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網貸變形記:高死亡率預期與灰色產業交織的生死時刻|馨分享

2018网贷变形记:高死亡率预期与灰色产业交织的生死时刻|馨分享

過去一年,平臺們紛紛為備案斷臂求生、背水一戰。而期間,資本玩家入局、各路掮客輪番上場,資本躁動、暗中角力……各色光怪陸離的現象正在不斷上演。

——馨金融

關於網貸行業,我最近一篇稿子是3月1日寫的《P2P,涼了》。

兩個多月時間過去,我都沒太提起,並不是我對這個行業不再關注,而是整個行業都處於一種等待、消極、無處安放的狀態,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如果一定要說,或許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等待監管的審判。

當一個行業處於這種“冷凍”狀態的時候,一切關於商業邏輯的討論其實都不再有意義,因為平臺連能否生存下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越是這樣的行業狀態,越是盛產故事。因為總是有人想要攪動這一潭死水,囤積居奇也好,絕地求生也罷,都有記錄下來的價值。

今天分享的這篇文章,就是對過去這一年時間裡,這個行業裡最典型的故事、最有代表性的“臉譜”的一種記錄,平臺、資本玩家、中介掮客悉數登場,上演了一出網貸衝刺備案大戲。

2018網貸變形記:高死亡率預期與灰色產業交織的生死時刻

文 | 張琴、周純

來源 | 稜鏡

2018年,對於網貸平臺來說,是合規備案年。但時間已至年中,行業的焦慮仍在急劇上升,沒有平臺能夠對於順利備案心裡有底。甚至,今年備案政策是否會落地,行業內很多人都已沒有信心。

按照2017年12月發佈的“57號文”,備案進度方面,各地區應於2018年4月底前完成轄區內主要網貸機構備案工作,最遲應於2018年6月底前完成全部工作。

但騰訊《稜鏡》近日自多地接近監管人士處獲悉,網貸備案現已延期,但對於延期多久,現在暫無明確文件。

“地方監管和平臺都在等。”一位地方金融辦人士告訴《稜鏡》。

備案的延期,讓本以為在2018年是生是死都會“有個痛快”平臺們,在充滿變數的合規備案,和高企的合規成本與運營成本雙重擠壓中,壓力大到難以喘息。

“不是牌照,勝似牌照”的網貸備案政策,已被行業內視為決定平臺生死的分界線。而資深分析人士則對《稜鏡》預測,經歷備案一役,整個行業或僅留下約200家平臺——也就是說,約有九成平臺將被淘汰。

這也就意味著,跨越這道界線,僅佔原有數量十分之一的平臺,將以倖存者、勝利者的姿態,坐享仍在不斷膨脹的億萬市場盛宴。

於是平臺們紛紛為備案斷臂求生、背水一戰。而期間,資本玩家入局、各路掮客輪番上場,資本躁動、暗中角力……各色光怪陸離的現象正在不斷上演。

而對於那些備案無望的平臺來說,宣佈清盤退出、謀求監管套利者有之;計劃轉型信用卡代償甚至私募者亦有之。

但“一鼓作氣”之後,備案落地又發生變化,這讓多位平臺人士感到焦慮與“喪氣”。

而從監管的角度來看,監管細則的可操作性,以及監管的屬地限制、實際驗收過程中所面臨的問題的複雜性等,都是監管方面在這次網貸備案中所面臨的挑戰。

“很多人認為完成備案就是穿上了金靴子,但其實這是緊箍咒。網貸備案不是終點,而是起點。”網貸之家聯合創始人石鵬峰對《稜鏡》說。

1

行業動盪期:80%的平臺仍在消化存量

就在一週之前,郭宇剛剛辦完了離職手續。

就職於北京一家小型網貸平臺的他,在2015年入職這家平臺三年多之後,選擇了裸辭。半年以來,郭宇已經是他所在部門離開的第六個人,也是最後一個人。

事實上,郭宇並不是沒有選擇。一家規模相對來說更大的網貸平臺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但郭宇再三猶豫。“監管靴子尚未落地,這時候輕易選擇下家,往往意味著未來巨大的不確定性。”

入職三年多來,郭宇對其所在的平臺其實有著很深的感情。但網貸備案的重壓之下,其所在平臺管理團隊的大換血,成了引發郭宇及同事們接連離職的導火索。

此前2016年8月24日,《網絡借貸信息中介機構業務活動管理暫行辦法》(下稱“暫行辦法”)細則落地。上述辦法規定,同一借款人在同一平臺的借款上限為20萬元,同一個企業組織在同一個平臺的借款上限為100萬元。

而對於郭宇所在的平臺來說,該平臺自2017年年初就開始準備備案相關資料,但如今一年已經過去,平臺還有4億多的存量業務尚需消化。

“在北京,像我們這樣的情況可能有80%以上。”郭宇難掩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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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郭宇更感到“扎心”的是,在合規備案的關鍵節點,竟有資本玩家入局,對原有平臺進行了一場徹底的大清洗與大換血。

時鐘要撥回到2017年下半年。

囿於備案“死限”降至,平臺壓力大到“難以喘息”,再加上攤子太多,無法兼顧,郭宇所在平臺的創始人,以5億元的作價,將平臺轉手給了一位浙江老闆。這位老闆的另一重身份是一家A股上市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同時也是一位資本運作高手。

但事情的發展漸漸超出郭宇的預期。新老闆的入局,正讓平臺猶如一輛脫軌的列車,在錯誤的道路之上越走越遠。

他發現,新老闆雖在資本市場遊刃有餘,卻並不懂互聯網金融。在以個人投資方式入住平臺以來,新老闆正不斷地將旗下的資產注入平臺。這些資產主要是房貸、車貸和消費類信貸,其中房貸佔了絕大部分。

“如果按照原來的節奏下去,本來平臺備案成功有很大的希望,這下突然又迷失了,周圍一片黑暗。”迷茫,成了這段時間瀰漫在郭宇和同事心間,一個揮之不去的共同感受。

更糟糕的是,自平臺賣出之後,郭宇從未見過新老闆。“新老闆幾乎不參與平臺經營和管理,而是將一群職業經理人帶入公司。”

一場腥風血雨也隨之來襲。

以郭宇為代表的原有團隊抱怨,新的管理團隊在專業性、前瞻性上存在著較大缺陷,雙方在經營理念和管理文化上都存在著嚴重差異。

差異背後,大大小小的衝突都在爆發。而在激烈的衝突之下,新老闆選擇更多的職業經理人——或者用郭宇的說法是“自己人”——來置換原有的團隊。

“團隊氛圍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公司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家公司了,於是很多人都想要離開。” 作為部門最後一個離開的人,郭宇在送走此前另外5個離開的同事後,終於也在離職材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郭宇告訴《稜鏡》,現在自己正在做兩手準備,一是等網貸備案形式更加明朗之後繼續找一家成功備案的平臺,二是徹底轉行。

不過就《稜鏡》從多位權威人士交流所獲得信息來看,目前網貸備案延期已經可以確定——郭宇的前一個計劃,或許又需要再等待更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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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備案灰色產業:宣稱“包過”的掮客

對於網貸平臺而言,能順利通過備案,既是對過去創業幾年的一份完美答卷,更是決定了接下來的“生死”,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於是,圍繞備案而衍生出來的各種業務,已經形成了完整的產業鏈。

這其中,既有聲稱能為備案提供“一條龍”服務的公司。一位熟悉網貸行業的人士告訴《稜鏡》,此前在青海、內蒙、西藏、湖南等地的“行情”是1500萬元“包過”,“一般都號稱自己有某某省金融辦的關係,類似於掮客角色。”

而在北京等地,網貸平臺會花費幾十萬元,主動去尋求和一些監管層認可的律所合作,讓對方來幫助自己進行合規整改。

與前述模式不同,還有一種“產業”卻讓平臺頭痛不已。

胡楊(化名)是一家中型P2P平臺的創始人,在過去兩個月,因為監管政策突然收緊導致區域業務出現一些問題,這個時候一家行業自媒體找上門來,手握一篇負面報道來表達“合作”的意向。

胡楊對此心知肚明,以為給對方投放幾十萬的廣告便可息事寧人,這差不多是行業的“潛規則”。

雙方約見在一家餐廳,伴隨著嘈雜的音樂,當他聽到對方口中報出“200萬”的價碼時,胡楊還是吃了一驚。“說白了他就是認準了你在備案的關鍵期,任何負面消息對平臺而言都是致命打擊。”

意識到雙方可能無法達成共識,胡楊藉口上洗手間,臨時下了一個錄音軟件,並再次引導對方說出“合作”的條件和金額,留下證據之後,他反將一軍,才讓對方鎩羽而歸。

胡楊的經歷並非個例,在一家互金上市平臺負責人的印象中,上一次被“敲詐”還是2015年夏天。當時平臺被黑客勒索比特幣,最終他們通過購買CDN服務等方式,扛住了黑客的流量攻擊。

而近期,圍繞著“網貸備案”這一關鍵詞,新的利益鏈條和尋租空間正悄悄繞過監管的縫隙,逐漸滋生。

最近,一家號稱做風控諮詢的平臺找到上述平臺創始人,給他們出具了一份“備案評審報告”。

備案階段,平臺均是草木皆兵,稍有風聲,便猶如驚弓之鳥。

正是利用了平臺這種心理,對於這份不知所云的“備案評審報告”,對方獅子大開口,張嘴便要價20萬元。

該創始人哭笑不得,只好開門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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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資本躁動:有“背景”的買家湧入

與上述“灰色產業者”相類似的是,在不斷趨嚴的備案市場中,以信息和人脈為籌碼的掮客們,算是市場所催生出的參與者。

儘管在田成看來,互聯網時代的信息和人脈毫無排他性可言。

技術男出身的田成,在幾年前入行,任職一家行業門戶高管後,很快在行業內建立了廣泛的人脈。

田成手中所掌握的資源,很快吸引了在備案縫隙中生長起來的,以人際網和信息為籌碼的另一群人。

不久之前,一位自稱在行業中把握著多個優質待出售平臺資源的“客人”,不請自來。

在眉飛色舞地將自己描述得上可入天,下可遁地後,這位客人給田成留下了“還挺厲害”的第一印象。

但第二次見面,就讓田成對自己第一次見面時所產生的印象產生了嚴重懷疑。因為在追問了這位客人手頭幾個項目的詳細信息,並瞭解如何收費後,田成意識到自己遇到了“騙子”。

“就是想騙取一些中介費,至於後續怎麼對接、怎麼推進,賣方是否可以完成備案,他都不會打包票。”於是,田成皺著眉頭將這位客人“請”了出去。事實上,這種情況近期已經在田成面前反覆上演了多次。

田成告訴《稜鏡》,掮客們大多是之前倒賣小貸牌照、支付牌照的那撥人。而中介費有的會收取待收餘額的7%、8%左右,全看個人,沒有明確標準。

此前2017年12月中旬,關於網貸備案整改驗收的57號文提到,對於不同情況的網貸平臺,將採取不同的政策。

其中,“對於那些積極配合整改驗收工作而沒有通過的平臺,可根據具體情況,或……整合相關部門及資源,採取市場化方式,進行併購重組。”

而近來常幫買方推薦,帶人和湖南、貴州、雲南、廣西等地區平臺去談併購的田成發現,當前的網貸市場,確實存在著相對活躍的併購需求。

這種併購需求在2017年迎來了高峰期。據盈燦諮詢不完全統計,截至2018年1月底,全國共完成72起併購案例,涉及55家平臺。

就田成的觀察來看,目前市場整體買家多於賣家。其中買家很多為背景強大的上市公司、國資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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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上市公司會收購一些三四線城市的小平臺,他們希望憑藉自己的背景和資本拿到一些資源,通過自己的政府關係或者是市場關係拿到備案。目前這種買家是非常多的。”田成告訴《稜鏡》。

賣家主要分兩種。一種是希望賣殼給相對來說有背景的公司,讓它可以備案;另外一種則希望引入一個有強大資本,或者是強大背景的公司,最好是央企,希望通過這樣一些背景去備案。

“其實現在的網貸備案,很大程度上是背景博弈,或者是資本博弈的一個過程。”田成表示。

而就《稜鏡》從掮客和資深行業分析人士交流得出的信息來看,隨著網貸備案進程的推進,併購雙方的主導位置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稜鏡》瞭解到,目前主要有兩種收購模式,一種是不管平臺備案通過與否,交易作價大約為待收額度的2到3折。比如待收餘額10億元,則賣方售價為2億元到3億元左右。

第二種情況,則是對是否可以備案進行對賭。此類網貸殼資源買賣交易,通常採取“底價+備案對賭”的模式,意即在備案之前,預付部分款項,備案成功後再付全款。

不過,也有不按套路出牌的。《稜鏡》從一位市場人士處瞭解到,有的平臺拿到了整改通知書,便自詡備案必定能通過。“待售就幾千萬元,平臺價格也敢往幾億,甚至十幾億來報。”

不過萬事一個永恆不變的地方在於,變化總是在不斷髮生。一位網貸行業分析人士對《稜鏡》表示,

近來,網貸殼資源價格上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例如之前有平臺報價可以超過待收餘額的4折,但現在出現了下降,尤其是對於小平臺。

“最近一個月這種趨勢尤其明顯,主要是受到網貸備案延期的影響。”該人士對《稜鏡》分析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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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高企的備案成本:數百萬起步

李量所在的平臺,或許就是田成口中所說的,擁有國資背景的,“別人家的平臺”。

對於李量來說,他的狀態相對來說會鬆弛很多。

李量目前是華北一家小型平臺的負責人,這是一傢俱有國資背景的平臺。截至目前,該平臺的交易量只有大約2.4億元人民幣。

對於備案,李量顯得頗有信心。“如果我們拿不了備案的話,我們市其他的幾家更拿不下來。”

李量的信心似乎不無道理。由於是國資背景,監管在信息互通上,會相應給予李量所在的平臺以更多的關照,而其所在的平臺也“會來事、比較勤快”,因此一旦有新的動態,監管願意主動“吹風通氣”。

跑路、停業、民間借貸,李量告訴《稜鏡》,幾年之前,該省的網貸平臺一直受到諸多負面新聞的困擾。受此影響,該省的互聯網金融監管一直處於一個相對保守的狀態。

李量告訴《稜鏡》,目前該地監管的主要思路是,不要做得太激進,但是也不能太落後,別人出來一個什麼政策,就根據當地情況進行調整,爭取使得風險可控。

“事實上,在這場備案之戰中,無論是平臺還是監管,都是很痛苦的。”網貸天眼CEO田維贏對《稜鏡》說。

蘇寧金融研究院高級研究員陳嘉寧也贊同這種說法。其對《稜鏡》談到,監管機構如何在大量的系統開發與對接中,做好信息採集與對比工作;以及如何突破地域限制,實現高效監管,都是需要研究的一個課題。

業務和監管這兩關,李量認為相對順利。不過,對於其所在的體量並不大的這家平臺來說,高企的備案成本,反倒成了備案”升級打怪“的比較大的阻礙。

前一段時間,平臺所在地的互金協會,組織會員機構和一些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針對法律意見書和專項審計報告,組織了幾場會談。

收費問題成了數方一個較大的爭議點。

“最後雙方的價格都沒有咬死,但總體來說,價格都是不低的。”李量告訴《稜鏡》,律師事務所的法律意見書大約是30萬元的水平,會計事務所的專項審計報告,大概是20-25萬這麼一個價格區間。

這就意味著,在經濟並不發達的當地,法律意見書加上專項審計報告,大約為50-55萬元,再加上銀行存管費用、電子簽章、ICP經營許可等數項花費,一家網貸平臺的備案成本將高達數百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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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筆支出,對於北上廣深的大型平臺來說,尚且構成一定壓力,毋庸說對於這樣一家地處華北某二線城市,以往日常開支就侵佔相當利潤空間的平臺來說了。

5

進退維谷:想說退出不容易

重壓之下,市場的化學反應正在繼續。

李量注意到,當地許多備案無望的網貸平臺,已經紛紛清退了旗下的催收團隊,同時,許多當地的平臺,甚至已經在籌劃清盤退出。

相比於李量,P2P屆的“網紅”,紅嶺創投董事長周世平可能狀態會略顯焦慮。

在業界,紅嶺創投一直以大額標的著稱,而其市場爆出50億元不良資產的消息,也使得其在這場合規備案的攻堅戰中,面臨著諸多挑戰。

周世平對《稜鏡》表示,目前紅嶺創投不良資產的處置難點主要是期限較長,目前的做法是已跟多家資產管理公司洽談收購。此前,紅嶺創投經過合作機構合作開發,訴訟拍賣等手段,去年已經回收現金將近20億元。2018年不良資產處置按目前進度有望達到30億元。

而對於讓行業無比焦灼的備案,周世平則計劃藉助收購來曲線完成。《稜鏡》自深交所和工商資料處查詢發現,A股上市公司深南股份(002417 .sz,原名“三元達”,周世平為實際控制人)和紅嶺創投,已於3月份分別收購了深圳市億錢貸電子商務有限公司(下稱“億錢貸”)51%股權和剩餘49%的股權。

別的行業創業退出就退出了,大不了換條賽道重新再來,網貸這種跟金融相關的創業,還真沒法想退就退,弄不好還引來牢獄之災。”一家中型P2P平臺的創始人對《稜鏡》感慨,他甚至開始後悔四年之前的那個創業決定。

從存管、限額到“現金貸”一刀切再到備案,一步步趨緊的監管政策,讓他對網貸行業的前途感到迷茫。“繞了一圈才發現,金融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而近期善林金融等平臺“爆雷”、創始人自首等事件,也讓他心有餘悸。

他對《稜鏡》談起他眼下的計劃:先慢慢消化平臺2億多元的存量業務,保證不出問題,再逐步退出,讓自己能順利“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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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日,盈燦諮詢以網貸之家評級位於前100的平臺為樣本,對評級前100平臺的備案進程進行統計。

報告統計顯示,截至目前,評級前100的平臺同時滿足銀行存管、信息系統安全等級測評、電子簽章及存證、借款限額要求的僅42家。

就備案主要阻礙來看,第三方機構(律師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信息安全測評機構等)已經成為影響平臺備案進程的關鍵因素,如法律意見書、專項審計報告等直接影響到平臺能否備案。

而對於平臺來說,在備案延期的背景下,如何在消化存量的同時,承受住較大的運營壓力和合規壓力,同時找到精細運作的盈利模式,是擺在未來平臺面前巨大的問題。

“千萬不要覺得我這次熬過去就好了。”石鵬峰對《稜鏡》表示,戴上備案這個緊箍咒了,平臺要重新考量的是,原有的商業模式是否是一個可持續的模式,原有的業務是否還是一個賺錢的業務。

“綜合考量確定之後,再決定平臺是要衝擊備案,還是選擇轉型,又或者是選擇功成身退——至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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