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坯不是人鬼情未了,
拉坯是陶瓷手工成形的第一步,
是泥土走向精美陶瓷的开始。
电影《人鬼情未了》里女主人公做陶艺,展现的就是手工拉坯。电影里拉坯的过程显得非常优雅,结合浪漫的情节,令人印象深刻。不过对匠人而言,拉坯却是个辛苦的手艺。不但要求有高超的技艺,还需要非同一般的体力和力量。
没有生命湿润润的泥团,在双手的抚摸下,
温柔乖巧,顺从地随着双手一边旋转,
一边慢慢升高、延展、合拢、弯曲,
最后形成具灵性的器物,有了生命。
传统拉坯师父,几乎可以一眼认出:他们双臂粗壮,双肩耸起,背弯,身体前倾,一如他们拉坯时的姿势。这是长年辛苦劳作的结果,哪有什么浪漫的影子。理想丰满,现实骨感,总归如此。手工拉坯的工序要在轮车上完成,古时的轮车靠人力转动,稳定性也较差,对手艺的要求就更高。后来出现了电动的轮车,减少了人力,提高了效率,也增加了成形的稳定性,是一大进步。
近世科学昌明,工业进步,诸多传统的手工为机械代替,没有了生存空间,很多手艺就此消亡。手工制瓷亦节节败退,退守陶艺和仿古,而日用瓷的生产几乎尽数被工业流程所占据。所幸建盏工艺仍然保持着强大的生命力和延续的传承,即使在那些最为困难的年月也从未中断。
拉坯,是手的舞蹈!
拉坯虽然是成型的第一步,但同样要抠细节。
高水平的制作,拉坯要保持严格的标准。
拉完一个坯,就码一个到板上,
码完一板就端走换一块空板。
如今,仍然有一大批的高手匠师,隐于民间。不过,问题仍然不可回避。工业文明的大环境下,手工工艺的价值为何,能否保持其有尊严地生存、延续乃至发展。
日本学者柳宗悦先生有一段感人的文字:
“手总是与心灵相连,
所以手工作业中会发生奇迹,
因为那不是单纯的手在劳动,
背后有心的控制,使手制造物品,
给予劳动的快乐,使人遵守道德,
这才是赋予物品美之性质的因素。
所以,手工艺作业也可以说成是心之作业。”
幸运的是,随着传统文化的复苏,人们对传统手工制作,以及对其所包含的工艺、文化和传统的热情,与日俱增。年轻的一代,不再排斥成为手工制瓷的匠人,甚至如画坯,已然成为颇有吸引力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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