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真實的蔡鍔與小鳳仙是這樣的!

我們能看到的蔡鍔與小鳳仙,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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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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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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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們是這樣子:

歷史上,真實的蔡鍔與小鳳仙是這樣的!

連一張真正的合影都沒有……

民國名妓小鳳仙:用一世憂傷,成就一刻絕戀

香港嶺南大學教授許子東曾總結過“五四”時期文學作品中的三個愛情模式:一是書生拯救風塵女子,二是書生創造新女性,三是書生在純潔的女性面前欲情淨化。

這就是那個年代的愛情模式。

“書生”只是一種泛指,也可以是“才子”,更可以是“將軍”。蔡鍔將軍和小鳳仙的愛情應該歸之於哪種模式呢?這三種模式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開始應該是“震動模式”,後成為“無聲模式”,最終在歲月中自動關機。

1

1914年的某天,一個普通商人打扮的男人來到八大胡同陝西巷的雲吉班,在眾多的鶯鶯燕燕中遇到了小鳳仙。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這個男人名叫蔡鍔。

歷史上,真實的蔡鍔與小鳳仙是這樣的!

蔡鍔(1882年12月18日-1916年11月8日),原名艮寅,字松坡,湖南寶慶人(今湖南邵陽)。

電視劇《潛伏》中曾提到的“松坡先生”,說的就是蔡鍔。蔡鍔幼年在私塾讀書,傳聞13歲就中過秀才,後留學日本,在日本東京陸軍士官學校第三期步兵科學習(也有說是騎兵科)。

蔡鍔在畢業時獲得士官學校步兵科第二名,第三名是一個叫張孝淮的中國人,第一名則是蔣百里(中國航天之父錢學森的岳父),榮獲日本天皇親賜指揮刀的殊榮,這件事讓日本人耿耿於懷,在日本的某些資料中,稱蔣百里是一個使日本陸軍尷尬不堪的人物。

蔡鍔因此與蔣百里、張孝準並稱“中國三傑”(也稱“士官三傑”)。

1904年初,蔡鍔從日本士官學校畢業歸國。先後應聘任江西隨軍學堂監督、湖南教練處幫辦、廣西新軍總參謀官兼總教練官、廣西測繪學堂堂長、陸軍小學總辦等職。

當時在廣西陸軍小學學習的李宗仁日後在回憶錄中寫道:“(蔡鍔)那時不過三十歲左右,可稱文武雙全,儀表堂堂。”

這位後來成為中華民國首任副總統的李宗仁在幾十年後依然記憶猶新的描寫蔡鍔上馬的情景:

■喜歡用皮鞭向馬身一揚,當馬跑出十數步時,始從馬後飛步追上,兩腳在地上一蹬,兩手向前按著馬臀,一縱而上。

李宗仁寫道:

■我們當時仰看馬上的蔡將軍,真有“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之感。

這位副總統感嘆道:

■我當時能夠當上陸小學員,已經十分滿意,只希望將來畢業後,能當一名中上尉階級的隊附和隊長,平生之願已足。至於像蔡鍔那樣‘飛將軍式’的人物和地位,我是做夢也沒有想過的。

辛亥革命爆發後,蔡鍔被推舉為雲南首任都督,時年僅29歲,手握兵權,鎮守邊疆,權傾一時。

軍界新貴蔡鍔與梁啟超有著深厚的師生友誼,並與孫中山、黃興等革命黨人來往過密,於是被一心要復辟帝制的袁世凱視為心腹大患,擔心其成為阻擋自己登上皇帝寶座的障礙。

1913年10月,袁世凱調蔡鍔進京,封其為“昭威將軍”,並讓自己的大公子袁克定拜蔡鍔為師,排定日期為袁公子講解軍事科學,並對蔡鍔面許陸軍總長要職。

貌似重用賢能,實則誘虎入籠。袁世凱的耳目在暗處注視著蔡鍔的一舉一動。居住在西城棉花衚衕的蔡鍔成為籠中困獸、匣中利劍,空有一腔抱負,卻只能仰天長嘆。

流氓作家亨利米勒在《北迴歸線》中說:When you feel confused,fuck.(感到迷茫就做愛吧)。

佳人美酒向來就是男人排遣惆悵的不二選擇,溫柔鄉成為蔡鍔忘卻苦悶現實的唯一出路。於是蔡鍔一身普通商人打扮,懷著迷離的心情走進了八大胡同。

2

很多書中描寫,當蔡鍔遇到小鳳仙時,小鳳仙也是北京城內才貌色藝俱佳紅極一時的名妓。一個功名蓋世的青年將軍,自然應該有一個絕代佳人相伴,這樣才符合大眾的審美口味。這種說法更多的表達了一種人們對美好愛情的嚮往,是一種人心的寄託。比較靠譜的說法是,當時小鳳仙是一個脾氣古怪,經常氣走客人的二流妓女。

歷史上,真實的蔡鍔與小鳳仙是這樣的!

小鳳仙

此時的蔡鍔,正應了一句話:鳥在籠中,恨關羽不能張飛。對於胸懷大志卻閒來無事的蔡鍔來講,自然不會有點頭牌佔花魁的想法,他的風采不在八大胡同。扮作普通商人的他,低調的只想找一個通情達理善於傾聽的女子,在某個安靜的角落,來陪自己消磨一段無奈苦悶的時光而已。

百度將兩人的初次見面描述的像瓊瑤的小說般浪漫美好,每一句對話都充滿了喜感。其中這樣寫道:“落紅點點,沾染被褥,小鳳仙雖然淪落風塵,還保持著清華處子之身,蔡松坡越發憐愛,小鳳仙更加情深。”

看到這裡我真的很想像彪悍的娘們一樣跳起來啐一口——我呸!

小鳳仙憑什麼就獨善其身出汙泥而不染?我心中也向往美好,但現實何時美好過?

這種說法太看不起八大胡同了,太小瞧精明的老鴇了。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這才是妓女的真實寫照。百度百科寫的不是妓女小鳳仙,是處女小鳳仙。

魯迅曾將《官場現形記》、《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老殘遊記》、《孽海花》譽為晚清四大譴責小說。

《孽海花》的作者是清末民初小說家曾樸。據很多記載,小鳳仙到北京前,曾在杭州住在曾樸寓所的對面,後來因為生活貧困一度成為曾樸的保姆,盛傳二人有染。

1913年,時任江蘇省官產處長的曾樸,在南京夫子廟的宴請酒席上與已是秦淮河畔風塵女子的小鳳仙有過相遇。

這次相遇,成為小鳳仙到北京八大胡同的一個理由,無顏再次面對關愛自己頗有權勢的曾樸。

兩條不同的人生軌跡,在八大胡同這一刻彼此交叉。時年蔡鍔33歲,小鳳仙17歲。蘋果最光輝的一刻就是砸在了牛頓的頭上,小鳳仙最光輝的一刻,就是遇見了這個商人打扮的男人。

小鳳仙因為這樣的偶遇,在二十年代的歷史小說家蔡東藩的《民國通俗演義》中被充滿善意的描寫成:

■尤生成一雙慧眼,能辯別狎客才華。都中人士,或稱她為俠妓。

但如果小鳳仙遇到的那個男人不是蔡鍔,這一切都不復存在。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蔡鍔與小鳳仙悱惻纏綿的愛情就此開始。

梅蘭芳的秘書許姬傳在《許姬傳七十年見聞錄》中記錄小鳳仙數年後回憶這段時光時說:

■我那時常聽他(蔡鍔)講些三國、水滸故事和做人的道理,又教我識字看書,我覺得這個人是正派的。我問他是否是革命黨,並問革命黨是怎麼回事。他見我問得緊才告訴我,革命黨就是反對皇帝。我們好不容易把皇帝打倒,扔在茅廁裡,現在他又想從糞堆裡爬上來。

一個17歲連革命黨都搞不清楚的青樓女子,卻非要把革命這樣偉大的字眼加在她的戀情上,這樣或許偉大,卻不真實。

3

最為廣泛的記載是,蔡鍔與小鳳仙相識最初,蔡鍔就揮毫為小鳳仙寫下兩幅對聯:

■不信美人多薄命,從來俠女出風塵。

(也有說是:自是佳人多穎悟,從來俠女出風塵。)

■其地之鳳毛麟角;其人如仙露明珠。

順便說一句,蔡鍔的行草書法功底深厚,周恩來字體風格與其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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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鍔的書法

坊間傳說小鳳仙曾咬舌滴血,來表達對蔡鍔的真心愛意。

拼將一生休,盡君一時歡。

據說蔡鍔也曾委託朋友欲建宅院金屋藏嬌,更是請曾樸來做迎娶小鳳仙的媒人。兩人共駕一匹馬車,愛情的腳步遍佈京城周邊的名勝古蹟。

蔡鍔的這些醉生夢死的做法一向被稱之為用沉溺美色來麻痺袁世凱的耳目。早些年的歷史科教書中或影視作品中,往往將袁世凱描寫成一個愚蠢的胖子,事實上,袁世凱不算一代豪傑,也至少是當之無愧的亂世梟雄。蔡鍔一代英雄,在袁世凱的控制下只能在小鳳仙溫暖的懷抱中消磨自己的雄心壯志。

蔡鍔的原配夫人劉俠貞和蔡鍔的母親得知蔡鍔和小鳳仙的風流之事兒後,在和蔡鍔吵鬧無果後,黯然離京南下。

後人說這是蔡鍔精心設計的苦肉計,將家人趁機送出虎口。

蔡鍔的長子蔡端後來回憶,蔡鍔當時雖涉足八大胡同,但並沒有達到流連忘返的地步。

蔡鍔的姨太太潘蕙英也曾透露過這樣一個細節:有一次蔡鍔陪家眷去看戲,曾指著隔壁包廂裡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對家眷說:她就是小鳳仙。毫無遮攔。

蔡端還說出了一個比較讓人失望的真相:蔡鍔將兩位夫人和老母親送出北京,是因為潘蕙英當時身懷六甲,想回孃家生育,蔡鍔老母親在北京住不習慣,想回老家,並不是有意設計離開。

對蔡鍔來講,現實壓力山大,卻無法向人訴說,只能和善解人意的小鳳仙依偎得緊些。

對小鳳仙來說,面對這樣一個成功人士,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候斷人腸!

醇酒難醉,好夢易醒。

1915年11月(民國四年),在袁世凱即將登基前,蔡鍔離開北京,到天津乘船前往日本。

在去日本的輪船上,蔡鍔寫信給友人,稱:“以菩薩心腸,行霹靂手段,吾人今日處茲亂世,認定一事與道德良心均無悖逆,則應放膽做去,無所顧怯,所謂仁慈,又要痛快也。”

黃鶯久住渾相識,欲別頻啼四五聲。

小鳳仙在蔡鍔離開的前夜,流著淚為蔡鍔唱離別歌,據很多記載,唱的是這樣三首勵志歌曲:

■驪歌一曲開瓊宴,且將子餞,你倡義心堅,不辭冒險,濁酒一杯勸,料著你食難下嚥。你莫認作離筵,是我兩人大紀念。

■燕婉情你體留戀,我這裡百年預約來生券,切莫一縷情絲兩地牽。如果所謀未遂,或他日啊,化作地下並頭蓮,再了前生願。

■你須計出萬全,力把渠魁殄滅!若推不倒老袁啊,休說你自愧生旋,就是儂也羞見先生面,要相見,到黃泉。

蔡鍔留給小鳳仙的,有說法是這樣幾句話:

■但願他日能夠偕老林泉,以償夙願!

也有說是這樣的話:

■將來成功之日,必不相忘!

但不論後人如何去杜撰去演繹這一段戀情,我們永遠無法知道那一夜的真相,我們能知道的是,那一夜,小鳳仙一輩子都沒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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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鍔與長子端生(1915年北京)

4

事實是:同年9月蔡鍔單獨東渡日本治病。

此時的小鳳仙,能做的只是在無人的深夜拿出蔡鍔的照片,因愛守望,細細端詳。

■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嗎?

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1916年11月8日,蔡鍔因醫治無效,病逝於日本福岡,年僅34歲。

蔡鍔死後,遺物僅留下多年隨身的九獅指揮軍刀和數錠自制專用墨,由蔣百里帶回國內。蔡鍔的指揮軍刀精美絕倫,刀鞘為金屬所制,弧形精鋼刀身,包裹刀柄的鯊魚皮上佈滿半透明顆粒,為天然形成,鯊魚皮上嵌有銅質鍍金花飾,除傳統的菊花外,還有五色旗、鐵血十八星旗、五角星及“共和”兩字。刀柄處裝有鏨刻花紋的銅質鍍金護手。依稀記得電影《知音》中蔡鍔就佩這樣一柄華麗的軍刀。

蔡鍔生前用墨極為講究,曾委託徽州胡開文墨莊,製作了專用墨,正面鐫刻隸書“松坡自制”4字,下有蔡鍔私人圖章印鑑。

蔡鍔病逝的消息傳到北京後,國民政府追認他為上將軍,在北京中央公園舉行隆重公祭,黎元洪、孫中山、段祺瑞等風雲人物均前去參加祭奠。

據說小鳳仙白馬素車,一身黑紗,親臨祭奠,送上輓聯兩幅:

不幸周郎竟短命,九萬里南天鵬翼,直上扶搖,哪堪憂患餘生,萍水姻緣成一夢;

早知李靖是英雄,十八載北地胭脂,自悲淪落。贏得英雄知己,桃花顏色亦千秋。

1917年4月12日,國民政府在湖南長沙嶽麓山上為蔡鍔舉行了隆重的國葬儀式。蔡鍔是民國曆史上的國葬第一人。

蔡鍔原配夫人是劉俠貞,還有一位姨太太潘蕙英。

蔡鍔在雲南任都督時,劉俠貞在湖南邵陽老家照料蔡鍔的母親,蔡鍔就在昆明娶了大家閨秀潘蕙英為姨太太。潘蕙英在北京生了長子蔡端,後在昆明生了次子蔡永寧。

護國戰爭期間,蔡鍔從前線給潘蕙英寫過很多封信,有時一天寫兩封,信中稱潘蕙英為“賢妹”,除了表達思念外,字裡行間充滿著平淡溫馨的關切,以及對以後的憧憬。

而對小鳳仙,蔡鍔沒有任何文字留言。感情是一場戲,戲完了,一切也就結束了。青樓女子或許可以消遣,卻始終不是真正用情的對象。

佛說眾生皆有痴毒。友情客串的小鳳仙,留下的卻是刻骨銘心。

5

1980年,蔡鍔的部下,93歲的張一然寫下回憶蔡鍔的文章《良師益友蔡松坡》,其中披露這樣的事:1915年,蔡鍔輾轉回到雲南後,變賣了部分私產,籌措了7000元大洋(銀票),並附了一封親筆信,委託張一然秘密北上,將款項和信件親交小鳳仙。

蔡鍔的臥室還掛了一幅對聯,聯曰:

有關一人鳳兮鳳;

與卿同夢仙乎仙。

對聯的末尾兩字正是“鳳仙”。

張一然將銀票以蔡鍔的名義存進香港某銀行,親筆信則被付之一炬。1916年蔡鍔病重時,張一然才將實情稟明,並將那筆贈金還給了蔡鍔。蔡鍔嘆道:“兄臺陷我於無情無義之地矣……”。

病重的蔡鍔再次委託心腹徐敬文攜重金(據說是10根金條)到北京尋訪小鳳仙。徐敬文和張一然如出一轍的將金條私扣,甚至燒燬了度日艱難的小鳳仙託人帶給蔡鍔的救助信。

在蔡鍔生命即將結束時,徐敬文才將實情和10根金條合盤托出,並拿出自己的4根金條作為賠罪。

張一然最後感慨說,由於他和徐敬文的過失,導致蔡鍔將軍被小鳳仙誤會了一生。

你相信嗎?相信,就是真的。

小鳳仙因為蔡鍔,豔名紅遍北京城,八大胡同的雲吉班一時間擠滿了渴望與小鳳仙一夜繾綣的各色男人,意淫分享蔡鍔的同靴之樂。

而蔡鍔的舊部屬下為維護蔡鍔的清譽,也對小鳳仙產生強烈的排斥。

小鳳仙於是從八大胡同消失了。

6

之後的行蹤也有眾多說法,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小鳳仙在蔡鍔病逝後,有一段時間依舊活躍在北京城的社交場合,1917年在北京觀音寺,小鳳仙以京城名妓的身份出現在一位徐姓省長做東的宴席上,與梅蘭芳結下一面之緣。

梅蘭芳對小鳳仙心懷敬重,曾說過這樣的話:人家豁得出性命和袁世凱幹,而我們只能在舞臺上唱唱戲。

據說那天的宴席上,梅蘭芳主動向小鳳仙敬酒。

1928年,趙四小姐隨張學良從天津到瀋陽時,小鳳仙曾主動慕名求見趙四小姐。

解放前後,小鳳仙正式改名為張洗非,嫁給一個叫李振海的鍋爐工人(也有說是陳姓的廚子),成為4個孩子的繼母,居住在瀋陽皇姑區原來壽泉街三衚衕的平房裡,生活拮据,小鳳仙在東北人民政府統計局一位叫張建中的幹部家當保姆為生。

或許對小鳳仙來說,一個青樓女子,即使沒有陰陽相隔,想給一代名將蔡鍔做妾,亦是一種非分之想,索性徹底洗去這些是非煩惱,開始一個普通女人的生活,任憑身世浮沉,接受命運的安排。

後人回憶,小鳳仙講究個人衛生,不愛勞動,唯一的愛好就是喝酒,每餐都要喝點白酒。而且經常會拿出一張英武軍人的照片發呆。

有酒好入夢,無愛誰能歡?

據1946年初見過小鳳仙的人回憶:她年紀近五十,頭髮蓬鬆,身材矮小,胖嘟嘟的軀體,圓圓的臉,穿著棉襖、棉褲,一點高貴的氣質都沒有。即使再年輕二十歲,諒也是一中姿美人,談不上絕色。

梅蘭芳的秘書許姬傳的《許姬傳七十年見聞錄》中記錄:

■1951年初,梅蘭芳率團去朝鮮慰問志願軍,途經瀋陽並演出,下榻於東北人民政府交際處招待所。小鳳仙聞訊後,就給梅蘭芳寄了一封信,信中寫道:“聞已來沈,不勝心快。今持函拜訪,在三十四年前,於北京觀音寺(名字記不住了)由徐省長聚餐一晤,回憶不勝感慨之至。光陰如箭,轉瞬之間,數載之久,離別之情,難以言述。”

梅蘭芳接到信後,約小鳳仙見面,並專門宴請了小鳳仙,在座的有梅蘭芳夫婦和秘書許姬傳。

席間說起蔡鍔,小鳳仙泣不成聲道:“松坡乃天下偉丈夫,他不負天下人,但他,他負了我!”並流著淚著對梅蘭芳解釋道:“我做夢都沒想到,他(蔡鍔)到雲南直至‘歸天’都沒有給我只言片語。對我而言。松坡真是個薄倖人……”

梅蘭芳贈予小鳳仙一筆款項,並託關係介紹小鳳仙到省政府幼兒園裡做保健員工作。

小鳳仙為此專門給梅蘭芳寫信致謝。

沒有一種悲傷是不能被時間減輕的。

以後對小鳳仙還有確切記載的是,70年代的某天,這個叫張洗非的女人聽到廣播中說到小鳳仙和蔡鍔將軍的故事,禁不住潸然淚下。身邊的鄰居非常吃驚,忙問她怎麼了。她指著廣播說:“那裡面說的就是我的事情啊!”

老淚縱橫,或許只是為了證明過往一切不是一場幻覺。

1976年,76歲的小鳳仙因突發性腦溢血,栽倒在自家平房旁的公共廁所裡,搶救無效死亡。

直到1998年,和張洗非共同生活數十年的四個孩子才知道,繼母“張洗非”原來就是小鳳仙。

小鳳仙死後葬於瀋陽皇姑區塔灣山林,陪她一起進入棺材的,是蔡鍔的一張照片,還有用一生憂傷成就的一刻絕戀。

墳墓無人照料,最終消失在荒野山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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