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歷史的女人——第414期)李自成做為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農民起義領袖之一,他的歷史功績令人炫目,居然推翻了300年的大明朝的統治;但他登上成功極點之後的瞬間崩潰又令所有人為之惋惜和感慨。因為
要說李自成能在很短時間內終止大明300年基業,也確非尋常之輩,他本人就是一位戰鬥力很強的將軍,麾下戰將也很厲害,但他能一舉拿下大明江山,建立大順政權,事實上最大的功績還是他手下的智囊人物。如果沒有智囊,他什麼也幹不了。就如劉備一樣,如果沒有諸葛亮,光靠關張趙雲,屁事不頂。
此人就是李巖。李巖是個飽讀詩書的人,熟知兵法,而且他還是位喜歡抱打不平、仗義疏財的人物,也就是說,他還是位類似與俠客一樣的人物。李自成的百萬雄兵基本都是李巖給他拉來的。當時中原鬧饑荒,素有俠義精神的李巖恰到好處地發動了群眾,他說跟上闖王能吃飽飯,於是大家就信了,於是李自成的隊伍迅速壯大。此後李自成的業績突飛猛進,攻城拔寨勢如破竹,很快擺平中原大地,可以說是把大明的心臟給挖了。然後直取京都。失去心臟的大腦其實就是個擺設,於是大明立馬亡國。
不過問題來了,李自成那麼牛,搞掉了大明江山,為何像一顆流星一樣,轉眼就能迅速崩潰了呢?
問題就出來了。事實上牛金星和宋獻策就是兩個菜鳥,比龐統還差十萬八千里,而李巖是可以跟諸葛亮相比的。宋獻策是怎麼來的?牛金星推薦來的;而牛金星是怎麼來的?李巖推薦來的。李巖這人比較講義氣,自己發達了,自然不會獨享,他肯定要給朋友、哥們兒分一杯羹。而且,關鍵是,他相信那句話,“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他認為我一個人給李自成效力還不夠,還得推薦其他有能力的人,大家共同為老大做事,這才更容易成功。這個理論聽起來不錯。他認為他的哥們牛金星是位人才,所以就推薦了他;而老牛認為宋獻策也是位人才,又推薦了老宋。這樣本來李巖是個諸葛亮,這下又來了倆諸葛亮,即便他倆不是諸葛亮,但是,三個臭皮匠還賽過諸葛亮呢,我們仨一定能助李自成成就霸業。
然而他錯了。看看老牛和老宋是什麼樣的人吧。先說宋獻策,史載他善讀書,尤精“術數”,精通奇門遁甲,以“術士”為生,也就是說他是個算卦的,常為人占卜吉凶禍福。大家知道,算卦的基本都是蒙人的。找個蒙人的當第一軍師,李自成還有什麼前途?李自成自然被老宋蒙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宋獻策既然讀過兵書,也是為義軍出過點力的,比如義軍攻打南陽時,他也曾獻計打敗守將楊文嶽。
再看牛金星,不錯,他也是個讀書人,史載他通曉天官、鳳角及孫、吳兵法。就是說他精通占卜之術和兵法,說白了也擅長算卦。但他還中過秀才和舉人,功名心思很重,而且心胸狹窄。對於打仗獻計獻策,他還不如宋獻策。李自成進入北京後,老牛因為能吹當了宰相,便開始弄權,他根本不跟李巖合作,給李自成好的建議,而是隻熱衷於搞登極禮儀,教習李自成和部下練習登極儀式,不斷地勸李自成稱帝。
1644年4月26日,李自成在一片石同吳三桂大戰失敗後,率殘軍退回北京,便是在牛金星的建議下殺吳三桂的父親吳襄的,並將他的首級懸掛在高竿上示眾,接著又殺吳桂家38口,使吳家慘遭滅門。這直接導致吳三桂徹底投入滿清懷抱,同義軍不共戴天。4月29日,又是在牛金星策劃下,李自成在明宮武英殿即皇帝位。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搞這個形式?次日,當了一天皇帝的李自成逃離北京。
面對在北京發生的一切,李巖在幹什麼?李巖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數次勸諫李自成安撫吳三桂,可李自成就是不聽,因為他這時只聽牛金星的。也就是說,此時的李巖說話沒有宋獻策和牛金星管用。老牛當的可是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宋獻策這人會給別人算卦,他也只是看出李自成問題來了,但也沒有什麼辦法。這時李巖雖看大勢已去,可他並沒有喪失信心。他曾建議李自成聯合南明,當時南明的左良玉重兵在握,有能力同吳三桂一戰。如果李自成同意李巖的建議,即便搞不掉吳三桂,或者滿清,至少可以讓自己同他們二者想對立,當時的中國就很有可能形成三國鼎立的局面,而李自成佔據中原,勝算還是比較大的。但李自成不聽李巖的建議。宋獻策幹什麼呢?在一邊待著,只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李自成沒有聽李巖的,聯合左良玉。可李巖還是沒有放棄。在李自成要撤回陝西時,他向李自成提出,讓他帶領一部人馬回河南找機會,他要仿效韓信。當時劉邦在彭城之戰中慘敗,正是韓信到齊國開闢第二戰場,才為劉邦迎來最後的勝利。李巖帶兵回河南也是這個意思。憑他的能力,有智有謀,而且能領兵打仗,在中原很有影響力,說不定能仿效韓信成功。這是個機會。
宋獻策儘管比牛金星要好點,但是也沒有什麼真本事,而且沒有責任心,或者說比較自私。後來起義軍兵敗,清兵把宋獻策等俘獲時,宋獻策對清兵首領說,我就是個算卦的。清兵一看,算卦的有屁用,就把他直接放了。他之後接著遊走江湖,給人算卦謀生。牛金星在被清兵俘虜後,乾脆直接投降。可老牛官癮比較大,好不容易在李自成那兒當幾天宰相,還沒當夠就被搞了,豈能甘心?於是在清順治二年(1645年)夏,他又與兒子牛佺一塊去清廷應聘,兒子牛佺因為年輕,還混了個黃州知府,而老牛因為陷害李巖等弄得名聲極壞,清廷也看不起他,結果他應聘失敗,啥也沒撈到,就回家養老了,又混了7年日子,死了。
縱觀李自成的三大智囊人物,李巖是個諸葛亮級別的,不錯,如果他只擁有一個李巖,是他的福氣;但這個諸葛亮又帶來了兩個臭皮匠,這倆臭皮匠反而害了或者誤了唯一的諸葛亮,李自成焉能不敗?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李自成就是敗在這就話上:“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各位看官,你們以為呢?(文/冰島啖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