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與中國文學

佛教與中國文學

第六章 幾點補充說明

孫中山先生說:

佛學是哲學之母,

研究佛學,

可補科學之偏。

第一:佛教與中國文學

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中,歷史最悠久的,到今年公元一九九一年四月八日,剛好是釋迦牟尼二五三五歲的生日。

佛教自東漢傳入中國以後,一千多年來一直是中國人民的主要信仰。其間經歷代高僧大德的弘揚提倡,許多帝王卿相、飽學鴻儒也都加入這個行列,終於使佛教深入社會各個階層。它的信仰早已普及民間,“家家阿彌陀,戶戶觀世音”,正是忠實的寫照。而佛教的哲理部分,則與儒、道等相結合、相融會、相激盪,然後匯入了中華文化源遠流長的大河裡,形成了中華文化的主流之一,為中華文化放射出燦爛輝煌的光芒。

文化的內容極其廣泛,項目極其繁多,凡人類從野蠻進化到文明的一切總成績,都可以叫文化。因此,這裡我只想舉出文化中的“文學”一項,用梁啟超、胡適等先輩們的話來說明佛教的輸入對中國文學的影響與貢獻。

1.梁啟超先生認為佛教對中國文學有五項影響

(1)普通話實質的擴大:因佛典的翻譯,我普通話匯即增加了三萬五千多個。

(2)語法及文體的變化:佛典的科判疏鈔之學,是組織的、解剖的文體在中國的出現;而禪宗的語錄,更是中國文學的一大革命。

(3)文學情趣的發展:我們近代的純文學,像小說、歌曲等,皆與佛典的翻譯有密切關係。《孔雀東南飛》《木蘭詩》等長篇敘事詩的產生,大概就是受東晉曇無讖所譯馬鳴《佛所行贊》的影響。又大乘經典,皆以極壯闊之文瀾,演繹極微妙之教理,增進了中國人的想象力,革新了中國人的詮寫法,宋元以後章回小說受其影響不少。

(4)歌舞劇的傳入:我國最初的歌舞劇——撥頭(亦名缽頭),據近人考證,就是從南天竺附近的拔豆國傳來的。

(5)字母的仿造:佛教輸入,梵文也跟進來,我國高僧仿造字母來應用,才有唐代守溫“見溪群疑”等三十六字母的製作。

2.胡適則認為佛教的輸入對中國文學有三大影響

(1)佛教的譯經諸大師,用樸實平易的白話文體來翻譯佛經,但求易曉,不加藻飾,造成一種白話的文體,佛寺禪門成為白話文與白話詩的重要發源地。

(2)佛教文學最富想象力,對於最缺乏想象力的中國文學,具有很大的解放作用。中國浪漫主義作品,像《西遊記》等小說,是印度文學影響下的產物。

(3)印度文學很注重形式的佈局與結構。《普曜經》《佛所行贊》《佛本行經》等都是偉大的長篇故事;《須賴經》一類是小說體的作品;《維摩詰經》《思益梵天所問經》等,是半小說、半戲劇的作品。這些佛經的輸入,對後代彈詞、評話、小說、戲劇的發達,都有直接或間接的貢獻。又佛經的散文與偈體夾雜並用,也對中國後來的文學體裁,有影響或關係。

好了,僅就“文學”一項而言,已經夠我們大書特書了。我之所以不惜長篇累牘地來引述它,就是希望我們提高警覺,同時投以佛教更多的關切與注目。佛教絕不是一般等閒的宗教,無論就人生的任何角度來看,佛教都與我們有密切的關係,尤其他對中國文化的貢獻,更是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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