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紅豬》於1992年在日本上映,講述了一個把自己詛咒變成豬臉的飛艇飛行員波魯克・羅梭在亞德里亞海域當賞金獵人掣肘、阻擊空中劫匪所引發的一系列故事。波魯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親眼目睹了因遭遇戰火而引發的生靈塗炭,進而對身邊的人和社會都產生了一種深惡痛絕的心裡,因此躲避到了一處無人小島上過“避世”的生活,直到他遇上了年輕的少女飛機工程師菲奧。

菲奧的熱情和活波牽引動了波魯克那顆被雪藏已久的信心和騎士精神,讓他又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擺脫了一箇中年男人內心的糾葛和困境,助他完成了自己的頓悟、解開了盤恆數十年的心結,打破了咒語變回了人臉重新走入正常生活軌跡的經歷。

這部影片屬於宮崎駿很早期的電影,也是吉卜力工作室創建後由宮崎駿親自指導的第四部動畫電影。一些看過該部動畫電影的人都說豬臉波魯克是宮崎駿的“自我影射”,到底是不是在接下來的文章分析中我會帶領大家一一解讀。但不得不說的一點是,波魯克身上的那種對“真我”的堅持確實和宮崎駿本人如出一轍。宮崎駿大學就讀於政治經濟學部,漫畫並非他的主業,縱使家人們反對,但是他依然故我,堅持做他自己喜歡的興趣愛好,並且用自我內心的堅定信念最終成就了屬於他的漫畫事業。大學畢業後的宮崎駿先後曾加入:東映動畫、蟲Production動畫、Zuiyou映像期間、東京電影新社,直到1985年在伯樂鈴木敏夫的牽頭下促成了德間書店株式會社的投資,成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動畫製作公司:吉卜力工作室。據說工作室的取名也是宮崎駿決定的,吉卜力來自二戰時候意大利的一款偵察機,意思是“撒哈拉沙漠的熱風”,他希望自己的創作也可以像撒哈拉沙漠上的熱風一樣成為日本動漫界獨樹一幟的“一股清流”。

這部影片在日本上映的那年票房成績就一度達到了54億日元,雄霸了1992年度日本電影排行第一名的龍頭寶座。豆瓣上的評分也是高達8.5,有24萬多人看過這部動畫電影,被評為:好於86%的動畫片,95%的喜劇片。在上映的同年就先後斬獲了第5屆日刊體育電影大獎的石原裕次郎獎和第47屆每日電影獎的音樂獎、動畫電影獎,被英國《TimeOut》評為1993年前50大動畫的第30名,從此奠定了宮崎駿和吉卜力工作室動畫電影享譽全球的重要時刻。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一個人身豬臉的男人駕駛著他的飛行艇穿梭在亞德里亞海域,一次次地於空中劫匪的手中救下那些無辜的人質、搶回屬於人民的財產,成為了當地炙手可熱的“大英雄”。也因此和那個海域的空中劫匪結下了不解之仇,成為眾空中劫匪要聯合打擊的人物。但礙於豬臉波魯克的精湛駕駛技巧,使得這幫想與他開戰的空中劫匪不得不花重金請來了同樣被譽為“飛行好手”的美國男人卡地士來幫忙。

卡地士一到亞德里亞海域就被當地酒店的女老闆吉娜迷得神魂顛倒,當得知吉娜愛慕的人是自己的對手波魯克之後,年輕氣盛的他駕駛著自己的飛行艇跟蹤波魯克並偷襲成功擊落了波魯克駕駛的飛行艇。被卡地士打得措手不及的波魯克不得不前往米蘭,到保可洛工廠找老朋友保可洛老爹幫忙修復自己的飛行艇,保可洛老爹向波魯克舉薦了自己的孫女菲奧來幫他做修復工作。在飛機修復完成之後,菲奧同波魯克一起駕駛飛行艇返回了亞德里亞海域,豈料二人剛回到波魯克居住的荒島就見到了埋伏在島上等待他們已久的空中劫匪團伙,在雙方激烈的氣氛一觸即發之時,卡地士隨之而至,併為菲奧的美貌為之傾倒,遂與波魯克定下一決勝負的約定,他想要贏走菲奧以打擊波魯克的信心。最後在兩人的互相角逐中波魯克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他付清了菲奧家修復飛行艇的尾款又過上了和以往一樣還有些不一樣的自由生活。

這部電影作為宮崎駿導演對中年大叔人生解讀的代表作,其劇中人物的形象刻畫令人印象深切,被很多觀眾評為“年輕時不懂紅豬,看懂紅豬已不惑”的茅塞頓開之匙。也因此看過《紅豬》的人都認為,這是一部完全以成年人的角度去描繪生活中所有酸甜苦辣甜鹹的童話。宮崎駿正是藉助了影片中將自己詛咒為豬臉的賞金獵人波魯克來揭示人到中年的困苦與矛盾,讓觀看過這部動畫電影的每一個成年人都能從中獲得一些對自己生活上的啟發。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今天,我將從“敘事手法、角色塑造和創作主旨”這三個方面,來進一步解讀出這部電影的價值與魅力。在文章的每個章節部分,我也會結合自己的一些想法與思考再加上對影片的分析,闡述一下這部電影帶給我的哲思。

敘事手法:採用交叉線性敘事結構,為觀眾更加詳細的解讀劇情,使觀影者能更全面地瞭解整個故事的內容梗概

《紅豬》的敘事結構運用了交叉線性敘述特點,劇情以時間發展為線索將整個故事娓娓道來,在觀眾被劇情吸引的同時,又穿插了主人公對自己年輕時的美好回憶,使得情節在推進上更具有吸引力,讓觀眾獲得更深的認同感。

① 因打擊空中劫匪搶走一半的利益從此兩方勢不兩立:原意大利空軍的王牌飛行員波魯克・羅梭在經歷了一戰之後,黯然神傷地離開了自己一直服務的軍隊,選擇當一名逍遙自在不受約束的閒散人。為了生計他成為了亞德里亞海域中的一名賞金獵人,以接受任務、完成任務、賺取佣金過活。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波魯克因飛行技藝精湛且端的是一顆隱藏在豬臉下的俠義之心,使得他自從做賞金獵人以來,從未有過失手,屢屢登上當地新聞的頭版位置,成為了亞德里亞海域附近老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也因此和盤恆在那一帶的空中劫匪結下了仇怨。在一次執行任務中,波魯克不僅成功帶走了被劫持的小學生,更是撬走了空中劫匪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搶來的一大半金幣,使得這場仇怨升級到了不得不開戰的局面。怒火中燒的空中劫匪們團結在一起商量該如何報仇,還不惜花費重金從美國請來了一名超級飛行員卡地士,誓要跟波魯克一決雌雄。

② 遭卡地士偷襲導致波魯克的飛行艇損壞:卡地士駕駛著飛行艇到達了亞德里亞海後就被空中劫匪們邀請到了當地的一家酒店喝酒討論決戰計劃。在酒店內的酒吧中年輕的卡地士見到了被譽為“亞德里亞海飛行員心中之花”的女神吉娜,並深深地被吉娜身上氣質所俘獲,想要示好並娶她為妻。當看到自己愛慕的女人對豬臉波魯克異常的親近之後,卡地士火冒三丈,偷偷地追蹤波魯克,也虧得這次跟蹤讓他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偷襲機會。卡地士利用波魯克飛機出現故障的契機,將他的飛機成功擊落,並拾得了一小塊飛機掉落的碎片,用以拿回去向眾人宣佈他戰勝了波魯克,他才是最厲害的王者,這不僅可以讓他賺得豐厚的僱傭費還可以博得一個遠道而來的超級飛行員比盤踞在當地的金牌老手更厲害的好名聲。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③ 前往意大利保可洛工廠找老友修復破損的飛機:拖著飛行艇的殘骸,波魯克一路輾轉到了米蘭的保可洛工廠,找到了工廠的老闆保可洛老爹(也是波魯克的多年老友)助他將飛機殘骸修復,造成一架新的飛行艇。保可洛老爹帶著她的孫女菲奧熱情地接待了這位遠道而來的老朋友,並給波魯克展示了一臺被他精心收藏的飛機引擎,還將飛機的修復重任交給了孫女菲奧來擔任。波魯克得知後憤然而起,他不能接受由一個女人來做這項工作,但菲奧不同意,她無法接受自己僅因為年紀輕就被否定了能力的拒絕,她用堅定的口吻說服了波魯克併成功接下了修復飛行艇的工作。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在飛行艇的修復圖紙被菲奧畫好之後,保可洛老爹組織了家裡一眾女人們同菲奧一起完成了飛行艇的全部修復工作,看著被恢復完整、煥然一新的飛行艇,波魯克不禁感嘆了自己小看女人是犯了一件多麼愚蠢的錯誤。只是飛行艇的修復完成了,但是修理費還差了一大截,於是保可洛老爹決定讓孫女菲奧同波魯克一起飛回亞德里亞海,去帶回剩下的整修費。

復原飛機後飛回亞德里亞海域與卡地士終極一戰:菲奧連同波魯克一起返回了亞德里亞海,在回家之前,波魯克先是帶著菲奧飛到亞德里亞海賓館的上空來了一通飛行表演,以展示自己的新飛行艇給好友吉娜看,而後才帶著菲奧回了家。只是剛下飛機踏上沙子地,還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就被早已埋伏在四周等候波魯克出現的空中劫匪們團團圍住,這些劫匪想要毆打波魯克並摧毀他的新飛機以洩憤,卻被勇敢的小姑娘菲奧制止,並用一番慷慨激昂的話點醒了這幫胸無點墨、只會打家劫舍的匪徒,讓他們心存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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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菲奧想進一步緩和雙方關係的時候,卡地士突然出現,他看上了年輕漂亮的菲奧,還和波魯克定下了一決勝負的決鬥約定,如果卡地士贏了則要帶走菲奧娶她為妻,如果波魯克贏了則需要卡地士付清所有修復飛行艇的剩餘尾款。在一場激烈的較量中,波魯克驚險取勝,為菲奧換得了自由,也贏得了修復飛行艇的尾款。至於波魯克個人感情的歸屬,則是一個開放性的結局,留給眾人以懸念,讓觀影者根據自己的理解去想象男主最後是選擇了成熟美麗的吉娜還是年輕漂亮的菲奧。

整個故事情節張弛有度發展連貫緊湊,運用波魯克和空中劫匪的恩怨為線索,牽引出了波魯克與卡地士的決鬥,在第一次對峙中,波魯克慘敗,拖著飛行艇的殘骸落魄地踏上了維修之旅。在結尾又利用卡地士和波魯克的第二次宣戰將故事推向了又一個高潮,運用高潮迭起的劇情將觀影者深深地吸引到劇情當中。以開放式結尾映射出無限遐想,展現了一箇中年男人心中始終埋藏著的少年夢,以及完成這個夢想之時心裡滿足的那份榮耀感。

角色塑造:兩個女性角色的塑造,為男主波魯克這一角色增添了魅力進而豐滿了他的人物性格

影片中的人物是整部電影的核心靈魂,也是整部電影的藝術形象代指,是將扣人心絃的劇情呈現演繹的直觀形象。在《紅豬》這部動畫電影中,導演為英勇的男主人公塑造了兩位女性,一個年輕、一個年長,透過這兩位女士的映射,來間接地表現出男主人公波魯克這一人物性格的多樣性,從而讓觀影者可以更加全面地瞭解到一個複雜矛盾但內心赤城的“豬臉男人”。

① 吉娜既是波魯克的老友也是他對“友情和愛情”的象徵:

吉娜是美麗、高貴、溫婉又典雅的模板,她是亞得里亞海上每個飛行員心中的“雅典娜女神”。在影片中一出場,吉娜就以一襲深紫色露背連身裙的形象俘獲了在場所有男女的心。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用婉轉低沉的歌聲唱出了自己心中的無限哀思,深褐色的短髮被微微燙成了大卷,如海中連綿起伏的波浪絲絲縷縷纏繞著人心,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隨著她悅耳的歌聲在昏暗的燈光裡折射出夢幻般似醉非醉的迷離眼神,使得她整個人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氣息裡,帶出了濃濃的神秘感。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從她的回憶裡觀眾可以得知吉娜和波魯克是青梅竹馬的兩小無猜,只是這種感情一直被兩人深藏於心中沒有表露。波魯克是一個太有責任感的男人,他不想讓吉娜因為自己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他寧願選擇做吉娜的知己,永遠地站在她身邊守護她。吉娜結了三次婚,但三任丈夫均先後死於戰火中,如果不是波魯克的陪伴,她可能早已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吉娜的三任丈夫都是波魯克早前的戰友也是他昔日的好友,他們曾在參軍時就想過要一起同生共死,只是天不遂人願,這三個男人都被戰爭奪去了生命。在三任丈夫都逝去後,吉娜和波魯克定下了一個約定:如果哪天波魯克在白天來看她,她就嫁給這位兒時的玩伴、青年時的愛人、中年時親人。

吉娜這個角色是宮崎駿在創作動畫電影的故事腳本時特地在原有漫畫基礎上新添加的,他希望透過吉娜這一代表著男主波魯克的過去以及他的愛情和友情的塑造,可以讓觀眾們更加立體地瞭解出男主人公的性格和人品,從而明白這個重情重義的中年男人為何放棄了大好前途非要把自己詛咒成一個豬臉躲在無人去的海中荒島上當一個賞金獵人過苟且偷生的日子。

② 菲奧既是波魯克的喜歡的年輕女孩也是他對“自由和夢想”的象徵:菲奧是一個年輕漂亮、膽大活波的小姑娘,她一頭紅髮被她利落地梳成馬尾辮高高懸於腦後,身穿藍白相間的格子襯衫,下身是一條淺藍色被挽起褲腳的蘿蔔褲,腳踏一雙大頭皮鞋。她一出場,就利索地跟隨爺爺將波魯克送來的飛行艇殘骸運到倉庫裡,接著又擲地有聲地說服了看不起她年輕的波魯克成功地拿下了維修飛行艇總設計師和工程師的工作。最後在波魯克和空中劫匪一觸即發的矛盾掐架中,成功地運用自己的認知和智慧說服了那幫窮兇極惡的強盜,幫助波魯克化解了飛行艇差點被拆毀的困局。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波魯克給菲奧的評價是:“她不僅是保可洛工廠的優秀飛機工程師更是個很特別的存在。這個特別在於她對波魯克的影響,她讓波魯克那塵封已久的心重新燃起了對生的希望、對活的信心,對身邊一切人和事的樂觀和積極,讓他找回了自己的靈魂,彷彿涅槃的鳳凰,經了菲奧這把火獲得了重生。

菲奧這個角色有著宮崎駿筆下所有影片中女主角身上都具備的特點——心的強大!她擁有著強大的人格力量,讓觀眾一看到她像是看到了“陽光和希望”,聯想到了一切美好的事物。宮崎駿安排菲奧的出現就是為了帶給波魯克救贖,是為了幫他破除身上“豬臉”的詛咒,幫助他忘記心裡的傷痛、度過內心的孤獨,是重新過活的希望火炬。

③ 波魯克・羅梭一個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情只想得過且過的中年男人:

波魯克是這部電影的男主角也是整部劇的靈魂,他在年輕時是個英俊帥氣、器宇不凡的少年郎,因著心中對飛行的熱愛,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就加入了意大利的空軍飛行隊,成為了一名技術出眾的王牌飛行員。只是在經歷了一戰戰火的殘酷、親眼目睹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都先後離開自己去往天國之後,波魯克在痛定思痛之下做出決定,離開意大利空軍獨自躲到了亞得里亞海,成為了一名賞金獵人。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失去了親人和朋友的波魯克在這裡守著他的飛行艇堅持著他還唯一擁有的“藍天夢”。他看透了這個社會,厭倦了戰火的紛爭,他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不受任何約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去執行那些他根本不想去做的任務。人到中年的波魯克已經明白,這世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他縱使再想去做也是身不由己,比如他阻止不了戰爭的發生、比如他挽救不了那些因戰火而失去的親朋好友、再比如他作為軍人無法拒絕上峰的命令去殺人。與其過這樣被別人操縱的人生,不如做一頭固執己見的豬,成為一名賞金獵人從那些劫匪手裡賺些不乾淨的錢勉強餬口度日,至少還能守護自己心愛的人、還能繼續翱翔在藍天和大海之間。

宮崎駿借波魯克這個角色來隱喻了人到中年的困惑,人的一生會有四次困惑:青年、成年、中年和老年。這四個階段的困惑均是對人生的思考,只是這四個階段裡唯有中年的思考最是感慨良多。除了對過去的回憶和悵惘,還有著對未來的迷茫和躊躇。經歷過了年少輕狂和兢兢業業的階段明白了生活的幾多不易便想要脫離桎梏可以活得輕鬆自在一些,可是這份自在裡又擺脫不了面對現實的無可奈何,既然如此便不如坦然地面對自己的過往,接受現實的殘酷並堅強地生活下去,尊重自己的內心做讓自己覺得開心快樂的事,不需要去顧慮別人的看法、去迎合別人的標杆,這樣的生活才是真正屬於你的。其實生活沒有想得那麼複雜,只是在命運的跌宕起伏間看的是人的心態而已。

生命中最艱難的那段路是要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這樣,學到更多的是堅強,而不是感動。

正如影片的名句,人生在世多不易,每個人都要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晦暗時光才能迎來陽光普照的沐浴,而這段路最艱辛的路途通常都只能自己獨自去走,沒有夥伴可以依靠和分擔,走過了這段路你才能蛻變重生成為那個羽翼豐滿、出類拔萃的強者。

托爾斯泰說:“人類被賦予了一種工作,那就是精神的成長。”

人最難走的路是精神上的成長,但如果你能敵得過精神成長道路上的崎嶇溝壑,擺脫掉糾纏著你的一切煩惱和羈絆,成為“春風化雨”的使者,你就能摘取到那顆自自己內心結出的心靈之果,擁有最堅不可摧的心境。

創作主旨:用暗示和色彩的突出向觀眾傳達出導演自身的精神主旨

一個成功的導演,與其說他是在拍電影,不如說他是在創造、搭建自己的內心世界。他不斷地學習、不斷地提升、不斷地挖掘著自己的內心,然後用他獨特的看待事物、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去為觀眾營造出一個不脫離於現實的理想國。在宮崎駿眾多的動畫作品中,大多都是以青少年的生活和成長作為創作題材,《紅豬》是唯一一部實實在在的以成年人的視角來製作的電影,同他所有的大作一樣,這部影片中除了劇情所帶出的內容,也含有著非常豐富的精神內涵,透過宮崎駿在影片背後所傳達出來的信息,我們也可以讀出他帶給觀眾的哲思。

① 紅豬這一名字的真正含義:紅豬指的是那個駕駛著紅色飛行艇翱翔於藍天上的豬臉男人波魯克・羅梭,而波魯克・羅梭在意大利語裡的意思正是“紅豬”。而在最初的劇本企劃中,宮崎駿對波魯克・羅梭的人物設定時寫的是:“他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意大利空軍的王牌,也是傳奇的冒險飛行家。他既是反戰主義者,也是有名的賞金獵人。他就是讓空中劫匪既憎恨又害怕,既敬重又對他充滿敵意的波魯克・羅梭”。《紅豬》中紅代表了火熱、幸福和危險,而豬則代表了想要擺脫枷鎖做不流於俗套的波魯克,同時也隱喻了放不下過去一直活在回憶裡沒有活出真我的懦弱波魯克。色彩在這部動畫電影中被宮崎駿運用成了一個擬人比喻的代名詞,運用波魯克駕駛的紅色飛機帶給眾人警示和警醒,告訴他們戰爭即將來臨以及覺醒做真正自己不要虛度年華的寓意。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同時紅色在戰爭中表示了共產主義、社會主義,宮崎駿在年輕時期就深受日本學生運動的影響,他對社會主義無產階級革命也有著無限的嚮往。他曾經極度厭惡自己生做日本人,是個當時非常標準的“憤青”。在他就職於東映動畫時期還曾積極參與過工會運動,是個堅持社會主義信仰無產階級思想的傳道者和實踐者。所以在《紅豬》這部背景以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意大利為舞臺的電影中,他採用了紅色來傳遞出對社會主義無產階級思想的支持和認同。

② 對飛機的熱愛和天空嚮往是宮崎駿心中的一個美好的夢:宮崎駿的家族世代經營者一所飛機零件加工工廠,所以他年輕時一直都有條件接受良好的教育就讀於學費非常昂貴的私立大學。只是在這種富裕的生活環境中長大的宮崎駿卻對家庭的背景以及家族的生意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和質疑,所以他並未選擇參與家族的生意,而是另選了動漫作為終生的發展方向。

雖然他對家族生意牴觸,但是宮崎駿卻有著一個“藍天夢”。他小的時候身體不太好,很少做體育運動,因此把大量的時間都花在了繪畫上,而飛機和藍天則成了他幼時繪畫作品的全部主角。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因此《紅豬》這一作品在繪製時,宮崎駿就選擇讓筆下的男主角波魯克成為一名飛行艇的駕駛員,代替他完成翱翔於藍天的那個藏於心中的“飛行夢”。飛行艇就是水陸兩用飛機,既可以在陸地起飛又可以輕鬆降落於海面上的飛機。正如電影中菲奧對一眾空中劫匪說的那句經典臺詞:“世上沒有比飛艇飛行員更叫人喜歡的了, 因為他們的心被大海和藍天洗滌過。”宮崎駿大概也曾無數次地幻想過駕駛著他喜歡的飛機遨遊在碧空如洗的藍天之上,穿梭在雲朵間和陽光做捉迷藏,去親眼見證大自然的一切瑰麗。

寫在最後

吉卜力工作室的成立無疑是為宮崎駿提供了一個絕佳的、不受任何影響的展示舞臺,使得他不用再拘泥於工作之中的侷限性,可以自由發揮創作,繪製出與他心靈合一的優秀之作。如同古代的鑄劍師一樣,在鍛造時嘔心瀝血、專心致志,所以打造出的寶劍不僅鋒芒逼人更富含了有思想的“劍靈”。與其說宮崎駿是一位動畫製作師,不如說他是一位匠人,他在創作作品之時也是在淬鍊心性,所以他做出的動畫作品才能神形兼備,成為日本動畫界的翹楚。

以《紅豬》為例,解讀宮崎駿動畫中放下過往與重生的價值與魅力

《紅豬》是一部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動畫影片,其中的意蘊獨具匠心,用“豬”作為一種暗喻來象徵劇中人的心性,如此獨出心裁的表達手法令觀眾耳目一新,記憶深刻。世人所認識的“豬”是憨厚老實且非常本分的,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毫無自己的思想,用來比喻人就代指了那些過著渾渾噩噩生活的人。從思想的角度上來說,則是比喻了固執、執拗,不懂得變通,也是映射了波魯克在眾人眼中的卓爾不群、特立獨行,他不為世俗所惑、不肯同那幫空中劫匪同流合汙,靠搶劫別人的錢財為生。正如他自己在劇中所說的“不能飛的豬,就只是豬而已。”,從而表達出影片堅持自我、堅定信念,不執迷於過往、不被周圍的人和事輕易地影響自己的精神內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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