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中國人血汗錢:新冠美國可能大“剪羊毛”,4月中國金融全面開放後風險透析,但我們優勢和對策也不少

作者:鄭剛 中信改革發展基金會研究員

隨著4月中國金融市場全面對外開放,中國金融市場面臨機遇的同時風險陡增,各種挑戰壓力前所未有。加之善於也慣用通過金融“剪羊毛”方式掠奪全球財富的美國,遇到前所未有的疫情,更加增添了該國發動金融戰的風險。中國對此不得不防。本著“亡羊補牢”的指導思想,本文針對金融開放後可能發生的幾個重點風險場景與風險點給予警示:


美國金融資本大舉進入中國,人為製造國內股票市場普漲,在適當的時候刺破金融泡沫,引爆國內金融市場危機。

2018-2019年中美貿易談判焦灼之際,近兩年內,外資實體資本大規模撤離中國,而外資金融資本大批進入中國,應當已經在為抄底中國國內金融市場開展布局。

2020年2月3日,受疫情影響,國內A股農曆鼠年開市第一天市場迎來大幅調整,包括上證指數、深圳成指、滬深300、創業板4大指數全面跳空重挫超過8%。全部市場個股表現中,只有143只股票上漲,3604只股票下跌。

2019年到2020年,中國國內實體經濟形勢空前嚴峻,民營企業大面積遭遇經營困難與現金流危機,決定股票市場表現最終是經濟基本面,開盤後國內股市的暴跌已經說明了問題。但就在實體經濟面如此差的背景下,境外外資金融資本以空前規模通過滬深港通進入國內股市,僅2020年2月3號當天,在中國滬深股市開盤暴跌的同時,外資通過深港通、滬港通流流入內地股市超過人民幣150億。這背後的邏輯是境外金融資本集團對中國股市與政策導向有著準確的情報消息來源與分析研判——中國股市開盤大跌,基於政治考慮,中國政府面對股市暴跌的壓力一定會讓中國國有券商(國家資本)必定會入場救市,並採取各種政策措施讓股市回升,在這個過程中,外資金融財團從財務收益上可賺得盤滿缽滿,更重要的是這幾年國家大力扶持投入巨資的戰略性新興企業可能在剛起步時就會面臨在股市控制權易手,國家即便干預,估計也只能保住最主要的一批。


保護中國人血汗錢:新冠美國可能大“剪羊毛”,4月中國金融全面開放後風險透析,但我們優勢和對策也不少


2月3日一天大批資金通過港深通,滬深通進入內地股市

進一步後續可能影響:中國國有證券金融公司進入股市護盤是股市回穩的重要措施,但是國有資本進入股市後可能面臨實際操作的兩難——中國經濟增長目前面臨多種因素疊加的減速,股市上升最終看的還是實體經濟面,再加上疫情因素,單靠政策扶持股市存在邊際效應,一旦市場形成恐慌情緒,國企講政治的要求和市場贏利邏輯間的矛盾必會暴露,美國金融資本擁有外線優勢也不受中國國內政治因素影響。金融市場訊息萬變,容不得半點猶疑干擾,一旦出現意外,中國國有資本在護盤過程中遭遇重大風險的可能性不能排除。在最近幾年,由於中美貿易戰、疫情、勞工成本、原材料成本的飛漲,中國經濟增長持續失速,隨著國內股指期貨、融資融券等做空手段的出現,對國內A股市場的做空也正變得可能。目前境外熱錢仍在大舉進入中國,一旦中國國內政治經濟局勢出現困難,出現大規模社會群體事件(應該說觸發點很多,而且主動權不在我手,很容易被外部勢力操控利用——如此次武漢疫情中的李醫生去世當晚,國內社交媒體上輿情洶湧澎湃,如果不是多數人員處於被隔離狀態,恐已形成大規模街頭抗議活動),亦或周邊地緣政治衝突激化,今年中國股市面臨被做空的可能性正變得越來越大。一旦再遭遇如2015年規模的股災,不只是中國經濟與國民財富要出大問題,中國國家政權的穩定性也會遭遇真正的挑戰。

對華金融戰的更多戰場

中概股與跨境資本戰場


以渾水與香櫞為代表的美國做空機構對於在美上市的中國概念股進行了無情地獵殺,渾水公司已針對中概股開展多輪獵殺,渾水公司其實就是一家情報公司,以2020年這次做空瑞幸咖啡事件為例,渾水的調查手段包括:開源情報、實地考察、大數據爬取、秘密訪談、委託調查等等,其情報調查的深度與廣度甚至不亞於某些小國的國家情報機關。以其在國內的數據爬取方久謙諮詢為例,久謙諮詢在官網自稱自己為“全球最有深度的數據挖掘者”,久謙能被用於從任何來源的數據整合為單一、連貫的數據資產。由此可看出渾水公司不但自身有較強的金融情報調查分析能力,而且能廣泛利用商業合作渠道獲得中國境內的數據信息與情報支持。2015年,“渾水”融資1億美元建立了其自己的對沖基金,並且聘請美國情報機構高官來當新公司的主管。


可以預見,境內外這類做空調查機構完全有可能成為特定時期美國打壓中國企業的重要工具之一。


債劵戰場:隨著美國量化寬鬆政策的進一步施行,大量新印美元的泛濫,中國所購買的美國國債已面臨鉅額貶值。美國控制著穆迪、標普全球主要信用評級機構,平時可以通過下調信用評級,對相關企業境外發債、外資投資以及金融市場產生影響,提高融資成本。在金融形勢較為緊張的時刻,美國亦可利用國際評級機構唱空相關國家及企業通過下調信用評級,唱空相關國家及企業進一步傳播恐慌情緒,對目標國企業融資及資本市場造成打擊。在危機發生之後甚至有可能連續降級,加劇市場下行和危機蔓延。最終造成特定國家“資金失血休克”。


人民幣匯率:隨著中國經濟增長的失速,國內通貨膨漲的加劇,人民幣實際購買力正在下降,但此時人民幣對美元比價仍在上漲,這意味著人民幣被高估的可能性越來越大。目前海外大量熱錢通過地下錢莊等渠道流入中國,就是在為進一步推高人民幣做準備,一旦中國政治、經濟、社會出現重大不穩定因素,這些資金都將迅速獲利迴流,從而造成人民幣的大幅貶值。

金融攻擊的原則:衍生風險與全域突破

無論美國對我國將進行的金融攻擊有多大規模,他們都面臨著一個基本現實:我國市場的抗毀能力要大於從前他們所擊敗過的任何其他國家。主要的原因則是我們皆知的共識:

一是我國的市場規模太大,進攻若缺乏重點,再大規模的金融做空也並不一定能造成致命的創傷。

二是我國有著足夠強力的政府幹預機制以阻止市場出現惡性崩潰,並且這一機制能敏銳地覺察到市場上不同尋常的動向,並做出針對性的反應,這將大大限制住傳統的做空行為。

這兩個重要的原因,決定了美國不可能只用傳統金融攻擊的手段和方式對我國進行攻擊。

所以如果將這次金融攻勢比喻為一場戰爭,那麼美國面對著我國龐大的市場和強力的機制,如同兩道完備的防線,只有找到金融戰的突破口,最大限度利用我國的制度漏洞和市場軟肋,用特殊但有效的手段對突破口進行強有力的攻擊,將突破口擴大並造成防線的徹底瓦解,最終對我國市場形成全縱深的壓制並導致其崩潰。

而這裡所謂的突破口,很可能就是我國尚存在巨大債務泡沫的領域;而特殊手段,則必然是對沖性金融衍生品,這兩者的有效結合,將通過可觀的聯動性原理,從根本上顛覆傳統的金融戰爭理論。

我們在考察以往的金融戰爭時,會發現以往的金融戰爭往往都會存在兩個必不可少的環節—前期大量熱錢入市做大泡沫、後期大舉拋售配合做空從而導致市場出現坍塌從而一瀉千里。

這兩個步驟無論是在日本九十年代泡沫破滅還是亞洲金融危機中,都是引爆危機的關鍵兩步,其充當著製造危機的藥引和引爆危機的雷管的作用。但這種方法如果直接用來對付我國,則很有可能在我國強力的政府幹預下被化解或叫停,大量高強度的資金運動,也非常容易引起有關部門的高度警覺,這很容易導致整個攻擊計劃的失敗。

但金融衍生品的出現可以說革命性地改變了這一進程。

衍生品發揮作用的基礎和突破口是我國各領域大量的債務,這與前幾次金融戰爭的原理相似,都是要是先找到關鍵性的突破口,然後通過資金運動進行擴大(日韓金融危機都符合這種原理)。但這種擴大的方式往往以資本賣空為主,也就是俗稱的“搶帽子”,這是一種典型的線性資金運動,所引發的恐慌和拋售潮同樣也呈線性特點,不僅容易被我國這樣的強勢政府發現並介入,同樣其破壞性對我國這樣體量的市場而言也稍顯不足。

但金融衍生品的原理,則完全顛覆了這種傳統的線性金融戰模式。其帶來了三個全新而致命的特點:

1、市場中高危高風險的CDS、CLN一類互換,其交易有著如同黑市一般的規則:券商直接構成合同即可,這意味著大量的對賭行為在爆發前對有關機構而言是完全不可監測的。

2、多倍對賭的作用方式,使這種工具在擴大市場突破口時不再需要通過惡意的賣空,而是直接觸發對沖機制,便可引發相關企業大面積死亡,而任何有關部門完全無法喊停這一進程,這將使新型金融戰具備遠超以往的突然性。

3、合成化的CLO和ABS市場將給予這種高危衍生品以巨大的流動性和滲透性,並且其中哪怕單一的點出現爆發,都可能很快將形成聯結效應,從而將擴散的風險接連引爆。

這三個全新的特性,使以衍生品作為進攻主力的金融攻擊方式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原有的線性的攻擊模式被新的模式取代,而新的模式則可以做到在全行業佈局滲透,然後在危機開始時激活對沖機制從而對對手形成全縱深壓制,並很快形成聯結效應從而將風險擴散至整個市場。

這種新手段在現實的應用中,將完全改變空頭資本的行動方式。傳統上的大舉入市推高泡沫將成為歷史,反而是利用單個重要行業問題,用衍生工具使其和關聯行業直接因對沖性而直接陷入崩潰(例如近來瑞幸咖啡的案例),從而導致全行業在一片恐慌中相互踩踏,在這種時候哪怕輕微的拋售都會引起大量恐慌性的跟隨,而監管和熔斷在這種時候則會顯得力不從心,面對著整體性的崩塌,通常的救市手段難免成為杯水車薪,這就是我們常談到卻一直迴避的系統性危機。

由此可見,當高危金融衍生品被運用到股市乃至匯市場中,適當的組織就能用極小的代價對我國經濟造成嚴重的創傷,而其特性導致了監管和介入並不一定能有效應對這樣的金融攻擊,這無疑是一種革命性的金融戰新手段,我們必須對此保持警惕。

對策建議

1、正確認識“金融開放”與“金融安全“的關係

在金融開放改革領域,對於風險程度高、經驗不足的領域,要避免被敵“擊於半渡之間”。具體到此次金融開放,在中美全面博弈的大背景下,對於美資金融資本大舉入市不應簡單看作是利好消息,而應考慮其是否是為金融攻擊佈局?要建立對外資金融資本進入中國後的流向監測與實時風險評估機制。此外,即便允許外資投資中國金融市場,也應限制殺傷力極大的外資對沖基金入市,限制外資參與金融衍生品交易。

2、加強對金融做空對手的研究

目前我國對金融做空的監管與防範主要通過大數據監測,此類手段防範國內常規金融做空可以,但很難應對手法不斷創新、內外勾結的境外對沖機構。建議國家相關部門針對歐美對華做空產業鏈(包括對沖基金、做空調查公司)開展全面調研,對其資金來源、人員背景、操作手法開展針對性研究,爭取提前獲得預警。

3、推動跨部門的金融戰威脅評估

鑑於金融攻擊的複雜性與隱蔽性[1],建議國家相關部門舉辦金融攻防模擬演習。在不同部門對金融攻擊的威脅有共識的基礎上,組織不同領域的專家,設計演習規則與關鍵場景,模擬可能的攻擊方式及其不同地緣政治事件的可能影響,是提升金融戰攻防能力最有效的途徑。

4、建立金融安全與國防安全之間的銜接制度。

混合戰爭是美目前對各種地緣政治對手發動“熱戰”前行之有效的新型攻擊模式,金融攻擊就是“混合戰爭”手段中一種能達到戰略目的的非傳統安全威脅模式。在“金融攻擊”之後,有可能緊隨而來的就是直接的軍事政治干涉,金融攻擊本身既是一種隱型作戰方式,又超出傳統軍事鬥爭領域範疇之外,目前脫離於傳統國家安全與軍事研究機構的視線之外。因此,加緊對包括“金融戰”在內的“混合戰爭”手段的研究,分析金融安全與國家軍事安全之間的轉換規律,並儘快建立相關的銜接制度、機制尤顯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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