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恐怖

這次武漢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簡稱“新冠肺炎”)從去年12月8日第一例確診,到今年1月20日中央對武漢肺炎做出最高指示,地方政府以及相關部門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因為發病率不高,症狀不那麼重,死亡人數也不多,重視是不夠的,處置是不力的,以至於疫情失控,殃及全國乃至國外。

當前,隨著新冠肺炎疫情累計確診和死亡數據的不斷刷新,封城的地方不斷增多,人們從普遍不當回事到全民恐慌焦慮,無所適從,各種謠言滿天飛。形勢已經嚴峻到“一分疾病,十分恐慌”。

“不見棺材不掉淚”。有些時候,沒有一點恐怖氣氛就不會引起足夠重視,工作就難以推動。但過分渲染恐怖氣氛,就難免會造成群體恐慌,小題大做。恐慌往往比疾病本身更加有害,例如很多癌症病人不是病死的,而是嚇死的。《黃帝內經》說“驚則氣亂”“恐則氣下”,恐慌的情緒會使人體抵抗力降低,難以抵禦病邪,不利於疾病康復。人們因恐怖而恐慌,難免會舉止失態,行為失範。這種情況如果不引起高度重視,就會從蠻不在乎的極端走向草木皆兵的極端,產生社會的不穩定。

因此,作為呼吸科醫生有必要揭開新冠肺炎之神秘面紗,以便政府科學決策,幫助人們從容面對,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冠狀病毒其實並不神秘,不是現在才冒出來的新玩意兒,更不是某些人臆想的帝國主義搞的什麼生物戰,而是一種很常見的人類病毒。主要動物宿主是哺乳動物和鳥類。1937年,冠狀病毒首先從雞身上分離出來;1965年,分離出第一株人的冠狀病毒;1975年,病毒命名委員會正式命名了冠狀病毒科。

冠狀病毒對溫度很敏感,不耐高溫,人類感染冠狀病毒主要發生在冬季和早春,是成人普通感冒的主要病原之一,也是成人慢性氣管炎患者急性加重的重要病原。因為症狀都很輕,一直不受重視。到目前為止,大約有15種不同冠狀病毒株被發現。2003年春的“非典”(SARS,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徵)就是冠狀病毒科冠狀病毒屬中毒性較強的一種,死亡率約11%(全球累計非典病例共8422例,死亡919人)。發生在中東地區的中東呼吸綜合徵(MERS)是第二個毒性較強的冠狀病毒,死亡率40%。這次的武漢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是第7種已知的人類冠狀病毒,是第三個毒性較強的。三者之中,2019-nCoV傳染性最強,死亡率最低,預後最好。

不同的病毒對環境因素的依賴性不同,其傳染性也就不同。比如艾滋病毒和乙肝病毒離開了體液很快就會死亡,從而失去傳染力,這就是為什麼一般性身體接觸(如握手、擁抱)不會導致其感染的原因。普通感冒病毒和流感病毒能夠在空氣中存活一段時間,所以感冒的傳染性很高。冠狀病毒在空氣中的存活能力比普通感冒病毒低,絕大部分傳染都發生在近距離接觸這個環節,病人咳嗽或打噴嚏時,病毒附著在飛沫上擴散到空氣中,近距離接觸的人吸入,或者病毒附在飛沫中降落在固體物表面,然後健康人用手接觸了這些表面,再接觸自己的眼睛或者口鼻等處,就容易被傳染。因此,戴口罩和勤洗手有助於減少病毒的傳播。

前期有部分醫務人員被感染,都是密切接觸病人而個人防護不到位,因此醫務人員在醫院必須戴口罩,接觸病人必須穿隔離衣全副武裝。

那麼,是不是防控新冠肺炎所有人不分時間地點都要戴口罩呢?WHO並不建議這樣做。因為細菌和病毒是不一樣的。病菌是完整的細胞,只要有合適的營養和外部環境就可以自行繁殖。但病毒不是細胞,只是蛋白質外殼包裹的一小段遺傳物質,無法自行繁殖。必須藉助宿主的細胞來繁殖自己,組裝成新的冠狀病毒,並通過咳嗽打噴嚏擴散到體外,去尋找新的宿主。這個過程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最具傳染性的就是那些已經發病一段時間的病人,尤其是病情較重的患者,因為他們體內的新病毒數量往往較多。從理論上講,新冠肺炎最大的傳染源就是醫院,而尚未發病的病毒攜帶者(潛伏期)傳染性是比較低的。這就提示我們,如果你最近去過疫區,你周圍有剛從疫區回來的人,你在人員密集的場所,戴上口罩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人。否則不分時間地點整天都戴口罩,既降低自己生活質量,也浪費了資源。

研究表明,普通感冒、流感、2019-nCoV、SARS、MERS,致死率由低到高,傳染性由高到低,病毒的傳染性通常和致死性成反比。因為病毒只能感染帶有某一類表面受體的特定細胞。普通感冒病毒的宿主細胞表面受體大都位於上呼吸道,從這些部位生產出來的新病毒比較容易被咳出來,所以普通感冒的傳染性非常高。冠狀病毒的宿主細胞表面受體是人類的血管緊張素轉化酶2(ACE2),這種受體主要分佈在下呼吸道表皮細胞上,也就是肺部較深的地方。從這些地方生產出來的病毒不太容易被咳出來,所以冠狀病毒的傳染性較低。也正因為如此,感染了冠狀病毒的病人整個肺部都會受到影響,更容易導致呼吸功能衰竭。這就是為什麼冠狀病毒感染的致死率遠比普通感冒高的原因。這次的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的細胞表面受體和SARS一樣,仍然是ACE2。

官宣數據,截至1月26日24時,全國確診2744例新型肺炎,疑似5794例,死亡80例。也就是說這次新型冠狀病毒的確診病例致死率不到3%,遠低於SARS的11%,把疑似病例納入統計,致死率還不到1%,和流感致死率相同。如果把感染了病毒但病情不重居家治療就好了的病人算進去,致死率就更低了。這就是我寫這篇文章命題“新冠肺炎沒有你想像那樣恐怖”的客觀依據。

專家提出新冠肺炎防治要“早預防、早發現、早診斷、早隔離、早治療”,西醫治療上沒有特效藥,一般治療就是隔離、對症、支持,必要時用抗生素、激素,主要靠病人自身免疫力康復。發病群體主要是40歲以上的中老年人,死亡者多是70歲以上的體弱多病的老年人。這就說明“早預防”以提高易感人群抵抗力特別重要,中醫藥“未病先防,既病防變”,辨證論治大有可為。

當前也是普通感冒高發季節,如果你出現了咳嗽或者低燒等情況,但症狀較輕,而且自己和周圍的人最近也沒有去過疫區,很可能就是普通感冒,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家裡自我隔離靜養一段時間,也許多喝水或服點感冒藥就好了,不要輕易去醫院,以免中招。還有就是體溫升高不代表你就一定生病了,生病了也不代表你是肺炎,肺炎也不代表是病毒性肺炎,病毒性肺炎也不代表是新冠肺炎。已經發現有不發熱的新冠肺炎患者,說明體溫不高不一定就沒有問題。

綜上所述,這次的新冠肺炎和2003年的SARS有個很大的區別就是傳染性比較強,但症狀比較輕,預後比較好,致死率比較低,真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恐怖。即使你被傳染了,也不一定會怎麼樣,很多人都只需要最基本的治療就好了,重症患者不多,絕大部分經過中西醫結合治療都可以治癒。

因此,我們既要高度重視,積極防控,避免人與人傳染,又要避免恐慌焦慮情緒蔓延。既要相信黨和政府有能力,醫務人員有辦法,又要管好自己和家人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服從組織安排,科學預防感染,安全度過難關。

春暖花開,氣溫回升,病魔遁形,今天的故事就會成為難忘的回憶。

新冠肺炎,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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