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與美國情人韋蓮司50年的「姐弟戀」

胡適與美國情人韋蓮司相交50多年。當初,胡適在美國求學出任大使的26年裡,他與比他大六歲的韋蓮司小姐有過無數次的幽會與歡聚,但是1933年的秋天之夜,卻引發了她靈與肉的顫慄……

胡適與美國情人韋蓮司50年的“姐弟戀”

紐約河畔,兩隻黃蝴蝶飛舞著

1915年元月,美國女畫家韋蓮司在紐約哈德遜河畔的留學生公寓與胡適一見鍾情,兩個人“縱談極歡”地談了一個下午,一場曠日持久的柏拉圖之戀由此開始,綿延一生。胡適也瘋狂迷戀上這個比他大六歲的韋蓮司小姐,徽州江村盛傳他在美國娶了個洋女人,大概就是對此事的捕風捉影。胡適後來為此寫了一首詩,形象地描述當時的戀愛情緒:

兩隻黃蝴蝶,雙雙飛上天,不知為什麼,一隻忽飛還,剩下那一個,孤單怪可憐,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

那是個薄霧瀰漫的午後,公寓窗口正面對著哈德遜河,對岸景物掩映在淡霧中,韋蓮司與胡適相對而坐,面前擺放著中國人最愛喝的清茶。年輕英俊、滿腹經綸的胡適在韋蓮司眼裡光彩照人,她微微有點害羞,胡適也不知從何說起,只好一杯接一杯往肚子裡灌茶水。韋蓮司不停地續茶,最後兩個人相視一樂。韋蓮司站起來說:“來,欣賞我的畫吧!”胡適跟隨她進入內室,韋蓮司打開一張又一張素描或速寫,胡適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然而更吸引他的是韋蓮司的談吐,從美術說到建築與詩歌,繼而又談到東西方的人文觀念與藝術精神,胡適簡直吃驚了。韋蓮司在說到這些時,都是自然而然地發揮,並沒有刻意在胡適面前賣弄,這就更加深了胡適對韋蓮司的好感。最後兩個人重回到客廳喝茶,韋蓮司調皮地問:“對我的畫感覺如何?”胡適雙手捧住茶杯,沉思片刻,說:“餘所見女子多矣,其真能見思想、識力、魄力、熱誠於一身者,惟韋小姐一人耳。”

胡適與美國情人韋蓮司50年的“姐弟戀”

聽到胡適的讚美,韋蓮司十分開心,那個殘冬元月的下午,外面寒風凜冽,室內卻溫暖如春,韋蓮司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衫,青春的身體散發無盡的魅力,讓年輕的胡適心跳加速。韋蓮司是個熱情奔放的洋女郎,他也看出了胡適的羞色與騷動,兩個人各懷心事沉默著。相坐無言又有點難堪,韋蓮司說:“看看我們的赫貞江(哈德遜河原名)吧。”她走到窗前,薄霧消散了一些,紐約幾幢高樓聳立著,哈德遜河水平靜地流淌,隱約傳來嗚咽的汽笛聲。胡適捧著一杯茶站在窗前痴痴眺望,從側面看過來,胡適的輪廓英俊瀟灑,韋蓮司就站在胡適身旁,她情不自禁地依靠在胡適身上。那樣一個女郎的熱情勃發的柔軟身體抵著他,他的熱血彷彿在沸騰,呼吸也有點急促,緊抿住嘴唇,滿身大汗淋漓。

胡適與韋蓮司頻繁地接觸來往,讓他們之間的緋聞傳遍留學生之間,甚至傳到了萬里之外的偏僻深山——徽州。

胡適與美國情人韋蓮司50年的“姐弟戀”

那夜他們差一點就上床了

在胡適一生中,在美國求學出任大使,一共生活了26年,在漫長的26年裡,他與韋蓮司有過無數的幽會與歡聚,但是1933年的秋天之夜,卻引發了她靈與肉的顫慄。

那是這一年的9月,胡適赴加拿大參加第五次太平洋國際學術會議,返程時順道來到美國。韋蓮司特地開車將胡適接到自己家中,這時候父母均已過世,兩個人在一起是真正的“獨處”。

那一晚是他們的久別重逢,情投意合加上孤男寡女,在這樣一個月光如水的浪漫之夜,是應該發生一些曖昧的故事,這才是正常的,符合人性的,胡適也渴望著但他太想做一個人格完美的君子,或者說是聖人,壓抑身體裡的叛逆是他長期以來的“內戰”,這個與韋蓮司獨處的秋夜同樣讓他靈與肉之間發生激烈衝突,這樣的衝突也同樣發生在韋蓮司身上。

胡適與美國情人韋蓮司50年的“姐弟戀”

事實上那一夜她一直心不在焉地與胡適談著別後種種,在談話的間隙,她一直在設想著接下來她所要面對的情景:她與胡適是同床共枕還是分室而居?終於,月圓中天,兩個人再也說不出話來,說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太累了也太疲倦了,胡適眯起眼睛微笑著注視韋蓮司,韋蓮司臉刷的一下立馬像火在燒。如果胡適張開懷抱,她會像飛蛾撲火一樣撲上去,哪怕燃燒成灰燼也在所不惜。可是胡適沒有,傳統的東西堆集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一直努力著做一個“聖人”,一切不合“聖人”規範的行為他竭力排斥。其實他內心也渴望著,矛盾著。他最後選擇進入衛生間,把接下來的選擇交給韋蓮司,他甘願接受她的安排。

胡適在衛生間磨蹭了許久,韋蓮司其實已經安排好了,她將兩條被子全鋪在一張大床上,在女人的小心眼裡,她將這張寬大的床鋪當成她新娘的婚床。可是胡適仍然不出來,她想他可能怕難堪,可能怕與她裸裎相對,她的害羞與自尊又讓她抱起大床上的被子放回到她自己的小床,此時又有點後悔,想重新抱回到大床上去,女人的自尊又讓她不能做這樣的事。就在彷徨矛盾中,胡適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了大床上的一床被子,他明白了韋蓮司的用心,此時他更不敢唐突冒犯。看著胡適脫衣上床,韋蓮司不甘心,就雙手抱在胸前站在門外望著胡適,胡適也看著她,但是她不能總是這樣一直站在房間門口?在傷心與絕望中,她點了點頭道聲“晚安!”她離開了,一轉身,熱情奔放的女郎忍不住哭了。

胡適與美國情人韋蓮司50年的“姐弟戀”

放棄兩個追求者,決定不婚

韋蓮司為了胡適,一輩子未曾結婚,其實在她52歲的時候,有過兩次婚姻機會,那是1936年,一位名字縮寫為R.S的先生和鄧肯先生先後向韋蓮司求愛,其中鄧肯先生還是胡適在康奈爾大學的同學。

那時韋蓮司幾乎整天待在樓上畫室,極少出門,鄧肯先生給韋蓮司送來求愛信後,很長時間沒有得到她的回覆。R.S先生也沒有得到她的回覆,他除了接連不斷地給韋蓮司寄情書外,沒有任何辦法。可是鄧肯不同,他被熾熱的愛情折磨得寢食難安,主動來到綺色佳韋蓮司的家來找她。韋蓮司不便拒絕,只好接待他。但是面對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韋蓮司確實也比較難堪,她知道鄧肯想說什麼,就在畫室裡口若懸河地說話,她一開口說話就沒完沒了,根本不給鄧肯表白的機會,眼看著天色黑下來,韋蓮司也不留他吃飯,鄧肯只得落荒而逃。

但是鄧肯確實痴迷地愛著韋蓮司,幾次上門碰了一鼻子灰之後,鄧肯也不好再厚著臉皮求見,再這樣下去估計韋蓮司不接待他了,但他確實又想見韋蓮司,怎麼辦呢?只好趁夜色偷偷來到樓窗下,除了眺望紗窗內那個女郎身影,還撿拾韋蓮司丟棄的畫作廢稿。此事終於被老管家發現,他還以為是小偷欲行竊。韋蓮司得知後不知所措這個鄧肯並不會因為她的冷處理而善罷甘休,就在這時候,R.S先生的求愛信也越寫越多,韋蓮司無奈,寫信徵求胡適意見,胡適當即回信力促她在兩位瘋狂愛著她的男士中選擇一位做她的先生。韋蓮司反覆翻看胡適的來信,她猶豫著矛盾著。但是幾十年來,在她的心目中,胡適才是她的愛人,她的全部心靈都屬於胡適,這個心靈的位置容不得任何一個男人來佔領,哪怕他同樣優秀。韋蓮司最終作出決定:不婚!

胡適與美國情人韋蓮司50年的“姐弟戀”

胡適與韋蓮司漫長的柏拉圖之戀橫跨長長的一生,1960年9月,胡適在華盛頓參加“中美學術合作會議”,與韋蓮司再度相會。這時候韋蓮司已經賣掉房子,前往巴貝多島安度晚年那是浩渺太平洋中一個很小的小島。這一年她75歲,兩個老人此時在華盛頓生離,其實就是永別。那時候在美國的胡適正處在一種內外交困的境地中,但是為了長達半個世紀的友誼,他還是決定去港口送別一路上他緊握著韋蓮司的手。

海邊一別之後,兩個人就再沒有相見,後來,胡適因突發心臟病去世,而韋蓮司以86歲高齡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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