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二十八歲:生離、逝別、人在囧途

馬上要國慶了,從中秋節結束到現在安穩的生活過了快十天了,作死的心態開始萌芽,最近又開始胡思亂想做一些轟轟烈烈事情。

今年中秋是我有生以來最紛繁複雜的一箇中秋節,都說中秋是團圓的日子,然而我今年的中秋先後經歷了生離、死別和人在囧途。

與女兒的生離

因為小Q奶奶無法適應城市的生活習慣和生活方式,再加上惦記老家的人事物俗,生完小Q就曾約定好過完週歲生日的小Q八月十五要隨爺爺奶奶在老家生活。所以在八月十三啟程將小Q送回老家。

與大爺的逝別

大爺患有胃癌多年了,確診已經四年有餘,究竟於何時開始患病已經無從知曉。越到了今年的年中,越發氣力不支,最終於八月十五當天病逝。

五天四夜人在囧途

八月十三夜間啟程,送小Q回老家,一路無話,大腦和內心都被掏空,不知道說啥,也不想說啥。我深深地看透了自己,平庸、無力、怯懦又力不從心。我沒有辦法力爭讓小Q奶奶留下來照顧小Q。況且,小Q奶奶也再三再四解釋加保證回老家遷網,以便我每日視頻看看孩子。索性小Q並不依賴我,只是在精神上更親近我,所以離開我也可以好好生活(只不過是大人自我原諒的說辭,孩子不會表達,並不代表她沒有想法)。

於我就不一樣了,一年多以來,小Q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即使回了老家兩趟,我也把她帶在身邊,真正有依賴心理的是我。從出生到送走,一年兩個月的時間,小Q每晚跟我睡,從未離開,也間接導致我和Q爸感情疏離。越是夫妻感情疏離,我就把越多的感情傾注到小Q身上的,慢慢的越來越依賴小Q。

八月十四在濟南將女兒交給公婆,我隨即踏上回威海的返程,連話別都不給自己留機會。為了填補空蕩蕩的內心,瘋狂購買濟南火車站周邊的各種反人類高價食品,妄圖以此讓自己遺忘剛剛與女兒分別的心酸。

八月十五,剛回家一天,又接到媽媽的電話,大爺過世了。

八月十六匆匆買了回日照的汽車票,原以為五個小時的車程,被跑成了7個小時,白白耽誤了送大爺最後一程的機會。等我趕回家,最後一個環節“送馬票船票”(以便逝者上路的紙紮白馬和行李,要在固定地點焚燒)馬上就要開始了。看到哥哥姐姐們紅腫的雙眼,才恍然有大爺已逝的意識。

說實話,我對大爺並沒有過於深刻的感情,我沒有享受過來源於他作為一個長輩的慈愛和疼惜,再加上他本人也並非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長輩。我和他的交集僅限於見面一聲問候和過年時閤家團聚時的其樂融融。大爺每年春節會準時發給我壓歲錢。穿上孝衣,跟著流程一步一步進行,我終於忍不住哽咽淚流滿面,我知道這並不是風吹黃沙迷了雙眼,只是逝者已逝,生者該如何緬懷他,再想見他該到何處去尋訪,黃泉碧落是否還有相見的機會呢?我們這一代人書讀的不錯,唯物主義無神論的思想深植內心,怕是夢裡也難再會了吧?這淚為逝者而流,何嘗不是為生者而落。

八月十六,上午帶了老媽又去了一趟縣醫院,這一次明顯輕車熟路,掛號、檢查、問診一氣呵成,用時不足一小時。又去給弟弟買了鞋子和零食送去學校。

中午趕到火車站買了車票,看到發車時間尚早,就回了家正趕上吃飯,最後的相聚時光,只是坐著聊天,就感到心滿意足的幸福,也是因為這樣幸福的聊天,耽誤了火車的發車時間。眼睜睜看著火車從眼前緩緩駛過,卻無能為力。

趕著離開火車站的末班公交去二堂哥家借宿,堂嫂已經懷孕36周有餘,除了肚子,身材並沒有改變很多,可見平時的養護不錯。看著二堂哥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堂嫂對他體貼入微,突然感覺彷彿不認識他了,少年時的桀驁不馴、幼年失母受過的悽苦、青年時茫然漂泊的寂寞,都在此刻的幸福安然中獲得了彌補。

八月十七,大巴、滴滴加高鐵,我一路坎坷回到了威海。

2010年第一次乘坐火車去上大學,望著向遠處延伸的鐵軌,當時最深刻的思考就是,火車帶著我一路向前,奔向一個未知的前途,但是究竟將我們帶往何處了呢?除了知道人生的盡頭是必然的死亡結局,沿途的風景是註定的色彩,還是我們自己的主宰?

近十年前的那列火車依然在鐵軌上奔馳,我的人生也在向前,見過了五彩繽紛的燦爛世界,也感受到了孤寂淒涼的人間疾苦,小家渺如微塵的溫暖曾在內心綻放出慈悲的蓮花,時代更迭發展的速度讓人無暇停留。

就往前走吧,每個人都不孤單,就往前走吧,不必恐懼那個結局,只要過程精彩,寂靜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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