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客觀評價范曾這個人?

劉凱倫

毫無疑問,範曾先生是中國文化界堂堂皇皇、“天下無人不識君” 大佬級人物。


近年來,國內一幫人裝神弄鬼鬧國學、附庸風雅捧大師,範先生以一個“國學開講”、不計其數的流水組裝人物畫、開口閉口的師道人心、羽扇綸巾的形象包裝等等,幾乎一夜之間就由“國畫大師”搖身一變而為媒體眾星拱月的“國學大師”,跟著“啃範”的徒子徒孫四海雲集,前呼後擁,其洋洋自得睥睨眾生之態,儼然可以騰雲駕霧,點石成金。此文化怪現狀,正是世之所謂“範曾現象”。

範先生曾如此驕傲聲稱,“我的藝術,已經形成了獨特的符號,普天之下,凡有人群的地方,都知道什麼是範曾的畫。”範先生很自信,別的藝術家從來都是“功過任人評說”,他自己年紀輕輕就給自己做了“蓋棺論定”,彷彿當年東方不敗先生的自擬廣告詞似的:日月神教,戰無不勝,東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但這些話,以我齷齪的心理,往另一個方向理解,又何嘗不是在“夫子自道”畫押招供,似乎在說:我的畫,已經千篇一律到了如同商標一樣的“凡人皆知”。


也正因如此,我雖偶爾也拜讀範老師大作,閒暇也會熱衷參觀他的書畫展,對他的才學也有佩服之心,但是對他這個人,從未生起過敬意。不但如此,中國文化界碩果僅存三“大師”,餘秋雨先生,文懷沙老師,以及眼下的範曾大師,我都曾經對他們有過很激烈的批評,不自量力,也不假辭色。


(圖:範曾先生當年的“辭國聲名”)


範老師的名聲,向來是”牆外開花強內臭”。1983年6月,範曾老師名畫家李苦禪病逝,範曾前去參加葬禮,李家及弟子拒不讓他給老師扶靈,認為是玷汙,只好徘徊在門外尷尬躊躇;黃永玉曾教過範大師,但後來這位學生卻大方給黃老師畫了一幅極盡羞辱的“狗頭”畫刊在一公開出版物上:—洋人牽著一條狗,頭上戴著山姆大叔式的帽子,上面寫著黃永玉,自此二人反目成仇,白雲蒼狗數十年後,都是斑斑老人,範大師還不忘討伐80多歲的黃老師,寫出的那篇《蝜蝂外傳——為黃永玉畫像》卻讓他自己更加成為笑話..........一個公共人物,言行豈可不甚,他們真都需要明白,其勢可以籠罩一時,但無法鉗住當世身後所有天下人之口,比如我這樣的腦殘噴子、世間宵小。


老實說,我雖刻薄之人,但也並非不能體諒人。現今中國文化聞人,如江之鯽,對於他們其中有些人物,私心也有不甚恭維的,但也多止於腹誹,極少口出惡言,理由在於我何嘗不明白,大家都要生活,沒有誰可以要求誰是完人;一個公眾人物,只要行事不太過分,心存底線,各行其是就是了,沒有必要對他們做出苛責,所以基本取不議不論的態度。但是,之所以獨獨對此三大佬口誅筆伐,委實是覺的他們之道貌岸然欺名盜世虛矯偽善到已經開了惡例,實是中國當代文化人的三大不堪,所以敢惡言惡語——雖然你們已經老了,我也檢討過自己這麼刻薄是否不仁。

回到主題,至於如何評價範老,我過去有過小文,茲先附錄如下,日後稍暇,再放一些材料以作補充。我當然也知道範大師的擁躉在頭條如蠅似蚊一樣遮天蓋地,所以我也做好了被攻擊的心理準備——既然要噴人,也就要有接收他人唾沫的度量。這個我懂,都理解。

附舊文:

談談範曾

範曾大師,就是個畫畫的,卻家喻戶曉,名氣大概也就比掏糞男孩、趙麗穎那幫人小一丁點,這是很不簡單的,細思,也是非常蹊蹺。

比如舍妹,極有見識的一個小女子,腦子也比我正常,只是她專攻淘寶廉價貨、商場名牌和偶像劇,在這些領域研究成就斐然,隔行如隔山,平日裡對我那些破爛書籍偽仿字畫瓶瓶罐罐是不屑一顧也一竅不通,有年暑假竟然也在飯桌中突然問我範曾黃永玉的畫是不是很值錢,“不問蒼生問鬼神”,嚇煞我也。這也可以推想黃、範名氣之隆盛。
同樣的情形,再往前追述,歷史上大概也只有700年前沈周唐伯虎和康乾朝的揚州八怪差能相垺了。那時的江浙太平繁富,大家錢多的沒事幹,朝歌暮嬉,不是爭當吃貨,花天酒地,就是爭買藝術品,所以沈周、鄭板橋那些人街頭巷尾人盡皆知。

範曾先生成為大眾明星,也真是說明我們來到了盛世。聲明文物之盛,必待豐亨豫大之世,這都是更久以前的宋朝人周密在他屌炸天的長篇軟文《武林舊事》開篇就講的。
說實話,提到範曾這個人,我是禁不住那種生理厭煩感的。倘不因人廢言,單論藝術價值,範曾的字、畫、文章、學識遠在黃永玉那些同行之上,如果是以倪雲林、王覺斯為衡量標準,他的字畫躋身中國書畫史的三四流之間應該沒有問題.

字畫有他的特色,文章亦有見地,在張大千吳湖帆黃賓虹等一眾大師集體隱消的年代,他確實是特出的人物,才情當代罕有其匹,而至於要恬然自任大師,和餘秋雨先生一個德性,就不免大言欺世,忝竊虛名,死了娘沒人管,不害臊到太沒遮攔了,終覺殺風景。

斗膽月旦範大師,生命的底色還是漂亮風流人物,其人之糟糕,大概就在此一“偽”字。我這樣微末小嘍嘍,偽善+裝逼如也能認教主,範大師於今當仁不讓。
範曾之可悲,可悲在一生太想做正人君子,使命感太強,抱負心太盛,自我期許太高,強矯應接,思退不及,便成偽人。

所以言必稱范仲淹後人,衣衫儀容必一絲不苟,丹青必渲摹屈原孔聖,文章必追慕辛稼軒朱晦庵,講學必據高頭壇臺,議論必關乎世道人心,出入必權門貴家,都是這種自我認知使然。

範氏出生南通名門,歷代家譜承載是名臣范仲淹之後,天資聰穎,稍待成人又負笈北上稱弟子在蔣兆和、李苦禪、李可染、鄭天挺、雷海宗等文化界諸大師門庭,這樣的成長環境和生活氛圍不由得他有出人頭地領袖群倫甚至為百世宗仰的抱負。

而相生相伴的另一面,這樣的過於清正的生長空間和翼望至深的輿論場域,大概也讓他自小就在精神上負重而行,日就月將積累為壓抑性的心理逆流。

而他生命的本色,只是一江南才子,文章卓犖詩書風雅,心志自高抱負遠大,但論性格,又是卑弱有餘,剛正不足,一如他那些江南前輩諸如錢謙益王鐸等公,所以性情柔弱和抱負宏深的失調,使得他行事時常在兩極搖擺,難以平衡,因此也就不斷的衍生他行事的虛偽,性格的悲劇。
前妻林岫些許為人強勢,處不來,但也忍氣吞聲多年,最後鼓起勇氣追求朋友的老婆,不懼流言雙宿雙飛;知道郭沫若愛才,苦心經營巧為設計偶遇,得其提拂,幾乎一夜成名;

對恩師沈從文李苦禪等的誘掖裁成不會沒有感激,但一旦有難波及自身,猶豫掙扎之後也毫不留情的落盡下石;當那年有屠刀霍霍時,他也義憤填膺,表現出清流風骨,甚至公開聲明背棄這個國家,遠遁異國,可一旦槍煙消散,巨大利益在眼前時,他又軟弱了,很快的歸來,愉快接受迎面而來的華袞加身;

他每每慨乎言之藝術良知,向大眾表白視金錢為糞土,卻又汲汲於流水線式作畫,然後賣出一張張的好價錢;他為人不喜熱鬧,卻有到處捐錢建造以他名字命名的美術館,這樣的事,之前是隻有明季魏忠賢幹過;他不忘處處表現出傲視公卿的姿態,可在實際面前,不得不“飛來飛去宰相家”。

諸如這樣的矛盾,這樣的虛偽,這樣一身而二元對立,幾乎串穿他一生始終。他做的這些事,說過的這些話,大概都沒有假過,他太想成為一個“君子”,留名青史,只是經不住性格的卑弱,變動如棋子,使得雁過留痕,均成笑談.

這樣的人,本是美才妙質,結果成為清陸以湉《冷廬雜識》慨嘆的“具此清淨姿,何為乎泥中”,實在不只是個體生命的悲劇,值得這個時代集體想想。
他自己內心不夠強大,而時代也逼人太甚。

2018,7,5,晚間閒敲


劉愚愚

客觀地說,範曾在當今的美術界,尤其是在國畫人物方面,即使不能擔綱真正的“大師”,能與之比肩者的確不多。儘管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範曾偏偏要恃才傲物,動不動就口出狂言:敢與古今中國一切畫家比權量力。加上其過往履歷和人品都有諸多值得商榷之處,所以由範曾引發的爭議幾乎席捲了整個書畫界,多年來從未停歇。


站在公正的立場看範曾,其國畫及其國學水準都有相當的造詣,這一點應該是可以得到公認的。但是範曾的書法水平的確差點意思,這也是大多數藝術界人士的共識。可是範曾不但不能正視自己書法方面的不足,反而自認為書法不輕讓褚、虞,試問歷來書壇有幾人敢不把褚遂良和虞世南放在眼裡?範曾的狂傲由此可見一斑。

前段時間,東北的“大帥府”換招牌,範曾信心滿滿地揮毫題寫了新招牌,不料引來了網友的一直吐槽,紛紛表示範曾的題字孱弱無力,比老匾題字差之甚遠。可見範曾的確是沒有為自己的書法水準找準定位,徒增更多爭議。

範曾經歷豐富,涉獵範圍也很廣。要想客觀評價範曾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們既不能完全抹殺其成就,也不能將其拔得過高。

總的來說,範曾的國畫以及國學推廣方面的成就我們應該肯定;但是其書法的自視過高以及性格的過於狂傲的確是其人生的敗筆。


驚龍軒

範曾在藝術上的造詣自不用說,令人欽佩。

有人說,他的畫總在複製,甚至流水線生產。

其實中國畫的特點如此,造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看筆力、筆意,畫家就同一題材反覆畫,以更好地展現胸中丘壑,這是無可厚非的。

從西洋畫的標準來看,這是自我抄襲,是不道德的行為。但中國畫的工具是獨特的,真正好的畫不追求形似,追求的是神似,誰能更得心應手地使用毛筆,誰的畫品才高。換言之,中國畫的點線並不是西洋畫中簡單的點線,它本身就能表達一個面。同樣的畫面,同樣的題材,在中國畫中照樣是有優劣的,體現了不同瞬間對題材的理解。

所以,流水線生產雖不可取,但也有遁詞,無需揪住不放。

還有人說,範曾的書法是畫字,是江湖郎中的技巧。

範曾的字確實有問題,就是過分追求提按,這就是畫了,而非寫,算不上書道正統,這種變化每個人、每次寫都會有差別,呈現出來的作品就非常平面化,缺乏真正的筆墨精神,一切都交給偶然率。

當然,作為嘗試,這麼寫也未嘗不可,單看字型還是不錯的,但誰按這個路子練一定被練廢,比如莊則棟先生就能寫一手範體字,因腕力不夠,呈現出的是“墨豬”氣象。

我們常常說文如其人,字如其人,這其實是沒道理的話,蔡京、嚴嵩的字寫的都好,氣魄甚大,結字方正,可他們都是歪人。董其昌可稱開600年傳統的宗師,但他卻是一個奸臣。所以,我們不能用藝術成就來衡量一個人的品格高低。

不敢妄議範曾人品如何,畢竟百年方能論定,年輕時聽過範曾講座,充滿理想主義激情,頗為心旌激盪,以先生視之,如今再看,這兩字他未必當得起,有幾件事是範曾難自圓其說的。

1、他曾尊稱沈從文為老師,但在文革中卻反戈一擊,晚年表面上說對不起沈從文,卻只談小事,不談大事,沈從文曾憤怒地回信說,自己還有記憶,其事可見《從邊城走向世界》和張新穎先生的著作。

3、私生活的事,不說也罷,總之絕好有夫之婦。

4、主張隨時變化,上世紀80年代初期,他愛談理想主義,天天拿魯迅說事,後來一度喜談制度,以啟蒙者自居,如今又開始談國學,變成國學家了,只要思想市場上什麼熱銷,他都能成為供貨商,確實厲害。

很多人說範曾狂傲,其實看對誰。對普通人、對同行、對幫不了他的人,範曾確實狂傲,但遇到名流、重要人物,他又是主動搭話、又是主動送畫,而且笑話說得一流,還能賣萌。這種有選擇性的狂傲,可以讓被賣萌者受寵若驚。

狗對人卑躬屈膝,大家看得膩歪,以為尋常,如果是老虎突然對人示好,自然會很興奮,因為奇觀,只有這老虎是不是狗裝的,就另說了。

當然,倒不贊同黃永玉等先生出於私怨,對範曾過度貶低,當然,範的反擊也失底線,完全用論人代論事,可見意氣害人。

總之,遇到範曾這樣的人,躲著點走比較好,他滿足了我幽暗人性的一切想象。


老虎他爹

從範曾的書法和繪畫作品中,可以看出他出眾的美術功底。雖然範曾的書畫被很多人認為太過教條化,千篇一律。但從美術技法上來看,範曾的書畫水準還是不錯的。

作為一名藝術家,範曾擁有傳奇的過往。這也可以看出範曾曾經作為一名藝術家的氣節,以及難得的獨立傲骨。

曾經為人敬仰的藝術大師,再不斷致富的同時,貌似成了“廝混高端圈子”的文化匠人。範曾這樣的發展轉向,不禁令人感到惋惜,


體壇沉思

遠看之,人也。

近看之,人也。

摸其面,人也。

摸其肉,癢而笑。

探其骨,若有若無。

捫其心,若動若否。

叩其魂,若西若東。

呼其名,若應不應。

鑑其格,似正而傾。

嗚呼,此人邪?非人邪?非聖非神,不可得而斷也!


九畹貞風

嚴格的說:“範曾的書作,就是寫字,不可能入流,上升到書作層面,所謂之書法,1是書,2是法。這中間的核心是法,其法有3,1,歷代書者所持的古法,數千之記傳承之法,若作書,必先習書知法,這需要在功夫中完成。範曾的功夫不行,2,由1的不足,便生2,形勢序位律,心眼手管毫。範不行,範作字基本上是淺規無矩,是不靠譜,所以層級過低,靠著中電的幾位,也不能幫範曾作書。3,不懂,即是不懂,學了,即開始日久漸懂了,不能靠口才,信口或弄玄,且要言不煩的"炒,炫",完全沒有必要,讀書不少,硬是缺門,哎:何比呢,當個真實的老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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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學生,範曾迫害老師(沈從文)。

作為丈夫,範曾背叛妻子(邊寶華)。

作為公民,範曾背叛祖國(見辭國聲明)。

作為叛徒,範曾背棄誓言(見返國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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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曾先生一生可圈可點 ,為愛可遠走他鄉 ,在異地大放光芒 。回國後慷慨解曩建南開美術館國家遭災害他帶頭捐巨資 。由此可見之其人之高尚品德 。從其書巜炎黃賦》更觀先生

文采飛揚 。賦中詞句大氣磅礴,令人驚歎 。

範曾先生之畫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每個線條如神來之筆。胸中無海量之墨是畫不出來的 。總之範曾先生為我中華之驕傲 。我想千百年後範曾在文化史上會有一筆 。

範曾先生絕對是個演說家。口若懸河如大江之濤一洩千里 。能讓聽者目瞪口呆側耳靜聽。聽罷餘音在耳讓人振奮 。這就是正能量。

木秀於林必催之 ,加之範曾先生自詡“五百年一範曾”便更遭人忌 。有了話柄尋找其毛病加以攻擊 。撿雞毛湊彈子。沒毛病也找得出來 ,這是俗人之頑習 。

中國多出像範先生這樣的人不好嗎?不要誰出名攻擊誰 。像範曾先生一類人物如高山不是一兩鍬土就能掩埋掉的 。

我與先生素昧平生只是如實評價先生 。


平頂山人3

範曾先生是國保,他的藝術創作已成為中國文化在世界上的座標,如《觀倉海》、《畫龍點睛》等,都是大思想,大境界,大創作,體現的中國天人合一、博大精深的神族文化。十九大後中國開啟了新時代,偉大的時代需要偉大的藝術,希望他再展宏圖,五星圓大夢,世界共中國。天涯一知己,友情滿乾坤。


張成東專欄

客觀講,範曾先生是當今文人書畫家中的領先人物,可以說,能超過他的人至今未見。有人說他的人品有問題,這基本上都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試問,凡經歷過文化大革命這種喪失人文道德的政治運動的人,在那個時間段有多少人能把握住自己?頭腦發熱的時候連自己的父母親、兄弟姐妹都會勢不兩立,面對師傅老師都敢搧耳光!範曾先生當年也是年輕氣盛,就是做過錯事有什麼不可原諒的?!要這麼抓住不放?!說別人的人應該多想想自己。人家範曾先生現在已經做的夠好了,再不要這樣人云亦云了。徹底丟掉文人相輕的惡俗,一起為新時代謳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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