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年對匈奴征戰至使國庫虧空,漢朝財政危機該如何解決?

張騫努力在武帝面前展示的,不僅僅是他對異域的知識和某些有益的建議,他還儘量強調自己對匈奴軍情的瞭解,以及善於打擊匈奴的軍事才能。他顯然不甘於太中大夫的銜頭,而是希望藉助軍功,獲得更多的名和利。武帝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允許他以校尉的身份,跟隨漢戰大將軍討伐匈奴。果然,張騫十分熟悉匈奴境內的地形,知道哪裡有水,哪裡可以宿營,從而使得軍隊的勞頓大為減少,勝算大大增加。這樣的功勞為他獲得了榮譽和實利—他在元朔六年(前123)被武帝封為博望侯,意謂他能廣博瞻望。於是,張騫在漢朝對匈奴的戰爭中進一步,發揮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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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領地地形

實際上,自從公元前133年,王恢的馬邑誘敵計失敗,難免漢匈反目斷絕和親關係之後,漢朝對於匈奴的大小戰爭就從未間斷過。在此過程中,雙方各有勝負,漢軍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例如,公元前129年冬天,匈奴入侵上谷,殺掠漢朝的黎民、官吏。武帝派遣車騎將軍衛青率領一萬騎兵,從上谷出發;騎將軍敗公孫敖也率一萬騎兵,從代俱郡出發;還有輕車將軍公孫傷賀、驃騎將軍李廣也分別率騎從雲中和雁門出發。雖然漢軍四道並出,似乎攻勢凌厲,但是最終卻是敗多勝少衛青直搗匈奴的聖地龍城殺敵七百人;公孫賀並無所獲;還損失了七千騎兵;最慘的是李廣,非但兵敗,自己還被生擒,幸得他頗有機智,佯裝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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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劇照

待到匈奴放鬆警惕時,突然躍起,搶了一個匈奴騎兵的馬和弓箭,邊跑邊射殺追兵,僥倖逃得一命。公孫敖、李廣因此被削職為民;只有衛青獲得嘉獎,賜爵關內侯。之後,漢匈之間依然衝突不斷。公元前128年秋天,匈奴二萬騎兵入侵,殺遼西太守,擄掠二千多人,後又侵入漁陽、雁門衛青和李息分別出雁門和代郡,予以回擊。公元前126年夏天,匈奴數萬騎兵入侵代郡,殺代郡太守,擄掠一千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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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

當年秋天,匈奴又攻雁門,殺擄一千多人。公元前125年,匈奴又入侵代郡、定襄、上郡等地,各路匈奴都有數萬騎兵的兵力,漢地損失嚴重。面對匈奴不斷擾邊的嚴峻形勢,漢朝廷大為震驚,從而對匈奴的態度越來越強硬,認為應該用武力對付匈奴的觀點日益佔據上風,和親與睦鄰之說不再受到重視。當然,在對待匈奴的問題上張騫是屬於“鷹派”的,他主張要用包括軍事手段在內的各種辦法打擊匈奴。漢與匈奴之間終於爆發了一場大的戰爭。公元前124年春天,匈奴右賢王屢次侵犯漢的朔方郡。於是,武帝下令車騎將軍衛青率領三萬騎兵從高闕出擊,遊擊將軍蘇建、強弩將軍李沮、騎將軍公孫賀、輕車將軍李蔡各自率軍從朔方出擊,另有李息等人從右北平出擊,總共十餘萬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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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

右賢王錯判形勢,認為漢軍相隔尚遠,不可能迅速抵達,居然縱酒宴飲,毫無防備。等到衛青等人出塞後奔襲六七百里,連夜包圍右賢王的營地時,他才如夢初醒、匆忙地帶著數百精壯騎兵,殺出重圍,向北逃竄而去。這一戰,漢軍大獲全勝,生擒右賢王屬下的十多個小王,俘虜男女一萬五千人,還有牲畜上百萬頭。衛青因此被拜為大將軍,連他的三個兒子也都被封列侯。其他將領也都加官封爵,有功將士均獲嘉獎公元前123年陰曆二月和四月,大將軍衛青又兩度從定襄出擊匈奴,取得不小的勝利。衛青在打擊匈奴的過程中,不僅自己立下極大戰功,還將外甥霍去病培養成了驍勇善戰的著名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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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酒宴飲繪畫

霍去病是衛青的姐姐衛少兒與平陽縣吏霍仲孺私通生下的兒子。霍去病勇武有力,擅長騎射,18歲時出任侍中。旋即追隨舅父衛青,參加對匈奴戰爭出任騎校尉。曾經率領精銳輕騎八百名,獨為先鋒,奔襲數百里,斬殺大量匈奴,漢軍卻很少傷亡。這一大功使得武帝極為讚賞,立刻封他為冠軍侯。霍去病從此名聲大振。雖然對匈奴取得極大勝利,但連年大規模的對外戰爭卻使得本來充實的國庫空虛起來。漢朝動輒調發大軍十餘萬,花費極為巨大,因為它不僅包括了大批人員行軍、打仗的日常開銷,還包括對立功將士的獎勵費用。舉例而言,在這幾年中,僅僅償付斬殺匈奴軍人頭顱的賞金,就高達黃金二十多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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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劇照

如果把對於漢軍十多萬陣亡人員和更多受傷人員的撫卹金和補償金也計算在內的話,則其耗費更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使得大司農(主管國家財政經濟的高官)大感慌張,緊急奏報武帝,聲稱國庫已空,不足以應付軍費開支了。武帝聞言十分吃驚。經與朝臣商議,最終決定實施“賞官”制度,即允許民間用錢購買各級官爵,爵位越高,花錢越多,若買爵高於夫級別的,則可優先委任為官吏。簡而言之,這就意味著官方公然允許用錢買官,以便聚斂錢財,彌補頻繁用兵導致的財政虧空。武帝的這一做法,雖然暫時緩解了漢朝的財政危機,卻擾亂了官吏任用制度,對漢王朝的政治統治造成了無窮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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