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哀公西狩獲麟

歷史趣事

魯哀公十四年(公元前四八一年),春,茫茫的大野澤,望眼無際還是去年枯黃的宿草。剛剛化解的凍雲,由入骨的詩風驅趕著,軍陣一般地向人們頭上壓來。野曠天低……在通向草原深處一條荒蕪路側,有兩輛車子停靠著。一輛,一看那標誌就清楚,那是魯國上卿孫叔氏家族的戰車,野風把旗幟展得呼啦啦響;另一輛單寒素樸,是單人小車。再看兩輛車旁,有兩三個青年武士,正圍繞一位七十餘歲的老人,在那裡指指劃劃。那武士中,一位是叔孫家的車右名子鈕商,另一位是孔子的學生子路,而那老人,就是名滿天下的學者孔丘孔仲尼。他們圍著地上躺著的一隻碩大的野獸。這野獸,鹿身、長頸而無角;它被獵人的勁弩洞胸而死,漂亮而和善的大眼睛還睜著。


魯哀公西狩獲麟


“先生,您說的這麟,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子路恭敬地問孔子。

由(這是子路的字),你也許忘記了,十幾年前我教你們讀《詩》,那《周南》的最末一篇,不就是《麟之趾》嗎?記得當時我說,聞之周太史,這麟原不產於中國,乃來自西王母之國的崑崙;這麟乃是一種仁獸,不踐生草,不履生蟲,不欺生靈。這麟又是一種祥瑞,天下有道,則鳳凰來儀,麒麟在郊。”“那麼現在天下是有道啦?”子鉬商趕緊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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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什麼也不回答,只是搖頭。五十餘年的顛沛流離,從中反映出的魯國乃至天下的形勢,都使他憂傷不已。周天子似乎被人忘記了,象徵著王權的大約只剩下每年正月有一名官員到各國授時,形式主義地宣佈今年是周某王的多少年,一些國家的史官跟著在國史上寫上個“王春正月”,表明他們還尊重周家這個“王”。列國的諸侯,從前不是周王的叔伯、兄弟,就是甥舅連襟;後來被同姓大夫取代,這也還好;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差不多都被出身微賤的大夫們的陪臣所取代,在魯國陽貨便是;而在齊,據閾止歸來言說的情況,陳恆早晚有一天要殺掉簡公而自立,齊君就姓陳而不姓姜

魯哀公西狩獲麟

他只覺得眼前模糊一片,分不清天地界限,四度時空彷彿飛針走線地朝向一種混沌狀態前行,無所底止。不知怎的,長時間不曾玩文藝的老頭子,突而有一種溫而酸的情緒自心頭湧起,他用顫抖的嘴唇翻成有節律的語言,便成為下邊的三句:唐虞世兮麟鳳遊,今非其時來何求,麟兮麟兮吾心憂。

他一邊輕聲地吟哦著,一邊機械人似地走上車,子路習慣地跳上馭手的位置,把長極一指,馬便由慢而快地奔跑起來。只有子組商,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魯國的大人物,且第一次看到人居然還有這麼一套奇特的行為。所以當孔夫子的車乘在子組商的眼中已經變成一個“點”的時候,他也還倚憑在車軾上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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