"養女"人生一般。

如此一來,這一派的觀感會認為喀秋莎的"復活"更像是對自我的救贖,與對如聶赫留朵夫一般的貴族階層真實的噁心嘴臉的深深批判,正如她憤恨而悲慼地對,以嫁娶求原諒的他說:

"你在塵世的生活裡拿我取樂還不算,你還打算在死後的世界裡用我來拯救你自己。"

於是後續的喀秋莎拒絕了他的求婚,轉而開始幫助"別人",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對自己的"精神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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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兩派觀點,各有瑕疵,因為不管是從那個角度看,其實於喀秋莎而言,都缺少了根本的人性的複雜本性,以及當時混亂而黑暗社會的"階級分層"的必然性。

是的,如果說喀秋莎的"錯誤之路"(淪為妓女)是必然的,那麼於當時千千萬萬的女性們是否失去絕對的"普遍公平"?其實任何時代,生而為人,既不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又可以成就自己的"活著"。

雖然那個時代充滿黑暗與混亂的階級"碾壓"的不公,但是,正如託翁對喀秋莎前後如反轉般的人物設計,尤其是用一次又一次的探監,去完成喀秋莎內心和精神上的轉變與思考。

帶來的就是另一種屬於"自我精神救贖"的探討,人的一生要如何活著,其實真正決定的重要部分,是取決於對自我的"感悟",也就是說,只有在精神上成就自己,才能真正得到"活著"的意義。

正如喀秋莎的活著,她辛勤勞作,用汗水換麵包,與"政治犯"西蒙松結合,艱難而快樂地生活著,這不是一種簡單的"精神復活",更是託翁對"底層"人民最好的"祝福",

希望他們可以達到這樣一個完美而崇高的精神境界,得以美好的活著。

不妥協於生活的"活",而是昇華到精神復活的"活著",或許,這就是19世紀對於"最底層"人們一生的怎麼"活著"的最佳"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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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路:"醒悟"尋找的聶赫留朵夫

時而清醒,時而迷茫,曲折的求索,"未知"的救贖

正如"感同身受"一詞的可笑之處一樣,其實身處21世紀的我們,真的很難去想象19世紀人們的"苦"與對人生的"迷茫",即使可以通過藝術作品與文學描述去客觀呈現那個時代,也依然不免用現代的眼光去苛責當時的人與人的生活。

所以,後世在託翁最出名的"三部曲",《戰爭與和平》到《安娜·卡列尼娜》,再到《復活》的整體觀感就像是在看一個搖擺不定的"小人",而不是偉大的託翁。

所以被託翁傾注最"深情"的聶赫留朵夫,更像是一個矛盾而蠢笨,難以理解的"精神囚徒"。

其實年少時讀《復活》根本看不下去,或許是看到他把土地分給農民的"瘋狂行為",不能理解,就好像一個人很有錢,卻傻到把所有錢分給乞丐一樣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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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妻書》

正如大名鼎鼎的《與妻書》,年少時深入瞭解林覺民的背景之後,卻開始覺得"難受",雖難以理解那種富家少爺的革命犧牲精神,個人選擇也無可厚非,但是為此拋棄責任,以"大愛",廣而告之地逼迫"小愛"妥協,難道不自私,反人性嗎?

不過,或許是人生的閱歷累積到一定時候,以另一種"理性平行"的視角去看待,才發覺,這類諸如林覺民,聶赫留朵夫般的人物,是活地最真實的人,他們精神超脫了對人生一切"需求"的昇華,那是一種絕對的"精神復活",一種無法評價但"最好"的活著。

託翁把自己一生所有的思想與"理性"精華全部放在了《復活》裡,把自己切成兩半:

一半是"一生"的自我剖析,化為聶赫留朵夫一生永遠搖擺不動,幾易心志的精神復活;

而另一半則是"理性"的幻想思考,(或者說探尋。)就是那個無名氏的"總結性旁白",永遠反人性般,一針見血地,在恰如其分的地方直刺"根源",尋求"復活"的最佳,最不可能的典範。

其實這才是託翁想要對19世紀末,那個飽受戰爭、飢餓、壓榨、剝削與不平等的混亂時代的揭露與同情。

這個感性而幼稚,衝動而思想脆弱的聶赫留朵夫,在整個故事裡,時而清醒,時而迷茫,曲折而起起伏伏對"人生與未來"的求索,更是一種真實而現實的人性複雜的集中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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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的貴族們

青年時的放蕩,安於現狀,極盡享受自己身份所帶來的尊榮,與"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但是在法庭上見到喀秋莎時,那種突入起來的"人性"開始壓倒"獸性",開始有了"向上"的轉變。

由此清醒時的"人性"佔據了上風,開始厭惡社交與"貴族"的生活,分土地給農民,享受起精神世界給予的成就與滿足感,而後再永無止境拯救各種"犯人",不得不面對從未"看"到過"底層"黑暗腐敗社會的危機的"獸性"開始復甦。

然後隨著喀秋莎去西伯利亞"生活",又是一次對自己"人性"的加碼,被壓抑的"獸性"在喀秋莎嫁給西蒙松之後,完全放鬆的愧疚與心靈得到的原諒與解脫,讓他的"獸性"復甦。

於是他回到從前的貴族生活,又開始盡情揮灑階級優越感帶來的舒適與快樂,但最妙的還是最後的神來之筆,託翁讓他在宗教裡得到"真正"的精神復活,得到"永遠"的救贖,最終讓"人性"得以迴歸。

正是這樣一個看似得到宗教"救贖",精神得以復活的聶赫留朵夫,才是託翁筆下最犀利和深刻的,對當時社會的諷刺與批判,那是一種超越一切的痛苦絕望。

正如託翁一生的最後,82歲高齡的他,徹底放棄了自己,也放棄了對世界和人生,絕望的他離家出走,最後病逝,用行動與時代抗爭到底。

是的,託翁最後的《復活》,其實想要表達的是,沒有"復活",因為那個時代,那個從根源就開始被侵蝕的社會,千瘡百孔的人們,根本無藥可救,也無路可走,即使最後的"精神家園"宗教亦是如此。

正如託翁的另一半"理性"化身,那個讓聶赫留朵夫"人性"最終清醒過來的無名氏,最後讓他走向宗教的懷抱一樣,不正是對那個社會的最大諷刺?

這本《復活》其實就是託翁對自己人生最後的"探尋",兜兜轉轉,最終 只能歸於"上帝"的救贖,多麼諷刺與無奈。



寫在最後:

週末兩天的成果,其實也是對近一段讀書的消化,從前在學校被逼無奈地讀名著,總是當成各種奇怪的故事閱讀,以自己對現實的理解去看待。

但是時過境遷,有了生活的澆灌與歷史背景的加持,再去看待這些名著,就像是進入一個個光怪陸離的異世界。

19世紀的名著筆下,化身為"妓女"的各種故事,其實都是一種在當時對黑暗社會的最高諷刺與不滿反抗,金錢、利益至上的社會,與今天何其相似,只不過被華麗的外衣掩蓋,包裝成"星星"而已。

或許一本《復活》最後以投身宗教最為最高救贖,最佳人生之路,但是人究竟要怎麼活,才算是活著,還需要個人的冷暖自知吧......


《安娜·卡列尼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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