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瑛:我承認,不是中醫不行,而是我不行

周仲瑛:我承認,不是中醫不行,而是我不行

▲ 周仲瑛,1928年6月出生,南京中醫藥大學教授、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國醫大師。世代中醫,幼承庭訓,隨父周筱齋教授學習中醫。1948年開始從事中醫臨床工作,1956年進人南京中醫學院附屬醫院(江蘇省中醫院)工作,先後任住院醫師、講師、主治醫師、副教授、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副院長等職。1983年調任南京中醫學院,任院長。目前擔任中國中醫科學院學術委員、江蘇省中醫學會終身名譽會長等職。

中醫講究辨證論治,有時我們確實也辨證論治了,辨證用藥也對路了,但有時就是相差一兩味藥,效果就是沒有周老(周仲瑛)他們這樣的名老中醫取得的效果好。

記得有一次,有一個70歲左右的老頭,慕名從內蒙古乘飛機來南京找周老看咳嗽。

他咳嗽已經一年了,咳嗽,咯白粘痰,咳嗽重時喉中還有痰鳴聲,西醫診斷為“支氣管炎”“隱匿性哮喘”等,用多種抗生素治療無效。

也曾經在北京等地,找多位名醫治療過,這些名醫多是從清熱化痰、肅肺止咳著手。

後到我院門診,周老的一個學生辨其為“寒飲伏肺”予小青龍湯治療,有一點效果,但不明顯。

周老抓住患者咯痰色白、質稀、舌紅特點,辨其為“寒飲伏肺,鬱而化熱”,僅在小青龍湯基礎上,加用了一味石膏,結果效果出奇的好,一週後患者來複診說,效果明顯,已經基本不咳了。

這則病案當時給的印象很深,如果說前面只知用清肺化痰中藥的醫生是受了西醫左右,只知“消炎”的話。

後面周老的那位學生,辨證已經很接近真實,但惜仍欠缺了一點火候,未能辨出其寒鬱化熱的變化(患者舌紅不能用寒飲解釋),故效果就是不好。周老慧眼識證,辨其為寒鬱化熱,確有“畫龍點睛”之功夫了。

談起小青龍加石膏湯,周老還跟我介紹起他治過的另一則醫案。那時20世紀80年代的事了,周老將一患咳嗽經年難愈、治療多處無效的病人用小青龍湯幾劑治癒。

後這患者去了加拿大,在加拿大期間再次咳嗽,用多種西藥治不好,遂不惜代價回國繼續找周老治療,周老先仍予小青龍湯,但效果就沒有以前那樣的好了。周老反思,就在原方基礎上加了一味石膏,結果效果就又很好了。

周老評說道:這則醫案說明證候的確是變化的,因時因地而不同,不是一成不變的。這也是這麼多年大家搞證候客觀化而未獲成功的原因所在

我自99年跟隨周老學習,開始仍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骨子裡不太相信中醫能單獨治好病。

及至跟隨周老抄方3年後,親眼看到周老將許多疑難雜症用中藥手段治療好,就徹底改變了我的想法。

我也曾找一些我自己親手治療而效果不好的病人讓周老看看,結果幾乎都能有效。因此,我越來越相信周老經常對我們說的那名話:“不是中醫不行,而是我不行”

記者歷時三個月,行程數千裡,先後在全國各地採訪了一批在中醫界德高望重的老一輩中醫大家。在中醫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們的話語包藏著對中華仁術的拳拳之心,在深沉的思考下也昭示著歧黃學脈的坦途和正道!

廣東省中醫院、著名老中醫焦樹德教授的師承弟子陳偉大夫,在2003年結束一線抗擊非典的工作的時候,激動地告訴身邊記者:

“在這次非典的防治工作中,我深深體會到,如果我們這些年輕大夫的中醫學根基更紮實,如果我們這些年輕大夫的中醫修養能像老中醫們那樣深厚的話,我們會發揮得更好。這個體會特別深。

在一線治療非典的過程中,在跟師學習的過程中,我們每一個徒弟都深深感覺到,不是中醫不行,是我們學中醫的人不行!確實是這樣!!”

“不是中醫不行,是我們學中醫的人不行!”陳偉大夫的話一語破的,指出了中醫發展的真正瓶頸。

從防治非典的過程中,我們清楚地看到,具有五千年傳統的中醫學,以她神奇的療效和“以變應變”的巨大靈活性,得到了上至中央領導下至平民百姓的普遍認可。

但是,在中醫院校,一股不信任中醫的風氣仍在老師和學生中蔓延著。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種怪現象?帶著這個問題,記者歷時三個月,行程數千裡,先後在全國各地拜訪了一批在中醫界德高望重的老一輩臨床大家。

在採訪途中,一些中壯年中醫中的佼佼者也與記者交流了看法,一些青年學子還向記者傾吐了他們的心裡話。

老一輩對中醫未來的思考是沉重的,對中醫教育的批評是尖銳的。愛之尤深,責之也切。衷心希望老人們的衷告不會付之東流。

畢竟,這一輩中醫是海內外公認的中華醫道的真正傳人,很可能就是中華醫道的最後傳人。在中醫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們的話語包藏著對中華仁術的拳拳之心,在深沉的思考底下也昭示著歧黃學脈的坦途和正道!


1

中醫教育的危機是信心的危機

前些日子,廣西中醫學院一附院召開了一次座談會,座談會除了院領導之外,主要就是畢業班的同學。在會上,同學們的一個共同心聲就是對中醫沒有信心。

這實在是一個怪現象,並且這個現象還不僅侷限在廣西,幾乎所有的中醫院校都面臨這個境況。

廣西中醫學院的劉力紅教授告訴記者:“我們的教育花了五年時間,或者八年時間,如果再讀博士,那就是十一年的時間。

儘管花了這麼多時間,可是相當多的人對中醫還沒有一個基本的信念,也就是說,我們相當多的本科畢業生、碩士畢業生、博士畢業生還沒有入中醫的門。

如果從教育的角度來看,這應該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現象。因為我們花了那麼大的人力、物力、財力,花了那麼多的時間,搞這麼一門教育,而最後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這難道還不足以發人深省嗎?”

劉力紅教授還談到:“在中醫博士裡,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看中醫經典了。博士的案頭都是分子生物學一類的現代書。

中醫博士為什麼不願讀中醫書尤其不願讀經典呢?我想答案只能有一個,就是在他們的心目中,中醫只不過如此,經典只不過如此。”

上海中醫藥大學的一位博士告訴記者:“現在有的中醫博士連四大經典的名字都說不全。”

鄧鐵濤教授不無憂慮地指出:“中醫教育的一個最基本的任務就是引導學生確立對中醫學的信心,是否對中醫學具有信心其實也就是中醫是否入門的一個標誌。

而在目前,中醫教育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刻的危機,而中醫教育的危機從根本上說就是信心的危機。中醫教育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有能夠解決學生的信心問題。

全國著名老中醫、上海中醫藥大學的顏德馨教授(以下簡稱顏老)告訴記者:

“中醫教育的失敗,既有內因也有外因,內因就是學中醫的人對中醫沒有信心。古代的大學者墨子說:‘志不堅,智不達。’

如果對一門學問沒有信心,我們怎麼可能學好它呢?怎麼可能在遇到重大疑難時排除萬難迎頭而上呢?

而攻克疑難、解決疑難正是中醫學在五千年曆史中保持生命力的關鍵所在。”

針對中醫院校流行的不信任中醫的風氣,全國著名老中醫、上海中醫藥大學的裘沛然教授(以下簡稱裘老)毫不客氣地指出:

“現在中醫院校的老師和學生對中醫沒有信心,就是因為沒有學好中醫,對中醫學的精髓一無所知。中醫教育落到今天這樣一個局面,實際上是自己不爭氣。”


2

丟掉了根柢的中醫將無家可歸

為什麼會出現中醫人不信中醫的怪現象呢?

裘老的答案一針見血:“問題的根源恐怕還不在教師,而在政策的導向。現在的政策導向就是要中醫走向現代化。

中醫走向現代化是對的,中醫要創新也是對的,可是中醫現代化應該是繼承了五千年中醫傳統的現代化,而不是中醫的西醫化。”

裘老痛切地指出:“中醫現代化,首先要知道幾千年來無數的大醫和先哲們嘔心瀝血的成果是什麼。只有在這個基礎上,才談得到中醫的現代化。

對幾千年的中醫學術成果茫然無知,你搞什麼現代化,你根本不懂啊,沒資格來講中醫的現代化。

可是現在,由於中醫現代化的含義錯了,中醫現代化成了中醫的西醫化。現在所謂的中醫現代化其實是一種假的現代化,這種現代化是一種華而不實的現代化,是一種趕時髦。

他們不相信中醫幾千年來通過臨床在幾億人身上實踐的成果,他們只相信小老鼠身上實驗的結果。不相信幾千年的偉大傳統而相信小老鼠,這是對中醫根本不瞭解,是一個錯誤。

在這樣一種現代化的指導下,所謂的中醫創新是空話,中醫學術陷入了錯誤導向的混亂之中。我們必須牢牢記住:只有返本才能開新。

無論是中醫現代化還是中醫創新,只有與五千年的傳統一脈相承,只有在中醫學自身的規矩準繩內發展,中醫的現代化才能真正開花結果,中醫的創新才能真正落到實處,也才可能出現真正有價值的成果。”

全國著名老中醫、中日友好醫院的焦樹德教授(以下簡稱焦老)告訴記者:“現在的政策導向就是強調用現代科學方法研究中醫,其實就是用西醫替代中醫,美其名曰中醫現代化,實際上就是消滅中醫!”

全國著名老中醫、黑龍江中醫研究院的張琪教授(以下簡稱張老)也指出:“中醫教育的問題,歸根到底是導向問題。”

全國著名老中醫、浙江中醫學院的何任教授(以下簡稱何老)也指出:“沒有很好地繼承,怎麼能談得上發揚呢?無根之木、無源之水,還發揚什麼呢?”

西方著名思想家懷特海的一段話發人深省:“生命有要求原創的衝動,但社會與文化必須穩定到能夠使追求原創的冒險得到滋養;如此,這種冒險才能開花結果而不至於變成沒有導向的混亂。”

換句話說,維護科學文化繁榮和發展的一個最重要的條件就是一個豐富而有生機的傳統。

而中醫在近現代的最大矛盾則是,一方面希望在“中醫科學化”和“中醫現代化”的口號下實現中醫的繁榮和興盛。

另一方面卻不願與自身傳統血脈相連,對自身傳統採取一種漠然甚至是排斥的態度。

於是,不相信中醫有獨立的學術地位,盲目崇拜西醫學方法,再加上對自身傳統的冷漠勢利之心,就構成了今天中醫界的學術現狀。

在這樣一種形勢下,中醫界把改造傳統中醫、簡單模仿西醫當成中醫現代化的方向。中醫被連根拔起,丟掉了根柢的中醫被拋入了無家可歸的命運之中。


3

一個真正有價值的成果都沒有

眾所周知,中醫中藥參照或按照何種標準開展研究,在中醫界始終沒有形成共識。

目前,評估中醫療效和科研成果的整套評價體系是來自西醫的,造成評價體系與中醫學體系相脫節的情況,如以動物模型為核心的中醫實驗體系的建立。

這給以後的中醫學術和中醫教育帶來了深重的災難。

現在中醫界的科研工作者就相當於中醫學的翻譯人員,他們的工作只是把中醫學的內容翻譯成西醫和國外的人都能接受的信息而已。這本身並沒有真正發展中醫。

更為嚴重的是,這種把簡單模仿西醫當成學術創新的後果就是導致中醫的學術水平在一個低層次上重複。

比如說活血化瘀。現在很多人用現代醫學的方法去研究,最後的成果是:無病沒有瘀,無藥不化瘀。

這種研究完全失去了中醫活血化瘀的內涵,其實是把中醫活血化瘀的內容給抽象掉了,偷換掉了。

中醫研究院已故名老中醫嶽美中先生幾十年前曾撰文說:“冠心病之治療,常用‘活血化瘀’之法,認為是‘血瘀’所致,但需深入分析。依中醫理論,胸陽衰弱,濁陰乾犯清陽之府,乃是該病之基本病機。”

嶽美中老先生是真正在中醫理論框架內研究中醫理論,其撰文的苦衷可以理解。可怕的是,種種研究上方向性的錯誤,不會因為幾位老中醫的呼籲而扭轉,反而由既得利益者們“發揚光大”

從各級中醫教育到新藥開發、臨床治療無不貫徹到底,落實到每一個醫生心中、每一個治療方案裡、每一位患者身上,出現“假作真時真亦假”的可悲局面。

焦老的一番話尤其令人心痛:“現在的政策導向是強調用現代科學的方法研究中醫,實際上就是用西醫的方法研究中醫。

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人力、物力、財力也不知花費了多少,得出個什麼結果呢?中醫的理論學說是有道理的。完了!

沒有一個把中醫幾千年的成果否決了,都證明中醫是對的。幾十年來,每年花費多少個億,多少大學、多少研究所、多少研究院參加進去搞,搞來搞去,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中醫是有道理的。

我們這些老中醫就想,如果從黨的中醫政策一下達,就按照中醫自身的理論體系和規矩準繩研究中醫,這幾十年,這麼多人力、物力、財力的投入,怎麼也能出三個、五個成果,就是出一個成果也好啊。沒有!

幾十年了,一個真正有價值的成果都沒有。這麼大的財力、人力、物力投入,全白花了,時間也耽誤了。


4

中醫博士有幾個能看病?

廣東省中醫院的一位師承弟子難過地告訴記者:“前些日子,別人委託我看了一些博士生答辯的論文,我說不出話來。

我只能說這些畢業出來的博士沒有幾個能看病的。這是鐵一樣的現實!中醫的教育是失敗的!”

上海中醫藥大學的一位博士告訴記者:“

中醫院校的碩士生做實驗做到細胞水平,博士生做實驗做到基因水平,這種中醫還是中醫嗎?

這種中醫到臨床能看好病嗎?實驗室裡的老鼠能檢驗中醫的成果嗎?比如說對中醫的一味藥進行中藥提純。這味藥在整體上沒有毒性,療效很好。提得越純、越細,毒性就越明顯,療效就越低。

那麼是以療效判定藥的好壞,還是以純度判定藥的好壞?而現在所謂的中醫現代化是以純度為標準判定藥的好壞,這恰恰說明不能用西醫這一套標準評價中醫。

可是,我們中醫科研的經費卻全都浪費到老鼠身上去了。所謂的科研成果其實都是泡沫。我們中醫界應該認真反思,我們的科研是在發展中醫還是在消滅中醫?中醫的學位是不是授予了那些中醫學得好的人?

張老也指出:“根據主管部門要求研究生必須做動物實驗,否則不允許論文答辯。研究生把大量精力花費在動物實驗上,畢業後到了臨床全都用不上!”

全國著名老中醫、湖北中醫學院的李今庸教授(以下簡稱李老)告訴記者:“中醫藥學的生命是臨床療效。

一些人以犧牲中醫臨床療效為代價,來換取對中醫藥學發展毫無裨益的動物實驗結果,培養的博士生不能用中醫思路看病,因而不願看病,還名之曰‘研究型人才’。”

鄧老也指出:“中醫為什麼推不倒?就因為它能治好病。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你說它不科學,你說它是經驗醫學,你說它什麼都好,但它能夠治好病。

鄧小平同志說得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不承認不行。可是我們的中醫教育培養不出來的偏偏是我們最需要的,就是臨床的高明中醫。我很早就說過,中醫的教育失敗就是臨床教育的失敗。”


5

碩士、博士論文的數據大多是假的

上海中醫藥大學的一位博士還談到一種可怕的現象:“更為嚴重的情況是,現在碩士、博士論文的數據大多是假的。沒有人敢保證自己的論文沒有水分,水分太大了。”

北京中醫藥大學的一位博士也告訴記者:“現在大部分碩士、博士的論文數據是造假。”

那麼,中醫院校的碩士、博士們為什麼要給論文編造假數據呢?

北京中醫藥大學的一位學友告訴記者:“幾千年來,中醫都是從臨床實踐中發展起來的。可是現在中醫界講究用實證科學的方法和手段驗證中醫,行不行得通呢?

肯定行不通!可是現在的情況就是行不通還要行。那麼學生怎麼辦呢?只好造假。

來自美國的留學生李博安談到:“中醫界碩士、博士這種嚴重的數據造假現象,和中醫政策的導向有關係

去年,一位老師告訴我們:以後研究生實驗論文的結果可以有陰性的了。也就是說,在這之前的政策導向就是要求中醫研究生的實驗結果必須是陽性的。

這對中醫界影響很大。因為在學校和醫院,不管是升級、升職,還是申請經費,如果實驗結果不是陽性的,就很困難。”

北京中醫藥大學的一位學友很無奈地談到:“現在的中醫學術研究僅僅是對中醫做了一點形式上的改變,而且大多還是摻假的,對中醫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推動

可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去做這種有水分的、形式上的改變,而不去真正推動中醫發展呢?那麼多人學了中醫,為什麼不用中醫、不在臨床發展中醫呢?

就是因為背後有一種利益的驅使。在現在的體制下,老老實實從事中醫發展的事業,對他自己的生存和發展沒有任何好處,會讓他犧牲很多。

說到底,是我們的學術體制和教育體制出了問題。什麼問題呢?就是要求中醫走向所謂的現代化,其實是西醫化。


6

一個難以解開的死結

由於導向的錯誤,所謂的“中醫現代化”也就成了“中醫的偽現代化”,把中醫帶上了一條名存實亡的道路

就像一位中醫界人士所說的,當年為“中醫不能丟”所做的努力,中醫機構的增加,中醫院校數量的增加等等在很大程度上變成了空殼,鄧老(鄧鐵濤)稱之為“泡沫”,幹老(幹祖望)稱之為“蟬蛻”,是很形象深刻的比喻。

而真正有志於中醫的學子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之中。在一所中醫藥大學流傳著這樣的順口溜:“規規矩矩學習中醫,中醫死掉;認認真真拜師學藝,才有出路”。

我們看到,在這種“中醫偽現代化”的桎梏下,中醫與價值之源的聯繫完全被切斷了,她的生命力和創造力完全被窒息住了,五千年來根深葉茂的中華醫道已經到了“花果飄零奄奄待斃”的慘境。

可是中醫界的一些領導和學術領頭人,仍然頑固地堅持著這樣一條不歸路,還要沿著這樣一條道路“脫胎換骨改造中醫”。

一位中醫界著名學者就宣稱:“我們所有的努力就是要把中醫學納入到現代科學的體系之中,用邏輯、數學語言來描述它,用動物實驗驗證它……”。

一位中醫藥大學的校長還揚言“中醫現代化沒商量”。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如此固執呢?

全國著名老中醫、南京中醫藥大學的周仲瑛教授認為:

“中醫現代化成了中醫西醫化,究其根源,在於中醫的科學性始終沒有真正得到確認,中醫學是否具有獨立的學術地位始終沒有得到正視和承認。

全國著名老中醫、北京中醫藥大學的王綿之教授也指出:“中醫的科學性是否已得到真正的確認是一個關鍵的問題。”

沒有自然科學的幫助,讓中醫順著自己的道路獨立地發展,能行嗎?

這是中醫界從上到下心中難以解開的一個死結,也是儘管現在的中醫現代化變成了“中醫的偽現代化”,也要在這條道路上堅持下去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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