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西光,1932年出生于山西省臨猗縣,祖籍山東。1948年考入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軍政大學藝術學院美術部學習,1957年考入西安美術學院國畫系深造,作品以人物畫見常。
他在高原生活了近四十個春秋,他熟悉高原,熱愛高原。他創作的高原人物畫展現出濃郁的西部風采,獨特的滲透技法,動態的藝術構圖,濃郁的詩情畫意,蘊含著高原粗曠、奔放的激情,充滿著對生活的熱愛和讚美,具有鮮明的藝術風格。現為青海省優秀專家,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書畫函授大學教授,美協青海分會榮譽主席。曾任玄圃畫院副院長,青海省政協常務委員,青海美協副主席。
他的作品曾參加1964、1972、1979、1985年度全國美展,國畫《瀚海曉月》獲建國三十週年全國大展三等獎,《琴聲悠悠》獲“97首屆歐洲中國藝術大展”金獎。1999年入選中國美協,參加中央電視臺舉辦的“國畫五十家”。2001年《月韻》入選百年大展。2005年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工作辦公室授予其“優秀人民藝術家”稱號,多幅作品被中國美術館等收藏單位收藏。出版有《馬西光畫集》、《寫意人物畫瑣談》,併成功地在新加坡、美國、馬來西亞、日本等國家和我國臺灣地區舉辦畫展,被譽為“高原畫派拓荒者”、“當代最具影響力的畫家”。
高原畫魂
——高原畫派一代宗師馬西光
文/方增先(上海美術館館長、上海美術家協會主席、著名畫家)
作為一名生活在當代的藝術家,其成功的重要標誌是其所創作的獨特的藝術風格。早在20世紀80年代,中國畫壇就湧進一股春光明媚的現代藝術思潮,多元化的文藝思想深入人心。在這樣的背景下,馬西光先生開始了其著名的“衰年變法”,他以一種優美奇絕的筆墨、以一種向內心開掘的氣魄,直抵西北——這片雪域高原的精神層面,當之無愧地成為高原畫派一代宗師。
西北題材從世紀開始,便成為中國的美術家熱衷於表現的一個熱門。馬西光的作品以自己獨立的藝術面貌與他們區別開來,對中國畫的變革起到了深遠的影響。在高原生活了大半輩子的馬西光痴愛高原,他將自己的藝術視界,牢牢定格在西北這片神奇、壯美的大自然之中。畫由心生,從他的許多作品可以感受,當畫家與高原相對,他的筆觸是何等地跳躍而不安分。傳統的材質似乎無法讓這類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得到恰如其分的釋放,因此畫家產生了衝破筆墨束縛,尋找新的表達的強烈渴望。
皴法的發明和運用是中國畫區別於西洋畫的一大特點,它是歷代的畫家“集體創作”,並不斷促進著中國畫的變革。清代石濤的皴法鬼斧神工,至今仍為多少畫家所推崇,馬西光先生的“拓墨皴法”用以表現高原可謂另闢蹊徑,將中國畫的科學性與藝術性所能蔓延的無限可能展露無疑。而是為了更好地表現畫面的韻味,表現其人生境界。
他的作品素材採擷於真實的自然,而他的筆觸透過了自然,伸向了人物的內心,注重對人物的內心進行開掘,進行詩性的放大。他著力於用情景交融的手法,折射出人物曲折幽深的精神世界,表現出人在不同的環境下的不同狀態,從而使現實生活得到最大程度的詩意化,哲理化的延伸。其畫外之致、象外之意很是惹人玩味,時而給人一種浮生若夢的幻覺,時而給人一種時光倒置的錯覺,只覺得某種氣息如影隨形,且歌且吟,吸引你去探尋、挖掘。這是馬西光作品裡非常動人的一點。他的畫很有味道,很有色彩,很有氣度,很有分量,文學的通感在他的筆下變得那麼可觸可感,他讓粗狂豪邁的高原,傳達出夢一般的神秘、霧一般的迷濛、月一般的柔美。
在《水鄉月夜》裡,挑擔的女子與身邊行走的耗牛,悠悠的踩在獨木橋上,完全融化在夜的蔚藍色光芒之中。《草原之舞》,那墨團、筆痕的微妙變化,稚拙的人物造型,風中舞動的絲帶,猶如一支曼妙的草原舞曲令人遐想;《草原鐵流》,濃重的墨塊、富有節奏感的線條,又讓人頓生信馬由韁、策馬奔騰的快意。《湖水粼粼》,墨色交織的波光中,白衣女子優美的一個舞蹈姿勢,在聖潔的雪域高原上,空靈而無聲地綻放出一種迷人的繁盛景象,體現出一種充溢於自然與心靈,時間與空間之間的生命大美。馬西光先生在吸取傳統精髓的基礎上,感悟天地之造化,極盡技法表現之能事,啟示著藝術之道,他敏感而直率的視角似乎能看透事物所蘊藏的全部意義,從而提煉出事物之魂,撼動人心。
一個具有創作精神與力量的藝術家,同時也極有可能使一個具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不安分者,這個不安分者,能透過現象觸摸到事物的精神內核和真諦,這也是一個偉大藝術家所具備的基本素質。對於他們來說,只有更多地關注當下,反映當下;只有立足現實,放眼未來;只有融合過去時代的偉大傳統,吸收外來文化的優秀成果,才能創作出無愧於時代無愧於自己良知的作品,在歷史中留下自己的印記,終而成為一個時代的不朽經典。應該說,這一點在馬西光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印證。
2010年8月25日
豪放強勁 秀逸嫵媚
——讀馬西光高原吉祥人物畫
賈德江
當代著名人物畫家馬西光以他的高原人物畫享譽畫壇.他的藝術具有強烈的地方色彩、濃郁的邊塞詩風、意味深長的東方文化神韻和蓬勃向上的人生情懷。他筆下的少數民族人物以及犛牛、駱駝、驢、馬等動物形象。遠離了悲涼、苦澀、舒緩、渾厚的情調,吟唱這塊粗曠、豪放又充滿雄風的土地和讚美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他在青海高原生活了近40個春秋,西北高原特有的人情風物、陶瓷故鄉深厚的文化傳統,培養了他的藝術。他熟悉這裡的土地,熱愛這裡的人民,他的生命與情懷,他的藝術之根已經深固地紮在高原上,因此他才能從那裡汲取到不盡的靈感之源,塑造出眾多的有血有肉、有情有性、生機勃勃的人物,成為西北高原上獨特美的發現者,創造出高原畫派豪放強勁而有秀逸嫵媚的畫風。
馬西光的學養深厚。既有紮實的造型能力又有傳統的筆墨功夫,同時善於吸取了西方繪畫的有益營養,為我所用。在他近年創作的人物畫中,他從形體結構出發,以墨的團塊來結構體積。不是對象的自然模仿,而是在研究對象的動態規律,掌握對象形體結構規律以及人物的個性特徵的基礎上,經過大膽的取捨,有目的地強化或弱化處理,以洗練的筆墨在高度概括中來表現人物的形、神、情、意。他筆下的形象是“不似之似”的,和生活中的原形有一定的差距。但又是生活中呼之欲出的人物。
馬西光不但在人物造型上追求意象造型方法,而且在畫西北犛牛和其他對象時也在探索這種方法。馬西光筆下的犛牛堪稱一絕。他不但把握住了犛牛形體運動的特點,而且表現了犛牛的氣質和奔突不羈的強悍的牛性。尤為稱道的是,他把原始洞穴壁畫,漢代畫像和古代雕刻中的造型方法融會於自己的造型之中,在技法上又把潑墨、拓印與勾線相結合,在墨沉淋漓之中見出斑斕與古厚。由他創造的這種“拓墨皴法”,已經發展成為一種新的繪畫語言。
透過他在高原風情一系列作品中創造的一個或一組鮮活的形象,似乎可以窺見那裡充滿詩意和情趣的生活畫卷。畫面的全部魅力來自於閃現在對象的表情、動態上那種獨特的美麗、純潔、素樸、真誠的美感。畫家似乎帶有某些著意設計、安排的“戲劇性”效果,使富於形式美感的生活場景的描繪和人物合為一個渾然的整體。從人物的神情動態擴展到整個畫面,增強了作品的整體表現力和感染力。他駕馭的鴻篇鉅製。
整體的恢弘氣勢、人物的多彩多姿令人讚歎;他信手拈來的人物小品,詩意盎然,筆情墨趣躍然紙上。他的作品有種反璞歸真的野趣和難以明言的精神上的震撼性與穿透力。他的創作心態是開放的,敢於大膽吸收外國現代藝術中的一些觀念、精神、觀察與構成方法。但他又不從外部形式去作機械地模仿。在他顯示著濃厚現代文化意識的作品中。他不因追求現代性而泯滅了民族性,也不因弘揚了民族性而湮滅了創作個性。
馬西光是西北高原傳統文化沃土中孕育出來的一朵具有異樣香味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