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石油
昨天晚上，WTI原油期貨結算收在-37.63美元/桶，一天就跌去了306%。很多人人一看到價格為負，認為這是不但白給還倒貼的生意，其實是把期貨合約和實物混為一談了。跌至倒貼價的是合約而不是現價。期貨投資者通常只是交易獲利，而不會真的去買實物原油，也就是說，他們本就只是為了交易，而不是交割。正常情況下，原油期貨價格如果真的很低，那麼你大可以實物交割，但現在問題恰恰出在，交個底庫欣地區的倉庫都已經被鎖定了，你買了原油也沒地方放。而強行交割只會損失更大。並且，由於5月合約持倉量明顯大於平日，我看到微信群裡有人在曬抄底失敗的截圖，先不說真假，肯定是有不少人急著去抄底。而空頭只要認準了你如何實物交割這一點，就可以逼他們主動平倉。平倉盤的的踩踏最終導致期貨價格跌至負值。其實正常的原油價格還是應該參考其他區域的原油期貨價格，以及其他月份的價格。
昨天有人在群裡發了一箇中國買俄羅斯原油虧了1萬多億的帖子，這很顯然是個謠言，而且是很不高明的謠言。實際情況原能源局局長在一篇文章中已經提過了，原油的價格原則是根據納霍德卡油價減去斯科沃羅季諾到納霍德卡的運費。給出的價格公式是P=N-T。也就是說，對華出口原油的價格是隨行就市的價格，並非固定價。
上面這些東西其實和大盤沒有太大關係。但今天盤面很顯然是受到原油價格大跌為負的影響了。中國石油和中國石化都是下跌的，港股跌得更多。而與石油相關的上下游公司也都有所表現。不能不說，市場的這種情緒化表達，也是我們無法把握的。
最近幾天，歐美幾個國家相繼放鬆了對疫情的管控，天平最終還是導向經濟利益。我覺得並不是他們的人命不值錢，而是疫情對經濟的衝擊是非常巨大的，都是經濟壓力鬧出來的。從疫情防控的角度，這可能意味著疫情影響的時間將比預期的更長。而從對經濟衝擊的角度來說，衝擊幅度要小一些。
所以疫情很可能從短期衝擊影響變成了長期影響，最終戰勝疫情真的要指望疫苗了。
資本市場充滿了謊言
我看很多人買股票，對國企都覺得放心，對民企則充滿了不信任。實際上我這個人比較傻，正常情況都不會先去懷疑別人有什麼壞心。但後面吃的虧多了，由不得在一些事上要注意一下，但還是防不勝防。
買股票上，對公司公司的事實陳述部分還是容易盲目相信，總覺得作為公眾公司他們至少不會公然騙人。事實上並非如此。昨天一個朋友還和我說：把一家經營正常的公司拿來挑刺，沒幾個經得住推敲的，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呢？我說：我們都太善良了，把做人的原則無形之中轉到了投資上。投資是不能講感情的，資本市場向來是冷卻無情，充滿謊言和欺騙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我也經常會不經意陷進去。
我以自己吃過的虧建議大家，對資本市場的所有信息都要保持足夠的警惕，要多方印證方能作為投資依據，資本市場充滿了謊言。
關於股票的回報空間
我在選擇買入一個股票之前，通常會對回報空間有一個基本的判斷，主要是判斷下限，即在悲觀情況下我的最低迴報能有多少。這裡涉及到兩個問題：
一是未來可確定的保守利潤有多少。二是未來保守的估值水平是多少。
對於未來的保守利潤，首先需要確定這家公司未來是否能佔據市場優勢，這是最關鍵的。對於利潤的估算，其實不外乎影響利潤的幾個因素：營收還有多少空間、毛利潤率還能否提升、費用率是否還有下降空間。
公司未來能否佔據市場優勢，保持市場份額，其實這是一門藝術，並不是靠擺弄幾個財務數據就能弄出來。財務報表只是把可以記賬的部分列進入了，公司的真正核心競爭力，往往都在報表之外。這裡很難用幾句話來說。
你只有確定了公司未來仍能佔據市場優勢，才能確定其營收是否還能增長。營收的增長取決於兩個方面：行業是否還能增長；市佔率是否還能增長。兩者有其一，那麼營收就可以增長。
而毛利潤率的提升其實往往和行業地位有關。當公司在市場中佔據支配地位，毛利潤率就會得以提升。而佔據支配地位，也往往意味著市佔率已經提升到一定瓶頸，公司通過低價已經無法搶佔更多市場份額，轉而尋求毛利潤率的提升來提升回報。
費用率的下降其實涉及到公司的管理效率。這個東西真要分析起來，不同的行業不同的公司差異實在太大了。
很多人都想找到一把尺子可以量遍天下的雄山大川。壽陵餘子之學行於邯鄲，未得國能，又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歸耳。燕國壽陵人學習趙國邯鄲人走路，沒學會優雅的趙國人的走姿，把自己之前的走姿也給忘記了，最後只能爬著回家了。
我前面已經提到，在資本市場上不要輕信，不要相信那些公告的說辭，更不要說某些公司高管冠冕堂皇的理由，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我發現很多人陷得實在太深了。我今天說了某公司幾句，一堆人明裡暗裡問我有什麼操作沒有。我要說的是：這和我的操作沒任何關係。無論是持倉還是空倉，我都在努力做到不盲信。
格力電器之前的回購、年報預告及季報預告，其實作為一個旁觀者很容易看出其中的端倪，陷入太深顯然讓人無法自拔。億聯網絡最近也因此造假的事炒得很熱。這家公司我沒關注過，不做評價，但我卻對好幾家公司過於美好的報表持高度懷疑態度，所謂不熟不做，不確定不買。這些公司註定不會是我的菜。
本來想再說點關於泡沫的事，想想今天篇幅也不小了，留待後面再寫了。這幾天被中國電信的破事整得很鬧心，所以也不多說了。大家有關心的話題可以後臺給我留言。
但我聲名一下：我不薦股。因此如果是問某某股能不能買這種的，建議繞道。
最後囉嗦一句，今天遇到一個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我剛打中國電信的10000號投訴，接著就收到他的微信，要諮詢某某某事情。其實我出於好心，給了他一些建議。結果呢，結果他把我的發言直接截圖給了利益相關方，並且說是我說的，要求如何如何。然後，他又截圖給我，說：某某不如何如何，我又該如何如何。我當時看到之後，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正在中國電信的氣頭上沒下去，又遇到這麼個缺德的。我說好心當做驢肝肺，我不願意理你，就刪除了他。誒，好人真的做不得。你以為是好心，別人都當做籌碼。
下面部分是我與中國電信的一點瓜葛，想看的就看看，不想看略過。
中國電信的三十六計
三十六計裡有一計叫瞞天過海，原文如下：
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
這句話不太好懂，大家直接看翻譯：
防備得十分周密，往往容易讓人鬆懈大意；經常見到的人和事，往往不會引起懷疑。把秘密隱藏在公開的事物中，而不是和公開的形式相對立。非常公開的事物中往往蘊藏著非常機密的事物。
前面我剛提到資本市場不要相信任何人，其實，我們與中國電信打交道，我建議你也最好留個心眼。
2006年時我家領導當時在南京讀研究生，當時打長途電話比較貴。我一開始是用鐵通打電話的，後來在外面看到中國電信的巨幅廣告，說用了中國電信的11808電話卡，每分鐘只需要1毛多。當時鐵通的長途是2毛多，而這個電信卡居然可以省去一半，於是我毫不猶豫就去辦了電信固話，用11808來煲電話粥。過了大概一兩個月，等到要去交電話費時覺得這個費用有點不對勁，明顯要多出許多。當時每天要聊一兩個小時，一個月下來也是上千的費用。而用了號稱更省錢的電信電話之後，費用就翻番了！我就去查明細，才發現中國電信的瞞天過海算計顧客之計用的真是卓絕：你長途費的確是1毛多，但要疊加收2毛5一分鐘的市話費！是的。每分鐘收費接近4毛！
想省錢結果最後虧了幾千塊。這就是中國電信的瞞天過海之計。投訴有用嗎？無論如何投訴，都是你自己辦的業務。多花的幾千塊是不可能退給你了。你就認倒黴吧。
沒過多久，中國電信又打電話給我：之前包年10M的寬帶要降到2M了。就是通知我一下。我說：當年2M的寬帶某某錢，而我多花了錢包了10M的，你說降就降了？中國電信說：現在2M也這個價錢。
投訴有用嗎？作為消費者我真的很無力。我把所有能投訴的電話都打遍了，接電話的人都感覺你是個碰瓷的：我的主張僅僅是恢復原有服務而已。這個想法太奢侈了。
你以為這就到頭了？遠遠沒有。經歷了這次教訓，有接近十年我都不敢再與電信有任何交集，我實在是怕了。後來我家領導的一個閨蜜在電信公司要推廣手機號，當時有一個送三星NOTE6（或者是幾？我忘了）的活動，還是很優秀。我們當時也是為了做人情，就又上了中國電信的船。既然兩個人用了，順便家人也都換了電信的號碼。
大概三四年前，我家的寬帶突然斷網，說是欠費了。怎麼可能呢？這個費用是我預交了一年的呀。於是我去查，查到有個電視點播費，一個月扣10塊還是15塊，已經扣了幾個月了。所以當前套餐費用已經提前花光了。我與父母都確認了一遍，從不曾用過什麼點播業務，於是我又開始了沒完沒了的投訴之旅。最後，中國電信承認自己員工亂扣費，返還給你。
我的情緒、我的時間：他們都去了哪裡？
這就結束了嗎？前年，我的寬帶再次斷網，與上次情況一模一樣。然後再次無數次投訴，電信堅稱我家辦了ITV業務。我說：我腦子有病，錢都扣了10個月了，家裡連個機頂盒都沒有。最後電信發了善心：考慮到你沒有用過，就把費用給你減免了吧。
我記得當時很生意：什麼叫給我減免？我還欠你們人情咯？你亂扣費還居然這麼理直氣壯！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遠遠沒有。
去年5月份，中國電信的工作人員上門說要升級寬帶，說我家的寬帶沒綁定手機套餐，說可以免費升級為手機包月套餐，費用保持不變。我反覆確認，他亮出了工作證：我們是正式員工，不可能說謊。然後，他果然說謊了。
免費升級是假的，每個月多了18元的套餐費倒是真的，而且，只優惠一年。剩下的時間每個月貴80塊！
我去年在在每個月扣費時感覺扣的比之前的寬帶多，就打10000號來問，10000號又讓我聯繫工作人員，於是這個姓張的工作人員再次告訴我：多出來的費用會在年底集中返還。
其實這幾十元的費用我平時很少能注意到。最近幾天我預存的費用已經快被扣光了，雖然按我之前的套餐到期時間還早。於是我又打電話給這個工作人員，發現已經被他拉黑了。我只能再去打10000號：其實我很累，不想打。聽到的果然是預期之內的：你有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的工作人員不可能和你說這些，一定是你的錯！
我他媽有病，幾十年的數學都白學了，放著一個每個月只要5塊錢的移動號作為備用號不用，非要用你這個電信號，還辦了一個與我主手機號一模一樣的套餐，而且還用在了我這一個手機上，每個月還要多交75塊錢！天底下最大的一個傻逼就是我，如果我沒這麼傻逼，怎麼會相信中國電信的鬼話？相信它是真的給你免費升級的！
又是一遍又一遍的投訴，回應；投訴，回應。下午一個女的投訴專員說：按之前的承諾用到你之前的套餐結束，這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努力了！
我是不是要感激涕零呢？我註銷了一個月費5元的備用號上趕著來用你一個只能用1年半的“臨時”號？行吧，承認自己是傻逼，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一句：你有什麼證據，就把你噎得無話可說。我們最大的善良，就在於在面對電信所有的服務時沒有全程錄音加第三方見證。我建議你們這樣做一下，最好保留100年的備份，因為坑隨時會來。
在我寫文章之前，一個回訪電話來了：先生，您對處理結果滿意嗎？我說：我不滿意。她說：那您就是不接受這個結果了？我說：我有選擇嗎？她說：那您就是滿意了？我說：我不滿意！她說：先生，您接受這個結果就是表示您滿意。我說：我不滿意！
你已經沒力氣起訴那個強姦你的強姦犯了，人家還要問你：請問你對強姦服務滿意嗎？你不起訴，就代表你很滿意，我下次繼續強姦你，記得給滿分哦！
是的，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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