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最民国:吕碧城与英敛之的情缘纠葛

尽管生于官宦之家,但吕碧城的少年却是甚为不幸的。学者秦燕春就说过吕碧城的一生,“

不仅落难太早、成名太早、成功太早、富贵太早,且在智能层面‘开化过早’了。”吕碧城的成名,无疑要归功于《大公报》的创办人英敛之。

英敛之对吕碧城的才华大为赏识,在她落难之际聘之为《大公报》编辑,这在当时无疑是空前创举,吕碧城不仅是《大公报》第一位女编辑,也是中国第一位报纸女编辑。那年她虚龄才20岁。之后英敛之还撰文赞许吕碧城的振兴女权思想,同时又刊载吕碧城的诗词,“由是京、津间闻名来访者踵相接,与督署诸幕僚诗词唱和无虚日”,吕碧城一夕爆红。

风花雪月最民国:吕碧城与英敛之的情缘纠葛

后来吕碧城欲办女学,英敛之除在《大公报》上为之鼓吹,还介绍她与袁世凯的重要谋士梁士诒、直隶提学史傅增湘等人结识。可见正是英敛之的提携扬揄,为吕碧城打通了进入天津文化界、教育界的道路。在此后一段时间内,吕碧城也一直对英敛之心存感念,两人保持了较好的关系。但到了女学堂筹办期间,两人竟渐生龃龉,隔阂日深。至1908年9月13日,英敛之日记云两人从此绝交。吕碧城与英敛之何以凶终隙末?这是令众人深感不解的。

其实英敛之对吕碧城虽以兄长自居,但心中却有一种无限思慕之情,他曾在日记上写了一首词云:

稽首慈云,洗心法水,乞发慈悲一声。秋水伊人,春风香草,悱恻风情惯写,但无限悃款意,总托诗篇泻。

莫娱作浪蝶狂蜂相游冶,叹千载一时,人乎天也,旷世秀群,姿期有德,传闻名下,罗袂琅琅剩愁怀,清泪盈把空一般。

当是为碧城而作的。日记又说:“怨艾颠倒,心猿意马!”据英敛之日记所述,在和吕碧城相识的短短三天时间里,从邀至戏园、乘车出游、至日日新闻社稍坐、照相馆拍照,以及为她购买新书、洋皂、香水等,英敛之对于吕碧城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可是,吕碧城后来只说是“予初抵津,诸友侦知窘况,纷赠旧衣服及脂粉胰皂等日用所需,供应无缺,其事甚趣,谊足深感”,略去了英敛之热情接待这一节。所留下的印章中,也有一枚“敛之氏”的自刻印章,似乎表白了当时吕碧城的真实心迹。

风花雪月最民国:吕碧城与英敛之的情缘纠葛

可见他也为吕碧城而倾倒,只是他终究理胜于情。其时外间对两人已经颇有流言,英夫人也难免误会。英敛之日记云:“内人连日作字、观书,颇欲发奋力学。……内人犹未眠,因种种感情,颇悲痛,慰之良久始好。”显然他们夫妻的感情已因吕碧城而有裂痕。

而后吕碧城的长姊、二姊相继到来,英氏夫妇对其照拂有加,甚至超过吕碧城,以吕碧城不能服人的个性,这对她也不能不有所影响。吕氏姊妹吕惠如、吕美荪才华不相上下,但都个性极强,吕碧城后来和两个姐姐感情弄得极糟,亲姐妹几乎变成仇人。

而吕碧城才学虽高却涉世未深,性格过于孤高。讲到学问、思想或道德,常对老辈陈腐之见表示不佩服并口无遮拦地抨击,有时也难免涉及英敛之,这自然会引起英敛之的不满。对此,严复曾评论:“外间谣诼,皆因此女过于孤高,不放一人在眼里之故。英华(英敛之)、傅润沅(傅增湘)所以毁谤之者,亦是因渠不甚佩服此二人也。”为此,吕碧城与傅增湘夫妇、英敛之这几位帮助自己的长辈,常不相投,时有不快。而且英敛之对吕碧城“习奢华”的生活作风看不惯。吕碧城性喜奢华,打扮新潮,这些都为英敛之所不喜,并因此批评过她,吕碧城对此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处处风标高致。

风花雪月最民国:吕碧城与英敛之的情缘纠葛

吕碧城少年得志,难免有些偏执张扬。严复曾批评她“心高气傲,举所见男女,无一当其意者”,应是公允之评。

1908年,《大公报》上刊载了一篇题为《师表有亏》的短文,批评几位教习“那一种妖艳的样子,叫人看着不耐看”。当时的女教习并不多,打扮妖艳者更屈指可数,又兼英敛之曾经对自己的装扮有过微词,吕碧城读后觉得这是在刻意讥刺自己,于是在另一家报纸上发表文章,针锋相对地进行反击。

这之后,吕碧城再也不到报馆。就这样,英敛之与吕碧城二人从此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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