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狂欢可能是这个风华绝代唯一的活法

物质狂欢可能是这个风华绝代唯一的活法

偶然相逢

米沃什 (波兰)

黎明我们驾车奔驶在冰封的大地上,

有如红色的鸟儿在黑暗中展翅飞翔。

猛然间一只野兔在路上跑过,

我们之间有人用手指点。

那是很久以前。而今——

那野兔和挥手的人都已不在人间。

啊,我亲爱的人!

他们在哪儿?他们去向何方?

那挥舞的手,那风驰电掣的奔驶,

还有那沙沙滚动的鹅卵石?

我问你们,并非出自悲伤,

而是感到纳闷,惊惶。

艾迅 译

物质狂欢可能是这个风华绝代唯一的活法

物质狂欢可能是这个风华绝代唯一的活法


索尔·贝娄曾经讲过一句话,确是一针见血的道出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我们苟延残喘,风华绝代,都离不开物质狂欢的催促,谁离了谁都能活,只有离了它不行。

“钱,那是唯一的阳光。它照到哪里,哪里就亮,它没有照到的地方就是你看到的唯一发黑的地方。”

1976年,美国的索尔·贝娄获得了这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他和伍迪·艾伦一样有着犹太血统,在被中学课本彻底误导的狡黠,回归之后是满满的智慧。时至今日令人想起中国当代文学的寻觅,还停留在旁枝末节的技术积累。

2002年河北教育版的索尔·贝娄全集在孔夫子网上也难觅踪迹了,之后上海译文断断续续选了几本,可是译家实在不敢恭维,汉语磕磕巴巴,所以诸多人对林少华译村上颇有微词。

关键是翻译这东东,文学的功底还是要有的,等到人文版引进了企鹅经典的索尔·贝娄全集,价钱几乎与我就是天价了,究其到底,在这个物质主导的现在,阅读喜欢的文字,没有足够的钱也万万不能。

物质狂欢可能是这个风华绝代唯一的活法

索尔·贝娄喜欢描写孤独者,现代社会的推进,貌似繁华,萧条注定的,首先便从社会中人内心开始,孤独是难免的。他的《晃来晃去的人》和《赫索格》最具代表性,主角都是被社会排斥异化孤立无援的精神孤独者,这些人的身份或是作家或是教授,与现代社会南辕北辙,大概就是“晃来晃去的人”。

从他“纪实的”半自传体小说《摇摇晃晃的人》讲起,叙述了1943年贝娄应征入伍,以及结婚、对婚姻的背叛,再到摩西·赫索格内心的重重困惑。贝娄“几近精神错乱的内心和毫无逻辑的思绪”最终成就了他在1964年出版的杰作《赫索格》。

1999 年,波士顿大学,两位背景相似当代最重要的犹太流亡作家索尔·贝娄与诺曼·马内阿之间展开了一场惺惺相惜的对话,此时距离索尔·贝娄去世大概还有六年。

关于这场对话,中信版的《索尔·贝娄访谈录:在我离去之前,结清我的账目》里有享尽的叙述,虽然美国文学界把索尔·贝娄当作当代文学的代言人,但这湮灭不了他的犹太移民情节,终其一生,都是在困惑中寻找答案。

“当人们问我,为什么你要离开芝加哥时,我说,因为如今只要我沿街而行,我就必须思考我的死亡,所以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大多数我知之深爱之切的人都离世了,而我不想占领一块墓地。”

物质狂欢可能是这个风华绝代唯一的活法

有时候真的感觉到绝望,是那种愈读的越多,更加愤懑无所释放的那种。在物质面前我们真得难以抵挡,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却困于城市的奢靡,深深地碰撞绝望,找不到出处。

“在发白的街道中,你能感受到单调与兴奋,生活的狭窄与一丝广阔,灵魂的延伸和压缩,隐约感到手段的不足、令人绝望的局限,同时,感到对更多东西的渴求,需要采取不切实际的手段。”

包括人与人浮在表面的关系,有时是友情,有时是亲情,早已七零八落。索尔·贝娄与父亲的疏离,就像儿子格雷格八岁那年,他告诉格雷格,他要离婚。他希望看到儿子悲伤,格雷格心里充满了憎恨。

2005年索尔·贝娄去世的消息在小车广播里传递给格雷格,贝娄家三兄弟是索尔·贝娄跟三任不同妻子所生,但是他们的特点也很明显,“索尔·贝娄的印记留在了我们每个人身上,最显著的一点,就是我们三个人都有着把我们的情绪和思想写在纸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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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格雷格·贝娄写了自己对父亲的回忆录《索尔·贝娄的心》,其中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再中央公园老家伙告诉孩子即将离婚的回忆,父子俩坐在一条椅子上,格雷格写道:“我的反应是,捏了一个雪球,扔向旁边的鸽子。我其实是希望自己有勇气用雪球去砸自己的父亲。在少年的怒气之下,我父亲希望看到的是失去父亲的悲伤。8岁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割掉了氧气瓶的深海潜水员。”

像贝娄之类优秀的作家、思想家、哲学家,他们说,柏拉图夫人、笛卡儿太太这样的概念有些庸俗、荒谬。换句话说,儿子,老婆没有作品重要。激进的人,身上罩门似乎特别多,为了完成第三部小说《螃蟹和蝴蝶》,贝娄与老婆儿子在巴黎呆了整个冬天。

从浪漫主义开始,贝娄逐渐变得保守、古怪、歧视女性,并没妨碍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女人让他辗转反复,吃尽苦头,散尽家财,也获得源源不竭的创作素材。《赫索格》中描述了一个因妻子的背叛而几乎精神崩溃的主人公,很大程度就是贝娄本人。两人离婚后,《赫索格》的出版让贝娄名利双收,也算与妻子背叛的尴尬扯平了。

作品的永恒与人格复杂的背离,美剧《权力的游戏》之后是《西部世界》,人在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玩偶间游戏,大梦一场,谁说不是浮华一世呢?类似贝娄到晚年嘴角消逝的嘲讽。

“我也许会成为知识分子的,但是,这使我想起了法国卡通画里那个妓女的话。她说:‘我本来是能够当修女的。’”

物质狂欢可能是这个风华绝代唯一的活法

【绘画:温斯洛·厚莫 (美 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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