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宋七月匆匆趕回了碧水苑。
看到茶几上她扔下的離婚協議還在,面上驀地一喜,拈起來拿到書房,塞進了碎紙機裡。
嗡嗡嗡的碎紙聲音傳來,七月咬了咬唇,黛眉輕擰。
她的手機無意間錄下了宋苒苒在她辦公室接的那通電話,她現在嚴重懷疑宋苒苒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慕戰北的。
慕戰北,你這個傻瓜!
對不住了,我捨不得讓你喜當爹,所以……這婚我不離了!
慕戰北直到半個月後才回到了碧水苑。
宋七月正在書房看書,見他進來,忙起身,“戰北,回來了。”
慕戰北幽深的眸子一凜,擰眉看向她,一臉的冷冽,“離婚協議,字簽了沒?”
在距離慕戰北兩米遠的地方,七月停了下來,“戰北,我馬上升職了,院長讓我最近好好工作,不要鬧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來,所以……”
她還沒說完,慕戰北不耐地打斷了她,“給你的錢足夠你衣食無憂過完下半輩子了,工作辭了便是。”
七月那雙水眸眨了眨,抿唇柔聲道,“戰北,你知道的,我很愛我的工作,當一個婦產科醫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曾經,她的人生有兩大驕傲的事。
一是做了婦產科醫生,二是嫁給慕戰北。
“給你加五百萬,你離開江城,去更好的城市更好的醫院發展。”慕戰北耐著性子說。
宋七月搖頭,佯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就算要走,我也要升職之後再走!去別的醫院發展,我需要這份成績!”
生怕自己的理由不充分引起他的懷疑,頓了一下,她又道,“戰北,這婚我肯定會離的!我雖然笨,但還不至於下賤,既然你不要我,我也不會死纏爛打。但是我想你也不會在乎多等幾個月吧!等我升職後穩定下來,我立刻簽字!”
慕戰北微眯著眸子看向她,在看到那雙水眸裡閃動著誠懇的祈求時,他只覺塵封已久的心絃顫了一下。
宋七月,你居然也會撒嬌?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他上前兩步,兩指掐住她的下巴,滿眸不屑和警告地盯著她,“現在對你只是厭惡,你再作的話,就別怪我恨你了!”
言落,驀地鬆手,轉身款款離開。
“放心,反正我從來沒愛過你!”宋七月不甘心地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男人挺拔的身姿頓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黑著臉大步下樓。
宋七月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樣,癱軟地坐在了沙發上上,重重喘氣。
她想過把錄音拿給慕戰北聽,但是她又不能打草驚蛇。
且不說慕戰北肯定會誤會她陰險,宋苒苒著急的話,說不定會拿掉肚子裡的孩子。
如果沒了孩子,就沒了證據……
所以,她要等到宋苒苒把孩子生出來。
如果孩子是戰北的,她無話可說,簽字離開。
如果孩子不是戰北的……她還是有機會繼續呆在他身邊,去愛他的。
戰北,感謝你給我最後一次愛你的機會。
我也想帶著你給的屈辱離開你……可是這顆心啊,不捨得看到你被任何人欺騙。
即便你不愛我,孩子身體裡流動著的,也是你我血液交融的骨血。
即便你不愛我,喚你爸爸的孩子,也會喚我媽媽。
慕戰北離開後,大半個月來,再也沒回過碧水苑。
一天宋七月在辦公室上班的,當她站起來去飲水機上接水的時候,突然一陣眩暈,杯子裡的水撒了出來……
隨即而來的便是不停的乾嘔,宋七月發現自己懷孕了。
看著驗孕棒上明顯的兩條紅槓,她彷彿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幸福在向她招手。
激動之餘,她拿出手機,撥出了好久都未曾撥過的電話。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慕戰北很快接通了電話。
“字簽了?”男人冷淡的聲音傳來。
七月一顆激動的心瞬間恢復平靜,但還是強撐著笑道,“戰北,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我問了你秘書,你晚上有空,我們就在星滿樓餐廳見面吧!”
“我和你之間,沒有重要的事。”男人的聲音冷得像是剛從冰窟裡拿出來的一樣。
“跟離婚有關的啊!我帶著離婚協議去!不見不散!如果你不來,我就把協議毀了!”七月說完,連忙掛了電話。
一顆心跳得咚咚咚的,似乎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威脅他。
夜,星滿樓餐廳。
七月一下班就過來了,點的菜全是慕戰北喜歡的,囑咐服務生等他來了再上菜。
這是一間全景旋轉餐廳,也是江城海拔最高的餐廳。
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在這裡。
十三年前,她剛滿十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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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回到座位的徐傑,第一件事便是開口與歐陽文峰說道:“多謝歐陽兄。”
歐陽文峰聞言一愣,疑惑道:“徐兄,你如此出彩憑藉的是自己的本事,謝我作甚。”
歐陽文沁便也往徐傑投來一個極為欣喜的眼神,頭前正座人人稱道的事情,歐陽文沁自然也看在眼中,也為徐傑高興不已。
“歐陽兄,歐陽學政適才當面說聽過我的《聲聲慢》,自然要來謝你。”徐傑答道,歐陽正說聽過他的《聲聲慢》,自然就是那首在青山縣城茶樓裡的《聲聲慢》,歐陽正如何聽到的,便也不言而喻。
歐陽文峰聞言,恍然大悟,笑道:“徐兄,那你就要謝我這位好漢兄長了,便是他在回程的船上背與父親聽的,父親當時還真誇讚了幾句。”
徐傑聽得此語,又拱手與歐陽文沁示意一下,說道:“多謝歐陽兄長舉薦之恩。”
歐陽文沁聽得徐傑這般一本正經來謝自己,連忙收了眼神,微微低頭,答道:“有才之人,自然能出類拔萃,舉薦之恩實不敢當。”
徐傑便也笑了笑,又道:“歐陽兄長之作可寫就?”
歐陽文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詞作,有些猶豫答道:“寫倒是寫好了,奈何不太滿意。”
徐傑再說:“歐陽兄長何必如此苛求,寫就便是,好與不好自然有人來評。”
歐陽文沁聞言,似是受了鼓舞一般,點頭站起,拿了詞作便往前去。
徐傑便有回頭來看歐陽文峰。
歐陽文峰一臉苦笑:“徐兄,便不看我了,我這首是不成了。詩詞之道,我總是差了些,經義上,我倒是能考上佳。”
徐傑看得歐陽文峰苦笑模樣,便安慰道:“歐陽兄不必掛懷,科舉又不考詩詞,考的便是經義,經義上佳,再寫一篇不錯的策問,舉人進士的,也不在話下。”
科舉考試,主要就考經義與策問,頭前還有帖經。帖經就是填空題,多是四書五經的填空題,這門考試只在死記硬背,都是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經義就是對聖人之言進行解釋,如議論文一般。策問,自然就是對治國理政的政策進行分析論述,可深入剖析,也可推陳出新。當年歐陽正得三甲,就是對賦稅制度進行了詳細的剖析,也給出了許多問題的解決辦法。
永昭八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朝廷依照這份答卷的思路,有了永嘉革新,見效甚大。也讓歐陽正平步青雲。
歐陽文峰聞言,果真心情好上許多,卻是隨後臉色又黯淡了下去,口中輕聲說道:“家父有言,說我大概是取不得進士的,便是考得上,興許也取不上。”
徐傑聞言大驚,這句話語其中之深意,不免讓徐傑聯想到歐陽正貶官之事。卻是徐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能影響到歐陽正的兒子。
朝廷不可能規定不準取歐陽正的兒子為進士,但是不取歐陽正的兒子,卻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如歐陽正在這大江郡政績如此出彩,卻不得半步升遷是一回事。沒有哪個官員願意去做一件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事情。
至於歐陽正到底為何被貶到大江郡當了十五年學政,這件事情實在讓徐傑好奇。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
徐傑便也轉移的話題,抬手往前指了一下,笑道:“且看你家兄長。”
歐陽文峰便也抬頭去看,正見歐陽文沁頭前一人交了詩詞,此時論到歐陽文沁上前見禮呈上詩詞。
歐陽正抬頭一看,看得面前這人,雖然一張黑黢黢的臉,卻是哪裡能認不出來自己的親生女兒。便是歐陽正都愣了愣,連忙低頭,假裝去看桌案上的詩詞,手卻在空中揮了揮,示意這個捨不得打的女兒趕緊下去。
剛才那般名士大儒的風範,此時的動作,看起來不免讓徐傑這個知道內情之人發笑不已。
待得歐陽文沁轉身而走,歐陽正連忙左右看了看身邊之人,面露些許心虛之色。見得左右之人無人認出自己的女兒,大氣一鬆。心虛歐陽正這一輩子都沒有如今日這般心虛過。
連帶歐陽文峰也在笑,還學著自己父親模樣,假裝低頭,抬手在空中揮了揮,隨後更是笑出聲來。
歐陽文沁回到座位之前,正看到歐陽文峰在學父親的動作,眉黛一蹙,落座之後,雙指夾擊大法,又是大發神威。
再過不久,能寫出詩詞的便也都寫出了,寫不出詩詞的,正座那些大人物便也不再等。
一番談論之下,一首詞作已然在歐陽正手中拿著,隨後歐陽正站起身來,滿場禁聲。
“經過諸位同僚品鑑商議,今日詩會第一題,青山徐傑拔得頭籌,諸位今日共同品鑑,請大家唱。”歐陽正也不多說,一唱之後,便等眾人驚奇!
徐傑聞言淺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今日寫詞,顯然與往常不一樣,往常寫詩詞,雖然也當了文抄公,但也有自己原創,或者是補一些殘句成詩。今日這般場合,徐傑初到大江城,便是機會難得,豈能錯過。
片刻之後,那緊張之色稍稍緩解的顏大家已然開場,一曲《念奴嬌》: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正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助我,不等華髮。
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蘇軾之大作,卻也有些許改動。並非徐傑刻意要改,而是不得不改。鮮少人知,蘇軾填此詞時,興許是興之所至,揮毫一蹴而就。但是蘇軾卻把這詞牌的格律隨心所欲給改了。
按照格律,“小喬初嫁了”這一句因為四個字,“雄姿英發”這一句應為五個字,那個“了”字應該屬於下一句。
當然,蘇軾就這麼寫了,也無人說他不行。但是徐傑不比蘇軾,自然不能這麼寫,徐傑這麼寫就是錯了。
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便也成了多情應助我,不等華髮。原文為蘇軾對於自己蹉跎歲月的一種哀傷。徐傑寫來,自然是不合適的,便是多情助我,不等白髮生。
改動之處,平仄卻是合的,韻腳也不變,如此,已然完美。情懷稍減,卻也極佳。
歐陽文峰已然站起,口中大呼:“好,好詞!青山徐傑,大江郡第一才子也!”
徐傑聞言,連忙去拉這位捧場王,口中還道:“快坐快坐!”
歐陽文峰哪裡會坐,口中又是大呼:“此詞一出,今日無人可爭鋒。”
徐傑已然有些急了,拉著捧場王的衣角,發力往後一拽,捧場王已然栽倒下來。
便看徐傑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扶了一把,方才讓捧場王坐在椅子之上沒有摔倒。
捧場王歐陽文峰兩句喝彩,便也引來左右之人叫好之聲。卻也有人不屑,還有人不忿,亦有人面色難看至極,口中喃喃詛咒。
歐陽文沁看得自己這個跳脫的弟弟,倒是不窘,而是笑意盈盈來看徐傑,口中也道:“徐兄,當真一曲好詞,與那些名傳千古之詩詞,也有一比。”
徐傑便顯得有些尷尬,也稍稍有些心虛。徐傑聞言連忙起身往頭前而去,走到歐陽正面前。
便看歐陽正滿臉笑意開口:“世間豪傑英雄士,江左風流美丈夫,公瑾而立年,於大江破魏甲八十萬,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好,實在是好。徐傑,你可有表字?”
赤壁之戰,與戲說裡諸葛亮借東風並無多少關係,江左美丈夫,周瑜周公瑾,當真就是這故楚之地的豪傑英雄士。
徐傑聞言答道:“先生,學生不及弱冠,還未有表字。”
歐陽正伸手捋了捋鬍鬚,點頭笑道:“弱冠而取字,雖為古禮,但提前取字亦無不可。今日老夫與你取個字如何?”
這位學政,大概就是看中了這個如周郎不等華髮的少年郎,文人士子,多有座師一說,所謂座師,其中關係可不一般。大多時候,不僅是讀書進學的老師,也是官場上的老師,甚至是政治立場上的老師。
歐陽正要給徐傑取字,其中含義便也不小。文人之字,大多都請最為信任或者尊敬的長輩來取,甚至有些年輕士子還會把哪位大人物親自取的字拿出來炫耀,逢人介紹時候,必然會說自己的字是哪位大人物親自取的,便也間接抬高了自己的身份。
歐陽正此時早已看到了徐傑與自己的兩個孩子坐在一起,也相談甚歡,再加上這一曲詞,顯出了一番別樣的胸襟與情懷。便也讓歐陽正少了一些多餘之想,多了幾分愛才之意。
歐陽正也看過徐傑的考卷,當面也誇過徐傑策問極佳,策問這種東西,便也看人胸懷與見識眼界,看人胸中的大格局。徐傑策問能寫好,原因也不用多說。歐陽正就是靠一紙策問平步青雲的,此時徐傑也是策問極佳。或許這也是歐陽正心中的一些評判。
歐陽正話語卻又說得極為隱晦,只是問徐傑取字之事。便等徐傑答話。有些事情歐陽正心中也有權衡,有些事情也不可強求。
徐傑此時要考慮的就是要不要把自己打上歐陽正的標籤,歐陽正的標籤有利有弊,利在於文壇名聲之上,歐陽正向來是清流之名傳世。弊卻是問題極大,在於官場之上,連歐陽正自己都十五年不得升遷,連歐陽正的兒子都可能取不得仕途,有這麼一個座師,前途之上便也困難重重。
這些問題,歐陽正既然問出,便也知道徐傑能懂。
不想徐傑竟然不假思索便道:“恭請先生賜名!”
徐傑當真是不假思索,也不需要思索,當官什麼的,徐傑當真還未多想過。
歐陽正聞言,眼中精光微微一現,捋鬍鬚的手便也停了下來,面色都嚴正了不少,腦中微一思慮,說道:“你名為傑,便也是這傑出之意,便取個表字‘文遠’如何?以文致遠。”
徐傑口中默唸一聲,感覺很是滿意,躬身一禮:“謝先生賜字。”
便聽旁邊的孫思潮也笑道:“徐傑徐文遠,甚好甚好。”
歐陽正見得徐傑極為滿意,笑問:“文遠明日可是要到郡學點卯?”
徐傑聽得歐陽正開口叫“文遠”這個字,聽得極為順耳,笑答:“學生已然入了郡學,明日便去點卯。”
歐陽正倒是不知道徐傑有沒有入郡學,此番發問,便是想若是徐傑沒有入郡學,此時便招他進去,聽得徐傑已然入了郡學,便也點頭笑道:“好,文遠先回座,且聽大家接著唱曲。”
徐傑聞言退了下去,剛走幾步,便聽有人開口一言:“這鄉巴佬當真不知死活。”
話語低聲,只左邊一人聽到,開口之人正是馬子良,只是馬子良也沒有想到徐傑如此耳聰,竟然能聽到這句私下裡的話語。
馬子良正在看徐傑,徐傑循聲音轉頭也在看他。
兩人四目一對,馬子良莫名有些心慌,卻也與身旁之人再低聲一語:“這小子當真不知死活。”
馬子良之意,顯然就是說徐傑這般興高采烈上了歐陽正的船,也不怕這船行不出小溪,反而擱淺在岸。
歐陽正顯然也從來沒有這般在公眾場合與人取字的事情,平日裡在郡學,歐陽正與學生私底下的感情交流大多都是被動的形勢,就是學生主動走得近,歐陽正便也熱情以待,學生若是刻意保持一點點距離,只在學堂裡恭敬有加,歐陽正也不會責怪誰人。
歐陽正倒也不是從來沒有給人取過字,卻也是別人來請,歐陽正方才會開口。
今日歐陽正這般,倒也不是單純見才心喜。其中也有一些試探的原因,歐陽文峰身邊其實也少有知交友人,今日見得一個,甚至歐陽文沁還開口背過這人的詞。
歐陽正這般的人物,豈能沒有一些人情冷暖的心眼?也是愛子之心,不想自己的兒子到頭來成了別人利用的物品,何況其中還多了一個女兒。
徐傑盯著馬子良看得幾眼,已然走過,卻也聽得馬子良身邊一人輕聲答得一句:“這鄉巴佬沒有見過世面而已,豈能知道其中利害,且還以為自己攀上了參天大樹,活該他倒黴就是。”
馬子良聞言露出一種譏諷的淺笑,似乎心情極好,看著這鄉巴佬將來要倒黴,便是暢快。
聲音雖然微小,卻還是一字不漏傳到徐傑耳中,聽得徐傑眉頭大皺,面色已然不好。想著歐陽文峰剛才的話語,便也知道馬子良在說什麼。
回到座位,歐陽文峰便是喜上眉梢,口中連連說道:“文遠兄來了,見過文遠兄。文遠兄請坐!”
徐傑看得歐陽文峰玩笑的模樣,還真起身抬手作請,便也笑道:“文峰兄可是準備納頭拜下?”
歐陽文峰笑道:“納頭拜上一禮又何妨,往後你為兄長我為弟,那便更好。若是往後你與那江南才俊爭雄,也帶我在後頭搖旗吶喊的,也在這文壇之中混個名頭出來。”
徐傑已然落座,聽言哈哈大笑道:“那你便拜,我便卻之不恭了。”
不想歐陽文峰果然站起身來,深深一禮之後,口中笑道:“拜見兄長。”
徐傑本是調笑之意,不想歐陽文峰真的這麼拜得一下,徐傑也是連忙站起,回了一禮,口中說道:“文峰啊,即便要拜,你我也選個場合才是。你卻在這裡就拜了,也不怕丟了臉面。”
歐陽文峰這麼一拜,徐傑大概也是怕被歐陽正看到了,若是歐陽正看到自己兒子向徐傑行了大禮,徐傑心中想來,終歸是有些不好。
一旁的歐陽文沁卻是笑道:“這廝便是這個德性,常常這般混不吝模樣。”
便聽一直在旁不言不語的雲書桓口中也道:“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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