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中,釋迦牟尼佛將神通劃分爲這五個層次

編者按:有著“經中之王”之稱的《金剛經》,屬於般若類經典。《金剛經》與種族、年齡、性別、愛好、職業沒有任何關係,尤其與信仰沒有任何關係,它超越了信仰,不是佛教宗教信仰者的專屬。它是哲學經典、修行經典、智慧經典,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學習《金剛經》並從中汲取人生的智慧。

2012年,潘麟先生在淨土宗祖庭終南山香積古寺,講授千古第一經《金剛經》。《到彼岸賞月——〈金剛經〉的智慧》一書即由先生此次授課錄音整理而成。本書內容深入淺出,首次從生命科學角度,引領讀者直探《金剛經》之本義,重新認識東方文化的內涵與本質。2017年1月,此書由五洲傳播出版社出版。

《到彼岸賞月——〈金剛經〉的智慧》正在“生命與國學”頭條號專欄連載中,敬請關注。

第十八品 一體同觀分

《金剛經》中,釋迦牟尼佛將神通劃分為這五個層次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肉眼。”“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天眼。”“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慧眼。”“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法眼。”“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佛眼。”“須菩提,於意云何?恆河中所有沙,佛說是沙不?”“如是,世尊!如來說是沙。”“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一恆河中所有沙,有如是等恆河,是諸恆河所有沙數,佛世界如是,寧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須菩提:“爾所國土中,所有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一體同觀分”有兩個要點:其一為如來五眼六神通;其二為諸心皆為非心。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肉眼。”“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天眼。”“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慧眼。”“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法眼。”“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佛眼。”

“五眼與六神通”是佛家對神通的歸納和總結:從層次上來講,概括為五眼,即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從類型上來講,概括為六神通,即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盡通。關於這部分內容,在作者的另一部著作《〈瑜伽經〉直解》中有詳細介紹,摘引如下:

在印度文化中,唯佛教最善長於對知識和概念整理和歸納。換言之,佛教擅長於將知識體系化。這一點,不僅印度傳統的瑜伽學派不如佛教,印度教、耆那教以及中國的儒、道等,在將知識體系化方面都不及佛教。在對各類神通的整理和體系化方面,佛教同樣表現得很卓越。佛教用“眼”來稱呼和區分神通的層次。“眼”在梵文中是見地、見識之義,簡稱為“見”,正見、邪見、高見、俗見等之見。“見”作看到、看見、見到、洞見之義用時,為動詞;“見”作看法、見解、見識之義用時,為名詞。修行的最高成果“明心見性”之見,即是真實之洞見之義。禪宗裡的“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微妙法門”中的“眼”,即是見識之義。這個蘊藏於“眼”中的正法,也即被稱之“涅槃妙心,微妙法門”的法怎樣傳承呢?它是“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它是“以心傳心”的。

在著名的佛教經典《金剛經》裡,釋迦牟尼佛將神通劃分為五個高低不等的層次,其次序為: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

肉眼:現在傳授一招肉眼神通,名字叫“看光”。在所有聖人的圖像上,都可以看到他們的頭後有一個大的光環,有時他們身上也有一個大的光環。這個光環不是隻有聖者們才有,其實每個人都有。現在生物學把人體周圍的這個光環叫做“生物光”。在幾十年前,前蘇聯科學家們發明了一種特殊的攝影方法,可以清楚地拍攝到生物體(動物和植物)周圍的生物光。這就證明了,不僅聖人們周圍有一層光環,任何人都有這層光環,以及任何生物同樣也都有這層光環。

後來科學家們就對這些生物光環進一步研究,發現一個植物的葉芽周圍光環的形狀,就是這個葉芽未來長成後的形狀。因為沒有任何兩片樹葉是完全一樣的,所以,科學家們拍攝到的所有葉芽周圍生物光環的形狀都是不一樣的。後來科學家們又發現,一旦哪一片樹葉周圍的光環出現了暗淡,不再像以前那樣明亮,幾天以後,這片樹葉一定會因為某種原因而枯死。如果整棵大樹周圍的光環出現暗淡,不久,這棵樹一定會因為某種原因死去。這就是說,植物的光環有某種預知能力,能夠準確地預知到幾天或一段時間以後,它自身的變化。

現在傳授的這個“看光功能”,它不需要藉助任何特殊的攝影技術或什麼儀器,而是直接運用我們的肉眼,就可以看到每個人頭上和身上的這層光環。具體方法是:隨意找一個人站在或坐在牆邊,頭部和牆之間的距離大約在十釐米左右。牆的顏色最好是淡色,光線不可太強或太弱,自然光最好。看者距離被看者大約在五步之外到十五步之內。觀看者此時將自己的目光儘可能地變得朦朧,但注意力需要放在被看者的頭部周圍。觀看者的目光越來越朦朧,越來越朦朧,當朦朧到一定程度時,就會突然看到,被看者的頭部周圍有一層很明亮的光環,這層光環比被看者頭後的牆壁的顏色要明亮。一般人頭部光環的顏色是銀白色的,從頭髮邊緣向外算起,光環大約有1到5釐米厚。等將頭部光環看清楚後,再試著看對方身體周圍的光環,方法和看頭部光環一樣。能否看到光環,根本的要領就是:在看時,一定讓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朦朧,同時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對方的頭部周圍。只要你真正掌握了“讓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朦朧,同時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對方的頭部周圍”這一要領,幾乎所有人都可以立即學會和掌握這種神通。當你真正清楚地看到每個人頭部和身體周圍都有那層神奇的光環後,你會從內心裡認識到,神通不神秘,它是每個人都有的一種潛在功能。只要你的方法正確,每個人都可以被開發出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神通。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從自己的手部開始看起:把自己的一隻手輕放在面前的一張淡色的桌子上,讓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朦朧,同時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這隻手的周圍,很快你就能看到,在你的手部周圍,同樣也有一層明亮的光環。同時你還能看到,在你每個手指的前方都有一束很強的光柱,長度大約有10釐米左右。

通常情況下,明亮的白色和邊緣很清晣的光環,標誌著這個人的身體大體上是健康的。如果呈現出霧狀的灰色,光環的邊緣不清晣,則標誌著這個人健康程度很低,很可能有一些慢性病。如果這個人頭部光環呈現出黑色的霧狀,很不幸,這個人很可能會在一週內死亡。如果這個人頭部光環的形狀一直在變化,一會兒左邊厚一些,一會兒右邊厚一些,或大或小等,則標誌著此時這個人的心情正處在極度的悲傷、焦慮或慌亂之中。有為數不多的人,他們頭部呈現出的是黃色、紅色等有顏色的光環。出現彩色光環的人,則標誌著以下幾種可能性:

1.這個人的身心素質非常好,遠高於常人。

2.這個人在某個社會領域裡擁有很高的地位或權力。

3.這個人擁有高深的生命(意識)境界,他很可能是一個傑出的修行者或生命實踐家。例如佛陀,佛經記載,佛陀時常從身體或身體的某個部位,發放出很強的光。這些光可以照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被這些強光照射到的一切眾生,都可以有效地消除業力和增強功德。同時,佛陀頭部的光環始終保持著五種或七種顏色:在一圈白色的外面是一圈黃色,在黃色光環的外面是一圈藍色,在藍色光環外面則是一圈紅色,在紅色光環的外面又可能會是一圈紫色等。

看光熟練了以後,就不需要讓對方站在牆邊了,可以隨時隨地看任何人。進一步,可以看照片上的人,看照片上的人的方法仍然和看真實的人一樣,只是需要加入一些心靈的直覺在裡面。此時不完全是用眼睛在看,更重要的是運用你的心靈在看。再進一步,你可以不用看到真實的人。你可以把任何你可能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人想象到你的面前來,然後運用你的心靈之眼去“看”他的光環。

《金剛經》中,釋迦牟尼佛將神通劃分為這五個層次

在一個世紀前,印度誕生了一位偉大的生命學家,他也是一位偉大的哲人,即克里希那•穆提(J.Krishnamurti,1895-1986)。當克里希那•穆提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有一個印度神智學會(Theosophical Society)的成員會看光。有一天,這個神智學會的人走過正在玩耍的克里希那•穆提的身邊,他突然發現這個孩子身上的光環是那樣的純潔,這個孩子身上有著非常強烈的能量,有一道光柱從這個孩子的頭頂射出直入雲霄。他承認,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完美體光的孩子。聯想到他們的神智學會正在尋找一個未來的救世主,這位神智學會的成員認為他找到了。於是馬上向上級組織報告了他的這個重大發現,並提議立即對這個孩子採取嚴密的保護並提供給他最好的教育。就這樣,克里希那•穆提在英國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並在他步入成年的過程中經歷了幾次身心巨大的變化後,終於成了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生命學家和哲學家之一。如果沒有當年那位會看光者的發現,克里希那•穆提的人生很可能會呈現出另一種樣式。

但是看光功能的層次並不高,它只屬於肉眼。同時屬於肉眼功能的還有手感探病、體感探病等。

天眼:天眼又分為內視、透視、微視和遙視四大類。內視就是向內看見自己的生理結構和經絡氣脈等。瑜伽學說中的重要概念氣、脈和七輪就是古代具有內視神通的人發現的。還有中醫的經絡和穴位,也是中國古人通過內視或透視發現的。透視又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人體透視,就是能看見對方的生理結構和疾病,以及對方的氣、脈和七輪等;另一類是穿越物理障礙,看到牆壁外或地下的一些東西。微視是指能看到非常微小的東西,如病毒、細菌等。遙視是指能看到非常遙遠的人或物,過去稱之為“千里眼”。

慧眼:能看到自己或他人的前世或以前發生過的一些事情,此名之為“追眼”。看到事物以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此名之為“預眼”。此外還有思維傳感和他心通等,也屬於慧眼這個層次。

法眼:能運用禪定力(即心靈力量)改變物體的結構、形狀、時空位置等,都屬於法眼範圍。如運用心靈力量將物體瞬間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將一張紙片撕碎後放在手心裡,幾分鐘或幾十分鐘後恢復原狀;將已經枯黃的樹葉放在手心裡,幾分鐘或幾十分鐘後,打開手掌,這片枯葉已經變成一片綠葉等。

佛眼:什麼是佛眼呢?佛眼就是生命內涵的全面朗現,就是自性徹底展現出它的全部內涵。佛眼就是徹底洞察出一切存在真相和生命真相。“佛”是覺醒和智慧之義。佛眼就是洞察出生命和存在真相的智慧之眼。而智慧(即般若)則是一切神通中最大的神通。為何說智慧(般若)是一切神通中最大的神通呢?因為宇宙萬有皆自般若中產生,萬有皆自般若中成為其自己,萬有皆般若之化身和化顯。如此可知,當然不會有比般若更大的神通了。佛眼即般若之別名,是本性中的自覺、自明、觀照之異稱。儒家講,一名真正的智者,一名生命的覺悟者,其職責和能力所在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是“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是“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即一位生命的覺悟者,他是要參與進天地的創造中去,參與進歷史文明的創造中去的,用他的智慧去為天地、為歷史、為萬民指示一條道路,指明一個終極方向,為人們打開一條身心內在的解脫之門。難道還有比這更大的神通嗎?

在總結了前人的探索成果,並結合我們多年來對神通的調查和研究,歸納出如下幾個主要來源:

1.來自禪修

通過對各種瑜伽(在佛家則名之為佛法)和生命修行方法進行一段時間的修行後,有些人會自發地出現一些神通。這是神通最常見的一種來源。歷史上記載的那些大修行者的神奇功能,大多屬於修證而來的神通。

2.來自夢境

大約有90%以上的人,或多或少地有過這種經歷:到了一個新地方,突然覺得這地方怎麼這麼眼熟呢,仔細一想,對了,在前幾天的夢中來過這裡;或夢到一些場景,不久後,這些場景就在生活中逐步看到了。這就是一種神通。心理學對夢境有一些研究,他們發現大約有20%以上的夢有預測的能力。這種來自夢境的預測功能尤其表現在親人之間:突然間夢到遠方的某個親人,睡醒後還覺得很奇怪,很久沒有想到這個親人了,怎麼如此生動地出現在夢中呢,幾天後,聽到那個親人去世的消息,一回憶才知道,那個親人正是在自己夢到他的那個時間前後去世的。

以前我認識一個朋友,在他年輕的時候,有一次,他在靜靜地讀書,周圍非常寧靜。他突然聽到他的一個遠房的親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四處看了看,沒人呀,又繼續看書。一會兒又聽到這個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又抬頭四處找了一下,還是沒人。他以為那是幻聽,就沒在意。幾天後,他就接到那個親人去世的消息。一算時間,正是在聽到喊他名字的那個時間段裡去世的。後來,筆者的這個朋友就有了一種特別的功能:只要他在夢中或冥冥之中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麼喊他名字的那個人肯定在不久就會去世。很多年後,這個朋友對我說:“從來沒有例外過。”

3.來自先天

有很多小孩子都有天眼或別的神通,這些神通是天生的,不是後天修證來的。因為這些孩子都很小,只有幾歲到十幾歲。我們以前考察過很多有神通的孩子,一般來說,生來就有某種神通的孩子,他們的功能都比較穩定,功能也比較強。還有一些孩子可以回憶起來某些前世的事情,我們稱能夠回憶起自己前世某些事情的孩子為“再生人”。當然,每個人都是再生人,都是從他的上一世中來的。我們所說的“再生人”的意思,只是指那些能夠回憶起自己前世某些事情的孩子。從我們大量的考察研究發現,凡是能夠比較清楚地看到自己前世的孩子,一定伴隨著一些神通。但有神通的孩子則不一定能看到自己的前世。

4.來自特殊知識

這裡所說的“知識”不是一般的知識,而是一些非常特殊的知識,西方人稱這些知識叫做“神秘文化”。比如說,通過看手相、看面相、看星相,甚至通過這個人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聲音,或隨意書寫的一個字等,即可以比較準確地判斷出這個人以前怎麼樣,以後怎麼樣,什麼時候可能會有什麼災難或重大疾病等。這讓我們一般人看來,感到很神奇。

但是這個人本身並沒有特異的功能,他之所以能成為一個預言家,那是因為他掌握了相關的知識,他是通過某種特殊的知識才能準確地做出某種預言的。如果你也掌握了這些特殊的知識,再加上一定時間的實踐,你也可以做到和他們一樣的準確預言。

5.來自死而復生

每個人死後,一旦他的意識離開他的肉體,該意識馬上就具有了所有的神通。任何人都是這樣。除了佛眼(就是開悟)他沒有以外,肉眼、天眼、慧眼、法眼這些層次的神通他都可能擁有。所以人們時常聽到這樣的傳聞:某某人經過一次災難(如大病、車禍等)後,有了某些神通。那是因為他經過了一次死亡,在死後自然地獲得了神通。甦醒後,他就帶回了某些神通。

經過對上述這些神通來源的分析,可以看出,神通是人人都具有的潛在能力,只要學習和掌握了相應的修煉和使用方法,人人都是神通者。

另外,需要特別說明一下的是:天眼之眼在何處。印度人習慣在額頭上點一個點,很多人認為那個部位就是天眼部位。其實那只是一個象徵,並不是天眼的部位。真正的天眼源自心靈,它是“心眼”,即心靈的眼睛。心靈的眼睛怎麼可能在生理上有一個固定的位置呢?再加上近幾十年來有一個解剖學上的新發現——對腦部中央的松果體的新發現,據解剖學家和生理學家等研究發現,作為腺體的松果體除了分泌抑制性成熟等激素外,在它的表面還覆蓋著一層業已退化的視網膜。儘管此視網膜已嚴重退化,但仍然有一定的感光功能,也即對光線有一定的反應。據此,宗教家和修行家們欣喜地認為:現代解剖學和生理學幫助我們找到了天眼的生理位置或為天眼的存在找到了科學的依據。並進一步認為,只要我們激活松果體,就可以激活出天眼神通(俗稱“開天眼”)。這種觀點近幾十年來流行於全世界,影響很大。但這個觀點是一個徹底錯誤的觀點。原因如下:

(1)覆蓋於松果體表面的這個視網膜是一個嚴重退化了的視網膜。我們雙眼裡的這對未退化的視網膜尚不能擁有透視等天眼功能,如此嚴重退化的一個視網膜何以能擁有透視等天眼之功能?

(2)解剖學和生理學等科學證實,人的視覺功能是一個與此有關的各器官有機協同下的綜合功能。人的雙眼之所以能視物,絕非僅僅有一副視網膜,而是有一套完整的視覺系統之故。松果體表面的視網膜除了它自身之外,與之相配套的整個視覺系統全無,試想它何以完成“看”或“視覺”這一複雜的綜合功能?

(3)即使松果體表面的這個視網膜,可以達到如我們已有的雙眼這樣的功能(這是將松果體視網膜功能通過想象提升到了極限),也是不需要的。因為我們已經擁有了功能完好的雙眼,再弄出一個功能一樣的“第三隻眼”出來,豈不是畫蛇添足?已有此雙目尚不能擁有透視等天眼功能,綜合功能遠不及此雙目的“第三隻眼”何以可能?透視等天眼功能,關鍵在一個“透”字。而解剖學上的視網膜只能反映可見光。而可見光到達物體表面即被折射,不具有穿透物體的透視功能。具有超越物障、穿透時空功能的,只有心靈。故天眼只能是心靈之眼。

有心靈者,即有天眼。因此不存在所謂的“開發天眼”之說。一般人之所以沒有所謂的“天眼功能”,根源於他們的所知障,也即他們的成見。他們從小就被教導說:人是沒有透視等天眼的,天眼是隻有天神才有的視覺能力,我們是凡人當然沒有。這個成見牢固地內化進我們的意識和認識之中,成為我們的一個“意底結牢”。如此,人們也就真的沒有天眼功能了。這讓我們又想起禪宗裡的那句名言:“誰束汝?無人束。汝自束之爾。”非獨指天眼,包括肉眼、慧眼、法眼和佛眼,統統都是“無人束,汝自束之爾”。五眼中所有的神通,每個人都有。注意,我們說的是“每個人”都有,無有例外。之所以現實中我們沒有這五眼,那是因為我們被封鎖於自己相關的“意底結牢”中沒有超拔出來。

印度女人(也有不少男人)在眉間點一個紅點,那只是一個習俗,一個象徵著我們需有超越雙目肉眼的智慧之眼來看這個世界之意。並不是如外人想象的那樣,以為印度人這樣做是因為他們認定人類的天眼即在此處。

《金剛經》中,釋迦牟尼佛將神通劃分為這五個層次

既然天眼(同樣也包括慧眼、法眼、佛眼)就是心眼,因此有心之人皆有天眼。那麼現在已經不是天眼有沒有的問題,而是如何運用之,以及如何強化之和提高之的問題。貴在多實踐,多運用。在實踐中摸索經驗,提高技巧。

正面談一談“六神通”:

第一,“天眼通”。能夠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第二,“天耳通”。能夠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天眼通”和“天耳通”可以劃歸到五眼的“天眼”裡去。

第三,“他心通”。能夠通過直覺的方式知道他人、佛菩薩等的心思(不是知道他人具體每一個心念在想什麼,而是知道他人目前大體上處在一種什麼狀態和境界之中)、造詣、功德、品行等等。就像師父知道自己的學生和弟子達到什麼狀態,修行上卡在哪裡,如何脫離出來,然後根據此狀態,因材施教,給予及時的指導。如在我們所傳承的“皇冠瑜伽”這一流派的瑜伽修行中,就十分強調“心傳”:只要師生之間、師徒之間達到了心心相印,老師的、師父的所有功德、境界、智慧全部可以在瞬間傳遞、轉化給弟子和學生,成為弟子或學生身心和生命的有機組成部分。這些也都屬於“他心通”的範圍。“他心通”可以劃歸到五眼的“慧眼”裡去。

第四,“神足通”。穿牆遁地就屬於神足通。我認識一個著名的活佛住在青海省果洛縣,那個地方山高水遠,交通十分不便,每次從內地回寺院都需要先坐飛機到西寧再轉汽車到果洛。有一次下了飛機以後,天色已經很晚了,還下起了鵝毛大雪,從西寧到果洛的道路上有厚達一尺以上的積雪,完全看不清道路。他們在風雪交加中開車走了一兩個小時才剛剛出西寧市,如果按照此速度,天亮也未必能夠趕回到寺廟,如果車在半路上拋錨,車裡幾個人都有可能被凍死。司機很擔心,就建議坐在後座的活佛說,還是找一家旅館住下,明天再走吧。但活佛說了一句:“繼續開吧!”於是,司機繼續開車。僅僅開了二十分鐘左右,司機就驚訝地發現:怎麼已經到了寺廟門口了呢?!正常情況下,即使不下雪也需要開車兩三個小時,下著雪就更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了。可是活佛的一句話,就走完了平時兩三個小時的路程。這個就屬於神足通——瞬間將汽車、司機、活佛本人從一個空間移動到另外一個空間。這位活佛,他的腳踩在青石板上就如同踩豆腐一樣,曾很多次在青石上留下深達一釐米左右的腳印和手印。我曾在西藏看到很多有神通的隱修大師們,手在石頭上,一按下去就留下了手印,像這一類現象都屬於“神足通”的範圍。“神足通”可以劃歸到五眼的“法眼”裡去。

第五,“宿命通”。就是知道自己或他人前世的一些情況。比如西藏的轉世活佛可以回憶起自己前世是什麼情況,弟子是誰等等。不僅活佛可以做到,修行有成就的人都可以做到。釋迦牟尼就有宿命通,他說“昔時我於燃燈佛所……”,他是怎麼知道的?用佛法的話說因為他有宿命通,知道自己若干前世所發生的事,還知道一切眾生的過去,只要他想知道,他可以隨意知道所有眾生過去世的所有事情,這就叫“宿命通”。“宿命通”可以劃歸到五眼的“慧眼”裡去,屬於慧眼中的“追眼”。

第六個神通只有佛有,而別人沒有,叫“漏盡通”。在佛法看來,我們所有的人在沒有成佛之前都在“漏”中。“漏”這個詞用得特別妙。人的一生就像一個沙漏,福報天天都在漏,壽命也天天都在漏,漏完了,人就死了。愛情同樣也是天天都在漏,哪一天愛情漏完了,差不多就該分手或離婚了。這就是為何佛法提倡要惜福的原因。惜福的含義很廣:遇到一個愛你的老公或者是愛你的妻子,不要以為愛你是應該的,要知道世事無常,過兩天可能由於種種原因他就不再愛你了,故而趁著他還愛你的時候,好好珍惜,這就叫惜福;有一個愛你的父母,不要以為他們就該生生世世地愛你,趁著他們還有能力愛你的時候好好地珍惜吧,這就叫惜福。否則等我們的福報漏盡了,突然發現我們的父母離開我們了,我們的愛人不愛我們了,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什麼都變了?因為福報被你漏盡了,用完了,這就是世事之真相——萬物無常。佛陀成功地超越了這種種的有限,他的福報是永恆的,智慧是永恆的,乃至於他的生命也是永恆的。

凡夫和羅漢的生命叫“分段生死”。意思是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要經歷一次生死。出生後活了一段時間,我們就必然地死去,死後又重新投胎出生,再活過一段時間後,又必然地死去,如此反覆,以至無窮。菩薩的生命是“變異生死”,即不用經歷常人這樣的分段生死,不需要通過投胎、出生等等,菩薩可以直接轉化,從狗直接轉成貓,或者由貓直接轉成人,人直接轉成神等等。總之,菩薩不需要通過卵生、溼生或胎生,而是直接化生,這就叫“變異生死”。只有佛才是不生不死的,這裡的生死是指佛的法身不生不死,佛的肉身其實也是有生死的,正如釋迦牟尼死了,這是有確切記載的歷史事實。法身不生不滅是因為融入空性之中,超越了一切形、相乃至於色、聲、香、味、觸、法,進入永恆之中,這種永恆是不生不滅的,佛法叫做證入空性,成為空性。空性就是超越,超越就是空性,不住色聲香味觸法,不住就是超越,超越色聲香味觸法而成為超越它自己。這個世界上只有“超越”超越他人他物,沒有別人超越“超越”。

所以,超越乃世間第一稀有大法!沒有方法就是超越一切方法。超越就是創造,創造就是超越。只有處於超越狀態,才會源源不斷地去創造一切,宇宙就是無中生有地創造出來的。我們的人,乃至於我們的貪嗔痴本來都沒有,一切好的一切壞的都是後天被創造而來的。那麼是誰創造了這一切?是“創造”創造的。創造就是超越,超越就是空性,空性就是佛性,佛性就是般若,般若就是金剛,金剛就是實相,實相就是無相,無相就是真相……這些概念都是環環相扣的,實質上只不過是同一本體從不同角度的描述和表達。

超越一切神通謂之“漏盡通”。因為它超越了一切有形有相,它的漏被堵住了,不再漏了,這就叫“漏盡通”。漏盡通只有佛有,連菩薩都沒有,因菩薩還有一念法執尚未化除,最後那一念執著就是他的漏。你執著於什麼,那個就是你的軟肋,那裡就會不斷地消耗你的精力,消耗你的心智,消耗你的心思,消耗你的情緒,總之,從這個孔裡面不斷地消耗你,不斷地漏你。只有當你徹底的無執無著,超越一切,你的“漏”就盡了,不會再漏了,就會達到無漏之境——佛境。所以說“漏”這個字用得非常高妙,真是“無上甚深微妙法”。“漏盡通”可以劃歸到五眼的“佛眼”裡去。

到目前為止,只有佛家對神通的概括和分類最為科學,最為齊全,這個概括和分類就是“五眼”“六神通”。

《金剛經》中,釋迦牟尼佛將神通劃分為這五個層次

“須菩提,於意云何?恆河中所有沙,佛說是沙不?”“如是,世尊!如來說是沙。”“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一恆河中所有沙,有如是等恆河,是諸恆河所有沙數,佛世界如是,寧為多不?”“甚多,世尊!”佛世界就是每個佛陀所分管與教化的世界,在大乘佛教中,佛陀的數量如“諸恆河所有沙數”,因為每個佛都有各自所教化的三千大千世界,故而這些三千大千世界的數量,多得如無量無邊的恆河沙數。

“爾所國土中,所有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爾所國土中”是指除了釋迦牟尼所教化的我們這個佛土以外的所有佛土。“所有眾生”不僅僅是指釋迦牟尼所教化的這個世界的六道眾生,和無以計數的羅漢與菩薩們,還包括所有佛國的眾生。儘管佛經記載多數佛國裡都有像我們這個國土一樣的六道眾生,但未必是每一個佛國都有六道,比較特殊的西方阿彌陀佛國土就沒有六道眾生,其國人民都是羅漢和菩薩。

“若干種心”表明其他多數佛國的國民也高明不到哪裡去,他們也有生死煩惱,也有無明愚痴,也有六道輪迴,也有爾虞我詐,也有相互殘殺,也有八苦,人心也不齊,有聖人,也有凡人。所以,咱們也沒有必要羨慕其他佛國的眾生。

“如來悉知”,無論你有多少種各懷鬼胎的心,各自差異的心,如來全部知道,沒有一個遺漏。隨後話鋒一轉,佛陀問須菩提:“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佛陀之所以“若干種心,如來悉知”,其方法很是特別,即“諸心皆為非心”。沒有把眾生所具有的“若干種心”著實了、打死了看待,無有執著之故。在佛陀眼中,因為超越了形形色色的眾生陷溺之心,所以才能夠如實了知眾生的各類之心:這是一種很微妙的辯證法。我不是直接知道的,因為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直接知道每一個人的心——即使有他心通,也只是知道個別人的心,而不可能同時知道所有眾生的心——除非有“超級他心通”。獲取這種佛之神通的奧妙和竅門就是:沒有把對方的心當心看,超越種種之心,便可了知種種之心。

你以為你執著地認為對方有一個心——普通常人的這個心,就真的有這個心麼?真的有這麼多煩惱心、顛倒心,各種各樣心態的心麼?在佛陀看來都是不存在的,都是無中生有,硬造出來的。在佛陀的見地中,這種種之心,無非是夢幻泡影般的存在,看似有,實則無。就像電影,在觀看的時候一切都像是真實的存在,泰坦尼克號真的沉到海底,很多人痛哭流涕,傑克和露西的愛情被海水無情地淹沒了。但走出電影院後,泰坦尼克號在哪裡?剛才的悲歡離合在哪裡?一切都是光和影而已,什麼都沒有發生。佛陀看所有眾生之心,就像我們看《泰坦尼克號》,愛恨交織地演繹著人生一場場鬧劇,這些喜怒哀樂之心,就是“若干種心”。佛陀天天在看無量無邊的“電影”,但是佛陀的定力很好,他不把電影著實了看,電影就是電影,就當作光和影來看,他不會投入進去哭得一塌糊塗而不可自拔,這就是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這些所謂的種種之心,其實什麼都不是,從來就不曾存在過。無以名之,姑且稱之為“心”吧。

“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這句經文是《金剛經》中又一名句,被後人無數次地引用。其意思就是說,在我們一生的時間長河中,種種眾生之心,從來就未曾存在過,故皆不可得。你以為在人生中的種種喜怒哀樂之心、悲歡離合之心,都是真實的麼?它們無非就是人生這場電影、這場夢幻中,一系列看似真實、實則虛無的幻覺而已。

禪宗歷史上有一個關於德山禪師的著名故事:

在講解此經第十五品中,我們曾提到晉末高僧道生大師“生公說法,頑石點頭”的典故,依據“一切眾生皆有佛性,因有佛性,皆可成佛”這一大乘佛法之基本觀念,只要這個人具備了必要的前提準備,在機緣具足的情況下,就可以頓悟成佛。幾百年後,六祖慧能宣佈說,這不是一個推理或假設,它在我身上成了一個事實。當六祖慧能開始在嶺南傳頓悟成佛之法後,天下聞之譁然,於是有一些人抱著嘗試的態度去了,在六祖大師三言兩語的點撥之下都頓悟了,成佛了。歷史上有明文記載,在慧能大師弟子中,得大成就者多達四十三位(皆已證得佛陀之位)。但也有人懷疑這是邪說魔說,德山就是其中之一。

六祖去世後,四十三位大善知識中最傑出的兩位是青原行思禪師和南嶽懷讓禪師。懷讓禪師(677-744)于慧能圓寂後,駐錫南嶽福嚴寺弘教傳禪,世稱“南嶽懷讓”;行思禪師(671-740)為慧能大師門下首座,慧能去世後弘法于吉州(今江西省吉安市)青原山靜居寺,四方禪客雲集,世稱“青原行思”。懷讓與行思二人各自開闢道場,廣開法門,弘揚頓悟成佛之禪法,弟子遍佈天下。當時天下的修行人,不是到南嶽皈依懷讓禪師,就是到江西歸於行思禪師,或者先到湖南後到江西,又或者先到江西后到湖南,總之,就是相互穿梭,往來於江、湖兩地,不絕於道。“走江湖”一詞就此而來(江指江西,湖是湖南,走江湖就是從江西走到湖南,或從湖南走到江西。“走”者,走訪之義也;“訪”者,參禪訪道之義也)。近年來被武俠小說家借用,“走江湖”由最初禪宗的世界、佛法的世界變成了打打殺殺的武俠世界。

當懷讓禪師以南嶽為中心,行思禪師以青原山為中心廣為傳法時,頓悟禪(即慧能所弘之南宗禪法)得到進一步地推廣。德山宣鑑禪師(782-865),四川劍南人氏,幼年出家,對各家經論頗有研究,學問很好,時常給信眾講《金剛經》,時人稱為“周金剛”。在寫了一部《〈金剛經〉青龍疏鈔》後,聽說南方禪宗盛行,大講明心見性、頓悟成佛,天下學人莫不歸附,心裡憤憤不平,說道:“出家兒千劫學佛威儀,萬劫學佛細行,不得成佛。南方魔子敢言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我當摟(即搗毀)其窟穴,滅其種類,以報佛恩。”於是,德山宣鑑禪師便擔上自己多年所注的《青龍疏鈔》,離開四川,準備去湖南、江西,找那裡的禪宗“魔王”們一決高低。

唐玄宗曾親自注解過《金剛經》,名為《御注〈金剛經〉》。註解完《金剛經》後,又令長安青龍寺高僧道氤大師(668-740)對其所注進行進一步的闡釋。奉唐王令,於是道氤大師撰寫了《御注〈金剛經〉宣演》6卷。因道氤大師於青龍寺內撰寫此書,故《御注〈金剛經〉宣演》又名《青龍疏》。《青龍疏》書成後,玄宗下令將此書與其親自注解的《御注〈金剛經〉》一起刻板印刷,流通天下。當時在四川的德山宣鑑禪師對《青龍疏》又作了進一步註釋,名為《〈金剛經〉青龍疏鈔》,簡稱《青龍疏鈔》。

有一天,在去澧陽的路上,宣鑑禪師遇見一位老婆婆在龍潭山山腳下的一處路口賣燒餅。一個多月來,宣鑑禪師天天挑著擔子趕路,此時已經很累了,於是他便在老婆婆的餅攤前停下來,放下擔子歇息一下,順便準備買一些點心(唐時稱燒餅為點心)充飢。

老婆婆指著他的擔子問:“這個是甚麼文字?”宣鑑禪師回答道:“《青龍疏鈔》。”

老婆婆又問:“講何經?”宣鑑禪師道:“《金剛經》。”

老婆婆道:“我有一問,你若答得,施與點心。若答不得,且別處去。”宣鑑禪師瞟了一眼這位普通的老婆婆,心裡並不在意,說道:“請問。”

老婆婆道:“《金剛經》曰,‘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未審上座(唐時對出家人的敬稱)點哪個心?”

宣鑑禪師一聽,傻眼了,張口結舌,無言以對,燒餅當然也就沒有吃成。羞愧得連頭也不敢抬,挑起擔子,徑直上龍潭山去了。依止龍潭山的崇信禪師(生卒年不詳)修學參禪。

若干年後的一天晚上,宣鑑禪師侍立在崇信禪師身旁到達深夜,崇信禪師道:“更深,何不下去(夜深了,為什麼不回寮房休息)?”

於是宣鑑禪師向崇信禪師道了一聲珍重,便往外走。腳剛踏出門,卻又縮回來了,說道:“外面黑。”

崇信禪師於是點了一支紙燭,遞給宣鑑禪師。宣鑑禪師正準備伸手接,崇信禪師忽然又將紙燭吹滅了。就在這當下,宣鑑禪師豁然大悟,連忙伏身禮拜。崇信禪師問:“子見個甚麼?”宣鑑禪師道:“從今向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也。”——這就是德山大師悟道成佛的因緣。

第二天,崇信禪師升座,告訴大眾說:“可中(恰好、正好)有個漢,牙如劍樹,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頭,他時向孤峰頂上,立吾道去在!”

話音剛落,宣鑑禪師便搬出《青龍疏鈔》,堆在法堂前,舉起火把,說道:“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通過窮盡玄思言辯,來探求佛法真理,就好比將一根毫毛置於虛空;竭盡世間的聰明學問,以探求實相之妙諦,猶如投一滴水以填巨壑。這樣做,徒耗時光,勞而無功。)說完,便點火將《青龍疏鈔》焚燒殆盡。

禪宗裡非常著名的“當頭棒喝”之“棒”叫做“德山棒”,“當頭棒喝”之“喝”叫做“臨濟喝”。

臨濟義玄禪師(?-867)是禪宗支派——臨濟宗的開宗祖師,他早年在黃檗禪師門下習禪學法33年,因此承襲了黃檗禪師嚴峻的禪風。臨濟禪師常以大聲喝斥接引弟子,故世人稱之為“臨濟喝”以彰顯他獨特的禪教方式。

師(臨濟)問僧:“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有時一喝如踞地金毛獅子,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汝作麼生會(你們怎麼理解這四喝之差異呢)?”僧擬議(有一弟子試圖回答),師便大喝。

這是禪宗裡著名的“臨濟四喝”之公案。我們再來了解一下“德山棒”,德山禪師的禪風以“呵佛罵祖”和“棒喝”著稱於世。

試看其如何“呵佛罵祖”:“我先祖見處即不然,這裡無祖無佛,達摩是老臊胡,釋迦老子是乾屎橛,文殊普賢是擔屎漢,等覺妙覺是破執凡夫,菩提涅槃是系驢橛,十二分教是鬼神簿、拭瘡疣紙,四果三賢、初心十地是守古冢鬼,自救不了。”

德山禪師呵佛罵祖的目的,並不是要否認佛教,而是要幫助學人解粘去縛,放棄向外馳求,迴歸自身:“若也於己無事,則勿妄求。妄求而得,亦非得也。汝但無事於心,無心於事,則虛而靈,空而妙。若毛端許言之本末者,皆為自欺。何故?毫氂繫念,三塗業因。瞥爾情生,萬劫羈鎖。聖名凡號,盡是虛聲。殊相劣形,皆為幻色。汝欲求之,得無累乎?及其厭之,又成大患,終而無益。”

再看其“棒喝”禪風:

師上堂曰:“問即有過,不問又乖。”(一次,德山對弟子們說:“問問題本身就是過錯,閉口不問那更是錯上加錯。)

有僧出禮拜,師便打。(於是,有一個出家弟子從大眾中走出來對德山禮拜,這是唐時僧人請求禪師開示前的禮節,但還未等此人開口,德山禪師就一棒子打將了過去。)

僧曰:“某甲始禮拜,為何便打?”(我才開始禮拜,老師為什麼打我?)

師曰:“待汝開口,堪作什麼?”(等你開口再打,就遲了——想問問題的這個念頭一來,你早就該打了。)

據禪宗要典《景德傳燈錄》卷十五載:師尋常遇僧到參,多以拄杖打。(平時出家弟子們來向德山禪師參學問道,多數時候都會挨拄杖棒打。)

臨濟聞之,遣侍者來參。(臨濟大師聽說德山有此門風,於是就派遣他的侍者來向德山參學——實為試探。)

教令:“德山若打汝,但接取拄杖,當胸一拄。”(臨濟對其侍者面授機要曰:“如果德山打你,你就接過他的拄杖,往胸前一放。”)

侍者到,方禮拜,師乃打。侍者接得拄杖與一拄,師歸方丈。(當臨濟的侍者來到德山處,剛剛開始行禮,德山果然舉杖欲打,侍者就接住拄杖並放於胸前。德山一言不發就回屋了。)

據《五燈會元》卷七載,德山禪師告眾弟子曰:“道得也三十棒,道不得也三十棒。”(無論說得好、問得妙的人,還是說得壞、問得笨的人,都要挨一頓打。)為什麼呢?因為德山說過:“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

為什麼講《金剛經》的時候經常舉禪宗的公案呢?因為《金剛經》與禪宗兩者關係最密切,沒有《金剛經》,就沒有中國的禪宗。六祖慧能因聽聞《金剛經》“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悟道而開創了中國禪宗頓悟禪法,其後弟子大都也從《金剛經》中出生的,叫“依法出生”。像“臨濟喝”“德山棒”等這樣的奇言妙行,怎麼理解呢?你沒有辦法理解。要想理解這些奇言妙行,前提是必須把《金剛經》吃透。因為這一切奇言妙行,無一例外地來自於《金剛經》。因《金剛經》是禪宗的根本大典,是禪宗的靈魂。

《金剛經》中,釋迦牟尼佛將神通劃分為這五個層次

潘麟先生《到彼岸賞月——〈金剛經〉的智慧》連載二十五

關聯閱讀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